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是我故意放他走的。”我三言兩語說完了這個計劃,把哈克的突然出現造成的損失將至最低。
可他還是猜測出來了,問道:“我是不是把你的局攪黃了?”
我扭頭看到阿爾法和烏雲蓋雪呼哧呼哧喘著氣追上來了,轉頭跟哈克說道:“也不算吧,只是有點好心辦壞事兒了,能補救的。”
我把星期一交給烏雲蓋雪,她不滿的瞪了哈克一眼然後走了,後者也知道自己差點就犯下大錯,臉上似笑非笑,想道歉又說不口。
“實驗室裡怎麼樣?”我爲了打消哈克心中的尷尬,不動聲色的問道。
“還是老樣子,小黃和大黃又開始躁動不安了,估計是快到實驗的那天了吧。”
算算日子,朔日夜就在兩頭天之後,我叮囑哈克說導師工作的時候,他多留意一下實驗細節,儘量保證星期一的安全。
哈克突然感覺肩上任務繁重,興高采烈的跟我們道別了。
過程多了些波折,但是結果還是沒有什麼意外,第二天火鍋城的食客並沒有提起關於“開心盜匪”的消息,看來沙裡飛將抓到盜匪之一的消息壓了下來。
另外六個盜匪下落不明,這也是沙裡飛不得不擔心的問題吧,他並不知道星期一已經跟他的兄弟們鬧翻的事實,血濃於水,考慮到六兄弟肯定會來救大哥,還是等其他盜匪全部找到再說吧。
平平安安的度過第一天,這也是給烏雲蓋雪的緩衝時間,她單槍匹馬從一隻金毛犬口中“搶”回了星期一,這近乎奇蹟了,一定能憑藉這項功勳申請成爲導師的助手。
另一方面我也有擔心,這是不是有點太順利,太誇張了,沙裡飛一點都不起疑?一直等到晚上烏雲蓋雪神采飛揚的回來了,然後大家一起慶祝她獲得晉升,成爲沙漠軍團的衛隊長。
“什麼叫衛隊長?”
“就是所有隊長的隊長?”
我覺得這個名號聽起來不像特使那麼響亮,又問道:“你申請經實驗室了麼?”
“嗯,不過這個沒辦法,娜娜早就宣佈關停實驗室,沙裡飛也不敢聲張,只是說可以讓我參與實驗的過程,但是具體怎麼辦還要看導師的意見。”
烏雲蓋雪臉上閃過一絲憂色,說道:“我覺得那個導師好像開始懷疑我了。”
“這也沒什麼,畢竟我們第一次夜探研究院的時候,你是在現場的,導師這麼老奸巨猾的,肯定事後把實驗室各個角落的氣味聞了一個遍。”
就算氣味上判斷很接近又能怎麼樣,他沒有證據就不能限制烏雲蓋雪的插手,沙裡飛和娜娜之間的博弈,導師也是知道的,他要懷疑也只能懷疑,烏雲蓋雪是不是被娜娜秘密任命來監督他工作的。
我真是無心插柳柳成蔭啊,安然度過危機,完美設置了釘子,還順便轉移了注意力,只要不出差錯,明天晚上就能知道導師的具體實驗內內容了。
星期一走了以後我們吃飯聊天更加自由自在,南槍槍據說還開放了新菜,我吃著這個鞋底一樣的肉乾正是他當淘金者的必備乾糧。
“我能說這就是純粹浪費麼?”我放棄了,將沾著我口水的“鞋底子”放在桌子上。
“那是你們沒有做過淘金者,在礦區有的吃就不錯了,荒山野嶺,自己能吃上肉是多麼幸福。”
南槍槍將我放棄的鞋底子搶了過去,塞進嘴裡大嚼特嚼起來,看的我一陣陣反胃。
我說用“搶”這個字是因爲,王胖胖和李流流也在回味當初的滋味,可惜手總是慢了一步,阿爾法的那一塊很快也被南槍槍搶走了。
這才一個月的時間,“三劍客”已經從骷髏身材轉變成營養過剩了,尤其王胖胖,喝水都增重,長肉像吹氣球,搞的金大大一直懷疑後廚的一半開銷都 進了他們自己的胃裡,現在他們過的輕鬆悠閒居然還吃“鞋底子”憶苦思甜,看來淘金的生活也不是那麼無趣嘛。
我沒有問過南槍槍他們進入淘金這個行業的具體時間,但是從進入南城開始算起,最長時間也不會經過半年,這也不短了,應該對這個行業有了最基本的瞭解和認識。
“我說,”我敲敲桌子問道:“淘金者協會是不是也有背後操控者呢?”
南槍槍脖子一揚,吞嚥下了第三塊“鞋底子”說道:“當然沒有,淘金者協會裡的都是一些進入這個行業比較早,又沒發什麼大財的流浪貓,最後熬不住了又不想離這個行業太遠,就決定聚在一起成立一個組織,收一些基本的運營匯費,給同行提供一些便利。”
“可是我總覺得同家跟淘金者協會走的很近。”我曾經懷疑淘金就是同家賬房先生——星期日——編造的謊言,算算時間好像又對不上。
烏雲蓋雪也補充說:“那天在教堂的時候,我們聽到同家掌櫃說提前收購了足夠多的銅礦石,這也算證據之一吧。”
王胖胖插話道:“我在協會呆的和很長時間可,協會聽起來像是一個管理組織機構,其實不過是一個自發的民間組織,沒什麼權威和公信力,誰會稀罕控制呢?”
“你爲什麼一直淘金者協會這麼感興趣?”烏雲蓋雪問道。
“我在想一直沒露面的盜匪,如果還在東城的話,很有可能就隱藏在淘金者中。”
在教堂的時候,我親眼看到同莊主的慘死,開心盜匪不僅僅是爲了讓星期日順利的取代同莊主,也是有一個可以落腳的地方,可惜我和烏雲蓋雪逃了出來,同家錢莊這個據點是徹底廢了。
開心盜匪能夠選擇的地方已經很少了,沙裡飛又不遺餘力開展一場有一場的搜捕,可能開心盜匪感覺到了什麼搜捕活動並不是要將他們一網打盡,只是爲了能夠得到“不死之軀”,捨車保帥,拋出來一個星期一,其他的同伴也就安全了。
沒想到我們意外的找到了星期一,開心盜匪的“車”捨出去了,但是“帥”還在悽惶逃躥。
這應該也是星期一執意要離開的原因,他出現的時間和地點都太蹊蹺了,什麼被兄弟拋棄可能是隨口應付我們的而已。
想通了這一層關係,我也不太在意淘金者協會到底是不是有背後操控者了。
“大家打起精神,明天就是朔日夜,我們就要揭開實驗室的秘密了。”
說完我一陣感到迎面而來的壓迫感,是安可可意味深長的目光。
她低聲問烏雲蓋雪:“那你呢?明天晚上怎麼度過?”
女王平時不聲不響,偶爾會嚇唬一下安可可,這會兒又插嘴:“還用說麼,沙裡飛會把他綁成一隻大糉子,嘴巴里安裝嚼子,再往小黑屋裡一關就好啦!”
我擡手就給她一下:“說什麼呢你!”
“也沒什麼了,上次是意外,沙裡飛的藥劑很管用的,我明天一定可以平安度過。”
烏雲蓋雪拿起一個“鞋底子”費力的啃咬,我能感覺到她不想繼續談這個話題。
晚餐結束,烏雲蓋雪小心的拉了一下我的胳膊然後出了院子。我跟著她出去,站在涼風習習的院子裡,可能是心理作用吧,我對月亮都有了微妙的情緒,一片雲彩飄來將月亮擋的嚴嚴實實,我心裡居然有點慌,好在烏雲蓋雪依舊如故,沒有雙肩發抖,頃刻變身什麼的。
我試探的問道:“你叫我出來有事吧?”
“嗯”烏雲蓋雪轉想我,金色瞳孔光華微露,瀰漫著一種無助的傷感。
片刻之後,她說:“導師要求我明天一天都呆在實驗室,你怎麼說?”
“不用猜,這個實驗室也是專門爲你設計的,我感覺他定期需要你的血來做實驗,具體也不清楚。”
烏雲蓋雪稍稍感到吃驚,問道:“我的血?這種蠻橫不受控制的力量跟血液有關麼?”
“你不知道?”這回輪到我吃驚了,我以爲沙裡飛會跟她溝通具體的治療方案的。
烏雲蓋雪搖頭,“我只是信任他,因爲沙漠軍團是最早試圖使用嗜血之力來提升戰鬥力的貍貓,甚至有傳說貍貓的好鬥就是因爲他們纔是真正的救世主的後代。”
“切!”我嗤笑道:“沙裡飛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他們是通過嗜血貓打散了流浪貓首領的獵犬隊,說到底還是流浪貓信心不夠堅定,貍貓種族單一,更便於團結指揮而已。”
“是導師說的,暫且不論真假,說說你是怎麼回事?”。
“我?”我一腦袋問號。
“你的媽媽極有可能是上一代的救世主,你的瞳孔也證實了有這個可能,你還被狼哥這樣的‘嗜血貓’咬過,老天給了兩次機會讓你癲狂,你卻因禍得福……”
我有點小崩潰,怎麼烏雲蓋雪覺得我這一路的努力和顛沛居然是因禍得福麼?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的話,我會選擇呆在化工廠的投食點啃魚骨頭啊。
烏雲蓋雪察覺到自己失態了,確實也沒必要這麼苛求,飛快說聲“對不起”。
我的不幸在烏雲蓋雪看來就是幸運了,一定是因爲她對自己越來越厭煩了吧。
今天的烏雲蓋雪有點像心中鬱結已久突然碰到一個爆發的契機,我問道:“是不是出什麼事了?導師還跟你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