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不知道茅山術(shù)是啥,這里又沒道士,我跟誰學(xué)。”
“有沒有學(xué)過別的派系道法?”
“木有,我都沒有接觸過,你看我們這小地方,哪有人會什么道法。”小小奶奶除外。
“最好沒有,你若學(xué)了,我們以后就是敵人。”白鷺見我說的有道理,沒有繼續(xù)追問。
“為什么?”我不甘心問,學(xué)了能怎么樣。
“道士是專門捉鬼的,我就是鬼!”
“哦,鬼,鬼!”我猛然看到白鷺衣服上的血跡,“鬼怎么還會流血?”
“你看得見?”白鷺奇怪地問。
“……看不見怎么扶你。”
白鷺苦笑,說:“做鬼也會受傷的。”
“誰傷了你?唔,你還是先下來吧,我仰得脖子疼。”
“別再碰我了。”白鷺有些虛弱地從樹杈上飄下來。
我沒敢再靠近她,站在老遠詢問,發(fā)生什么事了。
白鷺可是千年鬼靈,誰能把她傷成這樣?
“你不用知道,你只要把殿下找回來。”
白鷺眼中肯定又期待,不是商量的口吻,而像是通知,那模樣仿佛就像我打個電話,伏宗就能回來一樣。
可
是,他去了哪里我都不知道怎么找?況且,我花費巨額費用買回來的靈符就是要對付他的,怎么還會傻傻地把自己送貨上門?
他永遠不回來才好。
“不好意思,我無能為力。”我將自己的邪惡心思藏著,無辜地對白鷺說著,“你和他那么熟,你都找不回,我更做不到,或者你在鬼王墓等他回來,只要你不出來,沒有誰能傷到你。”
似乎沒有料到我會這么說,滿臉不可思議,沉默了片刻,白鷺還是開口。
“他把玉玨給你,只要你想,他可以隨時出現(xiàn)在你身邊。 他對你的感情,你會不知道?” 白鷺低下頭,劉海垂下了,遮住半張臉,讓人看不到表情,只是聲音陰測測,十分壓抑。
我不知道她想表達什么,沒有打斷她,耐心地她說下去。
“我嫉妒你,甚至恨你!可我知道,除了你,他不會對任何人動心。而我,只能遠遠地仰望他。我不求他會喜歡我,甚至不求他會多看我一眼,只要我能留在他身邊,我就知足了。”
白鷺的聲音帶著幾分沙啞,她本是個清秀的女孩,說出這番話,不但不讓人反感,反而會被她的癡情感動。
血淚從她眼睛里流淌出來,愈發(fā)覺得凄涼。
雖然她對我冷冰冰的,甚至還帶著一
絲敵意,但她照顧我姥姥這么久,看她這幅樣子,我有些不忍。
“你別激動,冷靜冷靜。你陪在伏宗身邊那么久,他一定也能感受到你的深情。現(xiàn)在你受了傷,千萬別胡思亂想。”
“哈哈哈。”白鷺突然大笑起來,似乎聽到天大的笑話。
“他?他才不許我跟著他,這么多年,我一直留在鬼王墓,就是為了等他,只有他來這里,我才有見他的機會。而他,從來不會多看我一眼。”
唔,竟然是這樣的,我不自覺地腦補了一部悲情劇。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癡心錯付,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鬼獨等千年。
“既然他不喜歡你,你就喜歡別人唄,反正世上帥哥千千萬,何必單戀一枝花。”
我是不大會勸人的,連戀愛都沒談過的人,你指望她去安慰失戀、單戀的人那簡直是天方夜譚。
然而,白鷺沒等我說完,麻利地移到我面前,掐住我的脖子,別看她手小,力氣賊大,我整個人幾乎要被她提起來。
“沒時間跟你廢話,拿出玉玨,讓殿下馬上回來!”
脖子被掐著,臉通紅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我努力用手指著脖子,希望她能明白。
幸虧,還不算太傻,知道我要死了,就沒人能幫她叫伏宗回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