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到了公司,看到焦陽不在就知道是被方逸行叫去了。等到焦陽回來,她對昨天的事情完全一字不提,依然是笑意盈盈。
焦陽本來是想把那件事情告訴辛夷,順便把方逸行的說辭也告訴她。可是看她已經雨過天晴的樣子,還是忍下了。
辛夷端了杯咖啡給焦陽,她知道他喜歡黑咖啡。
“我看了昨天編劇們討論的劇本,我有個想法,先跟你溝通,如果你覺得沒問題,我們再跟其他人開會確定這個事情。”
焦陽結果咖啡,笑著說了聲“鞋”,隨后問,“你覺得本子不夠好??”
辛夷跟焦陽面對面的坐下,“本子當然是要再打磨打磨的。但是我昨晚突然想到,電影開拍前,可以先把話劇推上舞臺,一方面我看過你之前表演的話劇,說實話我覺得比電影更能展現你的功力,你是學舞臺劇出身,這本來就是你的老本行,另一方面,電影的制作周期長,投資大,風險也高,演員的片酬也高,先以話劇為突破口,制造話題,聚攏粉絲,如果效果好的話,再進行電影制作,這個過程中,還可以把話劇觀眾反饋的意見吸收到電影劇本里,使本子更加成熟,你覺得呢。”
焦陽挑眉,“演員你打算怎么選?。”
“公司新簽了幾個女藝人,都是集團那邊點過頭的。我想讓你在話劇中先帶帶她們,等成熟了,再放到電影里。一舉多得嘛。”
“你現在還真是深謀遠慮,我沒所謂,都聽你的。我就是想問問,這話劇里誰演你的戲份,我能不能向行知五少推薦你。”
“別別,我面對鏡頭澄清個事實做做公關還行,表演完全不在行。上次你的復出發布會,我站在角落里微笑,都覺得嘴角抖,臉發僵。更別說演戲了。”
焦陽雙手一攤,“可我把圈子里的幾線藝人都想遍了,也沒覺得誰跟你的氣質像。”
“藝術本來就是源于生活高于生活嘛,干嘛要跟我一樣。再說我也給你找到了合適的人選。塔噠,”辛夷高興地拿出一張照片,“這是這次新簽的藝人之一,蘇米,是不是很像我。”
焦陽拿過照片一看,短發的女孩,眼睛里的靈氣確實跟辛夷有幾分相似,但那笑容也許是定裝照的原因,少了幾份真誠。
焦陽笑著說,“跟你之前的發型很像,不過眼睛比你大,身材比你好,整體比你漂亮。”
辛夷不滿地撇撇嘴,“所以人家才當了演員嘛,我只能做幕后工作者。好啦,你不要打擊我。你要是同意的話,一會開會,跟大家頭腦風暴一下,定個初步的方案報集團董事會。”
“嗯,我說過了,我的事情聽你的安排。”
……
方逸行看過齊清交過來的話劇方案,在上面做了相應的修改,遞還給齊清。
“再給其他幾個總裁看看,讓辛夷把大家的意見綜合一下,提交個最終方案,我們過下董事會。”
然后抽出其中一張照片,“這個女孩看著倒和辛夷很像。”
“這個藝人叫做蘇米,是戲劇學院的新生,之前一直給雜志拍封面照片,18歲。”
“面試的時候怎么沒見過?”
“
面試那天她生病沒到,后來單獨安排了幾個人面試,你當時在j市,其他四個總裁就拍板了。”
“嗯,我想起來了,是快過年那幾天的事情,他們跟我說過。行吧,辛夷覺得沒什么問題,你們就可以按計劃先開始推進了。董事會一過,就可以進行前期宣傳。”
“好的。我這就跟辛夷說。方少,還有一件事,關于程朗的。”
方逸行饒有興趣地“哦?”了一聲,“好久沒聽到他的名字了,那件事之后他不是就從學校辭職去國外度假了嗎?”
“不是度假,是成立了朗行的海外分公司,在紐約,背后是哥大的教授智囊團和幾個傳媒大亨。現在朗行的國內業務也在慢慢向國外轉移,段舒也跟著他去國外了。現在段氏集團只有段正楷一個人,我們在二級市場要不要開始重新大量買入他們的股票?”
方逸行沉吟一陣,“這件事情我跟其他人商量一下。你幫我約容巖,我要去探探底,段舒跟程朗到底是什么關系,段舒怎么會對程朗那么死心塌地。搞不清這兩個人的關系,我們不能輕易動手。”
“好,我這就去辦。”
……
容巖見方逸行進了辦公室,淡聲問,“辛夷沒事了?”
“沒事,昨天她哪都沒去,就在家里等我呢。”
“嗯。”容巖沉沉地點了點頭,方逸行話里的傲嬌他不是聽不出來,百轉千回也就化作了一剎那的皺眉。
“你讓我打聽的事我給你打聽了,但是段琴對她那個妹妹也了解不深,你只能做個參考。”
“麻煩巖哥了。”
“段琴說,段舒很可能喜歡程朗。”
“他們倆?”方逸行問了一聲,然后嘴角一勾,玩味地說,“呵,有點意思。”
“具體細節段琴也不知道,只是有一次她不小心看到段舒錢包夾層里有一張照片,是程朗。后來一想,段舒當初并沒有打算那么著急回國,程朗從美國回來之后,段舒也突然回來了,而且還給程朗的公司投了很多錢。她想段舒一方面是想利用程朗打擊你,更重要的是,她喜歡程朗。”
“那程朗呢?”
容巖想了想說,“老唐應該告訴過你,程朗一直以為是段舒害了辛夷,所以打算親手收拾她吧。我猜想程朗這次是打算用感情牌,先把段舒騙出國脫離段正楷的勢力,然后再好好收拾她。”
“其實跟段舒沒多大關系。我見到沈一了,段舒確實找孟浪說過容遠的事情,不過孟浪自己也早就知道自己被容遠算計,段舒只是證實了他的猜測而已。”
“這個已經不重要了,程朗弄走段舒,段正楷就缺了一個得力的助手,他是想幫你,贖罪而已。”
“依你看,我們可以相信程朗?”
“我怎么能看得出來?你為什么不親自去問他?你們倆難道到了老死不相往來的程度,你這樣,辛夷會很尷尬吧。”
“我知道了,我跟他聯系。”方逸行明白跟程朗老死不相往來是不可能的,兩個人怎么都要在常老那里碰面的,電話還是要打一個的,更何況有些重要的事情還是通知他一聲的好。
“你剛剛說你見到沈一了?
”容巖開口問。
“是,在j市。她很好。”
“她對容遠有什么打算?”容巖最關心的還是自己的弟弟。
方逸行想了想說,“如果容遠還是這樣,恕我直言,那就沒什么希望。沈一是很有理想和志向的女孩,她跟孟浪走一方面因為容遠算計她家人,更重要的是,孟浪能跟著她一起實現理想。跟著容遠,她活的沒什么光芒。”
“我知道你的意思,辛夷之所以跟你走的長遠,就是因為你給她平臺讓她發光發熱,你對她確實很用心。”
“巖哥過獎了。辛夷在哪都不會差,我幸運一些罷了。容遠變成現在這樣,你多少有責任吧?當初不是為了你,他不至于在容氏被完全架空,只能幫你做周邊的零碎工作。你是當哥哥的,該幫他的時候總要幫一把,你說呢?”
容巖沒說話,臉上還是一貫的冰冷。
方逸行起身,“那我就不打擾了。我跟程朗溝通,如果他能穩住段舒,我們行知就開始在二級市場運作,到時候還煩容氏及時接應我們。”
容巖淡淡地答,“分內的事。”腦子里還想著容遠的事情。
“方少,留步!”
“巖哥還有事?”
“段氏易主之后,我要他們的傳媒公司。”
方逸行心里一動,知道他是要給容遠鋪路,便勾起嘴角,點點頭,“好說。”
……
程朗接到方逸行的電話,猶豫了一陣,才起身到陽臺接聽。
“我知道你會找我,沒想到是半夜。”雅痞的男人,黑眸里都是紐約的繁華夜景。
“那我就不兜圈子了,你能穩住段舒嗎?我要她手里的段氏股份。”
程朗長吸一口煙,“你呢,你有沒有跟辛夷說那天的事情。”
方逸行眉目一凜,“你放心吧,我說不出口,我一輩子也不會說這種事情惡心她。”
程朗喉結一動,驀然低頭,低沉地說,“永遠別讓她知道。我幫你,我娶段舒。”
“你能保證她答應。”
程朗透過落地窗,看向床上熟睡的女人,“我能保證。”
“那好。辛夷也一輩子不會知道你到底做了什么?對了,下個月,我們舉行婚禮,前幾天已經領證了。你是她的導師,如果你到,她會高興。”
程朗把抽完的眼底按在手心上,“方逸行你他媽別太過分。你讓我看著她嫁給你嗎?我守了那么多年的人,最后還是跟你跑了。”最后一句話說的低緩而絕望。
方逸行也不耐煩,“你隨便,最好永遠別出現在她面前。”
兩個男人,一個在白日里的j市,一個在黑夜里的紐約,拿著電話,靜默無言心里想著同一個女人。
片刻后,程朗先開口,“你要對她好,若是讓她受傷,我不會輕饒你。”
“要不是后來的事情,我該跟你說聲謝的。現在我只想說,別回來。”
程朗凄然一笑,“好。你把婚禮的日子告訴我,那天,我娶段舒。”
……
“朗,誰的電話?”女人一襲白色睡袍裊娜而出。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