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輝沒有說話，直接沖向一間客廳，我跟著跑進去。
幸好。
師父的身體好好地在床上躺著，安靜祥和的模樣，我走到床邊。
師父還是老樣子，一大把年紀了，卻讓人感到很有壓力，壯的跟頭牛一樣。
不知道師父知道我這樣形容他，會不會發火。
看到師父沒事，我懸著的心才放下來。
看著他白花花的胡子，忍不住摸了摸，也不知道硬邦邦的胡子有什么好，師父老是捋啊捋的。
“沒事。”
聶輝說這句話時，我明顯感到他也舒了一口氣。
“啊——”
隔壁傳來崔敏敏的尖叫聲。
“敏敏！”我猛地向著聲音的來源跑過去。
而聶輝也聽到了，我們一起進入另外一間臥室，而伏宗早就站在了這里。
屋里還留有曖昧后的氣味，崔敏敏渾身上下沒有穿一件衣服。
崔敏敏露出極度驚恐的神色，她像是發瘋一樣，大喊大叫。
“敏敏，我在這，我是小鈺。”
我來到崔敏敏身前，拿來衣服要給她穿上，可是她似乎還害怕我的觸碰，一直躲閃。
“上當了。”伏宗的聲音從我身后傳來。
接著是聶輝的一聲哀嘆。
“最后一次，竟然讓他成功了。”聶輝憤怒地說著。
“孟子菲出現在醫院，只是為了把你引開，他真正的目的還是崔敏敏。”伏宗語氣冰冷，“我們一直以為柴非找不到崔敏敏，事實上，皮影人可以，趁你離開這段時間，皮影人來了。”
柴非算計到了聶輝，順利地讓皮影人再次找打崔敏敏，我們都是心有不甘。
崔敏敏到底是個女生，伏宗和聶輝離開房間。
我哄著崔敏敏穿衣服，但是她像是不認識我一樣，只是驚恐地看著我。
“乖，敏敏，我是你的好朋友啊，來，先把衣服穿上好不好。”
我盡量放輕語氣，讓崔敏敏放下對我的戒心。
一起，這種事情過后，崔敏敏
都會忘記，為什么這次卻卻是這樣？
心里疑惑，想到聶輝的那句，最后一次，竟然讓他成功了，突然感到壓抑。
不認識我的崔敏敏還算聽話，把衣服乖乖穿上。
穿上衣服之后的崔敏敏還是將自己藏在墻角，像是受傷的小動物一樣。
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能蹲在崔敏敏面前，看著她。
她是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了吧，知道了那個皮影人的存在。
“敏敏，坐在床上好嗎？地上涼。”我試圖將崔敏敏從地上拉起來，卻被她大力地推開。
我沒有站穩，險些摔倒地上。
“我們會抓到壞人的。”我說著，心里想著，不但要抓到那個皮影人，更要讓柴非為此付出代價。
柴非，他才是幕后黑手，最應該為這件事負責的人。
崔敏敏只是靜靜地呆著，蜷縮在角落里，眼神呆滯。
伏宗來叫我出去，我看著崔敏敏，她對一切都是無動于衷，我默默地搖了搖頭，跟著伏宗走出房間。
來到客廳，聶輝坐在沙發上，抽著煙，有些頹廢。
那個年輕人叫周舟，已經沒事了，去了師父房間去照看。
按照道理，我應該叫他一聲大師兄，但是他背叛師門，企圖殺害師父，早就不是師父的兒子了。
想到這個，我對他的態度有些不好。
“我要把師父帶走。”我直接說，“他在這里不安全。”
堂堂C局部長竟然只有一個小跟班，我以為師父這里會有很多人防守，現在看來，如果他離開，任何人都可以攻進來。
“是。”聶輝掐滅了煙，“皮影人回去后，一定會告訴柴非這個地址。”
我不知道聶輝的失落來自于哪里，看向伏宗。
受到我求助的伏宗立刻會意，對聶輝道。
“謝老五，還有你從警局里帶出來的兩個女人，我帶走。”
還是伏宗鎮定，還記得那兩個女人，我早就給忘記了。
“那兩個女人不在這里。”聶輝回答。
“在哪兒？”伏宗問。
“這
是C局的事情，外人不能插手。”
“你到目前為止也沒有調查出這兩個女人的身份吧。”
聶輝沒有說話。
他經常這樣沉默嗎？感覺聶輝是我遇到的最不喜歡與人交流的人。
這樣的人，心里裝的事情太多，考慮的太多，什么都只會藏在心里，不跟人傾訴。
師父那么開朗的性格，怎么會教出這樣的兒子，就算不是小白那么沒心沒肺，也不應該是聶輝這樣心思深沉的呀。
“你調查不出，不如交給我。”伏宗輕輕拋出。
“鬼神大人。”聶輝突然站起來，看著伏宗的目光有些肅穆。
而伏宗也在這時微微瞇起雙眼。
“大人化成實體的能力再高，修煉不出身體，始終是鬼。”聶輝突然來了這么一句。
感覺遇到聶輝后，大家的對話方式就變成這樣了，說一半藏一般，聰明的能立刻領悟，愚笨的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什么。
“既然是鬼，就不應該插手人間的事情，您權利再大，也不能干預，擾亂秩序是要付出代價的。”
聶輝的這句話，我更聽不懂了，伏宗什么時候擾亂秩序了。
“和你無關。”伏宗冷冷地拋出一句話，將聶輝接下來的話直接擋了回去。
似乎是為了讓我聽懂，聶輝繼續說。
“這次僵尸事件，我一定會查明真相。”
……擦，他這是懷疑伏宗嗎。
“等等，我一定要解釋一下這個問題。”我走到伏宗和聶輝之間，“僵尸事件的主謀是靈殺的首腦，牧離，當然了或許你不知道他是誰，但是絕對不是伏宗，恰恰相反，伏宗幫助人們解決了這件事情，你這樣的語氣讓我很懷疑，你是不是準備誣陷人。”
“靈殺？”聶輝疑惑道，“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
“是一個很陰險的組織，煉鬼煉尸，殺人害人。”我簡短地總結，末了不解氣地加了一句，“和你一樣。”
師父那么以為正直正義的大師，一個正義到骨子里的人，怎么會教出這樣無恥的宵小之徒，想到就免不了要為師父出口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