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夙順著他眼中的蔣靜怡離去的方向,一路疾馳追去,終于在靖公主將要抵達,君夙羽為她安排的別院之時,李夙追了上來。
李夙忙止住身形,在一顆樹后隱匿著身形,而靖公主早就已經察覺到有人在身后跟蹤,可以將此人引到這片密林之中,嘴角牽起了一抹邪異的冷笑,如明珠般的鳳眸之中,滿是揶揄之色,自顧自的輕聲說道:“就憑你,太嫩了,不知道為什么君莫黎回選你做手下。”
語畢,就在李夙一眼沒照顧到的瞬間,靖公主身形一閃,在別院的墻壁外閃現,雙手合十,用了一抖,頓時再次上演魔法般神奇的一幕,換上了一襲夜行衣。
借著月色,李夙舉目四望,都未能發現靖公主的身影,而靖公主不知何時繞到了李夙的身后,一襲夜行衣,仿佛與黑夜融為了一體,悄無聲息的手中出現了一枚飛鏢,瞬間脫手而出,射向李夙的后腦之處。
李夙正在全神貫注的盯著別院的方向,怎會想到此人會如此迅速的繞到了身后,待飛鏢將要射入李夙后腦之時,李夙頓覺一陣輕微的破空聲襲來,心中暗道:“不好。”
隨即就地一滾,躲過了這致命的一擊,待卻不知道襲擊他的人到底在哪里,不由得微微一驚,難道就是這個蔣靜怡不成?還是暗中有人保護著這個女子?
這一刻李夙心中不禁有些慌,警惕的注視著四周,卻只看得到一片森然的樹木,靖公主藏身于樹后,唇角帶笑,開始與李夙玩起了捉迷藏,不時的從各個角度,向李夙射去飛鏢。
不多時,靖公主貌似有些玩夠了,隨即搖了搖頭,身形一閃,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現之時,竟然在李夙的側面,手中的武士刀,狠狠的向李夙的肩頭砍去。
李夙尚未來得及反應,便被靖公主狠狠的在肩頭砍出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鮮血頓時飛濺而出,李夙的左臂瞬間被染紅。
李夙吃痛,緊蹙著眉宇,開口說道:“果然是你,你就是那個刺殺王爺的女子,而你也是蔣靜怡。”
靖公主仿佛看待死人一般望著李夙,微微一笑,眼神之中滿是不屑之色,輕啟朱唇,并未變聲的開口說道:“沒錯,本公主就是你口中的蔣靜怡,當然也是那個與黎親王大戰的倭國忍者,同時也是倭國的長公主。”
李夙聞言,頓時大驚失色,雙眸之中,滿是震驚,不禁心中暗忖:一定要活著離開這里,將這些重要的消息,告知于君莫黎。
靖公主見李夙并未答話,隨即輕笑出聲,開口說道:“呵呵,怎么樣,現在本公主全部都告訴你了,你又能奈我何呢?是不是很想現在就回去將這些事情告訴君莫黎呢?嗯?”
李夙見狀,闔了闔雙眸,并未答話,而是在想著到底要怎么逃出去,但靖公主一瞬不瞬的盯著他,想逃走,著實有些難。
但李夙做了這么多年的暗衛也不是吃素的,隨即從地面之上扎旗一把泥土,向靖公主楊去,靖公主連忙撩起衣物格擋,趁這間隙,李夙不顧傷口的疼痛,就地一滾,遠離靖公主的攻擊范圍。
靖公主見狀,頓時輕笑出聲,開口說道:“沒想到,堂堂君莫黎的手下,竟然玩起了小孩子的把戲,你以為你這樣就能逃得掉嗎?天真。”
語畢,縱身一躍,沖向李夙,在空中射出三枚飛鏢,李夙慌忙逃走之際,抽出腰間的長劍,一記橫掃,將靖公主的飛鏢砍飛,但靖公主的攻擊隨后而至,李夙無奈只得提劍格擋。
但不得不佩服,倭國制造兵器的技藝就是要比大晉厲害,兩把武器相撞,李夙的長劍頓時被斬斷,在其胸口處,皮肉翻卷著,鮮血飛濺,留下了一道猙獰的傷口。
李夙見狀,望著胸前的傷口,痛的身子竟隱隱發抖了起來,但還是奮力的向黎親王府的方向逃去。
靖公主也不著急,就這樣,露宿沒逃到一個地方落腳,就會被靖公主在身上留下一道傷口,待李夙將要逃入黎王府之際,靖公主望著黎親王府的方向,不由得冷笑連連,小心翼翼的從袖口拿出一枚淬了毒的飛鏢,射向了李夙。
而李夙此時早已經成為了一個血人一般,再也沒有了任何反抗的能力,靖公主射出飛鏢之后,便一個閃身,消失在密林之中。
李夙艱難的趴回黎親王府,恰巧被前往大廚房的紅袖撞見,手中拿著一個食盒,見到已經成為了血人的李夙,紅袖頓時大驚失色,食盒仍在了地上,快步跑到李夙身前,蹲下身來,緊蹙著秀眉,將李夙扶起,雙眸之中滿是傷心之色,開口說道:“你這是怎么了?怎么會被人傷成這樣?”
李夙闔了闔雙眸,開口說道:“去,先將王爺找來,我有要事要交代,若是在晚一些,恐怕我制成不下去了。”
錦兒聞言,開口說道:“要說什么你自己去找王爺去說,我不管,你一定要撐下去,若不然,王爺什么都不會知道的,明白嗎?”
李夙見狀,微微一笑,知道紅袖所指之意,隨即開口說道:“那好,扶我去王爺的書房,我自己親口告知王爺。”
紅袖艱難的扶著李夙的身子,緩緩的向君莫黎的書房走去,待來到書房門前,紅袖用力的叩響了房門。
君莫黎親自為紅袖打開了房門,恰巧鳳七七也在,君莫黎見狀,頓時驚異無比,忙上前將李夙接在手中,扶至桌案前,如扎龍般墨染的劍眉緊緊的蹙在了一起,開口問道:“你先不要說話,待本王查看了你的傷勢之后,日后我們細說。”
身側的鳳七七望著李夙,眼神之中滿是不安之色,對抱著小世子的七巧開口說道:“抱著小世子先回房,這種場面不宜讓小世子見到,快去。”
七巧雖然很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尤其見到錦兒傷心的模樣,更是不舍得離開,而鳳七七一驚開口吩咐,不得不從,隨即躬身一禮,退出了君莫黎的書房,向鳳七七的別院方向行去。
待七巧走后,鳳七七踱步走上前來,緊蹙著秀眉開口說道:“我來瞧瞧。”
就在這時,李夙抓著錦兒的手,微微一笑,望著錦兒,開口說道:“王爺,讓我把話說完,若不然,恐怕在也沒有任何機會了。”
君莫黎聞聽此言,開口呵斥道:“不許胡說,你的傷勢還能救,只是些皮外傷而已。”
李夙卻搖了搖頭,對紅袖說道:“紅袖,若是有來時,我定然要娶你為妻,不辜負你的一番心意。”
語畢望著君莫黎,開口說道:“王爺,屬下緊隨那個蔣靜怡的身后,來到了他說居住的別院前,但忽然之間,她竟然……”
說道這里,李夙忽然咳出一大口鮮血,滲出了手臂,正要開口說話之時,手臂停在了半空中,隨后倒下。
君莫黎見狀,微微一愣,忙將手放在了李夙的鼻尖,依然沒有了呼吸,君莫黎不禁望著紅袖,搖了搖頭。
而紅袖反應則是最大的,見李夙忽然不說話,君莫黎又是這幅表情,兩行熱淚頓時奪眶而出,抓著李夙的肩頭,大聲的哭喊道:“李夙,你說話啊,我不要下輩子你娶我,這輩子就讓你娶我,你說話啊,怎么能這樣扔下一句話就不言語了?你說話啊……”
鳳七七適時制止了紅袖,大聲喝道:“紅袖。”
紅袖聞言,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定睛望著李夙,雙目無神,喃喃自語道:“李夙,你不是說要娶我嗎?你來啊,紅袖在這里等著你呢。”
語畢,抱著李夙的頭,臉頰蹭著李夙的臉頰,將鮮血蹭到了自己的臉上而不自知,開口說道:“堂堂男子漢,說話就這般不算數嗎?你算什么男人?嗯?”
鳳七七見此情形,頓時心軟,望著君莫黎,綴著頎長睫羽的鳳眸之中,滿是為難之色,隨即拉著君莫黎的手,默默的離開了書房之中。
待來到了書房外,鳳七七輕嘆一聲,朱唇輕啟,開口說道:“唉,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他們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若是李夙不死的話,他們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君莫黎緊蹙著墨染的劍眉,開口說道:“那又有什么辦法,既然已經這樣了,希望紅袖能后挺過來,看樣子,兩人的感情絕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
鳳七七道:“當然,很早以前,二人只見有產生了一絲情愫,只是一直有是麻煩纏身,也沒有空閑為他們兩人的事情做主,現在想想,真是遺憾。”
君莫黎道:“你也不必自責,都是本王的錯,若是本王不讓李夙前去追那個蔣靜怡,也就不會讓好好的一對戀人,就這般被硬生生的拆散了。”
風七七道:“看來這個蔣靜怡確實有些問題,若不然,為何李夙前去追蹤,就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并且李夙的功夫并不俗,但在對方的手上,貌似毫無還手之力。”
君莫黎道:“此人一定是先前在書房之中,行刺本王之人無疑,本王與此人對過一掌,竟然震的本王虎口發麻,可見此人功夫非同一般。”
鳳七七道:“若驚異真的就是那個刺客的話,為何不趁著王爺不在對我下手,為何非要與王爺正面交鋒不可呢?”
君莫黎眉心緊蹙,闔了闔雙眸,開口說道:“這個本王也不得而知,也讓本王百思不得其解,莫非他的目的根本就不是你,而是本王?”
鳳七七道:“很有這個可能,但也有可能就不是蔣靜怡,而李夙的死,也許是暗中保護蔣靜怡之人做的也說不定。”
君莫黎道:“但為什么……”
未等君莫黎把話說完,就在這時,紅袖推門而出,來到鳳七七與君莫黎身前,躬身一禮,面無表情的開口說道:“王妃,王爺,奴婢沒事了,剛剛的失態是奴婢不好,還請王妃與王爺見諒。”
鳳七七聞言,秀眉微蹙,欺身上前,一把將紅袖抱在懷里,瑩白的纖手拍著紅袖的脊背,輕啟朱唇,開口說道:“我知道你心里委屈,向哭就哭出來,不要憋壞了自己,知道嗎?”
紅袖默默的點了點頭,眼神之中竟沒有一絲的生氣,冰冷的開口說道:“我沒事,沒什么好哭的,是他負了我,竟然獨自一人離去,何曾顧及過我的感受,這樣的人,是我愛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