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宸聽著肖茜咋咋呼呼的鬧了那麼兩聲,竟然很淡然的就接受了她話裡所說的話:“他知道了又能怎麼樣?”
“宸哥,你難道不怕老爺子把你抓回京城讓你和我佳期嫂子分開嗎?”肖茜氣鼓鼓的質(zhì)問道:“這個事兒多麼緊張,你怎麼就那麼不上心啊?”
“第一,我不會回京城,第二,我也不會和佳期分開,第三,我不想做的事沒人能逼的了我,這你是知道的。”肖宸懷裡摟著童佳期,手指在她的臉頰上輕輕一捏,脣邊漾開一抹笑來。
“皇上不急太監(jiān)急,我真是多餘了!”肖茜不滿的輕哼一聲:“我告訴你,咱們家老爺子知道了,那就代表老劉家也知道了,你等著被你命定的未婚妻折騰去吧!”
“什麼命定的未婚妻?我這輩子未婚妻,已婚妻,只有童佳期一個人。聽懂了嗎?”肖宸輕描淡寫的說道:“還有別的事兒麼?沒有的話我可就收線了。”
“肖宸,你這個沒良心的!你妹妹我冒著生命危險給你打了這個電話,你竟然這麼不上道,這麼不領(lǐng)情!”
他拿肖茜這個長不大的孩子沒法子,無奈說道:“肖茜,我之前在中央報刊上發(fā)表那篇文章,就猜到了老爺子一定會注意到我的。我和童佳期兩個人已經(jīng)成家立業(yè)了,我不能帶著自己的老婆東躲西藏的了,你明白嗎?他管不管我,對我來說都沒有什麼區(qū)別,只要他不來打擾我的生活,我們兩個就井水不犯河水。”
“說的你好像真的能跟他對著幹似的,”肖茜撇撇嘴,哼唧兩聲:“反正咱們肖家敢跟著他對著幹的人還沒生出來呢!”
“是嗎?沒記錯的話我已經(jīng)三十了。”
“你真是氣死我了!不跟你說了!”肖茜被他頂?shù)男母纹⒎文I都不好了:“最近我要跟著上級一塊去南部沿海地區(qū)走一圈,想要再管你的事都管不成了,以後你在肖家就沒有眼線了你知道嗎?趁著這個機會你難道就不想向我打聽點什麼?”
肖宸看了手機一眼,無奈的勾勾嘴角,肖茜這個樣子到底像誰?不像沈君蘭,不像肖成文,也不像她同父同母的哥哥肖弈,話多,心眼還直,和肖家的人有些對不上號似的:“我再說一遍,我什麼都不想打聽,有空的時候你就多關(guān)心一下自己的工作,多關(guān)心一下蘭姨和肖成文的身體,不用關(guān)心我。”
“肖宸你這人怎麼這麼不知好歹啊!肖成文肖成文的叫,沒大沒小的,那不僅僅是我爸,也是你爸!”
肖茜還在哇哇大叫著,肖宸早就已經(jīng)沒了耐性,直接關(guān)機了事。
童佳期翻了個身,有些責備的說道:“肖茜也是一番好意,幹嘛總對她那麼兇?”
“她的好意就是嘰嘰喳喳的沒完沒了,把我已經(jīng)知道的破事兒看的比天還大。”肖宸抱著童佳期,用下巴蹭了蹭她的發(fā)頂:“不過,如果肖家的人已經(jīng)知道你和我兩個人在雁門市了,我就要早作打算了。”
“做打算?做什麼打算?”童佳期問道。
“這你就不用管了,這是我這個男人該做的事,你不要亂問亂想。”
好吧,那就不去問不去想,踏踏實實的做個被人呵護的肖太太好了。
迷迷糊糊間,她似乎聽到了有電話震動的聲音,肖宸替這個迷糊的傢伙接了電話,與對方交流一陣,他就收線了,摟著童佳期又睡了一會兒。
“是誰?”
“高正陽和金茗,兩件事。”
一聽這兩個人的名字,童佳期立刻來了精神,倏的坐了起來:“你怎麼不讓我接電話呢?”
“你都睡成了那個樣子,我怎麼叫你?”肖宸無可奈何的說道:“童佳期,你剛纔還說過難得見我一面所以不願意把時間浪費掉的,現(xiàn)在就要爲了兩個外人和我瞪眼睛?”
“哎呀,那個不一樣!”童佳期從側(cè)邊打了個滾,直接跳到地上,穿了鞋子就往洗手間裡躥:“高正陽先生肯定不會回國,所以金茗一定是把那個手工師傅給我找過來了!”
“嗯,這是其中一件。”肖宸抱著胳膊斜靠在門上,他家小女人正兵荒馬亂的刷牙洗臉搞頭髮,看得他不住想笑:“高正陽先生說想讓你去找一下沈清菏女士,她原本預定要交給高正陽的刺繡並沒有如期完成,他想讓你去幫著看看。”
“哦……可問題是我怎麼知道沈女士人在哪裡?”童佳期叼著牙刷,傻乎乎的說道。
肖宸笑了笑,指著自己說道:“我雖然不知道沈女士在哪兒,但是我知道傅淮遠先生的住處。”
童佳期笑瞇瞇的湊上來在他臉上親了一口,立刻留下了一坨白乎乎的脣印當做給他的禮物:“老公你真棒!”
肖宸摸著臉頰,無奈嘆息:“童佳期,我覺得你現(xiàn)在不愛我,你最愛自己的設(shè)計,還有你的工作。”
“放心吧,你纔是正宮娘娘,它們都是我的愛妃。”
“正宮娘娘多半是會被打入冷宮的。”肖宸揚了揚眉,酸溜溜的說道:“電視劇裡都是這麼演的。”
童佳期聽罷,可是笑得肚子快要疼了。
肖宸從她背後環(huán)住了她的腰,柔聲說道:“你什麼時候才能眼睛裡只看著我一個人,腦子裡只想著我一個?總有什麼人或者什麼東西和我一起分享你,我會吃醋的。”
“好吧,未免你會把自己酸死,我最近一段時間都不畫設(shè)計圖了,行嗎?”她洗完了臉,用溼乎乎的手摸著肖宸那張標誌性的娃娃臉,怎麼看就怎麼覺得喜歡。這個傢伙平時都酷酷拽拽的,難免耍一耍傲嬌和大牌,倒是讓她覺得可愛的不行。他在自己面前和在別人面前完全是兩個樣,這讓童佳期的虛榮心和自豪感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肖宸不滿的說道:“今天你明明還說要等高正陽剩下的設(shè)計成品出爐才能繼續(xù)創(chuàng)作下去,現(xiàn)在就變成了爲了我不做設(shè)計了?”
童佳期吐了吐舌頭,又被這個傢伙發(fā)現(xiàn)了,怎麼搞的?
與金茗約定了時間地點,童佳期和肖宸兩個人一起出了門。
單說吃飯的話,還是望江樓比較合肖宸的口味,而且這邊做菜能夠根據(jù)他們的喜好來弄,畢竟是自己人開的店,方便。
李竹星沒了往日的歡脫,見到他們倒是顯得有點悶悶不樂的:“哎,我現(xiàn)在一年到頭都見不到四哥四嫂幾面,有種牛郎織女的感覺。”
“少耍貧嘴了,趕緊上菜。”肖宸又補充一句:“待會兒忙完了上來和我喝兩杯。”而這句話,讓李竹星立刻從悶悶不樂,變得眉開眼笑的。
金茗還是第一次到望江樓裡來吃飯,以前只聽過這個地方的名頭,卻從來沒想過要來。一是因爲這個地方離家很遠,龔輝不帶著她出來的話金茗也很少出門。二來是這個的檔次高,價格也貴,顯然不是他們平常人家能夠消費得起的。
她尚在發(fā)呆的時候,李竹星已經(jīng)看了她好一會兒了,這才說道:“四嫂,既然你有朋友懷孕了,那就加幾個孕婦食譜上的菜吧?雜骨菌菇湯,小芋頭燒雞翅,萵筍炒蝦仁,怎麼樣?”
童佳期點點頭道:“你辦事周到,都聽你的。”
“行,那我就去辦了。”李竹星領(lǐng)了任務功成身退,自己去廚房盯著大師傅炒菜去了。
童佳期幫著他們?nèi)齻€添了茶水,這纔有了閒暇去觀察金茗帶來的那個男人。他的穿著十分低調(diào)樸素,藍色條格襯衫被洗的發(fā)白,牛仔褲顏色也很淺,鞋子是中規(guī)中矩的運動鞋,可整個人卻十分乾淨,頭髮不長不短,指甲也修的很整齊,唯獨他的精氣神不是很好,看起來有些萎靡不振,鬱郁不得志。這是個做事謹小慎微,但是生活條件一直處於中下水平,並且沒有自信的男人。她幾乎立刻就分析出了他的性格,因而決定用比較平易近人的姿態(tài)來對待金茗的這個朋友,否則有可能會把人嚇跑。
“金茗,不給我們介紹一下你的大哥哥嗎?”童佳期笑得很柔和,看起來就像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大學畢業(yè)生。
金茗摸著圓滾滾的肚皮,笑著說道:“我這個大哥哥呀,叫廖俊,比咱們大三歲,如你所見,性格木訥,長相卻還不錯。他嘴笨,不善言談,但是手底下的活兒卻幹得不錯,我奶奶在的時候就特別喜歡他。”
“茗茗……”廖俊的五官皺在一起,苦哈哈的說道:“不要說我的壞話,尤其是在……”
“在什麼?童佳期又不是外人。”金茗朝著童佳期丟過來一個小眼神,意思是要把交談的話語權(quán)都轉(zhuǎn)交給童佳期了。
“廖大哥,我和金茗兩個人平時也時常開玩笑的,你不要見怪。”童佳期寒暄了兩句,直接說道:“比起你的性格,我對你的人更感興趣,聽說你是有十年工作經(jīng)驗的手工匠人?”
廖俊隔了好幾秒種纔像剛醒過來似的說道:“嗯,十年。”然後,他便又恢復了原先木訥的表情,靜靜的不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