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澤凱聽到唐信矢口否認,他氣血翻涌,幾乎跳腳大罵!
可形勢比人強,現在是他主動巴結對方,就只能委曲求全,繼續用他那種糾結委屈的神情說道:“唐董,你,你這樣言而無信,有份吧?商場最重信譽,你這樣,我,我們”
坐在車中的唐信嗤鼻一笑,擡手止住對方的話,輕鬆地笑道:“誒,小超人,我昨天是說,你把這邊的問題解決了,然後我告訴你宏信集團爲什麼借錢,我可沒說過我們合作。”
李澤凱仔細一想,好像當時唐信是這麼說的,他只不過想多了,以爲對方公開消息後就是拉攏入夥的信號。
“那你們究竟在搞什麼,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
他可以先退一步,先了解宏信集團的計劃,再想方設法入夥。
唐信對他招招手,讓他附耳過來。
李澤凱探頭進車窗裡面,唐信在耳邊低聲說了一番話。
聽完之後,李澤凱直起身子,一臉呆滯。
“小超人,你還想要合作嗎?如果是,那你可要忙死了,去遊說京城吧。”
唐信微笑說完,而後升起車窗,坐車離去。
李澤凱呆立在原地,頭腦一片混亂。
宏信集團借錢是要搞科技實驗室,而研發項目接近一半是涉及國防軍事項目,他們的合作伙伴會是國防部與中科院,外人想要插足,有沒有錢是其次,夠不夠資格纔是重點。
李澤凱心裡打了退堂鼓。
權衡利弊之後,別說他能不能打通官方人脈參與這個項目,至少商業回報並不穩定,而且,這還可能給他的企業打上軍火商的標籤,在國際上開展業務猶如揹負了一道枷鎖。
這和宏信集團沒法比,宏信集團在商業上是強勢輸出,優勢太明顯,李澤凱可沒那個底氣。
他回過味來望著汽車消失的方向,自言自語道:“這春風得意還沒兩個月,我怎麼又被他坑了?”
全國各地目光聚焦寧省,政府,企業,民衆,都在爲抗震救災貢獻著自己的一份力量。
天海也不例外,公益慈善組織發起了不少活動,海都藝術館經過兩年多的發展,成爲了華夏一道亮麗的風景線,每個季度都有大批中外遊客造訪此地,同時也令這裡的藝術氛圍與日俱增。
海都藝術館組織了展覽活動,是民間藝術家們將自己的作品拿來展出,有遊客看上出錢購買的,收入所得全部捐獻給災區。
程慕也將自己過去幾年的作品拿了出來,本來不抱期望能賣出去,可最終有來自國外的遊客出價一百萬美金將她的所有作品打包收入囊中。
這一百萬美金全部捐給了災區,程慕本來不打算賣的,可一想到自己的成果可以爲受災羣衆盡份心意,便也覺得賣掉十分有意義。
宏信集團旗下所有子公司並未有企業募捐的活動,同時也不曾以企業名義捐款,而宏信集團董事會十家,私人匿名捐款總額接近一百七十億。
不過企業內的員工,會自發性地去市政府捐款,蔣市長特意叮囑,把捐款人的工作單位整理出來,然後把宏信集團員工的捐款歸納一起對外公佈,僅在天海的捐款額,超過二十萬人次總計接近兩億,平均每人捐款在一千元左右。
宏信醫藥研究基地
十二月天寒地凍,在這寂靜的研究基地內,一道儒雅瀟灑的身影單手插袋走向行政大樓。
在行政大樓外面,童崢嶸翹首以盼,研究基地每棟樓都有權限標準,外人即便進到來這裡,哪怕要去食堂,沒有安全卡也會被擋在門外。
他望著遠處走來的那位西裝革履的男人,在對方走近之後,他快步迎上,主動握手笑道:“您就是曹先生吧?白董吩咐我在這裡等您。”
曹倫卿和對方握了握手,微笑道:“打擾了。”
“你我也算同事,這麼說就客氣了,白董並沒有告訴我您的來意,我們還是去我的辦公室談吧。”
童崢嶸伸手一請,曹倫卿跟著他走進了行政大樓。
兩分鐘後,在童崢嶸的辦公室內,曹倫卿接下對方遞來的熱水杯,放在桌上,猶豫一番後說道:“我來是想知道我們集團有沒有能力治癒一種罕見疾病。我之前詢問過醫藥公司經理級的職員,那邊說在售的藥物,都是治療主流常見的病癥,醫藥研發項目是機密,醫藥公司那邊讓我來這裡問問。”
童崢嶸大致明白了對方的來意,的確,醫藥研發與銷售,是兩個環節,互不干涉,研發有成果了,得到官方批準後,纔會進入醫藥公司運作的環節。
他好奇地問道:“是什麼樣的疾病?”
曹倫卿並不抱期望,說:“這個病目前世界醫藥技術領先的企業都沒有治癒方案,我可能是白跑一趟,瑞特綜合癥。”
童崢嶸點頭道:“您等等,我要查一查研究基地的研發項目中有沒有這個項目。”
他起身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後,打開電腦登錄加密系統中開始過目醫藥研發基地內的各大類項,再從大項目下面的具體疾病攻克項目中找尋。
在這個空檔期間,童崢嶸隨口說道:“其實世界實力最強的醫藥公司沒有治癒方案,並不代表他們沒有實力去攻克疾病研究,您說這是罕見病,從經濟角度出發,市場前景不樂觀,疑難雜癥的化解之道需要投入更大的成本,舉個例子,一個全球只有一百人患上的疾病,醫藥公司用一億成本研究,就算有成果,回報幾乎是零。”
曹倫卿一瞬間就想明白這裡面的玄機,說白了賣藥的也是商人,要考慮成本與回報。
可這樣一聽,他就更加覺得希望渺茫。
“唉,那照這麼說,我們集團應該也只是進行主流疾病的藥物治療研究吧?”
童崢嶸眼睛盯著電腦顯示屏,微笑道:“不,董事長以前刻意叮囑過,我們在這行要壟斷,就不能只跟風,而且縱觀歷史,有的疾病消失了,有的疾病從罕見變爲主流,我們要預防今天的罕見病成爲明天的焦點,所以我們不光是研發主流疾病的治癒藥物,攻克疑難雜癥更是一個重點,同時,每一項新成就,都會令我們在這一行的影響力上升。”
曹倫卿聽了之後覺得有理。
正在這時,童崢嶸皺著眉頭說道:“曹先生,我們這裡有瑞特綜合癥的研究項目個月前也有了成果,可仍舊是在觀察期,罕見病向來是因人而異的,很少出現一個通用的藥物成分治癒一個羣體的現象,簡單地說,是要對癥下藥。而且,瑞特綜合癥,不僅僅需要藥物,還要配合物理治療。”
曹倫卿對醫藥具體的內容不瞭解,也不打算去了解,他直言不諱道:“童總,你就直接告訴我,集團有沒有辦法治癒患有瑞特綜合癥的病人?”
童崢嶸的視線從電腦屏幕上移開,望向曹倫卿,苦笑道:“曹先生,我們是在一個法治社會中,治病救人同樣諸多限制,我們在瑞特綜合癥上的研究,只經過了毒理學與藥理學的審查,動物實驗因這是神經系統的疾病,經過交涉才略過,在過去四個月中,我們只進行了兩個患者的人體試驗,現在患者情況的確在好轉,可是,要取得人體實驗批準,我們還要根據不同患者的情況來跟醫學露n理委員會談判,我之前說了,因人而異,假如你要救的人不符合標準,我們的藥在這人身上進行試驗,無論成功與否,都是犯法!”
曹倫卿不但沒有露出沮喪之色,反而眼睛一亮,問:“試驗過?有兩個患者好轉了?”
“是的,目前在醫藥基地旁邊封閉式的療養院進行觀察。”
童崢嶸如實說道,這些情況在醫藥基地內部系統裡會有簡單介紹。
曹倫卿喜形於色,繼續問道:“那這個藥物人體試驗,你說的那些標準,是國際還是華夏國內的。”
“受國家法律約束,標準是與國際接軌。”
“那如果是去別的國家呢?”
“那就要看那個國家的法律法規的情況了。”
“這就沒問題了!童總,你能不能安排一個團隊,跟著我去一趟國外救一個人。”
童崢嶸半晌不語,他今天只是第一次見曹倫卿,是白鄴宇電話來吩咐的,讓他接待一下。
可曹倫卿在集團內的地位與權力,究竟有多少,童崢嶸不知道。
他搖了搖頭說:“曹先生,恕我直言,醫藥研究基地每個研究員的價值都無與倫比,可謂千金不換,瑞特綜合癥的研究與治療,只有我們醫藥基地的人才能操作,換言之,是不可替代的,那麼,讓這些人跟著你去國外,還帶著我們研發保密階段的藥物與技術,如果在國外出了問題,人員損失與機密外泄,這個後果,我承擔不了,如果您可以承擔,請找一個足夠分量的人來給我下達行政指令。”
曹倫卿若有所思,對方言之有理,顧慮之處合情合理。
換了是他在對方的立場,也不會貿然就答應下來。
“白董夠不夠分量?”
曹倫卿想了想,他現在是風雅集團的人,職務上是個閒散自有人,但頂頭上司就是白鄴宇。
童崢嶸搖了搖頭。
白鄴宇,分量夠,可童崢嶸在行政上,不受白鄴宇指揮。
“董賦才呢?”
“唉,曹先生,我這麼說吧,董先生,白先生,是集團董事,他們個人沒有權力指揮我,除非是董事會的決議。我挑明瞭說,只有兩個人可以對我下達行政指令,一個是醫藥公司總裁劉寶豐,另一個是董事長。”
曹倫卿不惱不怒,對方是按規矩辦事,這他能夠接受。
“劉董現在在哪裡?我去找他。”
“曹先生沒必要捨近求遠,唐董就在附近監獄裡,前幾天剛回來,你現在去找唐董,來回路程不超過一個小時。”
“哦,哦,好,那我去找唐董,童總,謝謝,再見。”
“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