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過此路,留下買路財!何方朋友,速速現身,免得誤會,傷了和氣!”
我第一次被南槍槍攔下的時候,他一個伶牙俐齒的手下就說的這一套話,我現學現賣,給自己壯壯膽。
晚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除了漸行漸遠的黑影子,空無一物。
“呵呵呵……”安可可在我身後要笑岔氣了。
看來我這一馬當先衝在她前面準備上演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意是全浪費了,再看,她笑的要撒手歸西了,上氣不接下氣地說,“你……你居然怕老鼠……”
“怕?咋麼可能!老鼠又不會上樹!”唉,?這話還不如不說!果然她笑的更誇張了。
現在我看清了,那個巨大的黑影子是人類。原來這個灌木叢也是一個投食點,他應該是來投餵食物的,仔細嗅嗅,除了食物的香甜空氣中還是瀰漫一種怪怪的胡椒麪的嗆鼻子的味道,也就是說這裡依然是化工廠的地界,我們走了一個倒U型路線又繞回來了。
運氣好點的話是不會碰到南槍槍一夥的,不過晚上時常有貍花貓組成的“巡邏隊”出沒,搞不好前腳離開“虎窩”後腳就遇見“狼羣”啊。但是食物的誘惑驅散了腦海裡所有的念頭,管不了那麼多了,安可可比我還著急,三步並兩步的往灌木叢方向跑過去。
月光下金屬製作的食槽閃閃發亮,裡面盛滿乳白色的液體,旁邊是一個木頭盒子,裡面裝的是顆粒狀的精品貓糧,滿堆成一座小山的形狀,再旁邊是一臉沮喪的我,看著眼前的食物乾著急。因爲食槽的上方還懸空著四隻小腦袋,個個都急不可耐的舔食,那貪婪的吃相真讓我擔心會不會被嗆死。
“你可以先吃這個?!卑部煽山K於不在沉醉於觀看小傢伙們可愛的吃相,意識到我的存在。她大發善心把木頭食槽向我的方向推了推。
“謝謝,你太客氣了,不過還是不用了,你們母子也不容易……”我的語氣是不是有一點點曖昧呢。
“誰告訴你我們是母子了?”安可可皺眉。
“我說你們是母子了嗎?”
“你說了!”
“那你一定聽錯了?!?
……
我眼看著小傢伙們吃飽喝足手腳交叉橫疊的抱作一團呼呼大睡,黑白花的那隻反覆把舌頭吐出來又縮回去,是做夢了麼?看的我真想用針線把他的嘴封上,睡覺還老吐舌頭太累!
安可可的嗓子好像出了點問題,要不然她老在我背後輕輕咳嗽,難道她不知道咳嗽聲會把孩子們吵醒麼?不過這也不能怪她,羊奶被小傢伙喝光了,我們倆只吃了乾巴巴的貓糧,我的嗓子眼也有點難受,但是我能忍啊,爲了孩子我忍了。
安可可又開始咳嗽,這都第七次了,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啊!我決定放下自尊,打開天窗說亮話!
“首先,謝謝你的款待,其實我們並不瞭解彼此,但是世界就是這麼奇妙,你相信緣分吧,就是,啊,打個比方說,今天的羊奶和貓糧開啓了我封塵良久的童年記憶,這就是小時候的味道,我還是一隻寵物貓的時候,跟你一樣戴項圈住在小鎮上,也吃著這種食物長大,一晃時間都過去這麼久了,誰能想到一隻流浪貓還能吃到寵物貓才能吃的東西?這就是緣分……我們很有緣……”
“那個能不能……”安可可舉起爪子想打斷我。
“你先不要說話,我懂,今天我的表現讓你失望了,虎跳崖我耍詐,但是你們數量多啊,不對,是他們!你跟我是一夥的,所以我們在那種情況下只能耍賴……”我依然滔滔不絕。
“我其實我想讓你幫我……”
“沒有問題,這不算什麼,雖然這個驚喜有點超出我的預想,但是,我確實是那種過日子的類型,組建家庭我是完全同意的,甚至是我一直以來夢寐以求的……”我說的唾沫星子橫飛,唉!沒辦法,吃人嘴短啊,先喜當爹,以後再找準時機開溜吧。
安可可還是一臉迷茫的樣子,我演的不像麼!好!豁出去了!
“我會爬樹,你看我的爪子,咋麼樣?酷不酷,很鋒利的,我是沒試過用爪子抓老鼠啦,但是應該也差不多,我熟悉小鎮地形,將來可以帶著孩子們去,喜歡當寵物的孩子就送到領養點跟個好主人吃喝不愁,喜歡四處闖蕩的就留在我身邊,萬一,我是說萬一啊,有一個會有叛逆一點的想法,比如想去‘沙漠軍團’!沒問題!我也有門路,你不要太擔心孩子的未來,什麼項圈陽光不可辜負,我媽媽教我的是,‘狗會攀巖,貓在潛水’,不要想著替孩子安排一切……”
“湯飛飛!你給我閉嘴!”
怎麼我說了這麼多,說的把自己感動的眼淚汪汪,安可可卻一副怒氣衝衝的樣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