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局的改變?nèi)庋劭梢姟?
有了姜和的供詞,二十年的朱獳案被重新翻了出來,這兩天的報紙上頭版頭條,打開了南江市人民塵封的噩夢。
走在大街小巷都能夠聽到各種關于案件的討論。
張局退居二線,那間特案組被罵得狗血淋頭的辦公室,像是初始化了一般,恢復到了無人狀態(tài)。
盡管陳末一力爭取,不過這個案子還是落到了刑事一組手中。
理由是當時特案組手中還有易思的五行殺人案,以及《永夜》這個游戲需要追蹤查處。、
陳末在馬局辦公室里待了一個小時,回來的時候只說了句咱們吃滿漢全席,也得讓人吃干飯。
如今市局里傳言滿天,有的人說張局退了,最有資歷的接班的人是馬局,還有人說,馬局年紀也不小了,他本來就是張局的同輩。
有可能省里會空降一位新的局長來。
也有很多人在說,當初要單獨弄一個特案組,就是有很多人不同意的,是張局力排眾議,才有了今天這么一個局面。
現(xiàn)在張局退了,特案組說不定就要解散了。
黎淵坐在窗戶邊,桌上放著一個部隊里用來刷牙的大綠缸子,里頭泡了滿滿一杯茶。
他往后靠著,手中拿著一張報紙,嘴里吹著口哨,吹的是張海倫案中令人聞風喪膽的不祥歌曲《永夜》。
陳末掐著點準備領著這幫猴兒去食堂搶紅燒肉,進門一聽到這聲響,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沈珂說你是要退休的黎大爺還真是沒有說錯!還看上報喝上茶了,你怎么不送遲到說自己送孫女上幼兒園呢!”
黎淵一下子就樂了,他將報紙一合,期盼的看向了陳末。
“遲到用這個理由真的可以嗎?”
陳末看著他嘴叭叭地,又是一陣惱火,“你這嘴怎么跟嗩吶似的,天天在辦公室里吹著鬼哭狼嚎的曲兒。吹就吹吧,網(wǎng)上不是說這是致郁歌曲嗎?被你吹得跟財神到一樣!”
說起這個陳末都覺得神奇,他在監(jiān)控室里可是親耳聽到楊恩惠說因為這個跳樓的。
他沒有玩那個游戲,頭一回聽到這歌就是在黎淵嘴里。
好家伙!聽了一個開頭,他便迷惑了,他們的案子搞錯了吧!這歌聽了像要過年一樣能害人?
再擱網(wǎng)上一聽……不是他們的案子錯了,是黎淵這個人大錯特錯了!
黎淵一聽,控訴的看向了沈珂,“這可不能怪我啊!沈珂叫我吹的!老沈,這叫啥來著?”
沈珂聽到老沈這個稱呼,眼皮子跳了跳。
“脫敏治療”,她無語地說著,站了起身,這一動,便將桌子上的一包零食碰得掉了下來。
陳末聽著響動,瞅了一眼,一個箭步?jīng)_了過來,彎腰將那包零食撿了起來。
“好家伙,芝麻紅薯片,這是老鄭老家的特產(chǎn),他媽媽最會做這個,我一瞅就知道。怎么老鄭要你回南江新區(qū)去?”
特案組現(xiàn)在十分的微妙,沈珂最近已經(jīng)接到不少聯(lián)系,說只要她答應了,特案組一確定要解散,他們立馬抱著領導的大腿,把她要過去。
“這犢子,墻角都挖到我這里來了。放一百二十個心,特案組不會解散的。”
陳末說得篤定,辦公室里的四個人都忍不住抬起頭來看向了他。
他憤憤地翻著手機列表找老鄭的電話,全然忘記了沈珂明明就是他從南江新區(qū)撬過來的。
“你們別擔心了,干咱們這一行的,沒有工作才說明天下太平”,陳末翻了半天,手機里人太多,又放棄了,他看了看時間,吸了吸鼻子,紅燒肉的香氣已經(jīng)出來了。
“原來你在擔心嗎?”沈珂一臉的疑惑。
她已經(jīng)不解很多天了,“又不是張局給我們發(fā)工資,馬局是什么大反派嗎?嫌棄我們破案率太高嚇到了壞人,所以要把我們解散?”
特案組雖然成立的時間短,但是這個破案率那是有目共睹,像那一百瓦的燈一樣,不容忽視。
陳末一聽,著急的探頭朝外頭看了看。
特案組的辦公室在走廊的盡頭,如果不是特意來找他們,那是不大會有人來的。
這會兒外頭空蕩蕩的,沒有人聽到沈珂的驚人之語,讓陳末松了一口氣。
他沒好氣的看向了沈珂,“明天送你一盒針線,把嘴縫起來。”
沈珂點了點頭,“好的,雖然比起針線我還是更喜歡你給我加工資。”
她現(xiàn)在不提加班費了,因為特案組最近沒有班加。
陳末一梗,不知道該不該夸沈珂一句與時俱進……
“走了,吃飯去,晚了紅燒肉就沒了!”陳末說著,當著了頭兵,領著特案組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出了辦公樓。
這會兒已經(jīng)到了下班時間,陸陸續(xù)續(xù)有不少人朝著食堂的方向走了。
“沈珂!”
沈珂聞著肉香,快要掄成小馬達的腳步頓了頓,循聲朝著門口看去,她皺了皺眉頭,示意陳末他們先走,朝著警察局門口的樹蔭底下走去。
“有事快說,紅燒肉就要沒有了。”
她說著,看向了門口的女人。
她穿著火紅色的連衣裙,燙著大波浪卷發(fā),戴著黑色的墨鏡還有太陽帽,整個人渾身上下散發(fā)出來著一股成熟女人的韻味。
走得近了能聞到她身上獨特的香水味兒。
白柚聽著沈珂孩子氣的話,輕笑出聲,“我請你吃紅燒肉怎么樣,放心不怎么遠,就在對面。我是做酒店的,對吃的很有一套研究,保證不會讓你失望的。”
見沈珂不言語,白柚又道,“我不是為了我弟弟的事情來找你的。”
沈珂有些意外,“有事就說,同事會給我打飯。”
白柚見她不為所動,沖著沈珂說道,“沒什么,就是想見見你,我其實很喜歡你,并且覺得我們能夠成為朋友的。白丞被抓,我媽媽病倒了,我現(xiàn)在繼承了白家。”
“這些心里話,不能對別人說,別人會覺得我冷血無情。”
白柚說著,將太陽眼鏡撥了撥,露出了自己的眼睛,她輕輕地沖著沈珂眨了眨,又將眼睛戴上去了。
“這個世上,大概只能對你一個人說了。其實我本來打算從向陽酒店開始,一步一步的拿到白家的家產(chǎn)的。因為我是女孩,媽媽一直小瞧我,可我從來都沒有小瞧過我自己。”
她說著,掏出了一個毛茸茸的鑰匙扣來,遞給了沈珂,“謝謝你帶我躺贏。”
白柚說著,不等沈珂反應,將那個鑰匙扣塞到了沈珂的手中,“你是公務人員,不能收值錢的禮物,這個是我親手做的,一點小心意。”
“你什么時候改變主意想要找人吃飯,隨時給我打電話。想要找?guī)浉缂s會放松一下也可以找我,個個都是一米八大長腿,還不用負責任。”
她說著,沖著沈珂揮了揮手,上了路邊的車。
“什么一米八大長腿,還不用負責任?”
沈珂聽到身后的聲音,轉(zhuǎn)過身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