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做什么?“他不再有任何猶豫。
“我知道你練的功法,很有趣,可以吞噬別人的力量,雖然不能化為自己的力量,卻可以轉(zhuǎn)移到別的地方,你只要觸摸到它的身體,我就可以把它的力量導過來。“木靈說出了辦法。
“這。這就是你的辦法?“謝小玉不認為有比這更餿的主意:“你有沒有想過,它會像拍蒼蠅一樣,一下子把我給拍扁了。“
就算這只是一具分身,他也不想如此浪費。
木靈并沒有因為這番質(zhì)疑而生氣,連忙提醒道:“你不是養(yǎng)著兩種蟲子嗎?其中的一種打不死,砸不爛,就算那家伙也拿它沒有辦法。“
“你是說情絲蟲?“謝小玉恍然大悟。
一想明白,他立刻動了起來,只見他隨指一彈,一道無形的波紋從指尖彈了出去。
被他彈出去的是一只小蟲。
失心蟲。
他沒有把這些蟲子煉成蠱,他要保留這些蟲子的靈性。
和蠱相比,靈蟲擁有更大的潛力,不過也有缺陷,那就是控制起來比較麻煩,可能會不聽話。
好在他并不需要這些蟲子幫他殺敵,而是讓它們做一些別的事,此刻他需要那只失心蟲做的事,就是繞著巨龜轉(zhuǎn)一圈。
在失心蟲的腿上搭著一根極長的細絲,這根細絲根本就看不見,也幾乎沒有重量。
細絲就是情絲蟲,這東西既不會飛,也不會爬,只能由失心蟲拖拽著前進。
失心蟲的速度極快,眨眼的工夫就已經(jīng)到了那邊。
此刻煙塵仍舊沒有散去,那煙塵灼熱無比,翻滾著往上蒸騰,失心蟲在灰塵之間以極快的速度穿行,因為小,所以它氣息微弱,也就不引人注目。又因為沒有敵意,所以那一龜一蛇就沒有在意這只匆匆飛過的小蟲。
此刻兩邊在對峙。
那一龜一蛇雖然沒死,卻也挺凄慘,四周那厚厚的水罩已經(jīng)被炸沒了,那如同山岳一般的妖氣,也變得弱了許多。
不過要想拿下它們,卻也難如登天。水罩沒了,但是那些攻擊同樣也近不了它的身體,稍微靠近一些,就被它身上發(fā)出的一道玄光給擋在了外面。
“嗷--“一聲咆哮從巨龜?shù)淖炖镯懫穑@家伙亂撕亂咬起來。
那些道君都有些莫名其妙,沒人看到清它到底在撕咬什么?半空中根本什么東西都沒有。
就在這時,巨龜?shù)谋臣咨隙嗔艘稽c綠色,那是一棵嫩芽,緊接著又是一棵嫩芽冒了出來,然后嫩芽越來越多。
原本黑如墨,光亮如鏡的表面一下子冒出了斑斑點點的綠色,綠色越來越多,已經(jīng)不再只是嫩芽了,而是變成了蔓藤。
不只是大龜?shù)纳砩嫌校笊叩纳砩弦彩且粯印?
那條蛇瘋狂地扭動著身體,在龜背上亂蹭亂磨,只弄得無數(shù)葉片漫天亂飄,無數(shù)枝條藤蔓斷折落下。
但是這并不能讓情況好一些,那些被它們撕扯下來的枝條藤蔓頑強地生長著,而且迅速蔓延,到了最后,連它們的牙縫、鼻孔、耳孔、眼角之類的地方也長滿了蔓藤。
巨龜不停地咆哮著,大蛇不停地嘶鳴著,它們身上再也看不到黑色,全都被綠色所覆蓋,而且綠色越來越濃,越來越厚。
“你們千萬別動手,只要用大陣把這個家伙拖住就行。“謝小玉的聲音如雷鳴一般滾滾而至。
在場的道君有六七十人,此刻全都傻眼了,他們無論如何都想不到,這居然是謝小玉的杰作。
“好強橫的法力,這。這家伙還只是一個真君。“
“誰會把他當做真君來看?“
“這家伙到底還藏了多少底牌?“
“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知道之后,或許會讓我失去自信。“
所有的道君都很聽話,沒一個人隨意出手,有些人是因為好奇,不過更多的人是因為忌憚。那雷鳴般的聲音不可能作假,在場那么多道君,也不是各個都有這樣的本事。
他們當然不可能知道,謝小玉此刻正苦不堪言,他只覺得整個人都要爆炸了。
木靈說得輕松,等到動手之后,他才知道這其中的兇險。
那一龜一蛇法力強橫到極點,而這股法力必須通過他,才能導入靈眼之中。
如果用奔騰的江河來形容這股法力,那么他自身的法力頂多就只有一盆那么多。
妖族的法力本來就比人族要強得多,此刻他面對的更是太古之時都赫赫有名的玄武,這東西的法力渾厚,在妖族都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同為四象,青龍、白虎、朱雀都不能和它比。
可惜,再強橫的生靈,也不可能和天地相比。
謝小玉還隱約記得木靈曾經(jīng)提過,它把方圓數(shù)千里之內(nèi)的靈脈全都連通了起來,所以此刻這頭玄武是在和大地相抗衡。
天地之威,哪里是一頭妖能夠抵擋的?蔓藤越來越多,越來越厚,已經(jīng)將一龜一蛇完全包裹在了里面,那巨龜身上散發(fā)出的玄光變得越來越弱。相生有時候也意味著相克,水生木的結果就是水干枯。同樣木生火的結果,就是木化灰,五行相生,從來都不是憑空生衍,有生必然有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