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堯,我相信你很快就會忘了蘇小姐,我願意等你。”李清美蔥白玉指撫摸上勒之堯光潔如玉的側臉,她從來都是驕傲的,唯獨這句充滿著軟弱的傲慢,亦名爲嫉妒。
勒之堯將李清美的神情盡收眼底,脣邊浮現涼薄的笑容,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之中,相信很快李清美就會再次對沫沫出手,而幕後黑手也將浮出水面。
“今晚就在這裡睡下吧!睡客房,好嗎?”勒之堯上揚的尾音帶著魅惑,他修長的手指挑起李清美的下巴,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頸邊的碎髮上。
“好,你說什麼都好。”李清美捂著臉嬌羞無限,眼角卻有幽光閃過,貪婪如她要的遠遠不止這些。
走到客房,李清美將房門牢牢關上,背靠著房門,在一片漆黑之中,她拿出電話壓低了聲音,“蕭少,我需要你再幫我一個忙。”
半個小時後,李清美掛斷了電話,心裡難掩煩躁,蕭翎的語氣越發的漫不經心,彷彿她已經成爲了她的棄子,她漸漸感覺到時局越來越對她不利。
拉開窗簾,月色朗朗,不知何時天空飄起了小雨,這是暮秋的最後一場雨,也是初冬的第一場雨。
下過雨的早晨,空氣中帶著溼氣,安生早無睡意,天一亮,就穿好衣服到蘇沫的房門前打探狀況,保護蘇沫是父親交給他的使命。
隔著門板,聽覺敏銳的安生能夠聽見房間裡面蘇沫均勻的呼吸聲,安下心來,準備離開的安生一低頭就瞟到了塞在門縫裡面的一張報紙。
彎下腰,抽出來一看,安生不由瞪大眼,報紙的頭條赫然是父親的照片,準確地來說是勒之堯與一個衣衫不整的女人在病房的照片。
“勒少與神秘女子病房春風一度,傳言兩人早已訂婚。”
安生讀完標題,整個人都愣住了,僵硬的將報紙揣進懷裡,一溜煙跑回自己的房間,將房門關上,安生從懷裡抽出報紙又瞄了一眼,臉色微微有些發綠。
說實在的,他很氣憤,他不相信父親會做出這種事情來,那麼父親就是被人給陷害了,只是這報紙要是讓蘇蘇看見了,後果估計會很嚴重。
大概過了一個小時,蘇沫就醒了過來,穿好衣服打開房門,就看見一個黑乎乎的人影守在門口。
“安生,你在這裡幹什麼?”蘇沫滿臉詫異。
安生左顧右盼,心中沒有想好措辭。
“先進來吧!我叫了早餐,一會兒就送上來,我們一起吃!”蘇沫露出友善的笑容,將安生迎進了房間。
“那就打擾了。”安生徐徐一笑,深深望了蘇沫一眼,臉上有著不符合他年紀的冷靜。
蘇沫爲這個淺淺的笑容呆了呆,總感覺安生的身上有他的影子。
“要看電視麼?”蘇沫拿起桌子上的遙控器,她還不習慣與比自己小的男孩相處。
在蘇沫打開電視的瞬間,安生強裝出來的淡定瞬間瓦解,他箭步上前擋在電視前,奪過蘇沫手中的遙控器關上了電視。
“電視沒什麼好看的,我們還是聊聊天吧!”安生露出標誌性的小白牙,只是這麼笑容怎麼看怎麼僵硬。
“好吧!”蘇沫狐疑的目光落在安生侷促的面孔上,嘴邊卻勾起淡淡的笑容,“安生呀!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呀?”
“啊?怎麼會!”安生握著水杯的手猛地一抖,水珠灑了一地。
蘇沫沒有再說什麼,但是她心裡已經有了警覺,她知道安生接近她
的目的不單純!不過她沒有拆穿的打算,她好奇安生接下來會對她做什麼。
沒過幾分鐘,侍者就推著小推車將早餐送了進來,臨走的時候在門口還特地塞給了蘇沫一份報紙。
蘇沫並不記得自己有訂報紙,疑惑的翻開報紙,印入眼簾的照片讓蘇沫的臉色瞬間變得灰白,心裡清楚與親眼看見的感覺是不一樣的,擺在眼前的事實讓蘇沫一時難以接受。
安生原本無聊的坐在牀邊,等著蘇沫將早餐送進來,可是他一轉頭卻看見了在輕輕晃動的門,蘇沫早就不見了蹤影。
“蘇蘇!”安生急切的衝出門,走廊裡面依舊是空蕩蕩的,他的心一慌,回頭看見了掉落在地上的報紙,憤恨的一拳砸在牆上,都怪他不小心。
而在S市的另一邊,這份刊登著勒少與李清美的照片的報紙也傳得沸沸揚揚,勒氏員工幾乎是人手一份,就連勒家上下也收到了這份報紙。
“之堯,這是怎麼一回事?”
餐桌上,李清美拿在手上的切片面包掉落到地上,塗抹著淡淡眼妝的眼睛瞪得極大,一副很錯愕的望向勒之堯,她的另一手裡拿著一張報紙,那張報紙上有著她衣衫不整的模樣,她的眼神極爲無辜,嘴角卻止不住的上揚。
勒之堯似乎早就看過了這份報紙,他喝完最後一點牛奶,拿起方帕優雅的擦了擦嘴,站起身走到李清美的身後,貼著她的耳朵溫聲細語,“這樣不好麼?不正是符合了你的心意,我相信很快你就能嫁進我們勒家了。”
“我”李清美喜上眉梢,但勒之堯的語氣總讓她感覺渾身不自在。
“對了,今天你先自己回去吧!我回勒家有點事情要處理。”勒之堯轉過身,臉上再也找不到一絲笑意。
勒之堯神情清冷的走到車庫取了車,車子駛出公寓沒多久,他的手機就響了起來,“喂,媽,我這就回去,有什麼話我們當面說吧!”
冬天的香山楓院依舊充滿著詩意與意境,奢華的跑車開過,捲起了一地的枯黃落葉。
勒之堯一進家門,就發現今天大家都在,沙發旁的茶幾上擱著幾張報紙,果然和他預料得一樣。
“之堯,你先過來坐,這件事情我想你應該跟長輩們解釋一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如此傷風敗俗的照片傳出來,不是丟我們勒家的臉麼?”肖茹的神情很複雜,但是打心眼裡她是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夠和清美在一起,不如趁著這會兒就將事情訂下來也不錯。
“沒什麼可以解釋的。”
勒之堯淡漠的語氣惹惱了勒遠鐸,“之堯,以前我是怎麼教你的,男子漢敢作敢當,既然傳出了這事,你就必須對人家女孩負責,我看也沒什麼好商量的了,挑個日子我們把婚事訂下來吧!”
勒之堯不言語,深邃的眼眸落在了報紙上,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
“之堯,媽媽贊同你爸爸的說法,不管怎麼樣,我們得對清美的清白負責,一個女孩子這樣的照片傳出來,對她的傷害很大,你必須得給人家一個交代。”肖茹語氣溫軟,但態度毋庸置疑。
“這件事情我會處理好的,你們不用擔心!”勒之堯回來只是想要安撫一下大家的情緒,至於如何處理這件事情他早就想好了。
“你不要嫌媽媽多管閒事,媽媽問你,你心裡是不是還是放心不下蘇家那個丫頭?不管怎麼樣,你跟她都不合適,之堯,你還是醒醒吧!不要錯過了眼前真正適合你的人。”肖茹仍然不
放棄,清美那孩子乖巧聽話懂事,模樣好家世好,做他們勒家的媳婦再合適不過了。
勒之堯給肖茹倒了一杯茶,微微勾起嘴角,“媽,我的事就不用您操心了,我會好好對清美的,現在她已經搬過去跟我一起住了,等我忙完了手上的事情就會給她一個交代的。”
“唉,你這孩子拿你真是沒辦法,什麼事都放在心裡,媽媽真的很擔心你。不過有句話媽媽還是要告訴你,不管你會不會跟清美結婚,你跟蘇沫都是不可能的。”
肖茹抿了一口茶,並未嚐到甜味,只覺得乾澀苦口,心情也漸漸難以平靜。
“別多說了,我支持之堯的決定,之堯是我們看著長大的,他的習性你這個做母親的還不清楚麼?”
方老太太適時地插嘴,心疼自己的長孫,她倒是無所謂,不管之堯跟誰在一起,只要他自己覺得幸福就好。
肖茹不敢跟老太太嗆聲,只能將沒有說完的話咽回去。
勒之堯被留在了勒家用午餐,手機便一直處於靜音狀態,他也就沒有留意到安生給他打來的電話。
而此時的安生十分的著急,因爲他出門將附近整整翻了一圈都沒有找到蘇蘇的影子,他擔心蘇蘇會做傻事。
然而安生卻不知道蘇沫不會做傻事,但是她卻失蹤了,那麼只有一個可能,就是她被人給帶走了。
如果安生及時調取樓梯的監控錄像就會發現,蘇沫衝出屋子走到樓梯的拐角處的時候,那個剛剛給蘇沫送早點的侍者就已經在那裡埋伏了。
這個侍者的裝扮就極爲的怪異,他戴著一頂寬大的廚師帽,臉上也帶著口罩,整個人只露出一雙眼睛。
看見蘇沫出來,他就立刻從拐角衝出來,從背後困住蘇沫,緊接著一個撒著迷藥的手帕就捂住了蘇沫的口鼻,蘇沫甚至來不及掙扎,就昏倒過去了。
侍者一把扛起蘇沫,將她從後門帶出了賓館。
“小沫沫,我來看你了,你怎麼也不出來歡迎一下我!”楚澤的到來無疑是給本就陷入混亂的局面添置了炸藥。
楚澤剛剛出國回來,一下飛機就帶著禮物來看蘇沫,豈料賓館房間的門開著,卻遲遲不見蘇沫的蹤影。
楚澤走進房間,卻看見了一個不速之客,巧克力色的安生頹廢的坐在牀邊,似乎很是懊惱。
“你怎麼在這裡,沫沫去哪兒了?是不是被你給氣走了?”
楚澤將手中的禮物摔倒牀上,臉色很不好看,謝楠跟他提起過安生,他知道安生是勒之堯收養的孩子。
可是二哥到底什麼意思?當初對沫沫那麼決絕,現在又找來這麼個人纏著蘇沫,他到底想要幹什麼?
“你又是誰?憑什麼進來!”安生弄丟了蘇沫,心情本就不好,楚澤無疑是撞在了槍口上。
“我是蘇沫的男朋友,我過來自然是看她的!”楚澤神色冰冷,眸光陡然轉暗,渾身散發出駭人的戾氣。
安生面對這麼個莫名奇妙的人也憋了一肚子的火,“胡說!我怎麼沒聽蘇蘇說過你!”
“懶得跟你廢話,快點告訴我沫沫在哪兒。”近來除了對蘇沫,楚澤對其他人越發的沒耐心。
“剛剛她看了報紙之後就一聲不吭的走了,我也在找她!”安生一心繫著蘇沫,沒心情與楚澤鬥嘴。
“你就是坐在這裡找的呀!她什麼時候出去的!”楚澤從安生的言語中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神色更爲暴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