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huán)形石雕中心,虛無的沒有一物,淡淡的青,淺淺的白,像流動著的透明體,根本無法神識其中有何物。
赤霄臉色微變,慢慢向后退去。環(huán)形石雕雖然看似石化,卻透著陣陣寒殺之氣,雖然駐足在千里之外,卻令人不寒而栗,神識一息,有如冰刀架在脖子上,寒透了心。
浮動著的輕紗迷霧,籠罩著若有若無的殺氣,驚得赤霄不敢行入千里之內(nèi)。
“主人,你遁錯了方向,在那邊”。禁識奴落到身后,拉住赤霄的戰(zhàn)甲衣襟,生怕其遁近煞氣霧圈。
赤霄慢慢轉(zhuǎn)頭,神識一眼另一域。濃霧從青石峰上滾滾而來,落到一處開擴的石原上。
四處迷迷茫茫,山和石都不見了,只有看不透的乳白色混沌。
赤霄手中的“九魂珠”微微的顫栗著,道道光芒泛出。
“九魂珠”發(fā)出怯音,這是從來沒有過的,難道會有更可怖的咒蟲存在,赤霄握著“九魂珠”慢慢遁向另一處谷域。
喀嚓!耀眼的電光照得天穹如同白晝,凝重的閃電向四域分散開,擺動著身軀穿梭在層層霧云之間。曇花一現(xiàn),蛟龍般的閃電又一次橫跨天際,像一把鋒利的劍劈向的天域。
刺目的閃電中撐開一道光環(huán),身著麗甲的靈女襯著靈光站在空域。身后,易絕殺氣騰騰的握著一件奇形的圣器,似龍形,虛化著虎影,難說圣器的兵形。
光環(huán)向后退去,萬名圣者虎視眈眈持著各形圣器,捏著術(shù)法。面色微白,卻都沒有立盾。更不用說駕“九環(huán)防御”。
麗甲靈女掃了眼濃霧彌漫山域,苦笑的搖搖頭。“易城主,十圣一組,收拾下殘局,咒血、咒鱗、咒刺都收拾好,蟲軀就留在山里當(dāng)肥料吧”。
易絕臉色抽動著。不可思議的神識數(shù)百里山域,提的快跳出嗓子眼里的心,終于落了地。平靜一下心境,打了個手勢。
十位大圣者遁向圣群,轉(zhuǎn)眼間,萬名圣者一哄而散。
幾息過后,滾滾的咒霧里,響起破銅爛鐵聲響個不停,一團團微帶寒意的濃霧炸了鍋似的涌起。一股股的薰人的血氣翻騰繚繞在霧氣中。
“靈使,為何咒蟲變得這樣”?易絕看著不堪一擊的“萬古咒蟲”,想不明白,不可一世的“萬古咒蟲”會如此脆弱,這那是令圣境膽寒的咒蟲。
麗甲靈女笑而不語,神識一眼迷霧豁開的空域,隱隱露出青鱗的輪廓,隨著迷霧的濃淡。變幻著鱗光。
“易城主請出手?jǐn)貧⒛嵌严x山”。麗甲靈女輕指遠(yuǎn)域的一座鱗石峰。
易絕神識著殘破的天域下,泄落的星光里的閃閃山峰。“暈!這么多的咒蟲堆在一起”。
鱗甲石峰咒蟲雖然多。境界卻不高,讓易絕出手,似乎是殺雞用牛刀—不值得。易絕一想:“眾圣者都去斬殺咒蟲,也只有自己和靈使在一起,還能讓靈使出手嗎”?
“是,靈使”。易絕遁向鱗石峰。手中怪形圣器放出幽幽寒光。
“易城主,一只一只斬殺,不可用術(shù)過強”。遁在遠(yuǎn)域的麗甲圣女神識道。
“啊!啊”!易絕應(yīng)了聲,有點摸不到頭腦,靈使要干什么?為何要......?
易絕收起圣器。本想用“赤血殘月”,斬盡山峰上的咒蟲,為何要一只只斬殺?
殘光閃過,勾形鋒芒伸出百丈,挑起一只青甲咒蟲。
青煙騰起,咒蟲爆成一團濁氣,連一點血都未滴下。
麗甲靈女微鎖眉頭,盯著易絕手中的怪形圣器。只見“赤血殘月”斬入咒蟲體內(nèi),蟲體瞬間黑化,變成一股黑煙。“好毒霸的圣器”!
易絕連挑數(shù)只咒蟲后,回首笑道:“靈使放心,本圣器可噬精血”。
麗甲靈女微微點頭,圣海城城主能用此兵不足為奇,只是不知是誰煉得此毒兵,而且此兵一看就知非圣境之物。難道是......?
麗甲靈女眼皮跳個不停,原來此靈逃到圣境,難怪靈境至今未追查到其蹤跡。
易絕并不知曉其中的變故,手中“赤血殘月”急速的挑殺著石峰上的咒蟲。
這一挑,易絕直了眼,原以為鱗石峰不過是一座咒蟲圍困的山峰。
數(shù)百下過后,也未見青色山石。
“是一座蟲峰”?易絕手中的“赤血殘月”快了一息。
數(shù)千下過后,一縷縷青汗落下,易絕竟然喘息不停,手中的“赤血殘月”舞的慢了下來。
麗甲靈女瞥眼汗淋淋的易絕。果然此靈器,不是一般靈物,不但可以吸吮精血,也能吸吮神識能,以易絕的境界舞不過萬下,必神識困倦。
在圣境有圣者敢用此兵,也是神勇之輩,沒有過圣神識,誰敢與此兵為舞。
果然,易絕又?jǐn)貧?shù)百只咒蟲,不得不收起“赤血殘月”。尷尬的看眼靈使。又取出一件圣器。
“原來,易絕的神識是七百二十里”。麗甲靈女見易絕收起靈兵,對易絕的神識有了解。
其實,“赤血殘月”并不是易絕的主兵,這次與靈使入蟲域,易絕不得不用此兵,就是怕遇到“血影咒蟲”。
“易城主請住手”。易絕又?jǐn)貧⑶е缓螅惣资ヅ爸挂捉^。
易絕忙收起圣器,再次凝出“赤血殘月”。凝視著半殘的蟲蜂。
鱗甲石峰被斬去一角,重疊的蟲體交錯的摞成立崖,支翹的鱗甲層巖在一起,無法分清還有多少咒蟲。
易絕神識著鱗甲蟲巖,簡直難以相信如此多的咒蟲會聚集在一起,雖然未化蟲為巖,也不比巖石差那兒去。
麗甲靈女遁近易絕,細(xì)瞄著“赤血殘月”,眼里閃著微跳的柔光。“易城主的圣器堪比圣兵,雖然能架持,但神識弱了一息,本靈使這里有一珠‘強識丹’送與易城主,煉化后持此圣器方能游刃有余”。
一珠小小的粉紅色珠子捻在靈使手指間,淡粉的符光閃射著光芒,周圍黑沉的霧氣聚來,又被珠光碾碎了一般的碎去。
“強識丹”?易絕驚得張著皓齒,嘴角微微的抽動。早就聽聞丸、丹是靈境靈藥,經(jīng)藥宗級的藥者,集天材地寶,日月精華,才能煉化而成。靈使竟然送自己這么一珠丹藥。
易絕激動的不知如何是好,顧不上多想,忙跪拜在空域謝恩。要知此丹在靈境都是可知而不可求,又何況圣境,別說是跪,磕得滿腦子是血都值得。
麗甲靈女淡淡一笑,將“強識丹”彈向易絕。
易絕忙雙手接住小小的靈丹,千恩萬謝,不知如何感激靈使。
“赤血殘月”,易絕用了數(shù)千年,雖然隨著境界的提升能駕持?jǐn)?shù)次,如果遇到大戰(zhàn)卻不敢輕易使用。此器甚兇,一旦催動,易絕都難以把持。
剛才僅僅是挑爆蟲體,小小的一刺,數(shù)千刺過后,易絕都感到力不從心,識域混沌。如果能真正駕持此器,那簡直是天大的福源,原本就令圣境大修者望而驚嘆的戰(zhàn)力,更會如虎添翼,可以鳥瞰圣境。
“易城主,可把此器交我,我?guī)湍隳ㄈテ鏖g殘血,此器即能與城主神識相通”。麗甲靈女伸出玉白的手指,臉上的淡笑卻有些凝結(jié),杏目炯炯的盯著“赤血殘月”。
易絕受寵若驚,腦瓜皮子早就木了,麻酥酥的那里還細(xì)想什么。將“赤血殘月”雙手舉過頭頂。
麗甲靈女嘴角凝出冷笑,玉手如電抓向“赤血殘月”。
月影一閃,一團燃燒著的火影,噴射出四色的火燃,天域被瞬間燒成血紅色,把暮靄的陰霆咬得破碎,潑下斑駁的血色光影。
麗甲靈女玉手化成盾影,紅紅的光束射過來,打在盾面上,擊出無數(shù)的火環(huán),一瞬間,近域的鱗甲蟲峰都燒化為烏有,空曠的石原上,灰紅色云層冉冉升起,轉(zhuǎn)息又被火舌吞沒。
跪拜在空域的易絕不知飛到何處,整個空域放射著奪目耀眼的血光,猶如無形的線扯起的火一樣的酷陽。
麗甲靈女站在火燃中,周身環(huán)著粉光,手里不知何時出現(xiàn)一件靈光閃閃的繡劍。
血光漸漸變成銀子般的白,射出銀白色的光芒,一道血影飄忽在白芒里,神速般地遁向遠(yuǎn)空。
麗甲靈女手中靈光繡劍輕輕一揮。萬道金針遮住天幕,刺目的金光弄得眼花繚亂。金針把蒙著灰蒙蒙的霧氣挑破,射向逃遁的身影。
血影身形被一道金光射中,身形一虛,現(xiàn)出修長的身影,一束紅綢帶扎住腦后的黑發(fā),宛如幽靜的月夜里從山澗中傾瀉下來的一壁瀑布,虛影紅光擋住艷麗的面容。
血影輕輕回身,銀玲般的細(xì)聲響起。“飄渺靈君,我躲到圣域,你也不放過我,真想趕盡殺絕嗎”?
麗甲靈女輕舞著青翠的柳絲,細(xì)發(fā)漣漪,沉浸著明媚的靈光,呵呵的嬌笑著。“寧蕾,你教唆卞寒滅我飄渺峰,此仇此怨,怎么能說解就解”。
“飄渺靈君,你四處追殺我,被欲心宮知道,你也難逃抽血滅魂”。寧蕾混身閃著艷紅,紅光像掠去了似的,不再耀人眼目,緩緩地向后退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