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寂心猛的緊張起來,“此人好利害的輕功,是敵是友,是敵不可能從林中飛出,是友,也沒聽丹青提過今天會有人來”瓊寂注意力集中到遠方的黑點,反而忘記關注城下的大戰。
此時,竹光已經再次險象環生,只見竹光還沒站穩。黑色娟帶包裹著一物從黑色車中飛出,轉眼就到了竹光眼前,呲啦黑色娟布裂開一道口子,一支利爪從黑娟中急速伸出,利爪指甲有二寸多長,閃著黑色的寒光,直取竹光喉嚨。
竹光臉色蒼白,剛才一擊血氣還在胸中沸騰,急忙揮劍擊向利爪。只見利爪指甲輕彈劍鋒,‘日月追風劍’哀鳴一聲,就從竹光手中飛出,噗的一聲,射入百丈之外的城墻內,竹光右手震的如過電一般,整個身體都麻木起來,立即失去還手之力,利爪迅速接近竹光喉嚨,眼看就是要喉破脖斷,竹光兩眼一閉只能等死了,忽然竹光腰部一緊,身體急速向后飛去,原來關鍵時刻,琴音一鞭圈住竹光腰部,猛力一拉,救了竹光一命。
“呵呵呵”一聲嬌笑,“是女人”,沒等驚愕的琴音反應過來。兩條黑娟直向琴音而來,琴音啪啪兩記鞭梢,只聽噗噗兩聲后,發現兩道勁氣并沒擋住黑駽,琴音只好再次揮鞭擋擊,勉強擊散了勁氣。
黑娟再次裹著一物飛向琴音,琴音揮鞭直擊而去,呲啦,這次從黑娟內伸出兩只利爪,琴音突然感覺鞭身一緊,身體向前傾去。
“不好”城上的瓊寂,這才從遠望中驚醒,飛身急射而來。
原來,黑色利爪一爪抓住了琴音的鞭梢,輕輕一帶,一爪直向琴音的臉部抓去,琴音急忙向后一仰頭,一絲冰涼從面頰劃過,接著只見另一爪松開鞭梢,直向琴音懷中玉峰抓去,好陰險的招式,此時琴音去勢未減,剛剛躲來臉上的利爪,已經無法躲避第二爪,眼看就要玉碎峰消。
嗖嗖嗖,一陣刺耳之聲襲向黑娟,黑色利爪急忙收回利爪,一聲嬌鳴,黑色娟布無風暴漲,噗噗噗無數銀釘打在黑娟之上,琴音停住身形,反身射回,一只繡腳突然再次飛出直奔琴音襠部,真陰險呀。琴音騰空而起,雙掌下切想擋住此擊,雙掌擊在對方的腳上就如打在皮囊之上,兩掌反彈擊中自己胸部,同時腹部一痛,琴音嚶的一聲,就暈了過去,身體隨著腳勢直向黑色棚車飛去。
繡腳踢向琴音同時,黑娟輕輕一顫,無數銀釘射向竹光,嗖,一個人影出現在竹光身前,手中“日月追風劍”在身前劃了一個弧形,就聽得噗噗噗數聲后,無數銀釘被擊落在地。
接著又是兩劍連擊,挑落黑娟的攻擊,抓起竹光向城上飛去。現在只能救一個算一個了,瓊寂真沒有想到扁樂如此厲害,數招之內打的兩位武林高手只有招架之功,半分還手之力都沒有。
眼看琴音的身體就要飛入黑色車內,一個灰色身影掠過,接著琴音也消失了,車中一聲冷哼,數條黑色娟布急射而去。轟,轟,轟數聲暴音過后,黑色棚車如重錘擊過一般爆裂而開。
一個黑色身影,嗯了一聲,徐徐倒在地上。只留下一個嬌小的黑衣女子驚愕的站在那里,眼睛直直的盯盯著遠處的灰色身影,
只見幾十丈外,一個灰色身影輕輕的把懷中的琴音放在地上,蹲下身子細細的檢查著琴音的傷勢,還好,只是震擊之后昏厥了過去,沒有太大的問題,對于琴音臉上的一線劃傷并沒有注意,伸手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瓶,倒出一粒紅色的藥丸,輕輕送入琴音口中,慢慢扶了幾下后背,這才轉身站了起來看向遠處的黑衣女子。
“師哥,你怎么樣”?黑衣女子收回目光,急忙看向黑色娟布。一只白色帶著血跡的手從黑色娟布中伸了出來,撫摸了一下女子的面龐。
“別……擔……心……師……妹……,我沒……有……事……,只……是……太……累……了……,只……想……睡……一……會……兒……”。
女子心中一驚,“師哥”!瘋狂的拉著黑色娟布,一個黑衣男子出現在黑娟中,胸口有一個拳頭大的黑洞,不時的流著黑血,女子一把將男子抱在懷中,“師哥,你怎么樣了”?
“沒……事……師妹……,就……是……有點……冷……,好……冷…,抱……緊……我……,師……妹……”。
“師哥,你堅持住,一定要堅持住”說著女子淚如雨下,抓住師哥的手,嚎啕大哭起來。
灰衣人一直站在那里,不知道怎么辦才好。在剛才的激戰之中,灰衣人只想救下琴音,因為小月的原因,灰衣人對天湖山的人印象非常好,雖然不認識琴音救下來對自已找人沒有壞處。當灰衣人抱住飛來的琴音向遠處急去時,五條黑娟向自己飛過來,只好回手連發彈數指,轟、轟、轟、轟、轟,五聲爆音后,五條黑娟撕成十條向四周射去,而一道真氣直飛黑色棚車。
車中的黑衣男子感知到一般莫名的勁氣襲來,一把將黑衣女子抓到身后,同時發出內力抵抗真氣,轟的一聲之后,車棚爆碎,一道真氣擊破內力網打入男子的胸口,嗯的一聲悶哼,黑衣男子倒了下去。
黑衣男子笑了笑,“別哭……師……妹……,我……喜……歡……你……笑……,高……興的……笑……,你……的……笑……真……的……很,很美……”。
“師哥,別說了,我來救你”說著把黑衣男人立坐起來。
“別……”,黑衣男子突然抱住少女,眼睛睜的大大的。“樂……兒……,我……再……也……不……能……陪……”話還沒有說完,身體一挺,緊緊抓住少女衣服的手松了下來,“師哥”!!一聲撕心裂肺呼喊震的百丈之內碎石飛揚,哭聲回蕩四野。
黑衣男子的瞳孔慢慢的放大,一張美麗的面容深深的融入黑暗的世界,什么也聽不見,帶著一個未釋的情懷,丟下一段未了的情緣,飄然而去,只留下一個黑衣女子撕心裂肺呼喊。
人世間有多少恩怨,會在冥冥之中失去最重要的人。你抓住的可能是一絲感情,失去時不過是一縷痕跡,如果此生真有輪回,來生的相聚是怎樣的悲泣與欣喜。
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黑衣女子依舊抱著黑衣男子嚶嚶的哭泣。沒有人敢接近這里,黑風谷的弟子早已嚇得魂不附體、不知所措。晚風吹過,哭聲如咒語般飄入灰衣人耳中,靜靜的聽著,靜靜的看著,一聲仰天長嘆,“承影,你還好嗎”?觸景生情一絲悲涼油然而生。
“長燈”!瓊寂一聲令下,突然南門方向一陣大亂,瓊寂抬眼看向遠處,回過頭對竹光說“竹特使,你在此處鎮守,我去支援南門”隨即又看一眼城下后,瓊寂帶著弟子向南門而去。
喊殺聲并沒有打破這里安靜。只有女子的哭聲還在激蕩彌漫。黑衣女子輕輕的站起來,抱著黑衣男子走向灰衣人。灰衣人一動不動的站在那里。默默的看著黑衣女子,黑衣女子走到離灰衣人一丈外的地方停了下來,悲聲的說“告訴我,你的名字”。
灰衣人看著黑衣女子并沒有回答,“要不摘下你的面具,讓我看一看你真實的面容”,灰衣人一驚,好厲害的眼力,這么遠,這么暗,她竟然看得出自己戴著假面具。
摘還是不摘,說還是不說,灰衣人思想斗爭起來,如果說了,可能以后會波及家人,不說,什么是男人,男人就是面對一切困難時要勇于面對的人。
“你放心,冤有頭,債有主,我們之間的事,不會波及其它人,我用生命保證”黑衣女子說道。
灰衣人摸了一下臉,一張并不英俊臉出現在黑衣少女面前,“莫邪”灰衣人報出自己的名字,不錯此人正是來天湖山找承影的莫邪。
黑衣女子細細的看了看莫邪的臉,“扁樂”,說完抱著黑衣男人,向黑風谷的弟子走去。“扁樂”莫邪一時蒙在那里,“扁樂?黑風谷谷主扁樂,她就是黑風谷谷主扁樂”?莫邪的眼睛跟著淡去的黑影越睜越大。腦袋嗡嗡的亂起來,怎么可能?“名震武林的黑風谷谷主是個小丫頭,自己怎么無緣無故的樹此大敵”,莫邪的身體不停的顫抖起來,不是怕,是一種不祥的預感從心頭升起,但愿此女不要失言。
扁樂沒有再回頭,一直走向黑風谷弟子,黑風谷的弟子全傻了,谷主是一個小女孩,這怎么可能,死去的男子又是誰?但是他們明明聽到谷主向灰衣人通報了姓名,這不可能是假的呀。對了,黑衣男子也叫黑衣女子樂兒,不會錯的,這千真萬確是谷主扁樂,眾人連忙跪倒行大禮,“弟子見過谷主”扁樂并沒有理會所有弟子,一直向遠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