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明亮的刺眼,照的我眼睛很疼,我伸手擋住陽光,這才張開了眼睛。腦海里的印象還停留在那太陽般炙熱的感覺里,全身軟綿綿的毫無力氣,“我這是怎么了?”我疑問著,那太陽似的東西去哪里了?
眼前的世界很奇怪,一片片干涸的土地裂開了無數的大口,好像皸裂的皺紋一般難看,沙塵散發出滾滾的熱浪,使得眼前的一切都飄飄蕩蕩的不甚清楚。一陣熱風吹過,揚起漫天的沙塵,每一粒沙塵都帶著大量的熱,落到臉上都是火燙的一般痛。遠處一片黃沙直連接到天際,根本就看不見遠方,四周都是一樣的,好像我就站在一片大沙暴之中。
腳下的沙土地已經成了玻璃一樣的光滑物質,很奇怪的是我站在上面一點都不覺得熱,似乎只有這最熱的地方反而不熱了。站了不知道有多久,我才覺得身體慢慢的回復過來,不再是那么的無力了。
蹲下,摸了摸地面,觸手覺得很光滑,有一點點的熱,還微微有點柔軟。這時我才發覺自己身上一件衣服都沒有,身體上光光的,潔白如玉,這個發現讓我有點惡心,一個大男人的皮膚光滑的象女人一樣,真的很難受,我對自己以前的棕黃色的皮膚是很欣賞的,那樣才象一個男人,不過摸了摸以后,感覺慢慢的就好多了,對自己的皮膚也覺得不錯,白白嫩嫩的,很好看,想到這里我突然醒轉過來,暗自吐了自己一口,怪不得女人都有自戀的傾向,原來美好的東西會連自己都迷住的。
看著四周光禿禿的景象,似乎是一場大爆炸以后的樣子,而且是在我所站立的地方為中心發生的大爆炸,這就更讓我疑惑了,難道那個太陽一樣的東西爆炸了?哪為什么我一點事也沒有啊?我在的地方是那個訓練營嗎?那些固若金湯的防御陣法哪?我的愛人們哪?
想到這里我心頭一驚,愛人們,是啊,她們都去了哪里?是不是在這爆炸里受傷了,還是?還是?那個可怕的想法讓我不寒而栗。我抬頭望向四周,大聲呼喊起來,明知道這附近沒人,卻還抱著一點希望在呼喊著。
我奔跑在這沙漠之中,不顧沙塵彌漫著嗆人的味道,刺激著我的鼻子,也沒注意那腳下的沙地還依然炙熱燙腳,卻覺得心急如焚,不知道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我突然聽見了一聲微弱的**聲從一片破裂的巨石后面傳來。
我驚喜地連滾帶爬的跑了過去,將石頭后面的碎石扒開,發現了一個人,渾身是傷的男人,他身上的醒目的黃色馬甲讓我驚喜萬分,是新來的仙人,他一定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我隨手拿出了一瓶礦泉水,打開,喂到他的嘴里。
這個全是灰土的仙人嘴唇已經干裂出血了,想來一動就會痛的厲害,可他卻不顧嘴唇的疼痛,饑渴的將整瓶水喝到了肚子里,這才精神一震張開了眼睛,醒了過來。
他定睛看了看我,突然叫道:“是你!你怎么會在這里?” шшш◆ тt kán◆ ¢ Ο
我疑惑地看了看他滿是血跡泥痕的臉,似乎有點面熟,卻看不出來到底是誰。
“你是誰啊?”我將他從碎石中扶了起來,一邊檢查他的身體是不是有什么骨折出血的傷痕,一邊問他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我?”他苦笑著搖了搖頭說:“你還記得是誰給你的地圖嗎?指引你找到后勤仙人所在的山谷的那三個新仙人。”
在他的提醒下,我忽然就認出了他,他就是那給我指路的仙人,我實在沒辦法將眼前這個狼狽不堪的人和那個風流倜儻的俊俏文人聯系起來,也不怪我認不出他,他的這個樣子確實讓人很難辨認的。
“竟然是你,沒認出來,莫怪,莫怪。”我笑了笑,隨口應付了一句,趕緊詢問我最想知道的東西,“這里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兄弟叫錢永生,不知道你還記得嗎?”這個仙人十分注意自己的儀表,雙手一揮之后,全身立刻就換上了一套新的衣服,容貌也變得干凈了,只是這樣的動作在他重傷未愈的時候施展,十分勉強,更讓他傷上加傷,還耽誤了他的復原時間,不過看來他也不在乎晚回復幾天的,我立刻就下了定語,這個人是一個好面子的人,和他打交道,只要能適當的讓他占占風頭,相處也不困難。
我打定了主意以后,立刻就抱拳為禮,誠懇的說道:“在下木子李,感謝日前兄臺指路之恩,今日之事還請錢兄不吝賜教。”
錢永生很是高興地搖了搖手中的新扇,微微擺手道:“木兄弟客氣了,愚兄不過是癡長幾歲,倒讓兄弟委屈做弟弟了。”我卻不知道以他的眼光,一向是目高于頂的,怎么會看上我這樣的新人,還和我這么客氣,怎么也想不到他看見我在這個地方出現,全身上下一點傷痕都沒有,這讓他對我的實力有了一個超高的估計,所以才一心想結交的。
“木兄弟,你這身上是怎么回事?難道你家鄉還有這種風俗不成?”錢永生用扇子指了指我的身上,疑惑的問了一句。我這才發覺自己還是**著身體哪,我的臉立刻就紅了,盡顧著著急了,完全忘記了自己還沒穿衣服的事情,趕緊想從夢世界里拿一件衣服出來,才微閉雙眼,面前已經出現了一大堆衣服。
我和錢永生都嚇了一跳,這事情有點詭異了,方才拿礦泉水的時候,就順利的太過了,現在一向很順手的夢世界竟然出現了失誤,這是為什么?我沉思起來。
錢永生指了指地上的衣服,優雅的風度也保持不住了,對我有點好笑地說:“兄弟果然特立獨行,讓為兄的佩服佩服。”我順他的扇子向地上看去,那所指的地方分明是幾十件女人的衣服,花花綠綠的很是刺眼。我大羞,趕緊揮手將衣服收了起來,這次再施展夢世界的能力的時候,我忽然發覺了,我的能力好像增長了許多,讓我很不習慣了。想到這里,我心中猛的一跳,想到了一個很可能的事情,難道是那個太陽真的鉆進了我的腦海里?
我閉上眼睛,趕緊讓自己的神志沉入腦海搜索起來。
在我不顧身邊還有一個剛認識的仙人而沉入自己的腦海的時候,我的身體馬上發出了無數道黑色的光芒飛速的向四周延伸開來。一種極其危險的氣息彌漫開來,讓錢永生的臉色一變再變。他本來已經逃的很遠了,只是因為對強大力量的渴望才重新返回的,沒想到拼死硬闖也沒靠近那異種力量的中心,反而差點就喪命在這里,現在他親眼看見了這力量是怎么產生出來的,怎么還不知道該如何應付啊,他幾乎就象受驚的兔子一般飛快的向外界逃跑了,一邊跑,一邊大叫:“今天虧死了,最后的這幾件法寶也保不住了。”言語中的痛惜之情幾乎濃成了水滴一樣。雙手更是不停的將法寶向后丟去,嘴里叫著“爆!爆!爆!”全靠法寶自爆的時候產生的巨大推力他才勉強不被黑光追上,那些法寶自爆產生的巨大破壞力讓錢永生傷勢更加嚴重了,不過他現在也顧不得那么多了,性命要緊,再死一次就要輪回轉世了,而且在黑光里死掉還不知道能不能轉世哪,這個險不能冒。再看那黑光將法寶自爆后的巨大氣浪象吃棉花糖一樣的輕易吞下的時候,錢永生心中的后悔無法言喻,真真是淘盡三江水也難洗掉的心疼啊,勉強的脫離了黑光籠罩的威脅以后,錢永生這才換到了一點念動法訣的時間,土遁訣瞬間發動,他整個人無聲無息的消失在沙土之中,那些黑光立刻帶著巨大的殺氣呼嘯的沖向遠方,所過之處,寸草不留,成了一片荒沙地。
“媽的,要不是我重傷未愈無法默發法訣,置于丟掉這么多法寶來逃命嗎?”錢永生躲在深深的地下,依舊惋惜不已。
那黑光就像是一朵巨大的烏云,不停的向四周擴散著,在它籠罩的范圍內,所有有生命的東西都難逃被吞噬的命運,只有躲在地下的生命才逃出了危險。方圓十里的烏云幾秒后就擴散到了百里范圍,然后又在幾秒之內籠罩了千里方圓。正當黑光繼續擴散的時候,一道白光從遠方呼嘯而至,狠狠的撞擊在了黑光之上,發出了巨大的聲響,“當”的一聲巨響響徹天地,黑光無法抵擋白光的撞擊,猛的向后一縮,抵消了白光的威力以后,突然爆炸開來,將白光瞬間吞噬掉了。可是在這之后黑光也沒再擴張,反而慢慢的開始收縮,直到一天以后,黑光才徹底消失掉。
這一記狠拼,讓萬里之內的仙人們都很是震驚,黑光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產生的,每一個想用神念探測的仙人都發覺神念一去不返,無法探測那黑云籠罩過的地方任何一點情況,這種詭異的情況讓很多仙人都惴惴不安,以為是什么大魔頭越界來犯了。而那白光來的更是突然,狠撞一記以后再也沒出手過,根據那震動的情況來看,絕對不是一般仙人可以做到的,很多人的心里都將這一擊和仙帝劃上了等號,這個猜測更讓仙人們震驚,是何人能讓仙帝親自出手,幾十萬年了,仙帝的存在幾乎成了一個傳說,有些別有用心的人都宣傳仙帝已經榮登神界去了另外一個更高的空間去了,使得不少有野心的人都想鬧獨立了,可今天這一下狠拼讓許多人的心立刻就慌了起來,原來仙帝級的人物還存在啊,很多事情都必須重新安排設計了,使得未來的仙界一片惶恐,很多事情都出現了變數,仙界的未來堪憂啊!
不怕死的人大有人在,黑光剛剛消失不久就有不少膽大的仙人進入了黑光曾經籠罩的區域,搜索可能存在的魔頭,名義上是要替天行道,其實不過是想痛打落水狗,趁機撿便宜而已。
盧鵬舉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他在半個月前就想進入這片區域了,可一連派出了幾名得力手下都失去了音訊以后,他也只好在百里之外等待了,可那里是他的根基啊,不知道其中情況的他心急如焚,卻不敢表露出來,反而不得不安慰著同樣驚慌的新人和教官們,這樣的事情畢竟都是第一次遇到,訓練營已經從仙界被直接抹去了,剩下這些人到底應該如何去做,未來會怎么樣已經成了盧鵬舉心中最大的疑問了,直到今天發現仙帝級的高手終于出手以后,他才有信心去那曾經是自己的老巢的地方看看,他還懷著一絲希望,希望能找到自己以前埋下的東西。
將訓練營中最強的吳慶國教官死拉硬拽的帶到黑光區域之中以后,盧鵬舉立刻就驚呆了,眼前的這一切還是自己記憶中的地方嗎?曾經的綠草大樹,鮮花仙果都去哪了?那些自在逍遙的仙人苦心經營的洞府哪?這一望無際的沙漠難道就是自己曾經的家嗎?
盧鵬舉仰天長嘯,悲憤欲裂,幾千年的苦心都付之流水了,自己的勢力最少降低了兩成之多,以后還能不能在仙界縱橫都不用想了,能不被那些被奪了妻女的仙人追殺就不錯了。
黑光好死不死的,偏偏在訓練營的中心處開始爆發,訓練營首當其沖成為了最干凈的一片沙漠,那些號稱難以破解的超強防御陣法在無可抵御的強力下,如水潑雪般融化干凈了,還說什么強不強的,都是廢物。
吳慶國的身邊圍繞著八塊六角形盾牌,將他的身體護的是嚴嚴實實,手中提著一支烈焰熊熊的長槍,從胳膊上的青筋怒起來看,他早已經全力已付,法力運行到了最強狀態了。警惕的眼神不停的掃視著四周,發現一點不對就是一記暴擊過去,不論是什么東西都是一槍打的沙石亂飛。看的盧鵬舉是心驚膽顫啊,這家伙好像是在拼命啊,拉他進來的決定是對還是錯,讓盧鵬舉心中猶豫不已。
或許是腦筋粗的緣故,吳慶國的直覺一向很靈,他一進來這個荒漠就覺得很危險,腦袋里好像有無數的聲音在呼嘯著,就算他早已經悟通了前世,也被勾起了無數悲慘的回憶,這讓他很是緊張,他的直覺告訴他,這里很危險,是看不見的危險。他感覺到了身邊好像有無數的生命在游蕩,可偏偏又看不見,摸不到,好像自己成了鬼魂一樣的存在,腦袋里總感覺進入了另一個世界似的,那種不在這個時空的錯覺讓他煩悶欲吐。
“是誰,誰在那里?”吳慶國看著不遠處警惕的叫了起來,他能感覺到一百米之外那里有一個很大的動物在緩慢的接近著,而且絕對是不懷好意的潛行著,這讓他覺得很慌恐,看不見,為什么看不見?到底是什么東西在接近自己,那明顯的惡意對自己產生了很大的威脅,這種來自靈魂深處的警惕讓他知道,來襲的動物絕對不容小覷。
“嗷~~”一聲來自靈魂深處的嚎叫聲突然響起,吳慶國在間不容發的瞬間橫倒,然后側滾,一直滾到了十米開外才站了起來,空中的法寶八卦盾牌依然在不急不慢的旋轉著,分明對那動物毫無反映。吳慶國看了看胳膊上的一條利爪撕開的傷痕,深可及骨,又粗又長的傷痕在胳膊上一共留下了五道鮮紅的傷痕,差點就把胳膊抓斷了。
吳慶國冷哼一聲,用手在傷痕上一抹,手臂上的傷痕消失的干干凈凈。這個傷痕反而讓他心中松了一口氣,雖然看不見聽不到,可這個動物還是停留在用爪子牙齒的時代,危險性就要小了很多。畢竟動物沒有人類來的聰明。
身上的傷痕也說明了這個動物個頭是大了很多,攻擊力卻低的很,只能帶來一點肉體上的傷害,卻不能有什么太大的損傷。吳慶國又將功力提升了一分,使得自己的感覺更清楚明白了,對那個看不見摸不著的動物也有了點模糊的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