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勇敢,所以別再難過了,事情很快就會過去了,這幾天呆在這裡哪兒都不要去,也不要與任何人接觸。我會替你處理好一切,那些殺人犯會被抓起來,以後也不會有人找你的麻煩。”
勒之堯掏出手帕擦拭蘇沫眼角的淚,他眼神閃爍,隱藏著更爲(wèi)深切的心疼。
第二天,蘇沫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裡緊緊攥著了一件沾滿鼻涕眼淚的衣服,名貴的布料被蹂躪得不成樣子。
這不是勒之堯的衣服?蘇沫的腦子裡頓時一片空白,她到底做了什麼?難不成她昨晚對勒少用強了?
事實與蘇沫想的出入不大。昨晚,蘇沫哭得太傷心了,勒之堯無奈,只得將她抱回牀上,她卻緊緊拽著他的衣服不鬆手。無奈之下,勒之堯只能把自己的衣服留下,赤著上身走回自己的房間。
意識到這點的蘇沫就化身鴕鳥躲在房間裡面不敢出來,直到她趴在窗邊邊看見勒少的車開出去,她纔有勇氣走出房間。
打開門,一如既往的幾個僕人在門口恭恭敬敬地等著她,蘇沫不適應(yīng)被別人伺候,抗議過幾次,可是那個那嫩卻霸道地忽視她的反抗,讓幾個僕人貼心伺候。
蘇沫心有不安,便將傭費也算在了房租裡。
“蘇小姐,您起來啦!早飯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有您愛吃的草莓華夫餅和蟹黃小籠包。”僕人露出標(biāo)準(zhǔn)的笑容,向蘇沫彙報今早的食譜,中西合璧的吃法是蘇沫的最愛。
蘇沫早就餓扁了,大步走到餐桌旁,將自己一頭黑髮隨意束起,露出一張白嫩精緻的臉,愉快地享用早點。
她咀嚼食物的速度很快,但是吃相很優(yōu)雅,偶爾有一絲頭髮散亂到臉頰邊,顯得俏皮可愛。
將早點消滅得一乾二淨(jìng)之後,蘇沫揉了揉有些撐的小肚子走出大廳,打算到院子裡散散步。
坐在院子裡精心搭建的花藤下,蘇沫擡起手遮住眼,從指縫中望向天空,一朵白雲(yún)晃晃悠悠的過來,蘇沫覺得現(xiàn)在的自己就像是那朵白雲(yún)一樣自由自在。
笑意溢出嘴角,蘇沫覺得現(xiàn)在的自己很幸福,雖然知道這幸福是短暫的,當(dāng)她搬出這裡之後,她將要面對另一種生活,蘇沫放下手,目光無意瞥過院外,卻發(fā)現(xiàn)有不對勁的地方。
別墅的柵欄外,隱隱約約有幾個黑影躲躲藏藏的,詭異地朝別墅裡面張望。蘇沫心中猛地一沉,連忙走進別墅。
“你有沒有看見外面有鬼鬼祟祟的人?”蘇沫不安的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看見一個從外面進來的僕人問道。
“沒有啊,我剛剛?cè)ベI菜回來,外面一個人也沒有。小姐,你怎麼了?”僕人察覺到蘇沫的臉色不太對勁,連忙關(guān)切的問,要是蘇小姐出了什麼事,少爺絕對不會饒過他們的。
蘇沫垂下眸子,搖搖頭,神色有些迷惘,“可能是我看錯了吧!”只是她剛剛在外面明明看的很清楚,有幾個人在外面徘徊。
走回自己的房間,蘇沫拉開窗簾,從窗子往外眺望,柵欄外只有開得正盛的花花草草,並沒有人。
難不成真的是她看錯了,蘇沫坐在牀邊,將手機拿起又放下,她在猶豫要不要給勒之堯打電話,也許是她大驚小怪了,現(xiàn)在打擾勒少的話,應(yīng)該會被他討厭吧!
蘇沫想了想還是擱下了電話,聽他說,過幾天就要開庭了,只要那些殺人犯一被定罪,剩下的事情就與她無關(guān)了,所以她只要再堅持幾天便好。
拿起牀頭的水杯抿了一口氣,清涼的液體滾下肚,驅(qū)散了她心中些許的煩躁。
“叩叩!”房門忽然被敲響,蘇沫被嚇了一跳,手裡的玻璃杯掉落在地上,碎裂的玻璃濺了一地。
望著水在地板上靜靜的流淌,蘇沫的心猛地一沉,不詳?shù)念A(yù)感伴著寒意在身體裡蔓延開來。
門外傳來僕人小心翼翼的聲音,“蘇小姐,外面有一位柳小姐找您。”
樓下客廳一個年紀(jì)不大打扮非主流的女孩隨意地蹺著二郎腿左顧右盼,頭髮染成雪色鼻子上掛著金色的鼻釘,嘴脣更是誇張地塗著黑色的脣彩。
僕人們時不時朝這個女孩投去詫異的目光,女孩似乎也感覺到僕人們異樣的目光,眉毛一挑,對著僕人們豎起一根中指。僕人們心中的鄙夷更甚,蘇小姐看著文文雅雅的女孩怎麼會有這樣的一個朋友。
蘇沫下樓也看見了女孩,一臉茫然,她根本不認識這個女孩。
聽說是柳小姐,蘇沫還以爲(wèi)是月水,但眼前面容倨傲的女孩顯然不是月水,女孩看見蘇沫,目光也變得灼灼逼人起來,精光在她塗著濃厚眼影的眼裡閃爍。
“小姐,你是不是找錯人了?我並不認識你。”蘇沫走到女孩面前,女孩狡猾的表情讓她覺得很不舒服,她轉(zhuǎn)身想讓僕人送客。
可是胳膊卻被女孩牢牢握住,女孩力氣大得驚人,蘇沫忍住痛呼詫異地看向女孩。
女孩的臉上出現(xiàn)一絲狠獰神色,她故作親密地將蘇沫拉到沙發(fā)上坐下,刻意壓低聲音與蘇沫耳語,“勸你最好不要聲張。你的好朋友柳月水在我的手裡,你要是想救她的話,就乖乖跟我走。”
“你說什麼?你到底是什麼人?我憑什麼要相信你?”蘇沫瞳孔猛地一縮,手指握緊,聲線有些顫抖。
女孩從身上掏出一條項鍊在蘇沫的眼前晃了晃,不算名貴的項鍊,上面有蘇沫親手DIY的月水兩個字,是她送給月水的生日禮物。
蘇沫捂著嘴,不可置信的看著女孩,她抓住女孩的手,努力壓抑自己的怒氣,“月水現(xiàn)在在哪裡?你爲(wèi)什麼要抓她?”
“你先別激動,難道你看不出來我要找的人是你,你那個朋友不過是誘餌罷了。只要你乖乖跟我走,我就可以放了你的朋友。”
女孩站起身,目光掃視了一眼四周,對著蘇沫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她挑了挑眉,示意蘇沫跟著她走。
蘇沫臉色白得像紙一樣,渾身有些顫抖,但是想到月水還在這個女孩手裡,她不得不站起身,一步步地朝門外走去,她跟在女孩身後,女孩走在前面動作之間,蘇沫看見了女孩口袋了一個黑漆漆的物體,是槍!
黑乎乎的洞口,可以射出要人命的子彈,蘇沫頓時臉上一絲血色都沒有,彷彿掉進了冰窖,徹骨的寒讓她止不住的發(fā)抖。
“作爲(wèi)指證黑幫殺人的目擊者,你現(xiàn)在很危險。”腦海中忽然迴盪起勒少沉穩(wěn)清冷的聲音,蘇沫知道這個女孩一定是與那天在小巷子裡殺人的黑社會的人有關(guān)。
難道這個女孩是想要將
自己帶到?jīng)]人的地方殺人滅口,這個想法劃過蘇沫的腦海,蘇沫覺得現(xiàn)在的自己就像是被毒蛇盯住的獵物,隨時都有可能被毒液射中。
蘇沫走出別墅,沒有驚動任何人,她不想牽連到旁人。
天空有些灰暗,烏雲(yún)密佈,驟雨將至,她從來不知道原來死亡離她這麼的近。
她不能反抗,若是反抗,那麼被殺死的極有可能就是月水。
別墅的不遠處,停著一輛毫不起眼的黑色轎車,女孩拽著蘇沫朝它走過去。
“小沫沫!”男人清朗而性感的聲音從背後響起,蘇沫和女孩止住了腳步,蘇沫捏了一把汗,心中暗叫不好,聽這聲音就知道是澤少。
女孩顯然也愣住了,一邊不動聲色地摸向口袋裡的槍,一邊陰冷地盯著蘇沫,“別想耍花樣,不準(zhǔn)快點走。”
楚澤得知蘇沫離開蘇家的消息之後,他派人四處尋找蘇沫的下落。
可是蘇沫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一點消息都沒有,就在楚澤鬱鬱寡歡的時候,韓亦辰告訴他蘇沫在勒少的郊區(qū)別墅,他沒想到二哥下手居然這麼快,趕忙到這裡找回他的小百合。
只是小百合好像不是很希望看見他,連個招呼不打就上別的車離開,楚澤望著載著蘇沫的車離開心情低落到低谷,似有一朵烏雲(yún)籠罩在他的心頭般,悵惘迷茫。
別人都說他澤少風(fēng)流倜儻,萬花叢中過,片草不沾身。可是當(dāng)他真的遇到喜歡的女孩的時候,卻似脆弱無助的孩子,連踏出一步的勇氣都沒有。
金爵的VIP包廂裡面,四個男人懶懶散散地或躺或坐,房間裡面淡淡的霧氣繚繞。他們抽的不是煙是金子,抽菸不是做作而是寂寞,也只有他們這些上天的寵兒能能把抽菸這麼粗鄙的事情做得這般隨性優(yōu)雅。
“翊,你說勒少讓我們來這裡幹什麼?”開口的是最耐不住性子的謝楠,今早就接到勒少的短信讓他們來金爵集合。
閒適地拿著精緻絹布擦拭自己金邊眼鏡的蕭翊,連眼皮都懶得擡一下,“等勒少來了不就知道了。”
蕭翊性子向來冷,不同於勒少的清冷,蕭翊是徹頭徹尾的冷酷,對待任何事情都漠不關(guān)心但是心裡跟明鏡似的,是腹黑的典範(fàn)。與之不相上下的還有一旁一直嘴邊掛著意味不明的淺笑的韓亦辰。
“澤去哪裡了?怎麼感覺很長時間沒看見他了?”最近找他抱怨的美女一大堆,都說很久沒有看見澤少的影子了。知道楚澤被蘇家的小百合迷了心,可是也不至於連兄弟的聚會也不來吧!
“澤不是跟你走得最近麼?你都沒見著他,我們哪能見著他。”許向陽抿了一口牛奶,淺淺的白漬在翹脣周圍染了一圈,襯著粉嫩的脣顯得無比的俏皮。
謝楠撓撓頭,被噎著了。他跟楚澤走得近的原因還不是因爲(wèi)這裡的三位都是極其腹黑又深藏不露的祖,他跟他們在一起倍感壓力。
韓亦辰默默聽著一言不發(fā),只是眼中的笑意更深了,這件事情怕是他最清楚了,而且也是他將蘇沫住在勒少那裡的消息透露給楚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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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爲(wèi)什麼要這麼做,原因就是之前楚澤拿白歆歆的事開他的玩笑加上勒少也用白歆歆刺激過他,親兄弟明算賬,韓亦辰的心思也不單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