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現場DJ的介紹,我先鑽進了鐵籠內,然後一隻身形無論豎著還是橫著都是我的兩倍的黃花貍鑽了進來,好像叫什麼“邪魔帝少”。
我一直對黃花貍的印象還算不錯,身邊有一隻最好的黃花貍朋友,就連皇帝的黃花貍侍衛也曾經救過我一次,就連眼前這一隻看上去也不是那種狂炫酷拽老子第一的混球兒。
但是鐵籠內的血腥味提醒了我,這裡的交流方式只有一種,那就是將對方揍趴下,然後緊緊貼著他的耳朵告訴他“你還不行,回去接著練吧。”
觀衆高聲歡呼,拍打鐵籠鼓動我們血液中的躁動,一小半爪子從場外飛了進來,是哪個二貨輸急眼了麼,自己的爪子都拍斷了,可是我知道新人場的勝負對於賭徒來說只是低保,除非他能一夜之間打出七連勝,只有智障的貓咪纔會下這麼危險的賭注吧。
“帝少”開始進攻了,他的身體幾乎佔據了四分之一的格鬥場地,只要緊靠著鐵籠不要把後背暴露給我就可以出拳了。
我四處躲閃,緊接著發現,對方的出拳在我的眼中都成了慢動作,我嘗試著對著他的鼻子進攻可一次,一擊中的,“帝少”滿眼的淚水,不得不使勁拍打自己的腦袋迫使自己保持清醒的意識。
這就是機會麼?鐵籠外有一個聲音高喊著:“就是現在,幹掉他!”
我飛快的使出一套組合拳,全都落在對方的要害處,黃花貍像喝醉了一眼,搖晃了幾步然後重重的倒在地上。
“有效擊打!”
裁判宣佈我獲勝,我感覺到自己的尾巴被扯動了一下,回過頭,看到了金大大被擠到變形的臉,他幾乎是吼出來的。
“再打一個,你可以的,連勝可以減少新手上榜的場次。”
隨後的比賽,這句話他吼了四次,最後一次我看到他血紅的眼睛時開始奇怪明明是自己連勝了五場,爲什麼沒有一點點興奮的感覺。
一場!還差一場我就可以上黑市的拳擊榜,我打到第三場的時候,觀衆開始安靜,就算我一拳幹掉了第四個選手,也沒有獲得任何掌聲,這一邊倒的比賽已經讓他們開始感到不安,而不是興奮,但是我發現原先在高臺上的“番茄”和“黃瓜”們全都站了起來,焦慮的甩動著尾巴。
他們腦子裡在想什麼呢?會不會想著找一隻貨真價實的貍貓來跟我對決呢?
今天晚上的貍貓從花色上就能看出來都不是純種的。包括那隻叫“沙裡飛”的貓咪,也只是頭頂和腹部有一些灰色的貍貓花色,臉上的花色應該是用什麼顏料塗上去的,一股怪味,我被薰的實在難受所以決定快速解決掉他,只用了一拳。
“接下來,最後一場,將軍!”
鐵籠再次傾斜,一隻單耳貓急不可耐的鑽了進來,他對著我大吼大叫一番,然後長舒一口氣,說道:“我們又見面了!”
“希望這是最後一次吧!”
“是麼?我倒不這麼認爲,不過今天誰輸誰贏,我們都不會放過對方的不是麼?”
我擦擦臉上的血跡,都是前幾隻貓留下的,淡淡說道:“不會的,今天我就打的你徹底告別這個擂臺。”
我們火藥味十足的對話感染了觀衆,原本安靜的場館想起整齊劃一的聲音:“幹掉他,幹掉他……”
就連高臺上的“老虎”都開始議論紛紛,有些身邊的伴侶已經捂上了眼睛。
接下來這個籠子裡發生的不再是簡單的輸贏,將是一場你死我活的戰爭。
“狼哥給了你邪惡力量,爲何你還能跟你的朋友在一起?”
這時候我注意到,將軍嘴裡有一個亮晶晶的東西,由於發光只有他把下頜張大的程度我才能看清,是一個細鐵絲,沿著脣角兩邊在腦後打個了一個結,是改進版的項圈麼。
“能不能成爲朋友跟力量無關,你和狼哥都擁有相同的嗜血癥,但是也沒能成爲很好的朋友,不是嗎?”
“那說明你還不瞭解這種力量帶給你的痛苦。”
話音剛落,將軍驟然開始進攻了,犀利爪子從空氣中劃過,我只來得及下意識的低頭,緊接而來的就是耳朵上傳來火辣辣的痛感。
血從我的頭上蜿蜒而下最後滴到地上,臉上有一種刺癢,心裡的羞辱則更勝一籌。
將軍已經跳到原來的位置,滿意的看看自己的爪子,“嗯,還算不錯,我以爲能把你的耳朵撕下來一隻,作爲一個失敗的作品你已經盡力了。”
失敗的作品?誰允許你這麼侮辱我的!
我傾盡全力的衝上去發出致命一擊,將軍謹慎迎戰,避開正面的衝擊想繞到我的後面,我沒有撤回自己的力量而是直接衝著鐵籠衝去。
嘭!
這鐵籠被掀起了一個小角,觀衆發出不知道是讚賞還是恐懼的驚呼!
我體內的興奮感終於被全部調動出來了,血液的腥甜味道激發了我的慾望,我想將眼前這個的對手殺掉!
鐵籠中只有一黑一灰兩團影子,我們只有搏命的進攻而沒有後退的防守,每一次進攻都是不遺餘力的,即便落空也會實打實的撞擊到鐵籠子上,一時間這鐵籠子“噼裡啪啦”的在地上彈跳,好像隨時都會撞翻一樣。
圍觀的貓咪開始意識到這搏鬥的勝負跟自己的下注是無關的,根本不會有一隻智障一樣的貓咪會看好一隻未上榜的貓咪會在一夜之間通關全勝的。
過去逃跑的一幕幕畫面在我的眼前重現,我根本任何戰鬥的技巧,我可以跟的上將軍的體力和速度發應,但是經驗這種東西真的是要靠實戰積累的。
我唯一的一次實戰經歷就是在集市的時候,在緊急逃生的狀態下,殊死一搏咬開了一隻瘦弱的貍貓的脖子。
想比上次的運氣,我這一次是靠自己的實力,最明顯的變化就是在完全制服對方的情況下,控制了心中那隻小惡魔的誘惑,我揮爪在對方的脖子上虛劃了一下,警告他不要亂動,否則後果自負。
將軍仰面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眼神陰鷙,似乎只要我一鬆開踏在他的肚子上的腳,他馬上就會再撲上來。
“不要妄想了,我隨時可以殺死你,想報復的話,找你的主子沙裡飛吧。”
我一字一句的將這些話全吐到他的耳朵裡。將軍眼神開始渙散了,緊繃的身體軟了下來,閉上眼睛說道:“我已經被沙裡飛利用完了,
不過是在這裡混口飯吃。”
“你是說他已經離開東城了?”
這個結果其實不算意外,我們在南城拖的太久了,就算那個時候遇到沙裡飛也是隻有逃跑的份。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狼哥已經離開這裡出海了。”
我追問道:“出海?跟著沙裡飛一起麼?”
“好像不是吧,我在東城沒有遇到過沙裡飛,只見過幾次巡邏隊,有幾隻巡邏隊帶著狼哥一起出海的。”
這個信息背後還有更多的意義,我暫時還琢磨不透,等找到跟這條信息有交錯點的其他信息以後也許能有推測出一些有用的東西吧。
圍觀的貓咪已經開始歡呼鐵籠子升了起來,我被他們擡了起來,我掃視來了一圈沒看到金大大,現場是在太混亂了。
我作爲一名一夜連勝上榜的新格鬥者我離開這裡的時候可以不用再戴那個討厭的眼罩了。
回到火鍋城以後,我發現金大大已經站在一張桌子上吐沫星子亂飛的開始講解我今天晚上的神蹟,臺下的貓咪直勾勾瞅著自己的老闆就像在看上帝。
“六連勝啊,從來沒有發生過啊,其中有一隻是嗜血貓啊……”
我本打算偷偷摸摸穿過大堂,這三個字想雷電一樣擊中了我,我在衆貓咪震驚的目光中飛快穿過去,直接跳上了那張桌子問道:“你也知道嗜血貓?”
金大大被我突然出現唬了一跳。
“哎,飛飛老弟你回來啦?他們沒帶你去遊輪上參加聯賽麼?”
我不耐煩的揮揮手,說道:“我推掉了,我想問問你,你是怎麼知道嗜血貓的?”
金大大的臉上浮現一絲神秘的微笑,說道:“這又不是什麼秘密了,你也是嗜血貓啊,昨天在遊輪的時候,你接下項圈的時候我看到了你的傷口。”
“在東城除了我和那個將軍,還有別的嗜血貓?”
“如果你沒有推掉遊輪的聯賽的話,就應該能碰到幾隻的,但是在黑市只有那一隻。”
原來是這樣,我悻悻然的跳下了桌子,只覺得心亂如麻,我們畏懼的東西在東城已經成了觀賞性的玩物,狼哥是因爲這個原因才心灰意冷出海了麼?
金大大跟著我一起回到了倉庫,女王看到我耳朵上的傷口後心疼的直落淚,金大大故意忽視女王埋怨的目光,又開始繪聲繪色的講我今天的六連勝戰績。
安可可看上去精神差勁,目光有點呆滯,對金大大的激情解說充耳不聞,我剛想跟她說一說今天發生的事情,安可可先開口了,她說她今天見到烏雲蓋雪了,她過的很好。
“我也想跟你說這個,東城有很多嗜血貓,我懷疑是不是跟烏雲蓋雪有關……”
“她說她不認識我,還讓我走開……”
安可可伏在我的肩膀上,傷心的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