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了謝榭要去看兒子的, 言出必行,我自然是要帶他去的。一路上他坐立不安,總想說些什麼, 又欲言又止。我實在看不下去了, 就說:“想說什麼就說, 動來動去, 唉聲嘆氣的幹什麼?磨嘰!”
“那個, 你甭是騙我的吧?咱倆真有孩子?”
謝榭小心翼翼試探的樣子,怎麼看怎麼叫人不習慣!
我不耐煩道:“還能騙你不成,騙你我能得到什麼好處麼?”
“不好說。你這個女人滑頭的很。搞不好故意整我, 先讓我激動的不行,等到了之後再告訴我都是假的, 讓我一會兒天堂一會兒地獄, 內心形成巨大的落差。以滿足你內心極度的快感?!?
我說:“虧你能想得出來!這種事也只有你能做的出來吧!”
謝榭急忙否認:“我?我是那樣的人嗎?我對你一直忠心耿耿, 只是以前從來不說罷了。反正說了你也不會相信?!?
看他懊惱的樣子,好似一直以來我都錯怪了他似的, 那委屈的表情,怎麼看怎麼欠扁。
我說:“你說唄,現在讓你說個夠!我不攔著你可還行?”
“說什麼?咱倆之間的問題不在於我說什麼,關鍵在於你信什麼,我說的你信多少!就算我說大學畢業那晚我是故意醉的, 故意和你去酒店, 故意……算了算了, 往事不堪回首, 不提也罷!”
我彷彿聽出了什麼其他的東西。故意醉?故意去酒店?
“不行, 你繼續說!”我用命令的語氣說。
“這個,還是別了吧, 周圍這麼多人呢,說出來怪叫人不好意思的。”謝謝竟然慫了,他還有慫的一天?
莫名感覺我掌握了主動權,感覺自己好像發現了些不一樣的東西,我得寸進尺了。
於是我說:“你說啊,不要是不說,待會兒下了飛機你可以直接買回去的機票了?!?
“瞅瞅你小人得志的樣兒!我說還不行嗎?嘚瑟啥呀?好歹我現在是一位正兒八經的父親。出門在外,能不能給點面子?”謝榭妥協道,“那年,你不是……唉,難以啓齒。”
我咄咄逼人:“難以啓齒?你在說笑嗎?你難以啓齒,羞澀內斂。那請問之前沒臉沒皮的那位是誰?我當初真的瞎了眼了纔看上你!”
謝榭道:“女人,你真狠,有你這麼說話的嘛?”
我說:“女人不壞,男人不愛!以前我就是太懦弱了,纔會被你踩在腳下,一直被你欺負!現在,包括以後這樣的我都不可能存在了!”
“得得得,你就仗著我縱容你,你可勁兒壞吧!我倒要看看你能壞成啥樣!”
說話間他抱著我腦袋,一頓深吻。他坐外側,看到周圍的人,坐在裡側的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對面的大爺大媽可在看著我呢。謝榭他個混蛋不要臉,我可要!
身體和內心一番掙扎後,我發現自己是個沒用的人,真的一點點用都沒有。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有多喜歡謝榭,以前又有多恨他,只要每次他吻我,主動吻我,我就會自動清空一切不好的情緒和回憶。除非足夠的理智能支撐我擺脫他的套路。
眼下最可怕的是,我連僅存的理智都快沒有了……
我猶豫不決,這種感覺到底是喜歡,還是因爲三十歲這個如狼似虎的年紀。
當謝榭抱起寶寶,寶寶不由自主地露出微笑時,我忽然覺得謝榭是發光的。暖風吹起紗簾,窗外鮮花怒放,到處春意盎然的景象。這一刻,我尋思著,或許這樣挺好。不再去糾結過往,不再想太多,好好的生活,像謝榭所說的“一家三口”。
“我們回家吧?想必爺爺奶奶們要高興壞了。”謝榭在詢問我的意見。
我含笑淡淡道:“好?!?
吃過晚飯,萬分感謝唐阿姨這段時間的照顧後,我回房間收拾東西,打算明天回國。謝榭進了屋,我沒有理他,仍在收拾東西。他慢慢地走過來,從後面緩緩摟住我的腰。
“老婆,你辛苦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謝榭他叫我老婆也沒錯,我們的確是夫妻,名義上事實上法律上都名正言順。但就“老公”兩個字,一時真的難以開口。
不如不說。
見我沒反應,他的大手緩緩移到我生孩子的刀疤處,緊緊貼著。
“我愛你,很愛很愛的那種?!彼谖叶闲÷曊f。
“姑且相信?!蔽艺f。
“不要姑且,你可以十分的確信?!敝x榭說。
原本是第二天回國,因爲我和謝榭都起得晚,延誤了航班。我怨他明知道今天要回國,昨晚還搞得大家都沒好好休息。
謝榭摸了摸我凌亂的長髮,將臉頰一側的撥入耳後,聲音沙啞道:“晚就晚唄,再睡一覺?!?
上一次見謝榭他爸媽是逼婚那會兒,這一次因爲寶寶的百天紀念上,大家又聚到了一起。謝榭他爸媽看到寶寶笑得合不攏嘴。我爸媽也是開心的不行,四個老人兩個孩子都在逗寶寶玩。謝榭摟著我在一旁,靜靜看著眼前幸福和諧的一面。
一陣反胃,我想吐。
想來是反應過激了,謝榭忙問:“怎麼了?”
我正要說可能是中午吃壞了肚子,話沒出口,又是一陣反胃。
謝榭拍著我後背,擔憂道:“要不去醫院看看?”
我擺手說:“不用,等會兒就好了?!?
謝榭二話不說,立馬拿起我的外套,拉著我就要往醫院送。
謝榭他媽媽和我媽媽面面相覷,而後兩人到我邊上,一人一句的問我是不是又懷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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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我是有這個想法,後來想了想我和謝榭,覺得又不大可能,也就丹麥那一次。
最後在長輩們的催促下,我和謝榭去了醫院。
檢查結果出來了,某人嘚瑟道:“哈哈哈,我這百發百中的技術也太厲害了!”
說完抱著我吧唧一口,說:“老婆,你這把也太好打了吧!還是雙胞胎哎!真的百發百中!”
我瞅著他沒臉沒皮的樣子就心煩,嫌棄道:“丟人!”
周圍全是醫生護士,他們像看傻子似的看著謝榭,小護士們紛紛捂著嘴偷笑。我只覺得沒臉見人,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謝榭他爺爺得知我又懷孕了,還是雙胞胎的時候,差點跪下給老天爺磕頭,舉起雙臂高呼:“老天爺有眼啊!我老謝家終於迎來多子多孫的一天啦!”
還是自己的親媽最關心自己,私下裡指著謝榭批評說:“你丫你,簡直是害我女兒!這纔多久,身體還沒養好,又懷上了!”
謝榭說:“媽,您批評的是,以後不會有這樣的事了。我們一定給花花養好身體,做好措施,優生優育。”
我說:“還優生優育?沒下次了,要生你來生吧!累死了都!”
“好好好,天大地大老婆最大,您說什麼就是什麼!”謝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