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雖然沒錯,可是莫憶安心裡不悅:“反正你不能對他們做什麼!王梓總有回來的一天,我不想他回來後連自己的家人都看不到。”
握著方向盤的手上,青筋暴起,尉遲炎忍了又忍,才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如同平常。
“只要他們不來煩你,我自然不會對他們做什麼!再說你以爲(wèi)我會做什麼?殺人滅門?莫憶安,拜託你少看些狗血電視吧!”尉遲炎冷冷的說完這些,便抿緊嘴脣,一路上再也沒有開口。
兩人一路冷戰(zhàn)般的回家,而城市的另一端,不甚明亮的路燈下,王萍緊緊的攥著手機,下嘴脣都被咬出血來。
剛剛電話裡的那個男人是誰?竟然用那種聛睨一切的語氣威脅她?彷彿她就是那最不起眼的小螞蟻,一捻即死一般。再回想起剛剛陸嘉豪所說的,莫憶安身邊都是些厲害人物時,她忍不住打了個冷戰(zhàn),立刻腳步匆匆的往家裡走去。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半夜十二點多了,家裡冷冷清清的,一個人都沒有。
王萍皺了皺眉,去廚房燒了壺?zé)崴瑒偝鰜恚吐牭阶约掖箝T在響,滕華雲(yún)一臉暴戾的走了進(jìn)來。
她下意識的就想縮回廚房,可是已經(jīng)晚了,滕華雲(yún)看到她後大步走了過來,劈手就是一個耳光扇上去:“死丫頭,看到你就晦氣!還死在那裡幹什麼?趕緊給我倒杯熱水來!真是氣死我了!”
王萍捂著臉,小心翼翼的道:“媽,家裡沒熱水了,我剛燒上,您稍等一下……”
話未說完,迎面又是兩耳光,滕華雲(yún)氣咻咻的道:“沒用的東西!說!你幹什麼去了,家裡連口熱水都沒有!”
雖然早已習(xí)慣被滕華雲(yún)這樣對待,可王萍仍然忍不住紅了眼眶,可是她知道她不能躲,躲避只會引來更大的暴力對待。
低著頭,王萍期期艾艾的道:“媽,我去找莫憶安了,我想把咱家的錢要回來。”
滕華雲(yún)聞言眼前一亮:“你去要錢了?要到了嗎?”
剛好今天出去玩牌手氣不好,輸了兩三千,如果這個便宜女兒能要來錢,那就不用愁還債了。
“沒有……”王萍低聲道,“她說沒欠咱家錢,還有個很兇的男人說如果我們再找莫憶安,就讓我們?nèi)胰讼А瓔專獞洶驳降浊窙]欠咱家錢?”
聽說王萍沒要來錢,滕華雲(yún)眼一瞪就要發(fā)火,再聽完後面的話,不禁心虛起來。
“你傻啊你,以後找她的時候,要避著點人!挑她落單的時候跟她鬧!”滕華雲(yún)瞪了王萍一眼,面授機宜的道,“她身邊的人可都不簡單,我們?nèi)遣黄穑伤凰闶颤N,你看上次我不就磨來了四萬多?以後再去磨她,看在你哥的面子上,她總能拿錢出來的!”
教訓(xùn)完王萍,滕華雲(yún)揉了揉太陽穴,連呼頭疼的回臥室去睡覺,進(jìn)門前還瞪了王萍一眼:“死丫頭,我今天輸了三千塊,明天把錢給我!”
王萍默默的看著滕華雲(yún)臥室的門關(guān)上,忍了許久的眼淚譁得一下流了下來。
三千塊……她要去哪裡找三千塊?白天要去醫(yī)院護(hù)理受傷的老爸,她根本沒有時間去賺錢哪。
想到明天拿不出三千塊的後果,王萍捂著火辣辣的臉,打了個寒顫。
再去問莫憶安要錢嗎?可想到電話裡那男人的聲音,她就覺得不寒而慄,而且看老媽剛剛說話的神態(tài),她都拿不準(zhǔn)她說的到底是真是假。
可如果不去找莫憶安拿錢,那她該怎麼辦?
王萍靜靜的哭了半晌,聽到廚房裡水開了,才急忙擦乾眼淚跑去把火關(guān)上,又把水倒進(jìn)水杯,輕手輕腳的端進(jìn)滕華雲(yún)的臥室,給她放到牀頭櫃上,這纔去洗漱睡覺。
深更半夜,所有人都已進(jìn)入夢鄉(xiāng),可莫憶安沒睡,尉遲炎自從回來後就沒理她,這還是生平第一次被他忽視、冷遇,她很不適應(yīng)。
現(xiàn)在,兩個人雖然躺在同一張牀上,卻感覺兩個人之間像有一條鴻溝似的。
她沒睡著,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睡著了……莫憶安瞪著天花板,想想今天的事,越想越委屈。
部長是爲(wèi)什麼讓她去整理資料她知道,無非是欺負(fù)她是新人,可被外人欺負(fù)也就罷了,尉遲炎也欺負(fù)她給她臉色看怎麼能忍?她忙到那麼晚是她想要的嗎?
想著,鼻子就開始發(fā)酸,莫憶安翻了個身,背對著尉遲炎抽抽搭搭的哭了起來。
尉遲炎哪裡睡得著,原本想著她犯錯了,肯定要向他承認(rèn)錯誤,沒想到等來等去,就聽到了壓抑的哭聲。他愣了一秒,轉(zhuǎn)身將她撈進(jìn)懷裡。
莫憶安掙扎了下,帶著鼻音道:“放開!”
尉遲炎卻把她摟得更緊,將兩個人的距離拉近到毫無縫隙。
“哭什麼?”他有些挫敗的問道。
本想冷冷她,讓她承認(rèn)錯誤,誰知道只是聽到她的哭聲,自己就已經(jīng)萬般不忍。
“乖,別哭了。”他哄她,偏偏被哄的那個人還傲嬌起來,原本壓抑的哭聲,慢慢有變大的趨勢。
“你欺負(fù)我!”莫憶安委屈的指控他的罪行。
只要她不哭,說什麼都是對的!尉遲炎立刻認(rèn)錯:“是,是我錯了!你別哭了好不好?”
“別人欺負(fù)我,你也跟著欺負(fù)我!”莫憶安用力的擦了下眼淚。
尉遲炎看得心疼,急忙箍住她的胳膊:“好了,不哭了!誰欺負(fù)你了?你告訴我,我?guī)湍阒嗡!?
“誰要你幫!”莫憶安氣哼哼的道,“我工作的事不用你管!”
好吧,既然不用他管,幹嘛跟他哭訴這個?尉遲炎覺得自己搞不懂莫憶安的想法,倒不如她說她的,他做她的,被人欺負(fù)了自己的老婆,他豈能袖手旁觀?
想了想,該說的話還得說明白,尉遲炎把懷裡的莫憶安掉了個個,讓她面對自己,幽黃的燈光下,她的雙眸水光粼粼,讓他忍不住在她的淚眼上親吻了一下。
“別哭,今晚是我不對,我不該發(fā)脾氣。可你也有不對,第一天上班,就這麼晚不回家,我打電話也不接,你就不想想我有多著急?”尉遲炎輕言細(xì)語的對莫憶安說道。
“我也沒想到部長突然讓我整理檔案室,後來忙起來就把時間忘了。可我發(fā)現(xiàn)你的未接電話後,立刻就跑出來啊。”莫憶安委委屈屈的解釋著。
“你工作上的事我不插手,可你加班怎麼是跟陸銘坤一起呢?”尉遲炎說到此事就有些不滿,“不是讓你少跟他打交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