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她的陋習實在是數不勝數。
膽子小、不聽話,還毫無氣質可言。可他就是無可救藥的喜歡她,包括她這些難以更改的缺點。
江均昊細長的指尖在她的下顎磨砂片刻,旋即鬆開她,眸光恢復了平靜:“走吧。我們去看看有臣。”
裴小淼像個小媳婦似的點點頭,小心的跟在江均昊身後,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著。
折回病房的時候,老吳正在給江有臣量體溫。看見表情古怪的兩個人,忙低眉順目的退讓到一邊。
“他醒來過嗎?”江均昊看了一眼平躺在病牀上的江有臣,壓低嗓音。這是他第一次這麼認真仔細的端詳著江有臣。這麼細看下來,少年的眉眼和輪廓的確和自己有五分相似。
別人都說自己像極了父親,可江均昊覺得,比起自己,江有臣更像那個薄情寡義的男人。
所以他一度不敢面對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只因爲那是他這輩子最最痛苦的記憶。
老吳搖搖頭:“還沒有。”
“醫生怎麼說?”江均昊有些於心不忍的把視線從少年的身上移開。凝重的問。
“醫生說小少爺背部受到了重創,但暫時沒有發現有哪裡骨折,不過……”老吳拖長了尾音,“腦袋好像也碰上了崖壁,需要留院查看一段時間。”
“那他什麼時候能夠醒來?”一個活生生的人陡然之間失了生機,沒有什麼比這個更讓人痛心的了。
老吳沉重的說:“醫生也拿不準,少則幾個小時,多則幾天。”
“真是廢物。”江均昊莫名的煩躁起來,“東上的醫技就這麼落後麼?老吳,你去聯繫一下華中醫院的陳主任,有必要的話讓他即刻收拾收拾,準備過來。”
“是。”老吳拿著病歷,悄然退出病房。
裴小淼先前一直不敢進來,如今看到有臣蒼白的模樣,清秀的小臉頓時皺成了一團:“原來有臣傷的這麼重……都是我不好……”
江均昊淡淡的瞟了她一眼,冷靜的打斷她:“真要怪的話,那個人也不是你。”
剛纔在車上的時候,他就已經打電話嚮導演確認過了。導演在電話裡說的模棱兩可,後來江均昊要求調度現場的視頻,看完之後他下了一個可怕的定論。
“真要怪的話,罪魁禍首是何染染。”江均昊在法國的時候鑽研過心理學,他的分析能力非常可怕,看完視頻之後,他發現何染染有些古怪,面對鏡頭的時候,她明顯遲疑了幾秒鐘
。
“關她什麼事?”裴小淼不解。
江均昊舒了一口氣:“大約是因爲我。”
她或許以爲這樣子就能夠引起他的注意,或者是得到他的憐憫。
裴小淼抿著脣,忽然覺得何染染也是挺可憐的:“她現在就在隔壁病房裡,你要不要去看看她?”
江均昊側過臉,薄怒的看著她:“你希望我去麼?”
可憐歸可憐,不過於公於私,她都不喜歡江均昊和何染染有任何的接觸。
裴小淼誠實的搖頭。
“你要是讓我去的話,我一定會打斷你的腿。”江均昊恐嚇她。
“咳……”病牀上的江有臣忽然發出虛弱的輕咳聲,“請不要在病人面前秀恩愛……”
單身狗也是狗!可以不愛,請別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