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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風雨亂離夜

風雨亂離夜

一、風雨亂離夜

劍鋒狹長,劍刃薄銳,靜靜地如同一泓秋水,但卻流轉著仿佛冰魄般的寒光,攝人心魄。

狄霖一邊用軟巾輕輕地擦拭著自己心愛的佩劍,一邊聽著窗外的雨聲淅瀝,已經連綿下了好幾天,但這雨就象是永遠也下不完似的。狄霖忍不住抬頭去看了看窗外那剛至傍晚時分便已然是灰黯低沉的天空,只能徒勞地希望明天的天氣會有所好轉。

此處是一片方圓將近三里的莊園,位于皇都的北面,出了皇都御北門也不過八十余里,是皇都近郊的一個皇家獵場。那日壽宴之后,君宇珩離奇地病了數日,對外只說是過于勞累需要靜養,病好之后就忽然起意到獵場來冬狩散心。

自從壽宴那夜之后,狄霖總是有些不自然地想要避開君宇珩,不過君宇珩卻如同什么也沒有發生過似的,只是簡單地下了一道旨意,命簡東云留守京畿,而讓狄霖帶領一隊精銳羽林衛伴駕前來。在接到旨意的那一刻,狄霖分明看到簡東云的臉上有一絲掩不住的黯然之色一閃而逝。

來了這獵場幾日之后,原本早就計劃要返回皇都的,誰知忽然變天,竟連日下起了瓢潑大雨,歸途上滿是泥濘,道路難行,因為并無緊要之事,行程也就這樣一天天地拖了下來,到今天已是第四天了,但是看看天色,這雨似乎一點兒也沒有將要停歇下來的樣子。

正出神想著,走廊外忽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在狄霖的房門外停了下來。

“狄統衛,”狄霖聽出了這是君宇珩身邊一個內侍的聲音,“睿王殿下召您即刻到前廳去。”

狄霖應了一聲,手腕翻轉,“滄”地一聲將劍插回了鞘中,站起身來,整整衣服,開門走了出去。

隨著那名內侍來到了前廳,卻在廳門前正遇上曾子豫和韓廷軒,倆人臉上神情肅嚴,匆匆而出,見著狄霖只是一揖之后,連一句話也沒有多說,就疾步而去了。

狄霖意識到定然有事發生,連忙快步走了進去,正看到君宇珩背對著自己凝立于廳角的一個高木架前,一身素白的衣袍點塵不染,背影修長有如臨風逸竹。

那廳角的高架是用古藤制成,上面斂翅棲憩著一頭通體漆黑如墨、利爪似金鉤的黑隼,它的個頭似乎比起一般的鷹隼要小一些,但昂首立于架上,氣勢卻是有如王者。見有人進來,倏地轉過了兩只隼目,視線竟是凌厲如冷電般懾人。

君宇珩正親手用一把嵌金鑲珠的纖巧銀刀將一塊新鮮牛肉割成一條一條,再用手指拈了喂給那黑隼。

那黑隼一條一條將肉吃盡之后,用漆黑堅硬的尖喙輕輕地在君宇珩白皙如玉的指尖上摩擦了幾下,兩只烏黑閃亮的隼目極有靈性地望著。

“好了,去吧。”君宇珩輕撫了撫它的黑羽,淡淡地吩咐。

但聽黑隼一聲長唳,振翅而起,轉眼間就飛出了窗外,飛入了遠天,變成了一個漸漸模糊的黑點,飛翔的速度和高度都幾乎是普通鷹隼的數倍。

君宇珩在旁邊的一個琺瑯鑲金玉盆中用香胰洗凈了雙手,接過內侍遞來的柔軟白巾擦干后,方才緩步走了過來。

狄霖上前躬身行禮。

“這里不是宮中,不必多禮了。”君宇珩在上首的黑漆描金靠背椅上坐了下來,纖長的手遞過來一張薄帛。

狄霖伸手接過,就發現這張薄帛的織工極為特殊,輕薄但卻異常柔韌,并不大,只有三寸長一寸寬,上面有很深的折痕,似乎之前是被折成了很小的一卷,這應該就是剛才那頭黑隼所帶來的訊息。

很快看完了這張薄帛上的內容,狄霖不禁輕輕皺起了眉,又從頭仔細地再看了一遍。

“狄卿有何想法?”君宇珩一直在注視著他,這時緩緩地開口相詢。

“微臣以為,這其中似乎有些古怪。”

“哦。”

“這胡族的使團本是為了求和而來,然而竟會在歸途中遭到不明截殺。”狄霖想了想,“而且上下人等無一幸免,襲擊者的手段極為酷烈,但金銀細軟卻一概未取,這絕不會是山匪強盜所為。”

“那么以狄卿所見,這又會是什么人所為呢?” 君宇珩問道。

“臣乍見此訊時,就直覺或許是那個翰達爾王的幾個王兄在搗鬼。”狄霖眉宇輕皺,沉吟著道,“使團被殺,翰達爾王與我朝締結的和約想必就會破裂,這樣對于他們謀叛篡位自然是極為有利的。”

“這想法的確有幾分道理。” 君宇珩微微頷首。

“但是臣再一想,并不對。”狄霖說完后卻又搖搖頭,接下去道,“那個翰達爾王既然在這個時候派使臣前來示好,說明他族內的情勢已是非常危急。在這種時候,他應該不會笨到只為了一隊使臣,就貿然與我朝為敵,而將自己置于腹背受敵的境地吧。”

“不錯,小不忍則亂大謀。據線報稱,這位翰達爾王名叫撒利耶,繼位時不過十七歲,但卻老辣狠毒、處事絕斷,他那幾個比他年長十幾歲的哥哥一個也不是他的對手。”君宇珩說著眼中流光一轉,輕輕抿起了唇,向上彎起的唇角邊浮現出一個淡如清風的笑意,“這樣的人絕對不會是一個易于沖動的笨人。”

“所以微臣想不通,這到底又會是什么人所為?這樣做的真正意圖又何在?”

“本王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所以本王剛才已經派了曾子豫和韓廷軒二人,帶二十名羽林衛前去事發的亭仙鎮,速速將此事查明。” 君宇珩緩緩站起,長身玉立,“此次來朝的使臣賀延,年紀雖輕但卻是胡族的祭司,在其族中的地位非同小可,此人在我朝境內被害,無論如何,本王總要給胡族一個交代。”

“只是……”狄霖聞言不禁有些遲疑之色,“此番帶來的羽林衛本就不多,這樣只剩下十幾名,微臣擔心睿王殿下的安全。”

“這里是京畿腹地,什么人有天大的膽子敢來冒犯?” 君宇珩雖只是淡然一笑,但神情間卻凜凜然有著睨視天下的傲然氣勢,“若只是一般的宵小之輩,十幾名羽林衛難道還打發不了?”

狄霖轉念一想,皇莊中除了十幾名羽林衛之外還有百名左右的侍衛,同時莊外另有龍騎軍千騎駐扎,將整個皇莊守衛得有如鐵桶一般,睿王的安全應該是無虞的。

“那微臣現在要去將莊中的布防重做調整,請容臣先行告退。” 狄霖躬身道。

轉身退去時,狄霖正好對上了君宇珩的目光,那樣幽靜清冽如泠泠冰泉的眼眸,深沉幽美而不可方物,看向自己的時候,那眼底的深處仿佛是在探尋著什么。

狄霖很快垂下了眼,快步離開了前廳。他雖然始終保持著從容自若的舉止,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在目光接觸的那一刻,他的心跳突然不自禁地加快,他的心,忽然有些亂了。

睡到半夜,君宇珩突然被什么驚醒了過來,從低垂的床帳向外看出去,案桌上的燈盞依然象入睡前一樣靜靜無聲地跳動著,發出微黃的光暈,白玉鼎中的沉香似乎已將燃盡,散發著若有若無的淡淡香氣,而此刻窗外的風雨比之前更大更急,吹打在窗欞上發出轟隆隆的震響。

然而君宇珩卻很清楚,將自己從沉睡中驚醒的并非是這狂風驟雨的天地之威,而是風雨中某種潛在未知的危機正在悄然接近的悚然心驚。

君宇珩剛掀開衾被坐起身來,房門就被猛地撞開,一個身穿著侍衛服飾的人闖了進來。

這個人年紀很輕,身材高大魁偉,微曲的發散披在肩上,雖是黑發黑目,但形貌卻有異于中原人氏,眉毛濃麗,眼睛深邃,鼻梁高挺,極是英俊霸氣的臉上帶著種陰郁鷙猛的神情。

這個人身上的黑衣已然濕透,但君宇珩知道那并不是雨水,至少并不全是,因為他就在這里都可以聞到從那人身上傳來的極為濃郁的血腥氣息,而比這血腥味更為可怕的則是這個人周身彌漫著的猛烈殺氣。

雖然無從得知外面究竟發生了什么,因為完全聽不到任何異樣的聲音,狂亂如注的風雨聲已掩蓋了一切,但君宇珩可以斷定必然有重大的變故發生,否則不會直到現在,自己身邊的侍衛竟然連一個都沒有出現。

“您的侍衛不會來了,睿王殿下。”仿佛知道君宇珩在想什么,站在門口的那黑衣人突然開口,語調有些奇怪,聲音倒是沉厚好聽,“一共是一百一十七名,其中的那些羽林衛果真身手非凡,如若不是睿王殿下遣走了大部分的羽林衛,我們還真沒有這么容易就殺到這里來呢。”

“如果本王沒有猜錯的話,閣下應該就是那號稱沙漠之王的瀚達爾王吧?” 君宇珩從對方的話語之中想到了什么,心下不由猛地一緊,只是臉容依然沉靜如玉,沒有現出絲毫的動容,“襲擊使團之事,想必就是你所策劃的。”

自己的計劃甫一照面就被君宇珩一語道破,那人并無驚異,挺如刀鋒的雙眉一揚,濃眉下那雙深沉如瀚海般的眼眸卻是倏地亮了起來。

“在下撒利耶,見過睿王殿下。” 那人單手按于胸前,微微一躬。雖說是在躬身行禮,但高大黑衣人的神情舉止間卻是帶著種身居高位者的倨傲以及凌厲鷙猛的氣勢,大大方方地承認,“要知道若非將殿下身邊的這些精銳之師調走,在下又怎敢輕舉妄動呢?”

他口中說著,同時一步一步慢慢地走近,濃郁的血腥氣味幾乎令人窒息,周圍的空氣也仿佛隨著他的走近而變得凝重壓抑了起來。

“只可惜,你就算殺了本王,也逃不掉的。”君宇珩卻仿佛將之視為無物,緩緩地起身,自顧自地披上外衣,動作舒緩,聲音淡定,“莊外有千騎龍騎軍駐守,而此地距離皇城不到百里,你想要逃回大漠,怕是插翅亦難飛。”

“睿王殿下,你錯了。” 撒利耶緩緩地笑了,笑容之中似乎有某種意味晦暗未明,“我又怎會是為了殺你而來的呢?”

“那倒要恕本王愚鈍,只不知瀚達爾王今夜又究竟是為何而來的呢?”君宇珩淡淡地問道。

“其實,你我今日并不是第一次見面。”

“……”

“我第一次見到睿王殿下,是在那個壽宴之夜。” 撒利耶微微瞇起了閃動著攝人光芒的眼,而這神情使他象極了一頭正在休憩的黑色獵豹,帶著些許慵懶,而更多的則是某種潛在的危險。

離開隱伏著重重危機的大漠王庭,隱匿身份隨著使團來到承熙皇都原本是另有所謀的,但卻臨時起意想要一睹承熙朝那位大名鼎鼎的睿王殿下的真容。但誰又能料想就是這一念之間、一瞥之下,竟是所有的心神都在剎那間被那個清泠淡定的人所攫去,再也無法自持,亦再也無法忘卻。

“原來你扮成了賀延的隨從?”君宇珩聞言淡淡地笑了起來,聲音里含著淡淡的譏諷之意,“堂堂一族之首居然屈尊喬妝深入我朝腹地,本王竟然未能以國禮相待,實乃是憾事。”

他的神情語聲雖然淡然,但心念已在瞬間數轉。思及這位沙漠之王在本族情勢危急之時,竟不遠千里、不顧危險親身來到了敵國皇都,可想而知其必有所謀,而且所謀者甚大。只不過一時之間倒也無法確定他所圖謀的究竟是什么,亦無法得知他是否與皇都的某些權閥貴族有所勾結。

撒利耶一直目光深沉地看著君宇珩,那樣清泠如寒玉的一個人,那樣風清云淡地笑著,那樣從容淡定的聲音在交加的風雨中聽來悠然有如月下的泠泠清泉,這小小的一室仿佛也因為他的存在而變得靜謐柔和了起來。

“那天我在大殿之上第一眼看到殿下的時候,殿下你就深深刻在了我的心上,一日不能忘懷。”撒利耶看著,銳利如鷹隼的眼眸忽然間變得暗沉迷朦了起來,仿佛正在回想著那令他震憾莫名、永生也難以忘懷的一幕。

“住口!”這帶著濃濃曖昧的話語終于激怒了君宇珩,他不禁怒喝出聲。

“后來我跟著你到了那池邊,那個時候,我就發誓,一定要讓你成為我的人!” 撒利耶卻象是根本沒有聽到,還是一步一步地向著君宇珩逼近過去,滿臉決絕,眼神狂亂,似乎沉浸在一種近乎瘋狂迷亂的情緒之中。

“原來瀚達爾王居然看上了身為男人的本王!”君宇珩怒極反笑,用力握拳強抑住身體的微顫,絕美的臉容已是煞白無色,“不顧一切竟然是為了本王而來,那么本王是不是應該感到榮幸呢?”

他之前萬般算計盡在掌握之中,但又如何能算出這突然冒出的瀚達爾王居然是個變態的瘋子,竟會為了這樣一個荒謬的原因而甘冒大不韙?再想到自己最不愿被人看到的軟弱悲傷,竟全都落入了這樣一個變態瘋子的眼中,一向沉靜淡定的君宇珩也不禁勃然大怒。

心中雖然怒火如潮,但面容上依然沉靜如故,君宇珩的手一翻,剛才早已暗暗擎在手中的一柄短刃已悄然刺出。

撒利耶忽然感到一陣刺骨寒意電馳而來,連忙側身閃過,縱是如此,胸前一冷,寒刃已是破衣擦過留下了一條深深的血痕。 wωw●тt kǎn●¢ o

他只低頭看了一眼,毫不在意,反而欺身而上。只不過君宇珩手中的短刃吐著寒光,招式凌厲連綿不絕,總是將他逼退在三尺之外,令他根本就無法靠近。

撒利耶不禁一陣煩躁,眼見短刃斜刺而來卻再也不閃不避,而是蹂身撲上,但聽一聲鈍響,四寸長的短刃齊根沒入了他的肩頭,鮮血急涌而出。

君宇珩一擊得中,正欲撥刃再刺,撒利耶卻已借著刀刃入肉一時無法撥出之際,一記手刀切在了君宇珩的后頸之上。

君宇珩一聲悶哼,便倒了下去。

撒利耶伸臂接住軟倒的君宇珩,忍不住低首看去。

似乎是因為疼痛,君宇珩纖長秀逸的眉輕輕皺著,長睫在臉容上投下了淡淡的陰影,顯得臉有些蒼白,但這些卻絲毫無損他的絕世容顏,反而更平添了幾分清醒時絕不會露出的柔美。

撒利耶抱著君宇珩的手不禁緊了緊,這是他一見之下就不顧一切也要得到的,現在終于在他的手中了。

然而此時此刻,他卻忽然覺得有些不真實,明明就在自己懷中的人卻給他一種遙不可及的感覺,無法觸碰,無法企及。他的心中隨即而興起的是一種陌生的情緒,這種情緒似乎是,害怕。從未害怕過的他,此刻卻是在害怕,害怕在下一瞬,這清泠如斯的人兒就會如同一泓流云般的,眼睜睜地從自己的身邊流逝而去,消失無蹤。

在撒利耶的有生之年,他還從未象這樣熱切地想要得到過什么,也從未象這樣莫名地害怕失去過什么。

呆呆地凝立了片刻,撒利耶方才邁步走了出去,低低地呼了一聲,“賀延……”

從門外的陰影中應聲走出來一個人,身材纖細如女子,此時秀麗的雪顏上亦沾著點點水跡和血痕,與之前那種文弱秀美的模樣大相徑庭。

賀延抬起那雙冰藍色的漂亮眼眸極其復雜地看了一眼撒利耶懷中昏迷的君宇珩,忽然發現撒利耶肩頭上深刺著的刀刃,不禁驚呼了一聲,“王,您受傷了……”

“無妨。”撒利耶有些不耐地推開急欲上前為他包扎傷口的賀延,只簡短地說了一句,就徑自走入了那如注的雨幕之中,拋下賀延一個人怔在了那里。

作者有話要說:請大家多多批評指正!謝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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