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公公手中的拂塵一甩,高興離去,只在掠過陸夭漫的時候攝著冷光。
陸夭漫則是將他當空氣一樣忽視。
人家已經是個太監了,心理扭曲是正常的。
她犯不著跟一個病號較勁兒。
直到吳公公走了,紀氏的心還在疼。
那隻羊脂玉手鐲,是從她祖母傳下來的,後來傳到她母親手裡,再後來到她手裡。
她珍藏了二十多年,是她最喜愛最有意義也是價值最貴的飾品。
幾簍子的金子都買不到。
如今卻爲了一個跟自己女兒有仇的小賤人送予他人。
這可真的是比割她的肉還要難受。
尤其還是在她已經失去了陸暮的寵愛,失去了府裡的掌權,經濟拮據的情況下,更是雪上添霜。
吳公公一走,陸雲瑤立刻遣散了下人。
眼中的慌亂消失,恢復以往的嬌美孱弱,“原來昨晚三妹妹跟我的丫環在一起,碧荷那丫頭心靈手巧,有她照料你,我就放心了。”
陸夭漫淡笑不語。
人都走了,還在繼續裝。
真的挺能夠演的。
這種人啊,若在背後陰誰一把,當真是防不勝防。
比如枉死在她石榴裙下的程帆。
她不說話,陸雲瑤並沒生氣,將話題引到重點,凝視著陸夭漫,眼睛一眨不眨,“吳公公已經走了,三妹妹可有記起碧荷跟你說的話嗎?”
“二姐姐希望碧荷跟我說什麼話?”
陸夭漫的不答反問,令陸雲瑤怔了怔。
她不知道碧荷跟陸夭漫說了些什麼,是否將她做的所有壞事都告訴陸夭漫了?
陸雲瑤性子都快被磨盡了,仍保持著她慣有的微笑,“三妹妹若不記得碧荷跟你說過的話便算了,三妹妹只需告訴我碧荷現在在哪兒。”
“賤人屁事就是多。”陸雲瓊眼含譏笑和輕蔑,她從頭到尾都表現出對陸夭漫的不喜。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罵陸夭漫,陸暮裝作沒聽見,“問你什麼,你就答什麼。”
顯然,陸暮的耐性已經用光。
晴兒心中爲自家小姐打抱不平。
這都是什麼家人,個個都在逼欺她家小姐。
看大少爺不在府,就這麼欺壓小姐。
等大少爺回府,一定會幫小姐懲治她們的,到時看她們怎麼囂張!
“碧荷啊……”尾音拖了很長,陸夭漫才接著道,“我也不知道她在哪兒,昨晚跟我在一起的人,只是長得比較像碧荷,並不是碧荷本人。”
說罷,陸夭漫一臉茫然的瞅著陸雲瑤,又道,“二姐姐,碧荷不是你的丫環嗎?你怎麼不知道她的下落,反而來問我呢?二姐姐好生奇怪呀!”
噗!
陸雲瑤差點一口血從喉腔噴出來。
她這是被騙被算計了?
她以前從未想到,有朝一日她會被陸夭漫給騙。
而她和孃親竟然還幫著陸夭漫脫了困局!
被陸夭漫給耍得團團轉。
她今天到底都做了些什麼!
紀氏牙齒都快咬碎了,她的羊脂玉手鐲啊……
陸暮厲斥,“胡鬧!”
“我怎麼胡鬧了,難道父親非得希望我身敗名裂,看著我跟言丞相解除婚約纔開心?”
陸暮幾人是懷著怎樣的心情離開漫園的,陸夭漫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