一架通體漆黑的戰(zhàn)機盤旋在鬼門上空,尾翼金光閃閃,機身鍍金漆著兩個字母:D.B.
三年,整整有三年沒有踏上這片土地了。
小包子探著腦袋朝下看,熟悉的一草一木勾起心中回憶,可對爹地媽咪的擔(dān)心讓他心中的不安越來越濃,到底發(fā)生了什麼,要他親自回來一趟?
他不敢再往下想。
小包子第一次離開家這麼久,過著對外與世隔絕的生活,現(xiàn)在重臨故地,胸腔內(nèi)心臟跳動地愈發(fā)劇烈——近鄉(xiāng)情更怯。
戰(zhàn)機緩緩在鬼門停機坪降落,旁邊已經(jīng)候著一羣人,密密匝匝,每一個都是熟悉的臉龐,唯獨不見爹地和媽咪。
看出小包子非常緊張,杜賓非常有良心的咂摸一下,覺得自己不該這麼嚇孩子,但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他拍了拍小包子肩膀道:“先問好?!?
機艙門還沒完全打開,小包子已經(jīng)箭步衝下去,雙目銳利地掃視四周,仍然不見爹地媽咪身影,但來迎接他的每個人臉上都笑吟吟的。
如果爹地媽咪有事,大家不會是這個表情——發(fā)自內(nèi)心的開心。
心中的不安頓時消去大半,小包子腦子轉(zhuǎn)得飛快,轉(zhuǎn)頭朝杜賓噘噘嘴,朝衆(zhòng)人打招呼:“乾媽,叔叔,大叔,葉舟姐姐,顧淼哥哥,阿江,阿遠,四七……”
有禮貌的衝衆(zhòng)人打過招呼,小包子暗自思忖:究竟發(fā)生了什麼,竟然今天到的這麼齊?要是僅僅迎接他……小爺面子可沒這麼大。
“小少爺!”小包子貼身護衛(wèi)隊異口同聲。
“寶寶想死你們啦?。 毙“犹叫\(zhòng)人中間,大家立馬把他團團圍住。
三年不見,小包子高了不少。這張臉完美結(jié)合司臨夜和鳳初暖所有優(yōu)點,在少年的臉龐上更加奪目搶眼。
不僅個頭長高不少,小包子氣質(zhì)改變的更加大。
若說之前是囂張不可一世的氣質(zhì),那麼現(xiàn)在就是沉穩(wěn)老練,殺伐果決的果敢利落,而且一眼就能感覺得出來,這個人很穩(wěn)。
脊背像打入鋼筋一樣挺直,人還是那麼個人,但是已經(jīng)徹底和之前兇巴巴的小奶糰子劃清界限。
噓寒問暖一番之後,衆(zhòng)人對小包子的改變十分滿意。
“小少爺,沒有在基地順便談個戀愛?”阿遠八卦道,“選一個當家主母嘛~”
能在羅剎海訓(xùn)練基地的都是一等一的人才,在裡面擇偶,小包子並不吃虧。
聞言,小包子搖搖頭,“膚淺!小爺還不著急!”
說完話鋒一轉(zhuǎn),小包子揶揄道:“倒你是阿遠,小爺都在基地待三年了,你不自詡情場殺手鬼見愁嗎?怎麼連個對象都沒有?”
被小包子噎的啞口無言,阿遠委屈的哼一聲,沒有說話。
衆(zhòng)人則是不給面子的鬨堂大笑。
寒暄過後,小包子問道:“爹地和媽咪呢?”
太過分了!
有沒有把他們這個兒子放在眼裡!
扔外面不管不問就算了,現(xiàn)在讓兒子回來都不帶出來接的!
二人世界就這麼重要嘛??!寶寶是不是要去做個親子鑑定?
看出小包子有點鬱悶,尤娜刮刮乾兒子挺翹的鼻樑笑著解釋道:“你爹地和媽咪去巴黎選婚紗了,大概一個半小時就能回來。”
原來是選婚紗,等等,“選婚紗?”
小包子不可思議,“爹地和媽咪去選婚紗了?”
“嗯?杜賓沒有告訴你?”尤娜微微偏頭,火紅長髮如瀑散落在肩上,“小子,你不知道你爹地和媽咪要結(jié)婚了麼?”
爹地和媽咪要結(jié)婚了?!
我的爹地和媽咪要結(jié)婚,我作爲兒子竟然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這件事能不能入選年度笑話打賞?
是的,我不知道,而且杜賓叔叔也沒有告訴我。
“……”小包子轉(zhuǎn)頭陰惻惻看一眼杜賓。
後者無辜攤手,狡黠的眨眨眼睛。
“沒有人,告訴我。”小包子說的有幾分咬牙切齒,然後看向四七。
這個貼身又貼心的護衛(wèi),竟然也瞞著他?
被小主子眼神掃射,四七立馬挺直腰桿據(jù)理力爭:“小少爺不怪我!我本來想告訴您,但是司總和少夫人怕您訓(xùn)練分心所以纔不讓我說……”
“回去再收拾你?!毙“用嫿枪雌鹦θ荩曇魠s暗含威脅,聽得四七不由自主打冷顫。
“好啦!”捏捏小包子可愛圓潤的耳垂,尤娜打圓場道:“大家不是想給你驚喜麼,走吧,跟乾媽先回家?!?
還是原來住的臥室,小包子走之後,鳳初暖每天都有派傭人去打掃,所以纖塵不染,格外乾淨。
令小包子詫異的事,臥室結(jié)構(gòu)重新改變了一下,做成了牆櫃一體,不佔面積,空間又大。
打開衣櫃,小包子看著櫃內(nèi)的衣服,震撼的定在原地,遲遲沒有動彈。
衣櫃中有條不紊的擺滿各種衣服,春夏秋冬四個季節(jié)按照時間順序碼放的整整齊齊,每一個上面都罩著防塵袋,隨時摘下來就能穿。
更讓小包子眼熱的是,他離開這三年,每一年媽咪都有爲準備衣服。
貼身的內(nèi)衣襪子,襯衣馬甲短袖長袖外套,在衣櫃中放的周整,一點灰塵都不落,看得出來每天都有人整理。
摸過衣櫃中每一樣?xùn)|西,上面似乎還殘留著媽咪指尖的溫度,小包子鼻尖一酸,心裡像被塞了塊轉(zhuǎn)頭,又漲又疼。
他不在的這段時間,媽咪又該有多麼想他?
媽咪最喜歡他穿亮色,因爲媽咪覺得小孩子穿黑色老氣。
格子襯衣配白色修身西裝,小包子站在鏡前一照,活脫脫貴族公子哥兒的模樣。
“博軒,好了沒?”尤娜在門外問道。
“好了乾媽。”小包子整理好領(lǐng)帶走出臥室。
看到面前的小人兒,尤娜眼前一亮。
哪裡還有半分稚氣未脫ru臭未乾的臭小孩模樣?活脫脫就是一個明媚皓齒,鮮眉亮眼的少年。
帶小包子去客廳吃了點東西,其餘人還有事要忙,呼啦啦散開,方纔還略顯擁擠的大廳霎時間又一片沉寂。
訓(xùn)練基地的飯菜都很簡單,只是爲了維持身體所需能量,一點佐料都不能,完全就是“能吃”,但並不“好吃”。
好不容易有個享受美食的機會,但小包子還要計算卡路里,不敢甩開肚子狂吃。
吃到七分飽之後,小包子停下筷子,問身旁的四七:“爹地媽咪的婚禮日期定在哪一天?”
又涼涼的補充道:“別騙小爺,這次可沒人不讓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