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遲遲,卉木萋萋。倉庚喈喈,采蘩祁祁。
“春意雖然遲遲,但畢竟還是來了。”我提筆寫道,這幾日總是困在房里隨意寫著,越寫下去心里越?jīng)]了底,雪吟整日央我去御花園走走,我也只是不肯。書顏姐一直是沉靜慣了,這會兒總算是嘗到了焦急的味道了,也是整日里茶飯不思的。
“墨哥哥這會兒在干啥呢,是不是在想姐姐呢?”“你再說,當心我撕了你的嘴。”書顏姐一提到墨哥哥總是小女兒態(tài)畢露,一副嬌美樣子可愛極了,墜入愛河的女人總是這般幸福而不自知的吧。
“想到裳兒、書顏她們還在那兒癡癡地等,我心里就感覺很愧對她們,一想到她們還過著望穿秋水的日子,心里就很不是滋味兒。”林墨開口道。天邊一輪殘月,很是清冷。“是啊,我想裳兒都快發(fā)瘋了,好想快點回到她們身邊去。”
“原來一直很吝嗇說‘我愛你’總覺得說多了很肉麻,現(xiàn)在,想抱著她說上一句‘我愛你’竟然成了最大的奢念。我還欠她千千萬萬個‘我愛你’。”
“真正的決戰(zhàn)就要開始了,林墨,為了她們,好好保重,”
“嗯。”這隊情同手足的兄弟,一起長大,一起習(xí)武,同桌而食,甚至愛上同一個女人,他們的默契無人能及。
“裳兒,我真的很怕,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姐姐”阻止對方再說下去,裳兒勾起一道嫣然的笑容,說道,“我不明白的是,為什么我們女人能做的只有擔(dān)心——無盡的擔(dān)心和等待。”…不想深入去想這里面的含義,因為其中有一種讓她感到心驚的預(yù)感。
“林墨他們現(xiàn)在的處境一定很困難,裳兒。”平淡的一句話,卻像春雷一般,落地有聲。
蹙起眉,歸晚淡淡說道:“墨哥哥不會有事的,他們都不會有事的。”心里排斥著這個話題,一種久違的無措感又浮上心頭。
“裳兒,你知道現(xiàn)在的情況有多糟糕。那巖清的軍事實力有多強,還不斷派兵增援,我真怕他們撐不下去……”一想到自己和書顏姐在宮中這死水般的日子,她的落寞就會無邊無際地蔓延開,母后的臉又浮現(xiàn)眼前,那個她疼愛有加的絕美的母后,在離別前,溫柔的話語,她一刻不敢忘懷。——“裳兒,不要難為自己,你一定會幸福。”
書顏緊抿雙唇,不發(fā)一言,想起分別時和林墨的一番話,心就有點酸澀的味道,她是多么的為難和神傷……忽然想到什么,她驚異地問:“林墨他的舊傷會不會復(fù)發(fā)?會不會他們身陷險境?”
“不會的。”連自己都沒有自信,陌裳臉上泛起苦澀。
“書顏姐”陌裳的聲音略略揚高,凝視著面前這樸實無華的極清麗的面容,提醒道,“天下是男人的天下,戰(zhàn)爭是野心家的陰謀,這不是你我能插手的問題。我們能做得只有拿信念支撐著我們愛的男人。”書顏只是定定得看著她,眼里一片溫柔和一抹不易察覺的凄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