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晟伸出手接住絲帶,我湊過去看。
上面的圖案很模糊,幾條錯綜復雜的道路交織著,而在空地上畫著火苗一樣的東西。
很像是甲骨文中的火字。
這個地圖夠模糊,夠古老,夠簡潔,完全符合我心目中藏寶地圖的形象,但是,我實在看不出來這里是哪兒。
“這是哪兒?火焰山?”
我問常晟,他也是凝眉思索的模樣。
“我并不知道哪兒省市,又這樣一處地方,或者,圖上的場景只是示意?”
常晟不太確定地說著。
杜一凡走過來,看了這幅簡筆畫,也是同樣的疑惑。
“像是孩子們的作品,看不出任何線索。”
我們將地圖正看反看豎著看,就是沒看出來這里是哪兒。
“走吧,先出去,找個地方落腳?!?
常晟提議。
我們回到了車上,打算去我們第一天住的那個賓館,反正距離正好。
“用水或者酒侵濕,會不會出現(xiàn)別的圖案,文字什么的?!?
常晟開車,我和杜一凡還在后座上研究簡筆畫。
“你以為是電視???”杜一凡笑著,否定我的提議。
“我有辦法了!”看著杜一凡專注的模樣,我突然想到一個科學點的辦法。
“說來聽聽。”
我抖動著發(fā)黃的地圖,興致高昂地說:“拿到X光下看?!?
杜一凡笑出聲來,“X光能夠找出物體內部,不是什么都能照的出來,你就這么確定,這幅畫里有玄機,沒準,它就是這樣簡單的畫,對于了解的人,只要看到這幅畫就知道是哪兒里,對于我們這種什么都不知道的,就算拿到手,也是廢紙一張?!?
“我同意杜一凡的看法。”常晟說著,“你看這幅畫的年代,起碼上千年,千年以前沒有那么高的技術,要在紙里面做手腳不容易,或許,它只是為某些暗語,知道仙界的人,明白指示的是什么地方?!?
他們的話也很有道理,可是,誰是知道了解仙界的人呢?謝師叔?雪蓮門?
“現(xiàn)在,我們要怎么做?拿著地圖回雪
蓮門嗎?”我問著。
心里卻對雪蓮門有了顧慮,他們想要復活言曦,而現(xiàn)在言曦就在我身體里,假如我回去,他們是不是會讓言曦完全占據(jù)我的身體,那我,是不是就要消失?死去?
想到這一點,心里就有一些害怕。
“是要回去,謝師叔應該有辦法解開地圖的謎團?!背j烧f著。
我的心漸漸沉下來。
我,不想回去。
“我好久沒有見到姥姥了,我想回家一趟,你們先回雪蓮門吧?!?
我思考著借口。
“她有什么好見的?!背j衫淅涞卣f著,提到姥姥,他就會這樣。
“我是我姥姥啊,你應該跟我一塊回去的。”
“我是不會見她的?!?
“弟弟,有誤會我們可以當面解決,你跟我回去,哪怕一次。”
原本只是想著借口,但是看到常晟對姥姥這樣冷漠,我就忍不住拉著他去見姥姥。
“不回,你也不準去。”
常晟說完,不再理睬我,杜一凡勸了幾句,常晟也沒有聽進入。
到了賓館,用過晚飯,我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我現(xiàn)在是不是應該逃走,不然常晟又不允許我走,我是遲早得跟著他們回雪蓮門的。
常晟和杜一凡原本是我的人,可是現(xiàn)在他們就在我身邊,我不但沒有辦法求助,反而要眼睜睜看著他們將我拉進火坑。
這個感覺,真是酸爽。
“把地圖拿過來給我看看?!?
言曦又出現(xiàn)了,我被她嚇了一跳,腦子里正想正事呢。
“你看?你知道是哪里嗎?”我反問。
現(xiàn)在我唯一慶幸的是,言曦雖然在我的身體里,還經常能控制我,但是她不能窺探我的思維。
想想,要是她連我在想什么都知道,我就徹底沒救了。
“或許我知道?!?
“這樣吧,我拿給你,你研究一下,知道了就立馬告訴我,現(xiàn)在情況危急,我們要立刻找到仙界?!?
要是言曦指出具體地址,我們就可以直接奔赴下一站,就不用回雪蓮門了。
我美滋滋地想著。
“
我知道,一定會告訴你的?!?
有了言曦的保證,我去敲常晟的門,敲了很久,里面都沒有回應。
“這么早就睡著了?睡得太沉了點吧,有地震了都不知道?!?
我又叫了他的名字,還是沒有聲音。
“該不會是出了什么事情吧?!?
我急忙跑到服務臺,跟服務員要了備用的鑰匙。
服務員比較負責,并不把鑰匙給我,雖然我強調了常晟是我的弟弟,但是她還是執(zhí)意跟著我一起上來了。
顯示禮貌地敲了門,沒有人回答,她才更禮貌地說。
“先生,我們需要查房,冒昧打擾您了?!?
說著,推開了房門。
如果我能預料到會是這樣的場景,肯定不把服務員叫來。
常晟躺在地上,全身血流如注,身上皮開肉綻,胳膊上,脖子上,大腿上,身體的每一次都被刀子隔開。
那些傷口有舊有新。
而常晟手邊,是那件天藍色連衣裙。
“啊——”服務員大喊,“有人自殺了,救命啊——”
常晟著樣子不能被其他人看到,我用手捂住服務員的嘴。
“別、別喊,他只是,只是在演戲,我們是演員,那些都是道具,假的。”
“那、那么多血是假的?”
“是,假的?!?
我把服務員往門外推。
“我來幫他洗干凈就好,沒事。”
碰地一聲關上房門,我趕緊跑到常晟身邊。
這是道術,這些傷口,普通的傷藥也不管用。
常晟躺在地上,已經完全暈過去,雙眼緊閉,嘴唇發(fā)白。
那件藍色的連衣裙像是有魔力一樣,常晟身上流出的血都向連衣裙四周聚攏。
漸漸地藍色連衣裙,變成了血紅色。
“弟弟,弟弟?!蔽医辜钡亟兄j桑睦锊恢涝撛趺崔k。
記得常晟說過,他不能去醫(yī)院,我猜大概是他身體異樣的原因,以前,這個的情況他都是怎么處理的,我不知道啊。
連衣裙越來越紅,我看著它,覺得它是禍害的根源,一把抓起來,想要扔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