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太子四處派遣使者,氣氛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不過新臨海城的消息一拋出,那兩家頓時變成了笑話。
這是**裸的打臉,偏偏還打得理直氣壯。
毫無疑問,兩位太子拋出的結(jié)盟的提議被擱置了,至少要等到闌和舒回來之后,才有可能繼續(xù)。
謝小玉并沒有因此而閑著,他穿上了蓑衣,帶上了斗笠,拿著釣魚竿,又跑去那片礁石灘釣魚了。
難得有這樣的空閑,他倒也悠然自得。
日上樹梢,輝終于出現(xiàn)了,這一次他沒裝作釣魚,只是換了一身很普通的衣服。
“你也太狠了,一點都不給我留余地。“輝一來就抱怨。
和明太子同時派出使者,這是他的提議,結(jié)果卻是他家殿下被狠狠打臉,作為始作俑者,事后他免不了挨了一頓白眼。
“你們都已經(jīng)出招了,難道不允許我接招?“謝小玉對這家伙的來勢洶洶一點都不在意。
“怎么是我出招?“老狐貍當然不肯承認:“你會答應(yīng)闌殿下來八方云城嗎?不可能吧?我本來就留了討價還價的余地。“
“兩家的使者同時到達呢?不是你的安排?“謝小玉一陣冷笑。
“絕對不是我,我沒那么無聊。“輝裝出一幅忿忿不平的摸樣。
“難道是那邊搞鬼?“謝小玉缺乏情報,他的探子確實不少,但是他在那兩位太子身邊卻沒有眼線。
這是底蘊的問題。
老狐貍猜到了這個結(jié)果,他趁機說道:“明這個家伙表面光鮮,像一個明君,對下求賢若渴,對同樣身份的妖推心置腹,實際上,這家伙很陰險,最喜歡用小手段。這或許和他的童年有關(guān)。“
“他的童年?“謝小玉來了興趣,不過他有些懷疑:“是道聽途說,還是你親眼所見?“
“當然是我親眼所見,我們一族從六十萬年前,就開始為青龍一族服務(wù),很早以前我就已經(jīng)是殿下的隨從了,最早是他的書記官,他擁有第一塊封地的時候,我已經(jīng)是他的左相了。“輝似乎在緬懷著往日的時光。
謝小玉已經(jīng)無話可說了,妖族確實是長壽的種族,時間是以萬年作為單位。
與此同時,他也對這頭老狐貍刮目相看。
附庸也有親疏之分,老狐貍的情況和郡主身邊的老烏龜差不多,像他們這樣的妖,只需要忠心耿耿就夠了,因為他們的身份是固定的,做得再好也不可能提升地位,做得再差也不會遭到冷落。還有什么必要去努力?
這頭老狐貍確實不簡單。
“明太子的童年很特別?“謝小玉問道。
“他的地位很高,一出生就是太子,不像我家殿下還有一大群競爭者。不過大家都看不起他,因為他的資質(zhì)實在太差了。龍族之中有不少長老私下認為,應(yīng)該把他當成種馬來養(yǎng),在他的后代里面找一個資質(zhì)出眾的加以培養(yǎng)。“輝很懂得說話,他沒有一個勁地往壞里說,只是暗示明太子的童年并不美妙,完全可能因此而性格扭曲。
“怪不得這家伙選擇了神道之路。“謝小玉想的卻是另外一件事。
“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那家伙身邊有一大群女人?“輝笑著問道。
“我身邊的女人不比他少。“謝小玉對八卦不感興趣。
“你們倆可不同。“老狐貍搖了搖頭:“我知道,你是借那些女人練功。人族有雙修之法,我專門研究過。“
“明太子呢?你不會告訴我,那些女人原本是給他留種用的吧?“謝小玉問道。
“你猜得不錯,那些女人很早就跟著他了,那時候誰都看不起他,都不愿意投奔他,所以他只能培養(yǎng)那些女的,拿她們充當臣子。后來他走上了神道之路,發(fā)展得越來越好,前途越來越光明,很多人蜂擁而至,投到他的麾下。他來者不拒,而且很善于用人。不過,我知道他不相信手下,他真正信任的只有那些女人。“
輝不緊不慢地說著。
謝小玉靜靜地聽著,他當然不會全信,不過憑他對那位明太子的了解,這番話有七成的可能是真的。
明的領(lǐng)地和別的領(lǐng)地不同,根本沒有左右相和輔相,他學人族朝廷的樣子設(shè)六部,卻又沒有尚書、侍郎的官職,每一部都設(shè)十二位官員,所有的事務(wù)都由他們合議決定。
這看上去是避免偏聽偏信,實際上是不信任。
童年之時遭遇的冷漠,導(dǎo)致他對外人的不信任,身邊全都是女人,性情免不了偏向陰柔,那些女人肯定不會去約束他,所以造成他行事獨斷專行,曾經(jīng)被所有人看不起,造成過度的自尊,不能容忍自己在別人之下。
謝小玉的腦子里面已經(jīng)勾勒出了明太子真實的一面,而這正是輝希望的。
“我來這里,不是為了聽明的童年經(jīng)歷,我想知道你家公子如何打算?“謝小玉轉(zhuǎn)了個話題。
“還需要什么打算?我只要告訴你一件事,你們肯定不會和明合作。“輝信心十足。
謝小玉挖了挖耳朵,一幅洗耳恭聽的摸樣。
輝緊走幾步,在一塊礁石上坐了下來,一邊看著謝小玉釣魚,一邊說道:“明已經(jīng)向上面提出建議,他認為兵分兩路不好,這里的人馬應(yīng)該撤回中土,然后集中所有的力量攻打妖族。
謝小玉聽到這個消息,表面上非常平靜,實際上并非如此,他手中的魚竿都不由得抖了一下。
這個消息初一入耳,他是半信半疑,但是稍微一想,他就意識到,那位太子爺真得有可能這么做。
這家伙來得太晚,所有的好地盤全都被占掉了,好資源也都被各家瓜分干凈,最重要的是最好的愿力來源--人,早已經(jīng)被各個勢力搜刮了去,就算有勢力愿意出售一批,價格也非常昂貴。
這一次妖族和魔族聯(lián)手,對鬼族用兵,確實給了他一個好機會。
一旦上面認可了他的建議,讓這邊的領(lǐng)主往中土集結(jié),那么數(shù)量眾多子民就成了累贅,帶走的話,路途漫長,行動也不方便,更沒辦法解決食物供應(yīng)。留下的話,這里的戰(zhàn)力已經(jīng)抽調(diào)一空,防御變得非常薄弱,如果鬼族南下,將是一場大屠殺。
“好一招陰損之計。“謝小玉喃喃自語著。
“我說過,這家伙不是東西,表面光鮮,內(nèi)里男盜女娼。“老狐貍趁機落井下石。
“他未必能夠成功。“謝小玉不為所動。
妖族本身就是一個松散聯(lián)盟,所謂的上層是由一大群老祖組成,這些老祖都有各自的部族,有著各自的利益,這個方案會讓很多部族的利益受損,能夠通過才見鬼了。
“中土那邊確實希望能夠合兵一處。“輝說出了其中的關(guān)鍵:“這涉及到大局的成敗。“
“這個問題不大,合兵有合兵的好處,分兵也有分兵的優(yōu)勢。“謝小玉已經(jīng)把前前后后的因果利害全都梳理了一遍,不再像剛才那樣慌亂了。
“你有什么好辦法?“輝又湊近了一些。
“我們從這里北上,可以起到牽制的作用,甚至可以威脅到鬼族的側(cè)翼。“謝小玉說道。
“我以為你有什么好主意?“老狐貍訕笑起來:“鬼族肯定會集中力量,先把我們給干掉。“
身為悠太子的首席智囊,輝對于兵法很有研究。
“它們做不到。“謝小玉有他的自信:“七年來,我一直在為此而準備。我在天寶州的北方建造了一座大城,對方全力來攻,我們就退守那里,咱們雖然也怕瘴毒,但是有辦法抵抗,鬼族就不行了,沾上就完蛋。“
輝的臉頰抽動了兩下,他知道,這是要爭盟主的位置。
“給我半年的時間,我也能造一座大城出來。“老狐貍寸步不讓。
“為什么不問問,我這次進入極北冰原有什么發(fā)現(xiàn)?“謝小玉微微一笑。
老狐貍這下子啞巴了,造城容易,只要不惜代價就行。想要打探敵方的情報,就沒那么容易了。
最讓他郁悶的是,這還是他一手造成的。
當初他從探子那里得知,謝小玉打算冒險進入北方冰原查探敵情,他就搶先派了一批斥候進去。
他不是為了偵察,而是為了讓那些斥候死在里面,他有意讓那些斥候知道此事,他們被鬼族所殺,記憶被搜索了出來,這個消息也就落到了鬼族的手里。
可惜,他的謀算沒能成功,他事后才知道,這根本就是一個套中套,謝小玉早就料到他們會將消息透露給鬼族,所以設(shè)了這么個局,趁機抓了一批俘虜,從俘虜嘴里知道了大量情報。
想學謝小玉的做法也已經(jīng)晚了,鬼族損失不小,所以變得異常小心,絕對不可能再上當。
他很后悔。
早知道這樣,當初就應(yīng)該派一批有本事的斥候進去。
可惜,沒有后悔藥這種東西。
六天過去了,在這六天里面整個新臨海城變得異常忙碌,所有的人都在為即將到來的戰(zhàn)爭做準備。
謝小玉是所有人里面最忙碌的一個,他不但要處理自己的事,那些被扔進牢房的家伙的工作同樣落到了他的身上。除此之外,他還要負責協(xié)調(diào)同陣營的另外幾個領(lǐng)地的準備工作。
好在他會分身之法,每個位置上扔一個分身,如果不夠就再加一個分身,總算應(yīng)付了過來。
這天傍晚,他的其中一個分身在郡主府處理公務(wù),突然外面?zhèn)鱽硪魂嚴市Γo接著舒這個家伙從半空中落下。
“你回來了?“謝小玉扔下公務(wù)走了出來:“一切還順利吧?“
“我出馬,還有什么辦不妥的?“舒很臭屁地走了進來,這家伙一搖三晃,滿臉得意。
“郡主呢?她沒和你一起過來?“謝小玉隨口問了一句。
如果是絕和舒一起回妖界,十有***不會走在一起,因為絕是個小短腿,玄鋒螳螂一族不擅長飛行。郡主和舒就不同了,都是鳥族,從中土到天寶州只用了半天,路上花不了多少時間。
“當然是一起回來的,不過路上碰到了闌的熟人,是闌兒時的好友,手帕之交,我就先回來了。“舒搶過謝小玉的椅子,一屁股坐了下來。
“手帕交?“謝小玉皺起了眉頭:“你們怎么碰上的?“
他總覺得這里面有問題。
“從妖界過來的時候,她正好在傳送點。“舒對謝小玉的疑神疑鬼感到無奈:“她打算到這邊來發(fā)展,卻又有些為難,因為這邊好的領(lǐng)地都被占掉了,她又不想成為別人的附庸。“
“后來呢?“謝小玉越來越感覺不對頭。
“郡主給了她一個建議,這塊領(lǐng)地東面不是有一片星沙暗礁嗎?郡主建議她先在那里落腳,離開這里也近,兩邊可以互相照應(yīng)。“舒說道。
“你不跟過去看看?“謝小玉問道。
“沒興趣。“舒搖了搖頭。
“我有興趣。“謝小玉一把將這個家伙拎了起來。
“你的疑心病怎么這么重?“舒連連搖頭,雖然心里不愿意,他還是跟著出來了。
謝小玉化作一片波光,舒則是一道火光沖天而起,他們倆的速度都快到極點。
星沙暗礁就在闌的領(lǐng)地旁邊,可以說,就在家門口。
不過闌的領(lǐng)地今非昔比,連著擴大了兩次,直徑已經(jīng)達到兩萬三千余里,和整個天寶州差不多,雖然那片暗礁區(qū)離開領(lǐng)地的邊緣很近,但是離開新臨海城卻有一段距離。
謝小玉全力飛行,只是片刻的工夫就到了目的地。
星沙暗礁是一片長達百里的礁石群,因為礁石林立,這里的海流很亂,到處是細碎的浪花。
“郡主殿下呢?“他一臉陰沉地看著四周。
舒也感到有些不對頭了,不過他嘴里卻不肯服軟:“也許那個女人對這里不滿意,郡主帶著她看別的地方去了。“
謝小玉斜眼看著這個家伙,好半天說道:“也許你是頭豬。“
他隨手打了兩道信符出去。
“這是給誰的?“舒茫然地問道。
“癩和絕。“謝小玉往回就飛。
“你打算干什么?“舒異常警覺,他有種預(yù)感,謝小玉要把事情搞大。
“當然是找明太子算賬去。“謝小玉并不隱瞞。
“你敢保證是他干的?“舒覺得可疑的對象有很多,悠太子和火梟也都有嫌疑。
“火梟沒那個腦子,悠太子不喜歡用女人做事,他不相信女人。最關(guān)鍵的一點是明太子曾經(jīng)提議,在枝黃島會盟,這很像他的風格。“謝小玉說出了他懷疑的原因。
“你有幾成把握?“舒問道。
“一成。“謝小玉實話實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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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成把握,你就敢這么干?“舒覺得不是他瘋了,就是這個家伙瘋了。
“時間緊迫。“謝小玉沒有說另外一個理由,他根本不在乎對錯,他來這里的目地就是把妖族搞得天翻地覆。
從半空中落下,徑直落在了郡主府大殿之前,他朝著守衛(wèi)大殿的女侍衛(wèi)喝道:“敲響金鐘,召集所有武將。“
“莫相!“那個女侍衛(wèi)想要勸謝小玉冷靜下來,敲響金鐘可不是鬧著玩的,那意味著有敵人來襲,四周的大陣立刻會被激發(fā),所有的店鋪,酒樓會立刻關(guān)閉,所有的妖和人都將躲進隱蔽所里面,整座城將會施行戒嚴,外來船只會被勒令停靠.
“給我照做。“謝小玉大聲吼道,此刻他怒意勃發(fā)。
突然,兩道遁光從天空中落下,一道冰白,一道漆黑,絕和癩居然同時到了。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癩搶先問道。
“明這家伙玩陰的,郡主被他綁架了。“謝小玉直接扣實了罪名。
“他敢--“癩咬牙切齒,光頭上暴起了一根根青筋。
那個女侍衛(wèi)也傻了,她再也不敢拖延,朝著鐘樓飛奔而去。
“當--當--當--“鐘聲響起,那聲音瞬間傳遍了新臨海城。
所有的居民全都愣愣地抬頭看著那根高聳入云的天柱,好半天,他們才醒悟過來這意味著什么。
轉(zhuǎn)瞬間,新臨海城變得雞飛狗跳。
七年前,這里曾經(jīng)發(fā)生過兩場戰(zhàn)斗,一次是火梟焚城,另一次是公子曲內(nèi)亂,對于這里的老居民來說,這一切都仿佛發(fā)生在昨天。
反應(yīng)最快的還是那些武將,只見一道道遁光從城里飛起,瞬間到了郡主府所在的那片高臺之上。
“出了什么事?“
“發(fā)生了什么?“
“和誰打仗?難道是鬼族打過來了?“
匆匆趕來的這些武將全都茫然四顧,他們在找發(fā)號施令的人,可惜一個都沒有,不但郡主不在,莫空宰相也不在。
謝小玉確實不在大殿里面,他回家了,此刻他正面對著一個二十七八歲的美女,她的氣質(zhì)恬淡平和,好像對一切都已經(jīng)看透了。
“外面金鐘長鳴,你又特意跑回來,難道是明太子出手了?“那個美女淡淡地問道。
“很抱歉,我必須禁錮住你。“謝小玉根本沒解釋原因。
那個美女并不在意,她正是刺殺明太子的叔父未遂,被捕囚禁的龍女,是蜃龍一族的天才,被明太子所救,卻又被明太子送給了謝小玉。
她的名字叫朦,并非純血后裔,而且只是大妖的她,卻已經(jīng)掌握了幻術(shù)的真諦,變假為真,化虛為實,離開“虛幻現(xiàn)實“也只差半步之遙。
謝小玉很看中她,但是對她始終不怎么放心。
他剁了一下腳,大地緩緩陷落下去,露出了一個很深的洞穴。這是地牢,專門為朦準備的地牢,只有謝小玉一個人能夠打開。
那個美女毫不在意,她徑直跳了下去。
洞口漸漸合攏,就在快要關(guān)閉之前,謝小玉突然問道:“我如果殺了明,你會怎么樣?替他報仇?還是以死相報?“
“我什么都不會做,他救了我一命,卻又將我送給了你.我和他已經(jīng)兩不相欠。“那個美女慢悠悠地說道。
洞口合攏了,一點痕跡都看不出來,謝小玉卻在思索著剛才的那番話。
他不知道這里面有幾分是真?
“老爺,我們已經(jīng)準備好了。“嬌嬌的一聲呼喚,讓謝小玉清醒了過來。
“真得要打仗?這會不會有些小題大做了?“青玉小心勸道。
“必須打明太子一個迅雷不及掩耳,要不然就麻煩了。“謝小玉拍了拍青玉的臉頰:“聽我的命令,照著去做,不要多問,你看嬌嬌就很聽話。“
那條美女蛇正一扭一扭往外游,聽到這話,立刻撒嬌似地說道:“我這么聽話,有什么獎勵嗎?“
“不要臉。“青玉罵道,她和嬌嬌是一對仇家。
片刻之后,三支人馬跟著謝小玉重新回到了郡主府大殿之中。
剛一進入大殿,謝小玉就感覺氣氛不對。
他馬上就知道是為什么了。
只見郡主的那個叫青鈴的新丫鬟和老烏龜嚴伯都在場,他們旁邊還站著一個趾高氣昂的家伙。
“這是怎么一回事?“謝小玉厲聲喝問。
“你家郡主有令,立刻著手準備前往中土匯合。“那個趾高氣揚的家伙大聲說道。
“他是誰?“謝小玉轉(zhuǎn)頭朝著嚴老冷冷地問道:“郡主真得下了這樣的命令?“
嚴老閉口不言。
“好大的膽子.“那個趾高氣揚的家伙指著謝小玉。
突然,在場所有的人都感覺到身體一緊,誰都沒辦法動彈了。
這是防護大陣的功能之一,為的是防備有人混進城里,從里面進行破壞。當初公子曲作亂,就是在城里搞破壞,就是吸取了那次的教訓,防護大陣才多了這個功能。
謝小玉隨手一指,正點在那個家伙的眉心之上。
用無相幻魔指制住為首的人物,緊接著他手腕一轉(zhuǎn),右手五指連環(huán)飛彈,眨眼間大殿里面他不認識的那些家伙一個個都倒在了地上,全都抱著腦袋,一幅痛苦不堪的摸樣。
“我家郡主現(xiàn)在在什么地方?“謝小玉朝著那個趾高氣昂的家伙輕聲問道。
那個使臣也是大妖,可惜一上來就被禁錮住,又中了謝小玉的絕招,想還手都做不到。他拼命想要抵抗,可惜,在這座城里謝小玉能夠借助所有人的力量,就算明太子親至,恐怕也不敢和他硬拼。
“闌已經(jīng)被押往主城了。“那個家伙艱難地說道,下一瞬間,他變成了一大堆血肉碎塊。
下手的是謝小玉,他要的只是口供,而不是人證。
“聽到了嗎?金龍?zhí)用骱啡粚ぶ鞯钕聞邮郑⒖搪?lián)絡(luò)妖界那邊。“他這話是對另外一個女兵說的,而不是新丫鬟青鈴。
那個女兵六神無主,好在她沒忘記一件事,當初郡主說過,她不在的時候,一切都聽謝小玉的。
“嚴伯,你和青鈴都是被逼無奈,這我能夠理解,所以等一會兒和妖界那邊聯(lián)系上之后,你解釋一下,之前發(fā)生了些什么?“謝小玉不軟不硬地說道。
“老朽明白,莫相快點救回殿下要緊。“老烏龜?shù)挂仓ぁ?
“這里就交給嚴伯了。“謝小玉轉(zhuǎn)頭看向晉久。
這個曾經(jīng)的俘虜,自從歸入郡主麾下,一直都死氣沉沉的,根本不求上進,甚至要求不給他安排司職,要不是金鐘敲響,所有武將必須到場,謝小玉都快忘了還有這樣一個強者。
“你不想和以前的主子對上,這我能理解。對付明太子應(yīng)該沒問題吧?他和你家主子是死對頭。“謝小玉原本還在頭痛,怎么對付明太子?現(xiàn)在他終于有了辦法。
“你想讓我做些什么?“晉久屬于那種腦子里面只有一根筋的人物。
“帶上你的長槍,跟我來。“謝小玉很清楚,對這種家伙不需要說理由。
頭頂上方的云路打開了,十幾道遁光疾射而出。
謝小玉帶的人并不多,除了癩這個壓陣的天妖,以及舒和絕兩位盟友,就只有他的兩個女人和一群老部下。
到了半空中,十幾道遁光合并成一道,朝著明太子的行云城而去。
謝小玉他們的速度有快有慢,好在行云城離開新臨海城也不算遠,一頓飯的時間,他們就來到了行云城上空。
行云城被一片云霧遮改,這倒是和大部分的城差不多,用大陣取代城墻是現(xiàn)階段最流行的風格,不過這座大陣的規(guī)模小了一些,根本沒辦法和新臨海城比。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布設(shè)這樣一座大陣,不僅需要精通陣法的人物,還需要法力的來源和一大群維持法陣運轉(zhuǎn)的手下,前者還好說,后者必須懂得一些陣法方面的知識,最合適的選擇就是人,可惜這位殿下手上沒多少人。
曾幾何時,人已經(jīng)成了一種稀缺資源。
“非常普通的大陣,除了外面多了一個大型幻陣,真正的核心仍舊是防御陣。“謝小玉冷笑一聲,轉(zhuǎn)頭對晉久說道:“看你的了。“
“我打不破這東西。“晉久搖頭,他顯然怕謝小玉不相信,連忙說道:“當初悠太子也有同樣的想法,還讓我試過,可惜失敗了。“
“我知道,所以我會幫你,把你的長槍拿出來。“謝小玉很清楚問題出在哪里。
晉久隨手一晃,手中頓時多了一桿又細又長的長槍。
這東西通體都由金屬打造而成,不過明顯是兩種金屬,槍尖又尖又細,足有三尺長,銀光閃閃,寒氣森森,一看就感覺堅硬無比,后端像是蛇,一圈圈纏繞在槍桿之上,槍桿是銅的,沉穩(wěn)厚重,硬中帶軟。
“好槍。“謝小玉隨手在槍尖上抹了一下,原本銀光閃閃的槍尖頓時變得漆黑。
“吞噬之力。“晉久瞪大了眼睛,他不知道謝小玉還有這個本事,他原本以為謝小玉精通的只有幻術(shù)和意識控制。
“他從我這里學的。“癩洋洋得意地說道。
謝小玉繼續(xù)撫摸著槍桿,他摸過的地方頓時留下了一連串符篆。
“這是什么?“舒低聲問道。
還沒等謝小玉回答,旁邊的美女蛇嬌嬌已經(jīng)搶著說道:“你連這都看不出來?這是幻術(shù)陣。“
“幻術(shù)陣?有什么用?“舒一臉迷糊:“難道是為了破開外面那層幻陣?“
這下子,嬌嬌回答不上來了。
謝小玉把一根長槍處理完畢,緊接著又讓晉久取出一根長槍.
轉(zhuǎn)眼的工夫,半空中已經(jīng)漂浮著六根處理過的長槍。
“還得感謝底下那位太子殿下,他把一個龍女送給了我,那是蜃龍一族的天才。“謝小玉故意說得很大聲:“我從她的身上得到了很多好處,最大的好處就是讓我明白了化假為真是怎么回事?“
“是怎么回事?“舒問道,他的好奇心一向很重。
“是模擬,模擬出真實的反應(yīng),比如熱度、硬度、重量之類的東西,你的手上有一塊鐵,你怎么確認這一點?我想一般人都會先掂一掂分量,然后試一試硬度。這用幻術(shù)都能夠弄出來,這就是以假亂真,但是要化假為真,就必須讓鐵塊真得擁有硬度和重量。“
他轉(zhuǎn)過身來,拎起一根長槍:“我還做不到化假為真,不過我可以有限度地改變這根長槍的特性,比如.讓它變得比原來更重。“
謝小玉一翻手腕,他的手掌心里面多了一個巴掌大小的圓圈。
“等一會兒你朝著這個圓圈投出長槍,當長槍穿過圓圈的一瞬間,上面的法陣會被激活,長槍的重量會一下子變成原來的十倍。““又是圓圈,我討厭圓圈。“晉久不停地嘟囔,當初他就是被謝小玉層層交疊的圓圈陣擊敗,現(xiàn)在看到圓圈他就發(fā)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