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迦見混沌牒被禁制彈了回來,心中暗暗奇道:“這些寶物一旦被凌渡宮收進來,就很難再出去了,倘若我要帶走混沌牒,唯一的辦法就是將他裝進小云的宇宙內,否則他自己不能像我這樣將修為徹底內斂,不管力道再大,總是會被更強大的反作用力道送回來。”
前時他曾在地球上空與雅典娜等人同遇到過混沌牒,那時他的修為遠不能同現在相比,是以見到混沌諸念亂起、力道強勁,便不愿直接面對。此時他的修為上去了,可混沌牒也瘋得更厲害了。他見混沌牒在半空中極速旋轉,反反復復地叫道:“誰來救救我?啊~!”,心中微感難過。神識探識良久,驀地發現混沌牒的念頭似比前時更加集中了一般。再多加細辯,那念頭中隱隱約約地出現了幾個人影。他定眼一看,竟是當年的鐵腳散人和真虛子,另外兩人則是戈帛和達摩克利斯,模糊中又偶爾出現自己、小云和白玉蟾等人的形象。
劉迦見此恍然大悟,暗暗嘆道:“當年他被鐵腳二人施了咒語,后又被戈、達二人折磨至深,想來他的記憶中極痛恨這幾人。”轉而又想道:“我當年為了救瑪爾斯等人,把他拿給鐵腳以交換人質……想來他也該恨我了。”念及此,心中油然而起一絲黯然。
想到混沌牒命運如此多災多難,劉迦心中更加下定決心要使他恢復正常,當即萬念齊出,將原力環侍在混沌牒四周,但與之念頭稍一觸碰,混沌牒立刻便溜,劉迦不愿像戈帛等人當初那樣用狠力折磨他,一時竟找不到將其固定下來的法子。
忽聽大傻在半空中笑道:“你小子的心挺善良的,連這寶物也不愿去傷害,頗有慈悲之意。”但稍后又樂道:“可你這么由得他跑來跑去的,倒像是在做游戲了,哪像在收煉寶物?”劉迦搖搖頭,一臉疑惑道:“你不知道,混沌牒是極有靈性的寶物,他今天這個瘋樣,就是從前被人用大力揍得太多,受盡了折磨而神智失常的。”
大傻忽然怪笑道:“你小子沒怎么煉過器?”劉迦被人說中心事,臉上微紅,但轉而又奇道:“咦,大傻,你倒是好眼光,怎么一眼就看出來我的煉器水平有限?”他從前雖跟瑪爾斯這等煉器高手學過,可一直疏于演練,這方面的見識完全是理論高于實踐。大傻聽他一問,立時呵呵笑道:“看出你沒煉過器這等事,哪還需要什么好眼光?你面對這混沌牒,一無靈訣、二無架勢,反倒是用一股怪力去糾纏他,這等行徑,不是外行又是啥?”
劉迦心中恍然,不禁笑道:“說得也是。”正待返回神識去向瑪爾斯請教,卻聽大傻笑道:“老夫剛才看你體內力道頗豐,有一種力道像是在使用人的念力是吧?你有那般強勁的念力,又何必去煉器?這混沌牒既有靈性,可又沒法和你交流,其原因便是其神識被各種念頭堵塞了,亂七八糟,把自己弄得瘋瘋顛顛的,你有本事的話,不妨以念制念,將其諸多念頭一一抽掉,或許這寶物會稍稍正常些。”
劉迦聞言大喜道:“大傻,好主意啊,剛才我只是想過用念力去壓制他的念頭,但又擔心他受不了,卻沒想過反其道而行之。”大傻笑道:“呵呵,剛才你說過自己從前被人叫做傻蛋,只怕這是真的了。”劉迦不以為意,反倒暢笑起來:“這稱號多年沒聽人叫過,倒是覺著親切呢。”大傻樂道:“無貴無賤,至道只是常。想來你小子有這般修為,也是因為沒那么多心思所致呢,一個人心眼太多,機巧太密,只是小聰明而非大智慧,對修行只有害而無益的。大巧若拙、大智若愚,便是這個意思呢。”劉迦樂道:“你把我說得像那郭靖似的。”大傻奇道:“誰是郭靖?”劉迦嘻嘻笑道:“小說中的人物呢,不認識了吧?修行界認識他的人可不多。”說著他心中暗暗好笑,當即轉身重新面對混沌牒,試著與他勾通,任由那大傻獨自沉吟著:“郭靖是哪條道上的高手?老夫怎么完全沒聽說過?那僵尸說我孤漏寡聞,只怕有些道理呢。”
劉迦凝神看著混沌牒,見其雜念紛呈,當下動念逮住一個,立時拔掉。混沌牒本來正顛狂得起勁兒,神識中忽然出現一絲空白,不覺一愣,旋轉速度竟不如從前那般猛烈了,但隨后諸念即至,又開始瘋頑如故。劉迦見此法有效,心中大喜,當下萬念竟出,見一個逮一個,那混沌牒心中惡念一時有了去處,神識忽然清明起來,竟暫時無聲無息地立在原處,不再旋轉了。劉迦見此良機,立時將一個念頭種進其神識,其意便是:“劉迦是你的好朋友,不要抗拒他。”
混沌牒沉默片刻,那草帽般的銀色圓盤上,忽然變出兩個大眼睛和一張大嘴,對著劉迦咧嘴怪笑道:“小白臉?”劉迦高興地叫道:“混沌牒!你終于認識我了?你什么時候把眼睛和嘴巴都修練出來了?”說著他立時跑到其身邊,沒想到混沌牒那光滑的圓盤身體上,竟猛然伸出一只大腳,直踢過來。劉迦借力閃過,驚訝道:“混沌牒?你要干嘛?”
混沌牒一擊不中,伸出的大腳又收回圓盤,同時大眼怒睜,惡毒地罵道:“小白臉!你這混蛋,把我拿去交換人質!我可記著吶!”劉迦見其憶起從前事,知他已清醒過來,當下上前解釋道:“混沌牒,你知道當時我是為了救朋友,沒辦法才把你交給鐵腳他們的,后來我一直到處找你,跟著鐵腳二人追了很久。可找到你的時候,你已變瘋了。”
混沌牒雙眼充滿怨恨,更加兇惡地罵道:“呸!他們是你朋友,我也是你朋友,憑什么拿我去交換他們?做朋友是這么厚此薄彼的嗎?”劉迦急道:“當時的情況不同啊,倘若我不救他們,他們早晚會被鐵腳二人整死。可你不同啊,你不是常人那種血肉之軀,鐵腳二人不會整死你的,所以我才答應了用你去交換人質。”混沌牒罵道:“呸!我雖然沒死,可卻被人給整瘋了!”劉迦一臉無奈地笑道:“可你現在不是又清醒了嗎?”
混沌牒兩眼一翻,嘴角一撇,想了片刻,長出了一口氣,似乎心中怨尤得以平息,稍后又睜著大眼叫道:“你強辭奪理,我說不過你,你走吧走吧,我不和你計較了。”劉迦見他似已原諒自己,心中暗喜,當下問道:“混沌牒,你不想離開凌渡宮?不想回小云的宇宙去了?小云那兒可自在得很。”
混沌牒聞言一怔,半閉著雙眼嘀咕道:“小云姐那兒確實自由自在,沒有外面那么多壞人,修練起來倒是開心得很,可小白臉這混蛋不講義氣,說不定哪天又遇上要救誰了,還要把我拿去交換呢……”正在思量,卻聽小云清脆的聲音叫道:“混沌牒,你在胡思亂想個啥?我要你立刻給我滾回來!你現在既然清醒了,別以為我擺布不了你!”混沌牒聽到小云的呼喚,心中一凜,遲疑道:“這……”劉迦搖搖頭,對小云說道:“不要強迫他。”
他知混沌牒心中尚存疑慮,當下認真地說道:“混沌牒,我想你回小云那兒,只是想彌補當初的過失,而且我一直當你是好朋友,不愿看到你在外面被人欺負……。”
混沌牒斜著眼睛藐了劉迦半晌,忽然怪笑道:“嘿嘿,小白臉,你真有這么好心?”劉迦笑道:“混沌牒,你看你,在外面被人欺負得多了,現在變得不相信人了是吧?我保證今后絕不拿你做交換了,讓你安心在小云宇宙內修練如何?”混沌牒聞言一樂,嘿嘿笑道:“這么說起來……”忽聽小云在笑罵道:“混沌牒!你哪來那么多廢話?你還要做什么怪?!”混沌牒心中既釋前嫌,當下嘻嘻笑道:“小云姐,我我……我這不就進來了嗎?”
言罷,正欲閃身而入,忽然又對劉迦笑道:“嘻嘻,等一下。”劉迦不解其意,卻見混沌牒那圓盤頂處忽然開出一道裂縫,猛然間向上空射出一道光柱,凡被其罩住的寶物法器均順著那光柱進入混沌牒體內,劉迦一時看得呆了,忍不住奇道:“混沌牒,你有這么大的本事?”混沌牒嘻嘻笑道:“這些法寶都是我的小弟,哪能不聽我的話?而且他們的主人又不在這兒,我在他們面前可就是老大羅,別忘了我可是混沌初開留下的東西。”但轉眼又沮喪道:“這凌渡宮也是混沌初開時就有的,被人設置以后,比我還厲害,所以連我都被他給收了進來。”
劉迦恍然大悟,心中暗道:“他是天地靈器,與其他靈器之間,自有他們才知道的勾通方式,可見天下之大,無奇不有。”眨眼間,上空那成千上萬的法寶竟被混沌牒一掃而空。看看再也其他物事,混沌牒開心地叫道:“搞定!小白臉,我來羅!”言罷,閃身而入劉迦體內。
眾人一見混沌牒恢復常態,盡皆上前道賀,混沌牒也嘻嘻哈哈地一一回禮相迎。白玉蟾笑道:“混沌牒,多年不見,你小子修為可是大增了啊,現在居然懂得與人以禮相待了哩。”辛計然笑道:“這果然是人不出門身不貴,混沌牒出去溜了一圈回來,居然連嘴眼都長出來了,再多修練一些日子,豈不是要變成人樣了?”混沌牒嘻嘻笑道:“我也可以變出手腳的,可暫時沒那么穩定,有手的時候就沒腳,有腳的時候就沒手。”眾人聞言哈哈大笑,大丑在一旁奇道:“這混沌牒長相跟飛碟似的,真是怪。”
達摩克利斯見其沒了前時的瘋勁兒,當下上前笑道:“混蛋牒……混沌牒,你還認得我吧?”混沌牒正與眾人調笑,忽然聽得此人聲音,心中一凜,立時轉頭相向,正是戈帛和達摩克利斯,當下雙眼怒睜,尖聲叫道:“仇人!”二人聞言一怔,尚不及說話,卻見混沌牒又尖聲罵道:“仇人!”說著竟猛地旋轉起來,剎那向兩人撞去。
戈、達二人見此大驚,閃身避過,竟感身旁大力襲體,胸悶之極,當下再無猶豫,一聲發喊,徑向宇宙深處逃去。混沌牒哪能就此罷休,不斷高聲叫道:“仇人!”在兩人身后緊緊相隨。眾人看得驚異不已,夜貓子在一旁對大熊貓低聲道:“看見了吧?在江湖上混,欠了債,總是要還的。別以為畜生就好欺負,那混沌牒當初被這兩人整得那么慘,現在如何了?混沌牒力氣那么大,不整死這兩人才怪,報應啊。”說著同時用眼神藐了藐干玉,仿佛在說:當初咱們這一對禽獸被你利用,險些了丟了性命,這筆債咱們可記著吶。但見干玉正與岐伯聊得起勁,壓根沒注意自己,一時又覺得無趣起來,當下收起大翅膀,與大熊貓同蹲在一邊發呆。
劉迦見此微驚,正待神識內返去勸解混沌牒,卻聽小云在腦中笑道:“沒事沒事,混沌牒在外面受的委屈不少,讓他消消氣吧。”劉迦疑道:“混沌牒此時能場極強,兩人不是他對手呢,我怕混沌牒把他們給打死了。”小云笑道:“不會的,這里面我說了算,我瞧著混沌牒出夠了氣,就讓他罷手吧。反正不會讓他將兩人給打死就是了。”
劉迦見兩人雖被混沌牒窮追不舍,但片刻便想出對策,立刻分向而逃,混沌牒見兩人方向不同,一時竟不知該是向左或是向右,只在原地旋轉徘徊,口中依然高聲叫道:“仇人!”劉迦看著哭笑不得,暗暗搖頭道:“混沌牒修為雖高,可心思卻遠不如二人機巧。”既見兩人一時無礙,也就放寬心情,不再搭理了。
隱隱聽得明正天對李照夕笑道:“李老弟,你打算怎么記載混沌牒同這兩人的恩怨?”李照夕咬著筆頭,毫不猶豫地笑道:“這多簡單啊,咱們當初被困于海底熔湖,全靠師兄將混沌牒拿去交換,才知道咱們所在,混沌牒也算有恩于咱們,這下筆之處自然是:大仁大義混沌牒、恩仇兩報轉眼間。”明正天奇道:“何為恩仇兩報?”李照夕笑道:“混沌牒找兩人的晦氣,算是尋仇了吧?咱們在書上將混沌牒的形象寫得光輝燦爛一些,偉岸一些,自然就是報答他當初舍身救人之義羅。”眾人聞言,盡皆點頭稱是,齊聲道:“耍筆桿子的人就是不同,恩怨分明,毫不含糊啊。”
大丑是科學家,凡事喜歡追求真相,不禁在一旁詫異道:“憑個人喜好來撰寫歷史,這恐怕有些不妥啊。”岐伯不屑地笑道:“倘若不憑個人喜好來撰寫歷史,那寫史之人不知要得罪天下多少人,誰會那么傻?況且他既然憑著個人喜好取舍來編撰歷史,那書中人物為了給后人留個好形象,自會行賄給這寫史之人,讓他筆下留情,豈不是又多了額外好處?”干玉摟著他的肩,纖手在其鼻梁上劃過,眨眼笑道:“倘若你來寫歷史,定是發大財了。”岐伯苦笑道:“再發財也沒你有錢。”干玉笑著微嗔道:“咱倆是啥關系?我的就是你的,還分什么彼此?”岐伯搖頭嘆息,一時無語。
白玉蟾在一旁笑了笑,跟著說道:“岐伯兄所言不錯,那寫三國志的陳壽不就是這個例子么?那小子公開向晉國公候要價,多少兩銀子一字,給得多的,便在書上為其多添些筆墨,給的少的,自然是一筆帶過。其祖上與諸葛亮有仇,所以他在寫蜀志的時候,對那諸葛武候極盡詆毀,說那諸葛亮名氣大于才氣,不過爾爾。但卻又記錄下周瑜臨終前的那句‘既生亮、何生瑜’,倘若諸葛亮真是浪得虛名之輩,周瑜在死前又何必說這句話?這句話可是陳壽那小子自己記進去的,豈不是前后矛盾之極?”
李照夕聽得眾人之語,臉上紅一陣白一陣,似乎所有的人都對寫史之人給予鄙視,心中惶惑不安,終于忍不住走到一旁,在筆記上惡毒地寫下:“岐伯雖為黃帝之師,可自從做了僵尸以后,心理變態,油嘴滑舌、吊兒郎當、為老不尊;白玉蟾雖滿腹經綸,可有了無體元神的經歷后,神識顛狂、是非不分、黑白混淆。兩人皆愛好搬弄是非,且深喜誣陷寫史之人,從而達到抬高自己的目的。”那岐伯與白玉蟾二人正調侃得有勁,竟忘了身旁這李照夕正是他們話中所不恥的撰史人,就為了圖個一時的口快舌爽,卻在不知不覺中留下了兩個丑惡形像,是為可嘆。
劉迦環視整個空間,見四周已空空如也,當即問道:“大傻,我想出去了,你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嗎?”大傻呵呵樂道:“你幫不了我,你又不是一界之主。”劉迦奇道:“誰是一界之主?”大傻嘆道:“我哪知道誰是?反正天下諸天諸界,除了自然而成的以外,多是那些大神通之人創造出來的,既有本事創界,隨手擺弄一下這凌渡宮,將老夫的神識重新凝聚,只是小事一樁。”
劉迦點點頭,當下重新將體內諸力斂藏,緩緩飄過禁制圈,回到剛進來時的那個空間。他四下探識,一時找不到出口,又無法瞬移出去,當下傳音給體內的欣悅禪道:“當初你們怎么進出這空間的?”欣悅禪正與藍沁東家長、西家短地聊著修行界的是非,聽到他的話,立時傳音道:“我和天極祖師他們是從凌渡宮的另一側進出的,對現在這通道不了解。”
劉迦再傳音給大傻,卻不見他回答,心中暗道:“想來一般人都是走的欣悅禪他們常走的路線,而我是因為身懷鎮界如意尺和那無名手杖,才被凌渡宮強行收了進來,只不過當時我有修為在身體四肢內游走,進不了隔屋,所以才落在此地。”
他抬頭看著上空那些通往諸界的光點,心中納悶,暗暗尋思:“那些上百萬的世界,不知道是什么樣子?但倘若隨便亂闖,遇到一個全是狠人的地方,倒也頗為麻煩。”當下將念頭散出,一一探識過去,卻見其中某些光點,大有熟悉之感,不覺詫異起來,忽聽小云輕聲說道:“那些熟悉的地方,可能是你前生去過的,所以此時探識起來,便不會覺得太陌生。”
隱隱聽到體內那瑪爾斯在笑道:“看小白臉這樣子,多半是準備隨便找一個通道出去算了,他這人懶得很,啥事都不喜歡深究。”齊巴魯一邊洗牌,一邊笑道:“條條大道皆是成佛之路,唯嫌選擇,這可是佛爺爺說的。”明正天耳尖,聽得兩人對話,立時走過來問道:“既然條條大道皆能有所成就,那咱們聚眾賭博這條道呢?”齊巴魯一愣,結結巴巴道:“這……佛經上沒說這條道不能成就啊……既然沒說,想來就是可以吧?”
岐伯在一旁樂道:“在賭博中悟道,成就出來的,當然就是賭神菩薩和博彩天尊了。”四周眾人正在惡賭,聞得此言,盡皆點頭稱是,齊聲道:“岐伯此言大有道理,與我心有戚戚焉。”干玉在一旁揪著岐伯的臉皮樂道:“你真會安慰大家。”岐伯苦笑道:“你別老是揪我的臉啊。”干玉嚕了嚕嘴,嘻皮笑臉地說道:“我喜歡!你管不著。”岐伯無奈道:“管不著?這可是我自己的臉啊。”干玉藐著眼笑道:“剛才不是說了?咱倆是啥關系?你的就是我的,還分什么彼此?”
劉迦緩緩飄向上空,靠近一個特別熟悉的光點,體察良久,無法得到過多信息,當即對體內眾人笑道:“我可要進去了,你們誰有更好的意見,現在就快說,不說話的就默認這是大家共同選擇的道路了。”等了半晌,見這群人賭得賭、聊得聊、碼字兒的碼字兒,稍有創意的就是混沌牒與戈達二人在星際間追逐,但卻無一人理會他,當即再無猶豫,竟向那光點移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