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恨,仇恨,這三十年來,自己就是在仇恨和惡夢中渡過,多少次夢中驚醒,多少次在呼喚中抱頭痛哭,如果沒有復仇的信念,自己都可能瘋了,真的瘋了。
細雨帶著幾絲冰冷撲面落下,滴滴細珠懸掛在扁樂的烏黑的頭發上,有如一串串珍珠,一點點變大從額頭滾落,扁樂理了理粘在額頭的秀發,向遠處望了望,“竹音樓”?隱約的立在眼前,扁樂的心緊了一下,糾結讓扁樂猛捂住胸口,每次羽哥和自己來寧城都住在這里,觸景生情,朦朦的霧氣讓原本在細雨中“竹音樓”變得更加朦朧,扁樂想離開,不自覺的又打馬走近“竹音樓”。
“哎呀,女客官,快下馬進客棧喝點姜湯,看看你,下這么大的雨也不帶個雨具”!小二看見有客人過來,一路小跑的來到扁樂馬前,虛寒問暖的說著,接過扁樂的韁繩向頭后的細包看了一眼。
莫邪抬起滴著水著頭,打趣的說。“小二哥,還有我呢”!
小二愣了一下,脫口道:“是活物”!
“是活的,小二哥快放下我,再不放,離死也差不多了”,小二偷眼看著下了馬的扁樂。
扁樂回手抓著莫邪的領口,拉死狗一樣把莫邪從馬上拉了下來,噗,莫邪兩腳落在地上,差點就跪了下去,東搖西晃的幾下后,才兩腿發軟的直起身來。
扁樂拉了拉金鏈,莫邪晃晃悠悠,嘩嘩啦啦的跟在扁樂的身后,引來幾個客人指指點點的低頭議論起來,莫邪回頭笑笑,來了一句挨揍“自家女人,才抓回來”,啪,莫邪的臉上出來一道紅紅的紅印,打的莫邪嘴巴又張不開了。
“小二,我要三樓東廂房”。
小二愣了愣,三樓東廂房,那是棧中最好的客房,大多是有錢的公子帶著侍女嘻戲之處,“哦,女客官兩人住是不是大了點”?
“嗯”?扁樂不悅的看向小二。
“好好好,三樓東廂房,客官請”。!小二忙引著扁樂向三樓走去,扁樂回手拿出一錠銀子丟到小二的懷中。
“不用你了,去準備一些新鮮花瓣送到客房來”,小二手忙腳亂的接了半天,才把銀子抱在懷中,臉笑的跟桃花一樣。
“客官放心”。
扁樂猛的一拉金鏈,莫邪就磕磕砸砸的上了樓,扁樂輕輕的推開房門,一陣香氣撲來,還是那個熟悉的氣息,幽幽的侵入心肺,扁樂拉著莫邪整整在屋內走了好幾圈,才停到浴簾前。
“瘋女人,沒人看你洗澡呀,用得著這么查嗎”?莫邪心中暗暗罵道。
扁樂轉頭看向莫邪,“別看我,我出去把門”!莫邪轉頭向外走去,啪,莫邪感到耳后麻了一下,就失去了知覺,咚的一聲就倒在了地上。
扁樂拉了兩下“鎖魂鏈”,走到一根柱子前,把金鏈系好,又從懷中拿也一條黑娟罩在莫邪的眼睛上。
砰砰砰,“客官,花來了”!小二在門外喊道。
扁樂起身走到門口,接過花籃,謝了一聲后,緊緊的關上門,上了鎖,檢查了一下窗戶后,走進浴簾內,一件、一條的黑色衣服和黑娟落在地上,一個曲線婀娜的身姿淡的印在浴簾上,嘩嘩,扁樂象似在調著浴池中的水,接著婀娜的身姿漸漸沒入水中,一團熱氣升起,濕漉漉空氣帶著淡淡的花香迷醉了整個房間。
一個時辰后,扁樂才披著黑色簿紗從池中走出,如一朵黑蓮襯著五色花海,嘩嘩,扁樂坐在池邊,在水中洗著黑色的長裙,不時的用腳踢起點點水花,“羽哥在多好”!每次羽哥帶自己來這時,都會像看寶貝一樣,看著自己,雖然沒有激情和沖動,卻有絲絲甘甜彌漫心間,那是一種幸福,被呵護、寵愛的幸福。
扁樂帶著花香來到床邊,從黑色有包袱中,取出一套黑色娟衣,唰唰上下飛舞了幾下,一片黑色的屏障擋住了外面的光線,一陣陣沙沙的衣襟聲后,扁樂光著小巧的腳丫從黑屏后走了出來。
看了看躺在柱子邊上的莫邪,捂了一下鼻子,這些日子一路風塵,兩個人風雨同舟,也算上是臭味相投了,可是現在自己淋浴過后,莫邪身上的臭氣反而讓他感覺到有些做嘔,“真不知道這些日子是怎么和這個小兔崽子混的”。
扁樂回身從床上的包袱中又取出一條金鎖,“師傅臨走時交給自己兩條金鎖,‘鎖心鏈’‘鎖魂鏈’”扁樂本想留給新谷主,可是想到自己要煉制傀儡只好又留了下來,師傅曼玉曾經說過,只要被‘鎖心鏈’‘鎖魂鏈’鎖上,沒有神兵是打不開,并且這‘鎖心鏈’‘鎖魂鏈’都各有奇效,特別是‘鎖心鏈’一旦鎖上,如果此人心志不堅,重者失心發狂,輕者胡言亂語,對心志堅者有短時間控制身心的作用,扁樂一直沒有給莫邪用‘鎖心鏈’的原因就是怕莫邪心志不堅瘋狂起來,破壞了莫邪這具煉傀儡的好材料
扁樂走到莫邪身邊抓住黑娟,輕輕一拉,莫邪滾動了數下,“啊”!莫邪猛的瞪開眼睛,眼前一片漆黑,剛才黑娟松開后,成半封閉狀態的血液猛的沖擊全身的血脈,莫邪混身就像被無數的細針不停的扎著一樣,麻木、疼痛個不停。
扁樂并沒有理會莫邪痛苦的樣子,拿起“鎖心鏈”鎖住莫邪的雙手。
一陣寒流沿著莫邪的手臂直沖大腦,莫邪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栗著,氣海中一股暖流升起,猛的撲向寒流,寒流立即橫沖直撞起來,凌厲的寒氣,像一把輪動的風車發出猙獰咆哮,肆虐的撕扯著暖流,暖流聚了聚,似乎想形成氣流屏障,凝結數次,無力的散了去,被寒流吹的四分五裂。
寒流肆無忌憚沿意陽經而上,張著冰凌大嘴咬向莫邪的神識,莫邪猛的坐了起來,腦門布滿了細細的汗珠,不停的打著寒戰。
扁樂冷笑不止,說道:“小兔崽子還想抵御,你是擋不住的,還是放開意識,認我為主吧”。師傅說過沒人能抵抗住寒流的侵蝕,等侵蝕過后,弱者瘋癡,強者會在十個月內無自主意識,就如真正的傀儡一樣,指東向東,指西向西,此時正是煉制傀儡最好的時機。因為煉制傀儡的人,不能有意識抵抗,不然失敗的機率太大,這也是扁樂為什么要現在用“鎖心鏈”的原因。
扁樂捂了一下鼻子,低頭把“鎖心鏈”和“鎖魂鏈”連一起,就在扁樂低頭的瞬間,莫邪的眉心處一顆火焰形的印記閃了一下,接著就消失不見了,沖進莫邪神識中的寒流就像見了鬼一樣,從莫邪神識中逃了出來,沿著意陽經屁滾尿流的就退回了“鎖心鏈”,扁樂剛剛邊上的“鎖魂鏈”都跟著抖了一下。
啪,扁樂跟過電一樣,猛的收回手,驚異的看向莫邪,只見莫邪仰倒在地上,嘴中吐出白沬。
“抽風了,這個沒用的東西”!扁樂心中這個氣呀,“沒想到這個小兔崽子,意識這么弱,根本煉不了傀儡”,扁樂抬起手,五只利爪閃了一下,準備切斷莫邪的喉嚨,猛的又停了下來。
“小兔崽子,再讓你活兩天”。扁樂一臉失望的轉過身,本想把這個小兔崽子煉成傀儡,凌辱其一生,與解心之恨,沒想到剛帶上“鎖心鏈”就瘋癡了。
嘣,莫邪猛的站了起來,迷茫看著四周的景物。扁樂回頭看了一眼莫邪,“小兔崽你沒事”?
“沒事,主人”。
扁樂笑的跟開放的桃花,“去,洗一洗你身上的臭汗”。
“是,主人”!莫邪一步步向水池走去。動作有些遲鈍的解著衣服。
扁樂皺了一下眉,這就成功了?“到里面洗去,拉好簾”。
“是,主人”。
莫邪走進池子,轉身拉上簾子,一件件衣服落了下來,一個赤裸下體漸漸的浮現有簾上,扁樂忙轉過身把金鏈鎖在柱子上,自己只看過羽哥洗澡,什么時候和陌生男人一室過?盡管這種事聽的多了,也不禁有些臉紅心跳,嘩,嘩的一陣水聲,簾上,地下飛濺出大片水跡。
扁樂沒有再理會莫邪,轉身梳理自己的頭發,時而掃眼看著簾內的莫邪。
一頓飯的時間后,浴邊簾一拉,莫邪穿著濕淋的衣服出來,扁樂差沒有樂出來,臉變了一下后就陰沉了下來。“自己光讓小兔崽洗澡,忘記還帶著‘鎖心鏈’,不過這小兔崽子還真有辦法,竟然澡洗了,上衣也洗了,不過褲子像是新換的”。
扁樂看了看并沒有給莫邪打開“鎖心鏈”的意思,站起身來走到門口,“小二來盆火”。
“好嘞,來盆火”!小二不解的吆喝了一聲,心想也就下點小雨,還生什么火。
不多時,小二端著火盆走到門前,“客官來火了”。
“去把火接過來”。
“是,主人”。
莫邪走到門口,打開門從小二手中接過火盆,小二上下看了莫邪好幾遍,“不是吧,這主在屋里干什么了,衣服全濕了”。
小二好奇的向屋里東張西望的看著。
啪,屋門猛的關了上,嚇的小二頭向后仰了一下,搖了搖頭下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