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的海灘工藝、精美的陳年珍品、外加一筐香甜的橙子這些都是楚澤在佛羅里達風景最亮麗的棕櫚海灘爲蘇沫挑選的禮物,此時它們已經被送往了公寓。
“呵!這算什麼!”李清美挑起精緻的眉毛,將腳下的古典留聲機踹到一邊。
放眼望去客廳裡面堆滿了大大小小楚澤空運回來的禮物,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雖說如此,李清美只是掃了一眼,沒有再碰任何東西,她只期待勒少回來見到這些東西的時候,蘇沫該如何解釋。
手指撥弄著自己長而卷的秀髮,李清美優雅閒適地走回自己的房間,她的房間朝北,而蘇沫卻有一間陽光充足的房間。
路過蘇沫的房門前,半遮半掩的門讓李清美停下了腳步,她一向有偷窺別人隱私的愛好。
“真是古怪!”李清美推門而入。
蘇沫的牀邊有一面花紋繁瑣的銅鏡,其他地方也擺放著許多古舊的東西,古色古香的房間雅緻不足厚重有餘。
“都什麼年代了,還用這種東西。”李清美嫌棄地將蘇沫擱在書架上的沉香掃到了垃圾桶裡。
看了一會兒,李清美覺得無趣,正準備離開,她的視線落在了蘇沫的牀頭櫃上,第一層抽屜上面掛著一把精緻的小鎖,但是很粗心的沒鎖上,這引起了李清美強烈的好奇。
她走過去將鎖輕輕一撥,抽屜就被拉出來,偌大的抽屜裡卻空蕩蕩的,除了一份文件。
李清美眼眸陡然清亮起來,翻開文件,她猛地一愣,忍不住喃喃出聲,“親子鑑定書。”
“小沫沫,你真的不需要我送你上樓麼?”微風吹動楚澤額前酒紅色的碎髮,一雙略顯憂鬱的眼眸若隱若現。
蘇沫搖搖頭,拍了拍楚澤的肩膀,“我沒事的,你快點回去吧!”
“那好吧!不過回去之後別忘了看我給你準備的禮物,不用太感動,你要是我的女朋友,會有更大的驚喜喲!”
楚澤情意綿綿的表白卻被蘇沫看成了朋友間的玩笑,她粗略的一笑而過,沒有發現楚澤眼底的幽暗。
蘇沫的背影消失在樓梯的盡頭,楚澤慢悠悠地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是我,我二哥的事情辦妥了麼?”
“一切照你的吩咐,對了,還有一件事情想要稟告您,屬下察覺到流夜那邊似乎動靜不太對。”
電話那頭的男人聲音嘶啞,對楚澤說話的態度像是在對待神明。
“一個除了外表一無是處的明星,諒他也掀不起什麼風浪。”楚澤華麗的嗓音帶著一絲輕佻與蠱惑,俊秀陽光的面容依舊,卻總給人深沉的感覺。
“這個驚喜可真是大!”蘇沫一回到公寓就瞬間黑了臉,這哪是禮物,簡直是一個倉庫。
“怎麼就你一個人回來了?”李清美從房間裡面走出來,笑容較之以往特別燦爛,但是這笑容背後卻有著陰謀的味道。
“勒少打傷了人現在被帶到警察局去了。”蘇沫本意只是陳述事實,聽在李清美耳中卻生出異樣情緒。
李清美第一次撕下僞善的面容,神色嚴厲而憤慨,“蘇沫,你真是無藥可救,勒少被抓了,你不僅僅一個人回來了,還這麼的安然自得,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麼!”
“李清美,你似乎逾矩了,我和勒少的事情用不著你管,何況就算我去了也幫不上什麼忙。”
蘇沫懶洋洋的打了一個呵欠,光是看那些警察對堯哥哥的態度就能知道不會有什麼事情。
“站住!蘇沫,你現在別太得意,你就不怕我把你的秘密給公佈出去麼?”
蘇沫黑眸中掠過了些許的錯愕,但是很快,只剩下了淺淡的笑意,“隨你的便,至少在我記憶裡我沒有值得你威脅的秘密。”
“那我們走著瞧!”李清美是個懂得韜光養晦的女人,手裡握著這張王牌,日後前景一片大好。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蘇沫房間的燈始終沒有熄滅,她站在窗口不住地往外張望,夜已深了,他爲什麼還沒有回來。
“叩叩!”
蘇沫打開門,印入眼簾的卻是李清美陰沉的笑臉,她抱著胳膊,臉繃得很緊。
“蘇沫,勒少呢?他這麼晚都沒有回來!你滿意了?”
撥開額前細細的留海,蘇沫一雙剪水秋眸夾雜著一絲不悅,“堯哥哥是我的男朋友,我怎麼會不擔心他!”
“那你打過電話了麼?”李清美也不是來找茬的,她忽然放緩了語氣,高傲的臉上也流露出一絲擔憂。
“打了,可是他沒有接。我給樑助理打過電話了,她已經聯絡了相關方面的人。”
李清美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蘇沫,“你應該祈禱勒少不會有什麼事情,不然看你怎麼跟伯母交代。”
一夜無眠,蘇沫在牀上翻來覆去,睜著眼睛直到天空露出魚肚白,她才渾渾噩噩的坐起身,等待著有關勒之堯的消息,現在就連樑助理的電話都已經關機了。
就在蘇沫愣神的時候,手機忽然震動起來,蘇沫拿起一看卻是柳月水的電話,心裡有些失望。
“喂,月水,有事麼?”
“蘇沫,你快點打開電視看看,你家勒少出事了!”電話那頭的柳月水聲音急促而夾雜著擔憂。
蘇沫的瞳孔猛地收縮起來,耳邊似乎有轟隆一聲,她飛快的打開電視,各大電視媒體報道的頭條正是S市豪門大少勒之堯因爲殺人而鋃鐺入獄。
據報道所說,B市的曹少在被勒少打成重傷之後,送到醫院經過幾個小時的搶救,不治身亡。
因爲事情牽連重大,案發現場的照片更是被寄到了相關執法部門,就算執法部門有意包庇也無濟於事。
“這怎麼可能!”蘇沫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心口像是被撕裂開來一般,有血絲從她的脣瓣慢慢滲出。
清靜的病房裡,紫發男人手握著遙控器,目不轉睛的盯著電視屏幕,一雙美麗的鳳眸裡充滿了錯愕與震驚。
“怎麼會這樣!我明明什麼也沒做呀!”流夜喃喃自語,不敢相信報道上居然傳出勒少入獄的消息。
站在門口的林冉擔心的望著流夜,絕望的神情出現在他俊美的面容上,好似快要凋零的花一般,看著讓人嘆息。
“要是勒少出事了,還有誰能替我對付組織,我這麼長時間的努力難道都白費了麼!”流夜重重一拳砸到牀上,神情脆弱得好像是懵懂的孩子。
林冉走上前給予流夜一個溫暖的擁抱,“流夜,你
先別急著下定論,事情一定會有轉機的,勒之堯能夠在S市呼風喚雨,怎麼可能輕易被擊垮,別忘了他的背後可是有著龐大的勒氏家族。”
“可是小冉你告訴我,到底是誰想要對付勒少,整個S市有誰有這個膽子亦有這個能力?”流夜將腦袋埋進林冉纖細的腰間,微弱的聲音壓抑著鋪天蓋地的煩躁。
林冉吞吞吐吐說不出所以然來。
香山楓院勒家的三層小洋樓前一大早就被記者圍得水瀉不通,在政府機關身處要職的勒家人無疑會因爲勒之堯的事情而遭到記者的刁難。
“管家,把窗簾拉上,今天所有人都別出門了,請假的去請假,有活動的都取消了吧!”勒老爺子安然的用完早點,吩咐衆人心情似乎不受影響。
勒家所有人都是見過大場面的,多少年的風風雨雨都過來了,再大的事情也能坦然面對。
“爸說得沒錯,現在是非常時機大家都要克服一下,思薷你先上樓去陪著你伯母。”勒遠鋒適時附和勒老爺子,希望自己的大哥和大嫂能夠放寬心。
勒遠鐸坐在沙發上一眼不發,剛毅的臉頰難得能看見愁容,他拿出一根菸放在嘴邊,想起來並未點燃,又失神的放下。
“老大,凡事想開點,我相信之堯這孩子是不會這麼魯莽的,這次事情必定有什麼誤會。”方老太太望著自己的兒子鬢角一夜之間多出的白髮,心裡很是心疼。
“媽,你放心,我沒事,當初把之堯送去軍隊裡的時候,我就做好了各種準備。這次之堯的事情我們誰都不要插手,讓他自己解決。”
勒遠鐸狠下心腸,雖然知道自己的兒子不容易,但是他們勒家一向爲人處事光明磊落,不能因爲這件事情毀了勒家百年來的清譽。
“可是之堯這孩子做事一向有分寸,這次怎麼會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據我所知之堯打死的那個人在B市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勒遠峰這輩子最引以爲傲的就是自己這個侄子,這次勒之堯出事讓他尤爲困惑。
“管家,事情查清楚了麼?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好端端的之堯怎麼會打死人呢?”勒老爺子一雙眼四周雖然皺紋密佈,但是眸光依舊清亮,這雙包含智慧的眼不知閱盡了多少人間滄桑。
管家跟隨勒老爺子多年,原本就是勒老爺子手下的得力干將,說話的語氣不卑不亢,條理清晰,“回老爺的話,事情都調查清楚了,據說是因爲那位曹少爺當著少爺的面侮辱了蘇小姐,才導致少爺動怒出手。”
“果然是因爲女人!”勒遠鐸聽完冷哼一聲,不怒自威的臉上掠過一絲不悅。
“唉!遠鐸你也不別怪之堯,你們勒家的男人誰不是癡情種!當初你爲了那個叫蘭蘭的女人也沒少惹麻煩。”方老太太一心維護自己的金孫,難免將勒遠鐸的舊事重提。
在客廳背後氣派的旋轉樓梯口,肖茹秀麗高貴的面容愁雲滿布,整個人憔悴了不少,她下樓恰好聽見方老太太的話,一個踉蹌險些沒站穩,幸好身旁的勒思薷及時扶住。
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掛在肖茹的臉上,她早該想到的,勒遠鐸的心裡必定是藏著另一個女人的,而且這麼多年都沒有忘記過,不然他怎麼會一直以來都對她了那麼冷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