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火光將周圍的樹木都燒作了灰燼。
一輛紅色的轎車在滾燙的熱氣中燃燒得嗶啵作響。沒有一絲痛苦,沒有一絲悲痛。火場的附近安靜的佇立著一棟小別墅。
一陣熱風(fēng)拂過,屋檐下的秋千架子輕輕的晃動了起來。恍如有人坐在上面戲耍。
“媽媽!”
江均昊從夢中驚醒,才發(fā)現(xiàn)自己還在車子里,暖氣還開著,車廂里有一種窒息的感覺。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將近凌晨。
他長長的舒出一口氣,再扭頭去看對面的小別墅。
二樓的燈還是亮著的,透過敞開的窗子可以看見有人在來回走動。大約過了十幾分鐘,裴小淼走到窗戶邊,左右觀望了一會兒,然后關(guān)窗。
很快的,燈光跟著熄滅了。
江均昊在黑暗中又呆了幾分鐘,直到四周都安靜了,然后才點(diǎn)火,開車回到江園。
就在江均昊離開的后一秒,屋子里的燈啪的又點(diǎn)亮了。
裴小淼越想越不對勁,隨后從床上翻滾起來,伏在地板上左看看右看看。
姚安娜被她的動靜吵醒,一側(cè)身,就看見裴小淼從床底下拉出了一只鋪滿灰塵的老舊紙箱。
裴小淼在里頭翻動了片刻,然后抽出一本泛黃的作業(yè)本,拍去上頭的灰塵,她的拳頭微微握緊,呼吸也變得急促了起來。
作業(yè)本上頭工工整整的寫著江均昊三個字。
她果然沒有猜錯。
這里是江均昊母親的住宅。她曾聽江均昊提及過,小的時候,母親只要和父親賭氣,就會帶他來到南郊的小別墅里小住。
只是后來她怎么纏著江均昊,江均昊也沒有正式帶她來過小別墅。
“小淼,你怎么了?”姚安娜迷迷糊糊的看著她糾結(jié)的表情,搖了搖她的肩膀。
裴小淼握著作業(yè)本的手緊了緊,稀薄的紙張發(fā)出了悉索的聲音:“這別墅不是有臣的,是江均昊的。”
“哇!”姚安娜整個人頓時都精神了,身子粘了過來,壞笑著說,“我就說江總還是疼你的吧。嘖嘖嘖,什么借宿都是假的,他只不過是變相的想要轉(zhuǎn)送給你呢。”
裴小淼被她說得心跳快了幾分,但她很清楚,她所認(rèn)識的江均昊絕對不會這么做。更何況,她和他的關(guān)系都是假的。
“安娜,其實(shí)……”裴小淼鼓起勇氣,頓了頓,才接著說道,“其實(shí),我和江均昊并沒在談戀愛。”
“什么?”姚安娜驚跳起來,“難道你們已經(jīng)隱婚了嗎?”
裴小淼隨手賞給她一個暴栗:“你想太多了吧。”
“那……”
“我和他……只不過是演戲而已。”裴小淼說這句話的時候,嘴角有一絲苦澀。
“啊?怎么會!”姚安娜滿臉驚色。
“噓!”裴小淼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低聲道,“這個秘密,你可千萬不要告訴別人。”
姚安娜懵懵懂懂的點(diǎn)點(diǎn)頭:“哦……那他安排我們住在這里,到底是什么意思?”
關(guān)于這一點(diǎn),裴小淼也百思不得其解,可是江均昊的心思,什么時候是她能摸得清的呢?
裴小淼輕輕道了聲不知道,便如死尸般躺下了。
屋子里又恢復(fù)了死寂。
而裴小淼的心,卻是再也不能平靜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