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慘慘的月光宛如一層薄紗籠在地上,照得各處都朦朦朧朧,忽明忽暗。
高聳入云的摩天大樓不遠處,燈光璀璨的七星級酒店格外耀眼。
此刻,總統(tǒng)套房內,一行人正對著一張平面圖研究著,不時寫寫畫畫。
臉龐剛毅英俊的男人手指點在平面圖最中心處,“這是西文長老的辦公室,明早我會去這里復命。”
“這里這里,還有這里。”蘇澤又點了三處,“這三處是安保系統(tǒng)敏 感三角 地帶,你的設備不要進入這里,一經進入,會直接觸發(fā)警報。”
他們已經商量好了對策。
明天由蘇澤帶著司臨夜的裝備進入DARK之后,這些納米追蹤系統(tǒng)就可以各處巡視發(fā)揮作用,除了三處敏 感地帶納米追蹤系統(tǒng)不能進入,剩下的都可以將全貌展現(xiàn)在他們面前。
而且蘇澤帶進去的裝備不會被紅外線掃描儀掃描到。
“我不能保證找到人,所以萬事小心。”蘇澤一臉凝重道。
“多謝。”司臨夜道。
在一旁的小包子亦是不輕松,他邁著小短腿跑到落地窗邊趴下,燈光耀眼得摩天大樓矗立在黑暗中仿佛一個吃人的巨獸。
小小的眉頭擰緊,小包子小胖手覆蓋上冰涼的落地窗,肉嘟嘟的臉頰因為最近的煩心事消瘦不少,他喃喃道:“暖暖,我們來了。”
特殊材料制成的摩天大樓依舊沉默的守衛(wèi)著DARK,不會給他絲毫回應。
翌日。
全副武裝的蘇澤通過DARK的紅外線掃描儀輕而易舉進入組織內部,剛一進入,藏在發(fā)梢間的納米追蹤系統(tǒng)四散分開,不著痕跡的潛入組織。
所有場景通過蘇澤的微視眼鏡傳至小包子畫面上,小包子坐在床上指尖飛速,處理從蘇澤那里傳來的所有畫面。
身后跟有組織的雇傭兵,蘇澤不方便交談,只得沉默的掃視四周,畫面一幀幀呈現(xiàn)。
“爹地,這是前往西文辦公室的路,三點鐘方向有一個哨崗。”小包子處理路線圖,在最短時間內做出分析。
狠厲沉默的氣場以司臨夜為原點向四周蔓延,他目光沉沉看著顯示器上傳來的畫面,一言不發(fā)。
“叔叔,去生化實驗室。”小包子通過蘇澤別在耳邊的微型耳麥下指令。
聞言,蘇澤稍一點頭,轉頭對身后兩個雇傭兵道:“你們回去,我有事要和長老單獨交代。”
兩個雇傭兵略一點頭,朝他行了一個標準的敬禮之后踢步離開。
“生化實驗室在組織最頂層,沒有長老命令不得擅闖。”蘇澤捏著耳麥壓低聲音道。
眉頭蹙起,小包子正想要叫蘇澤硬闖,卻被一雙沉穩(wěn)有力的大手摁住。
“有人來了。”司臨夜聲音又快又輕,耳麥發(fā)出微弱的電流聲,一雙冰涼的大手隔著衣服猛地捏住他的肩。
蘇澤身子猛地一僵,只聽身后人道:“蘇澤?”
深吸一口氣,蘇澤平穩(wěn)心跳,轉身恭敬對男人垂下頭,“少主。”
西文視線在他身上掃視一番,并未發(fā)現(xiàn)任何不妥,“來我辦公室說。”
蘇澤領命,垂頭跟在他身后。
畫面一陣抖動,在看到西文這一刻,父子兩人皆是臉色微變,冷冷的看著畫面上傳來的背影。
西文辦公室裝潢像他這個人一樣陰鷙邪佞,蘇澤不著痕跡的掃視四周,將辦公室全貌展現(xiàn)在父子兩人面前。
“在A市待了這么久,感覺如何?”西文支著下巴問道。
“屬下一直在鳳氏集團待著,鳳初暖受重傷一直不在A市,屬下只參加了集團處理的相關事宜。”
聽聞鳳初暖重傷的話,西文并未有任何反應,想來早就知道鳳初暖被他女兒打傷的事實。蘇澤心中暗自腹誹。
一個Zippo打火機在西文掌心拋來拋去,他微微垂頭,表情掩藏在陰影中,讓人摸不透他在想什么。
“爹地,納米追蹤系統(tǒng)探測不到生化實驗室!”小包子心急如焚,一邊解析追蹤系統(tǒng)傳過來的畫面一邊喊道。
可蘇澤叔叔正在和那個大變態(tài)交談,他們根本不能貿然出聲,現(xiàn)在怎么辦?
“長老,屬下聽說鳳初暖公然背叛組織投靠黑手黨,可確有此事?”斟酌片刻,蘇澤決定主動套西文的話。
果不其然,西文鼻尖冷哼一聲,“的確。殺我愛女背叛組織投靠敵手,光這三條她就該在地牢永世不得翻身!”
聞言,屏幕那邊的父子兩人瞳孔微縮,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殺意。
果不其然,鳳初暖現(xiàn)在處于危險之中。
辦公室內氣氛一時間安靜的有些嚇人,小包子墨黑的瞳仁恨恨的看著屏幕上西文的臉,一旁的電腦突然發(fā)出刺耳的嘀嘀聲。
“找到了!”小包子驚呼一聲,拉過鼠標點擊將屏幕放大。
畫面中,納米追蹤系統(tǒng)順著門縫輕而易舉進入生化實驗室,在房中盤旋一會,所有畫面悉數呈現(xiàn)在司臨夜和小包子面前。
只見偌大干凈的實驗室中,一個骨瘦如柴形容枯槁的女人在床上劇烈掙扎著,喉中嗚咽嘶嗬。手腕腳腕被鐵鏈牢牢鎖住,掙扎間結著厚厚血痂的傷口再度撕 裂,烏黑的鮮血流了一床。
之前墨黑柔順的長發(fā)此刻顯得枯黃毛躁,臉頰塌陷,面黃肌瘦,兩個大大的眼睛幾乎從眼眶中凸出來,一點神采都沒有。
女人劇烈掙扎著,身旁站著一個男人無動于衷的看著,不時在一張紙上寫寫畫畫。
沙啞至極的嘶吼聲通過納米追蹤系統(tǒng)響起。
“殺……我要殺了你們……”
“巴澤爾,王八蛋,畜生,垃圾,醫(yī)學界的恥辱……”
“你們……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會放了你們……”
酒店房間倏然死一樣寂靜。
“啊啊啊啊暖暖!!!”
小包子發(fā)出一聲嘶吼,大腦被面前強烈的畫面沖擊的一片空白。他嘴唇不住的顫抖,發(fā)了瘋似的朝屏幕前撲去。
如果不是畫面中女人的五官和面部輪廓依稀能辨認出來,那么這個形容枯槁憔悴的女人和神采奕奕的鳳初暖根本不會讓人聯(lián)想到一起。
小包子一顆心疼的快要碎掉,黑白分明的眼眶充血,他四肢撲騰著,眼淚簌簌從眼中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