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交友不慎啊!”青衣男子搖了搖頭,喟然長嘆道。他拎著酒壇子,翹起二郎腿自顧自地喝著酒,完全把張卓溪當透明人。
“血魂玉已經(jīng)有消息了,你可知道?”張卓溪瞇了瞇眼道。
“當然,而且那玉還就在剛才的美人身上,對嗎?”青衣男子頭也不抬地道,“你是想讓我去明著搶呢,還是暗著偷呢?”
“你覺得呢?”張卓溪反問道。
青衣男子大笑起來,“要是我的話,我就直接問她要。她要是不給的話,我要么就是從此不再提此事,要么就是強搶了過來然后將她轟出去。”
“我還真學(xué)不到你的半分率性。”張卓溪嘆道。
“所以,你注定為女人受累。”青衣男子說完以后,拎起一壇酒就走到暗門前。見張卓溪沒有反應(yīng),又回頭笑道:“怎么,莫非當真是好久不見舍不得我了嗎?”
張卓溪顯然并不能接受青衣男子這樣的黑色幽默,因而沉著一張臉扭開桌子上的開關(guān),道:“你現(xiàn)在可以走了。”
“那你呢?”青衣男子不解地問道。
“我留下來喝酒。”張卓溪頭也不抬地答道,明顯已經(jīng)是十分地不耐煩。
青衣男子悻悻然,不欲多說什么,飛身出去的時候,門也跟著立刻關(guān)上。
真是太過分了,人還沒走茶就先給倒了!青衣男子嘀咕道,他不滿地在房間里轉(zhuǎn)悠了一番,順手牽羊地拿走了桌上的一壇竹葉青,這才樂呼呼地離開。
他并不急著去找漱玉,對他來說,只要是他想做的事,完全不需要過多準備。他的實力,他自己一向信得過。
此刻,漱玉跟忍冬正在死命地爬山。
“姐姐,還有多遠啊?”忍冬抬起衣袖擦了擦額頭上遍布的汗水,可憐兮兮地問道。
“嗯,不遠了。”漱玉抬頭看了看周圍郁郁蔥蔥的樹木,兩眼茫然地回道。
“真的不遠了嗎,我好累哦!
”忍冬抱怨道。
“嗯,真的不遠了。”漱玉肯定地點頭答道,她把褲腳挽得更高點,這樣走起路來也會更加輕松一些。其實,山路崎嶇,前路漫漫,她連自己已經(jīng)走了多久都已經(jīng)記得不太清了。可是不管怎么樣,她才是這次行動中的帶頭人。誰都可以說累都可以抱怨,唯獨她不能。
“姐姐,喝口水,歇歇再走吧!”忍冬解下衣服上的水囊遞給漱玉,一雙靈動的眸子心疼地游離在漱玉干燥起皮的嘴唇上。
“我不渴,你喝吧!”知道水不多,漱玉將水囊又推了回去。
“不行,你非喝不可,否則的話,我就不跟你上山了。”忍冬嬌嗔地說道,唯恐漱玉不相信似的,她說話間就作勢要蹲下身坐到地上去。嚇得漱玉慌忙打開水囊,輕輕喝了一小口。
因為,從前就爬過山的她深知在爬山時絕不能坐下去。一旦坐下去,全身繃緊的神經(jīng)都舒緩下來,那么整個人就會喪失所有的斗志,腦海中所想的除了躺下來好好睡一覺便再無其它了。那可不是漱玉想要看見的場景。
暮色四合,已然無法看清樹葉上清晰的脈絡(luò)了。
忍冬隨手摘了一大片葉子,放在掌心里揉碎了,嗅著汁液里淡淡的清香。她已然是又累又餓得慌,如今只盼著能快點到山頂,而且山頂上最好還能有吃的和喝的。
“我們到了。”
忍冬正胡思亂想埋頭趕路之時,耳邊突然傳來漱玉不悲不喜的聲音,她本來也是沒什么很大反應(yīng)地抬頭看向漱玉,可是待看清眼前事物,頓時就明了漱玉剛才說的是什么了。當下歡喜地跳了起來,伸手就給了漱玉一個大大的擁抱,歡呼道:“太好了太好了,我們終于到山頂了!”
爾后,竟是將漱玉丟在原地,自己一人高興地跑向那座孤獨地屹立在山頂?shù)男∧疚荨K焓滞崎_門,在里面轉(zhuǎn)了一圈,卻什么人也沒看到。當然,讓她最為失望的不是什么人都沒看到,而是一點吃的也沒看到。
她一屁股坐到了凳子上,好奇地拿起桌子上的茶壺搖了搖,好在居然還有水聲在響,掀開蓋子一看,水清澈透明,看樣子,應(yīng)該還能喝。桌子上正好有兩個杯子,忍冬拿過來用水稍微沖洗了下,倒了兩杯水放在桌子,招呼還在門口東張西望的漱玉:“姐姐,快點過來喝口水罷,今天這一路爬涉,都險些沒渴死我!”
“這里當真沒人,你可看仔細了?”漱玉接過水,潤了潤嘴,目光又不甘心地開始四處搜尋。雖然紅香并沒有說柳如眉一定會在這山上,可是不知道為何,漱玉心里竟隱隱有一種奇怪的直覺,仿佛此刻柳如眉就躲在某個地方,正偷偷地看著自己。
這種感覺本來還不太明顯,可是一旦浮出思想的水面,頓時就變得強烈,以致深信不疑。漱玉放下手中的水杯,忽然長嘆了口氣。
“姐姐,她是你很好的朋友嗎?”忍冬喝了兩大杯水,總算是解了渴。此刻正雙手互抱著躺在桌子上,看向漱玉的眼睛里透著小鹿般的機靈。
“當然,她曾經(jīng)救過我。”漱玉點了點頭,目光卻不再四處游歷,而是鎖定在忍冬的臉上。因為忍冬眼睛里的狡黠,透著一種不尋常的得意。
果然。
忍冬起身走向漱玉,湊到她耳邊低語道:“既然是姐姐你最好的朋友,那么哪怕她不愿出來,我也必須把她給請出來。”
說話間,忍冬徑直往前走。
漱玉兩眼睜大地看向忍冬,不明白她這樣做的原因是什么。畢竟,那里除了一扇可以看到高聳入云的參天大樹之外,什么都沒有了。忍冬卻一直往前走,眼看著就要走到窗戶旁,這究竟是為了什么?
如果說她是為了看看風(fēng)景,那么漱玉是絕對不會信的。畢竟,剛才她們一路爬上來,別的不說,樹木可真的是看夠了,兩只眼珠子怕是都染了那種青翠的綠來。
但,很快,漱玉的瞳孔就開始陡然放大,她一直抿著的像花苞兒般的嘴也張了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