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一驚之下,長戟一舉,後面衆(zhòng)兵將一齊停步,李肅急道:“可速回!”
張遼道:“亦可戰(zhàn)!”
呂布略一思量,長嘆道:“算了,我放不下高順!回軍!”
張遼一時無語,雖是良機不再,但呂布心念大將,又怎安得下心去攻?亦嘆道:“我知汜水必有失,事已至此,只得先放棄洛陽了。”
呂布點點頭,又轉頭向六隻手道:“兄長可安好?”
六隻手內腑裡痛得翻江倒海,咬牙道:“好自然是不好,但死倒是倒不了!”
李肅在一旁道:“六爺應是無妨,此地不宜久留,可先退!”
呂布點頭應是,命張遼扶定六隻手,嘆道:“呂布先去虎牢,必替大哥奪回汜水,張遼,你可留下照顧六爺,大哥,我先走了!”
張遼應了,六隻手強笑道:“你奶奶的,婆婆媽媽的,快走快走,對了,小心老曹,那傢伙厲害得很!”忽覺呂布說得不對,急道:“你剛剛說什麼,什麼替我奪回汜水?”
呂布哈哈大笑,拱手而別,留下八百重槍騎,護著六隻手緩緩退下,好在李傕軍似是嚇破了膽,竟也沒有一個追到,張遼帶人退了好一程,路邊人影連閃,蹦出三個人來!
六隻手看在眼裡,真像是見到了救命星君,三人中一個期期文的傢伙立即跑了上來,雙手連圈連放,白氣晃個不停,六隻手精神漸長,終於長嘯而起,怪叫道:“你奶奶的,死到哪去啦!”
鬼王、小虎、動容!六隻手的三大手下!
動容嚇得一抖索,鬼王衝過來,看看六隻手無礙,嘆道:“主人,我追那投鹿侯而去,那傢伙放下動容跑了,說我們匈奴再見!”
六隻手奇道:“我們是要去匈奴,他又怎麼知道?”
鬼王還沒答話,其實答自然也答不出什麼名堂來,張遼已接口道:“投鹿侯?好,好,六爺,你們要去匈奴?”
六隻手抓抓頭道:“是啊是啊,我們要去找那個什麼……呵呵,三十六計!”
張遼沉思道:“三十六計?三十六計!這東西居然是真的?”
六隻手聽得心中一動,忙問道:“你知道這東西?”
張遼緩緩點頭道:“不錯,聽說過,據說這是天下武技的總綱,若能學會一招半式,必是受用無窮,六爺若能找到這東西,必有大成!”
六隻手歡喜道:“了不起,總綱啊,哈哈,快走快走,老張啊,咱這就去!”轉念一想,叫道:“不成不成,你要是走了,我呂老弟的日子可就難過了,你快回虎牢去吧!”
呂布勇則勇矣,卻失於沉穩(wěn)不足,有張遼在,方可保得虎牢不失。張遼嘆道:“六爺智計深遠,張遼雖欲隨六爺而去,但如六爺所說,虎牢是六爺根基所在,不容有失,如此張遼告辭了!”
六隻手聽得一愣一愣,什麼根基所在?這幫傢伙從呂布到張遼,竟是一個個真把自己當主人了,這還了得,豈不是硬在一匹野馬嘴上套了個籠頭?
未及答話,張遼已打馬而去,遠遠長笑道:“六爺,談兒一切均好,六爺還是早回的好,哈哈!”八百重槍騎一齊轟聲道別,笑聲漸遠,人影漸淡,不時消失在遠方,再看六隻手,瞪著兩隻大眼不知看在何處,竟是想得呆了。
天神王輕咳兩聲,自然是毫無作用,還是小虎子機靈,狠狠地大叫了一聲:“動容!”
動容抖了一抖,六隻手一激靈醒轉,抹去嘴角水痕,悵然道:“走!走!奶奶的,南宮那兩小子呢,還不上!”
衆(zhòng)人邊走邊等,直走了怕了一個小時,終於呼上南宮二鬼,二鬼自然是睡得雲裡霧裡剛剛起牀,被六隻手破口大罵一通,灰溜溜地自驛站騎牛而至,一行人會齊,正式向匈奴進發(fā)。
一路上所談之事,自然是這錯綜複雜的形勢,談得無聊處,徵得天神王同意,六隻手將三十六計之事說出,二鬼歡喜得直流鼻血,胸膊拍得山響,那意思這點小事,包在咱兩兄弟身上好了!
等鬼王一人賞了一記叉柄,這才老實下來,催牛在前開路,一路上遇賊殺賊,見匪殺匪,六隻手主僕齊齊升到30級,就連動容,也弄了把小刀戳戳搞搞,吃吃剩菜,混到了19級。
30級的鬼王眼光開始銳利起來,丹丘碧血的威勢越發(fā)的驚人,50級的蠻盜,竟只擋得了鬼王一招,第二招必死無疑,天神王固然看得吐血,可憐沒手下的南宮二鬼,更是嘰嘰歪歪個沒完沒了,六隻手煩不勝煩,令鬼王叉柄伺侯,倒也收效甚佳。
衆(zhòng)人慢慢趕路,和遊山玩水也差不了多少,一路上地勢越走越高,NPC甚多,多是山匪黃巾之類,最厲害的也不過是82級的黃巾將,帶著一羣65級的黃巾巨盜擋路搶劫,自然被衆(zhòng)人有驚無險地搞定。
衆(zhòng)人甚至還在一處山谷中發(fā)現了鬼族NPC的蹤影,南宮二鬼興致勃勃地捉了半天,以嚐嚐有手下好吆來喝去的滋味。誰知那雖只是30多級的小鬼,卻一個個寧死不屈,二鬼無奈,終於放棄了收手下之念。
所過之地盡是山,羣山幾乎是比肩而生,所在山與山之間倒也有大片空地,空地之上竟還有寬闊官道,爬山爬得雖累,倒也不至於迷路。衆(zhòng)人在山谷間穿行,走得一程,山勢忽然轉窄,窄到極處,竟是隻得幾百米寬,放眼望去,這極窄之處居然綿延數裡,兩面盡是高山環(huán)抱,倒是像極了一隻壺嘴。
這要是建起一座關隘,豈不是扼住了北方諸強南下帝都的喉嚨!
六隻手心中一動,轉頭向天神王看去,二人目光接個正著,齊聲道:“壺關!”
看地勢如此之險要,這裡應該是壺關纔是,可爲什麼居然還是空蕩蕩一片?六隻手大搖其頭道:“不敬業(yè)啊!真是不敬業(yè)!做個壺關也費不了多少功夫的嘛,這也偷懶,我要投訴!”
天神王笑道:“說不定是官方沒來得及吧,弄不好還是老六你惹的禍呢!”
這倒是奇了,六大俠雖是遊戲風塵,搗亂的事確是做了不少,但天地良心,這壺關可委實不是他拆掉的……六隻手怪叫道:“不關我事!不關我事!”其實洛陽因他而易主,長安更是據說沒建好就投用,這壺關沒來得及建,倒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一邊南宮無賴陰森森道:“賴就沒什麼必要了,既不是老天弄的,又不是雲飛豬弄的,不是你是誰?”
南宮雲飛擊掌道:“老二這話說得在理,不如就罰這傢伙在這做個一年半年的苦工,湊合著把這破關建起來算了!”
南宮無賴得意道:“我做監(jiān)工!”
南宮雲飛怪叫道:“你這傢伙不行,要做監(jiān)工也是我來,我叫五鬼練功,我自己就看著他搬磚頭,哈哈,哈哈!”
鬼王火眼一瞪,真似有兩團火焰噴出,南宮二鬼齊吐長舌,猛做鬼臉,雙雙拔腿就跑。沒跑出幾步,前面勁箭破空聲忽起,一枝長箭劃出一道淡淡的青影,疾射而至!
南宮無賴反應倒是不慢,驚叫一聲,黃泉令嗆地一擋,令箭相擊,南宮無賴居然一聲慘呼,被擊得反飛而起!以力著稱的大力鬼王,居然擋不下這一箭!
破空聲再起,又是一箭直奔南宮無賴飛至,南宮雲飛手足情深,暴吼了一聲,斜斜跨了一大步,擋在南宮無賴身前,幽冥令只稍稍慢了一線,那箭噗的一聲,竟將南宮雲飛的左肩射了個對穿!
好強的箭!
衆(zhòng)人一齊變色,鬼王如一團暴風般卷至,身形起落間第一個趕到,前面馬蹄聲起,一名騎士縱馬而來,長弓早已收起,手中一柄長長的彎刀,比之匈奴彎刀騎那種彎刀,竟是還要長出一尺有餘,口作厲喝,唰地一刀,就往鬼王劈下!
馬快刀疾,鬼王挺叉硬接了一記,刀叉相擊,火星迸起老高,鬼王自喉底深處發(fā)出一聲悶吼,六隻手聽得臉色一變,聽這聲音,鬼王竟似已受傷!
好強的刀!
六隻手體外青光閃起,分身施出,急衝而來。來得雖快,怎如這名騎士的刀快?那騎士一刀被架,輕嘯一聲,超長的彎刀稍稍一順,唰的又是一刀斬下,這一刀真有開山之威,丈許方圓內氣機暴旋,六隻手看得臉都綠了,這一刀之氣勢,簡直有如徐晃那旋風斬般的霸道!
再看鬼王,丹丘碧血不伸反退,手一縮丹丘碧血立在身前,雙目一閉,將丹丘碧血狠狠在地上一頓,嘴張?zhí)幰豢诰G血噴出,怒喝道:“夜叉喋血!”
那蓬綠血忽的大漲而出,在空中幻作一隻碩大的猙獰夜叉形狀,兩隻巨手呼地伸出,將那騎士捏個正著!那騎士處亂不驚,長刀回斬,噗噗兩聲,夜叉兩隻巨大臂齊肩而斷!鬼王卻適時彈地而起,身形如同一柄利刃般,幾乎和丹丘碧血合二爲一,以不可抵擋之勢,自騎士身體中一穿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