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菲終於進了一扇不太起眼的小門，我鬆了一口氣。
跟蹤真他媽累，完全不是人乾的活，一路上我都在擔心，自己會不會被發現。
這是一個灰色外牆的小五層建築，樣子很古老，這一片都是這種建築風格，像極了，上個世紀的風格，灰色的牆體，五六層的小樓。
顯得有些破爛。
這一塊是紅燈區，三教九流聚集地，在這裡的人們大多生活艱辛，穿著也是樸素，我和伏宗的打扮屢屢引來人們矚目。
站在伏宗身後，旁邊穿來的目光一直圍繞著我們。
“咱們太高調了，他們都在看呢。”
我們這麼高調的跟蹤者，很容易很發現。
“走。”伏宗似乎完全不在意別人的目光，聽到我說要進去後，直接拉著我向門裡。
“外面那麼多人，會不會已經有人注意到我們了，現在進去，會不會自投羅網？”
自動將自己代入到特工的角色，我和伏宗是特工，孟子菲是特務。
“有我在，擔心什麼。”伏宗拉著我的手，泰然自若，彷彿就是來這裡消費的客人。
進了房門，才發現這裡算是一個茶館加餐館的地方。
小樓中間是中空的，四周是隔間，有貴賓室，古香古色，一層大廳有一個大舞臺，舞臺是是唱小曲的戲子。
臺下是一羣看客。
我們走到大廳，滿滿的客人熙熙攘攘，真想不到，一個小小的茶樓，竟然有這麼多人。
現在這年頭，竟然還有人鍾情喝茶聽戲。
看裡面人們的打扮，有活在社會最底層來買醉的，有的竟然衣著華麗，穿的都是奢侈品，一副醉生夢死的模樣。
臺上女戲子的唱腔字正腔圓，我雖然不懂，但還是覺得好聽。
“去三樓。”
“好。”
我的目光戀戀不捨地從戲子身上移開，她不但唱戲好聽，人也長得俊俏，就像是電影裡看到的程蝶衣裝扮，一舉一動，很是醉人。
木質的樓梯，踩在上面吱吱作響，伏宗很有目標，
到了一間小隔間裡，有這裡的服務員跟上來。
伏宗給了她一打毛爺爺，就把人打發了。
這裡的小隔間很別緻，就像是餐館裡的VIP套房，一個圓形木桌，幾把椅子。
我正要問，來這裡做什麼，這裡沒有孟子菲呀。
隔壁適時地傳來孟子菲的聲音。
“我已經按照您說的做了，頭髮放在崔敏敏身上。”
孟子菲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恐慌，似乎很是懼怕跟她說話的人，唯唯諾諾，以前那股囂張跋扈，誰也不放在眼裡的勁，完全沒有了。
“做的不錯。”
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沙啞低沉，喉嚨裡就像是含著什麼東西，說話有些說不太清楚。
“雖然我能一直找到崔敏敏，可是、可是她如果再去墮胎……那我……”
孟子菲說話有些斷斷續續，很是害怕衝撞到對面的男人。
“墮胎。”男人細細說著這兩個字，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是，和崔敏敏在一起的女孩，她一直在破壞您的計劃，就是她陪崔敏敏一起去的醫院。”
孟子菲提到我的時候有些惡毒，就像是我做了什麼了不起的大事一樣。
“謝老五的徒弟，她師父都失蹤了，沒時間管崔敏敏的事。”
男人隱隱有些笑意。
“您是說在她身邊的那個老道士？”
“只管做好你自己的事情，不要多問。”男人訓斥道。
“是。”孟子菲小聲回答。
“你，如果再把崔敏敏跟丟了，懲罰可就不像上次那麼簡單。”
男人話中隱隱含著威脅。
“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孟子菲有些發抖。
和人說話都能發抖，以前沒覺得她這麼膽小啊，在她家裡時，就算是杜一凡成了鬼出現在她面前，她還不照樣是張牙舞爪地罵人。
不屑地吐了吐舌頭，幸好杜一凡放的開，如果他真的一直癡心孟子菲這樣的女人，我一定會被他氣死。
沉默片刻後，孟子菲子再次鼓起勇氣，說道。
“您什麼時候能幫我報仇
，您答應過我的。”
“這樣看你自己。”男人再次發出沙啞的聲音，“機會都是自己爭取的，這件事情，你能辦好，值得栽培，我自然會幫你，提拔你；要是辦不成，我沒有必要爲一個廢物費心。”
這男人說話真是冷酷，雖然不知道孟子菲和他之間究竟做了什麼交易，但是看他對孟子菲的態度，真是有夠無恥的。
但是話說回來，孟子菲也不是什麼好人，原本看她這幅模樣，還可憐她。
以爲她是遇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現在看來，她是和屋裡的這個男人狼狽爲奸，正在禍害人。
而他們害的不是別人，正是還躺在葉媛家的崔敏敏。
“這個男人會不會和昨天的怪物有關？”
我踮起腳尖，貼在伏宗耳邊，小聲地說，生怕被隔壁房間裡的兩個人聽到。
“不是同夥就是敵人。”伏宗轉過頭說著。
我還想和伏宗多交流幾句，但是他將手指壓在我的脣上，示意我不要說話。
智商不高也不低的我，立刻心領神會，乖乖閉嘴。
只是，伏宗的手指還不離開，反而摩挲起來是什麼意思？
很快地，一陣匆忙的腳步聲傳來，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團長，該走了。”女人的聲音有些急切，那感覺就像是，兩人小情人約會，把他們把風的紅娘匆匆趕來告訴他們。
約會時間到了，趕緊撤，不然就會被人發現。
“嗯。”
男人應了一聲，又對屋裡的孟子菲交代了兩句，就離開了。
聽著門被推開的聲音，然後是男人和女人腳步離開的聲音。
我看著十分之淡定的伏宗，默默地問。
“不追嗎？”
追上，暴打一頓，問他什麼來歷，有何目的，是不是認識那個怪物，事情不就解決了嗎？
“隔壁有人。”
伏宗站在原地沒有動，聽他這樣說，我……
“隔壁是有人啊，孟子菲。”
“隔壁的隔壁。”
隔壁的隔壁，就是說孟子菲所在房間的右邊那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