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這個字眼和喜歡有很大的區別,也有很不一樣的定義。而愛是一種長久的東西。喜歡來的快去的也快,而愛來的突然,走的時候就會剜心刻骨。
張鵬君想不出蘇蓓蓓說出這番話會有什麼其他的目的,因爲作爲張鵬飛的妻子卻暗戀自己老公親哥哥這種事兒,說出去就是個笑柄也是個極爲不光彩的事,如果讓旁人知道了,不用說別人,張局長夫妻兩個肯定也會不惜一切代價的把蘇蓓蓓這個“污點”給除掉的,說這種謊話對她自己沒有半點好處,所以她根本沒有必要說慌。
眼前這個女人最近的確是讓自己對她的改觀不小,她聰明,善於鑽營,關鍵是她做起事來有股狠勁兒,連張鵬飛那樣的男人都比不上她。而且這個女人如果想要做到什麼事兒的話,也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辦到。就像以前她愛張鵬飛的時候會下狠手對付自己堂姐一樣,如果她真的愛著自己,肯定也會爲他掃清所有的障礙。
那麼,自己和她如果合作的話,說不好真的能成就了他張鵬君。
而且……這個女人還是不能生育的女人……他完全沒有什麼後顧之憂。
或許是因爲剛剛被人表白的優越感,或許是因爲隱秘的嫉恨被人發現的心虛,又或許是因爲這個夜晚中的這番話如此的蠱惑人心……
既然彼此對那麼難以啓齒的心思都被對方知曉了,那麼成爲共犯,似乎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張鵬君微微勾起嘴角,緩緩的湊近蘇蓓蓓的脣,然後輕輕地將自己的舌頭探入那張小巧的脣瓣裡反覆廝磨。
她披著一件繫帶式的睡袍,只需輕輕一拉,藉著月色,他便能夠清楚的看到那片大好風光在向他緩緩地展開。蘇蓓蓓的皮膚很好,摸起來如同細瓷一樣細膩光滑,令人愛不釋手,顯然她是經過精心保養過的。
皮膚碰觸到微涼的空氣,讓她微微的顫抖。
張鵬君卻因爲她細微的輕顫而有了感覺,更加投入的加深了那個吻。
就從這個女人開始吧?
張鵬飛不勞而獲的那些東西,他怎麼努力貢獻都不會被給予的東西,就讓他一個個的收回來。
被人進入的那一刻,蘇蓓蓓下意識的揚起了頭,混雜著痛苦和爽快的聲音從她的喉嚨裡逸出,又不得不壓制住自己的音量,免得別人聽到了這些不正常的聲響。
張鵬君一直都是一個很剋制的男人,因爲對他來說,他要做的事遠遠比培養一段感情來的重要的多,他不願意把時間都花費在那些細枝末節的小事上。因此蘇蓓蓓的出現,完完全全的解決了他的麻煩。而且比起外面隨便找的女人,至少她乾淨一些。
蘇蓓蓓動情的抱住了張鵬君的肩膀,悶哼的聲音取悅了那個平日裡不茍言笑的男人。而此刻,看著已經沉迷在情事之中的男人,蘇蓓蓓的眼睛裡早就沒了剛纔那副令人動容的深情與癡迷,有的只有無盡的冷漠。
看,那麼簡單,她又離自己的目標更近了一步。
夜晚的溫度雖冷,可室內的溫度卻已經開始逐漸升溫。
而這個夜晚,還很長。
同樣的一個晚上,童佳期輾轉反側的做了一個夢。
夢裡蘇蓓蓓一直在對她說“我懂了”、“對不起”,然後她抓著自己的手腕死死地不鬆手,童佳期掙扎著醒了過來,卻發現了那只是個夢而已。
肖宸在她驚醒的時候便已經驚覺的醒來,見到自己的老婆坐在被子裡發呆,立刻給她披上了毛茸茸的毯子生怕她凍著:“做惡夢了?”
“不算是噩夢……”童佳期將呼吸喘勻了,“我就是夢見蘇蓓蓓了。”
“夢見她?”
“嗯,夢見她一直抓著我對我說‘我懂了’和‘對不起’。”童佳期看了肖宸一眼,苦笑道:“我還做著夢呢,就告訴自己這都是假的,有意思吧?蘇蓓蓓就算是死也絕對不會跟我說上一句對不起,所以這個夢太假了……”
肖宸被童佳期的話給逗笑了:“好了好了,快睡吧,最近你不是說精神不好嗎?”
“嗯,是啊,最近只要一到辦公室裡做設計我就覺得頭疼腦脹噁心想吐。”童佳期看著肖宸,苦哈哈的說道:“我怕再這麼下去我就有心理陰影,再也不想做設計了。”其實她現在已經對設計有了一點牴觸情緒了。
“我看吶,是你最近太累了,你肚子裡那個小的想要告訴你應該好好休息了,別總是爲了設計圖不要孩子他爸也不顧肚子裡那個小的了。”肖宸下牀給童佳期倒了杯溫水來:“喝點水,睡吧。”
童佳期將那杯溫水一飲而盡,然後把圍在身上的毯子放到一邊,整個人縮進了肖宸的懷裡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下。
現在她的肚子還沒有顯懷,等以後肚子大起來了,再想像現在這樣翻身就難了。所以趁著現在她還是瘦瘦的美人而不是肥嘟嘟的大肚婆時趕緊和肖宸膩歪一會兒,不然以後就是想要好好的抱在一起,他們兩個之間也要隔著一個圓圓的“球”。
不過這會兒童佳期有點睡不著,總覺得心裡有點慌,好像要出事一樣。還有她最近的狀態也確實是不好,她做設計的時候會出現的不良反應真是越來越多了,再這麼下去,恐怕她真的會像自己說的那樣,再也沒法子拿起畫筆來做創作了。
童佳期真是不敢想象發生那種情況的話,自己還能做些什麼,或者說,她害怕自己所有因設計而產生的自信心就會這樣土崩瓦解,到時候她又變成了個一無是處的女人,那她身邊喜歡她的人,愛著她的人,欣賞她才華的人,是不是都會離她遠去?
最近童佳期的預感總是那麼準,似乎好的壞的的事兒她都能猜的很準,比如她畫圖的時候就會噁心想吐這件事,第二天到了工作室剛剛拿起畫筆來畫了不到半個小時,她的眼前就是一陣冒星星,衝到廁所裡大吐特吐起來,把工作室的小孩兒們都給嚇壞了
童佳期看著鏡子裡那個臉色慘白的女人,難受之餘卻也覺得很奇怪,好像她的孕吐反應來的格外準時,就像和她的設計稿“約好了”似的,一畫就難受。
難道真的和肖宸說的那樣,她肚子裡的這個小的其實和設計八字不合,所以在她這個老媽一開始畫圖的時候就讓她的反應那麼大,這樣以後她就能專心的伺候這個小寶貝兒了。
童佳期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裡,一擡頭就看到了那張被放大了好幾倍的設計圖就掛在她辦公室正對著的牆上,那幅畫給她爭取到了榮譽,也給她解決了很大的麻煩,可以說是她設計生涯中最關鍵的一副作品。可現在,她看著這幅構思巧妙的設計圖,只覺得心浮氣躁的不得了。
她正煩悶著,肖宸突然給她打了個電話告訴她:“小六今天會到雁門市來,我這邊有事不能接他,我讓他直接到你工作室那邊去了。”
“到我工作室裡來?”童佳期有點意外:“寒午這次來不是爲了開會?”
肖宸笑答道:“總有那麼多醫學研討會要開,咱們國家的醫療水平還不得名列世界前茅了?這次他是專程來給咱們送東西的。咱媽不不知道從哪裡買的禮物,託運回了小六那邊讓他挑一部分留下,剩下的給咱們送過來,所以他這趟是專門替咱媽跑腿的。”
“聯繫上我媽了?”
“還沒有,聽說你媽媽去爬山了,山裡面都是沒信號的……這批東西事她上山之前買的,走的國際空運。”肖宸道。
“哦。”童佳期聽罷有點悶悶不樂的,從六月初她媽媽跟著寒午去治病到現在都快六個月了,除了期間她和肖宸兩個人去看她的那一次,她就再也沒見過自己的親媽了。要說她對肖宸真是一百二十個放心,竟然把自己的閨女丟給這個小子之後就拍拍屁股自己到處旅行去了,一點都想不到她女兒想她快要想的不行了。
尤其是自己懷孕了之後,童佳期就更加多愁善感了,總是想武小曼,想讓她回來陪著自己。肖宸要是不在家的話,童佳期寧可自己跑到工作室裡來,最少這邊還能有金茗和石凱他們陪著自己,不會讓自己覺得太過孤單。就是江染染那個女人太可惡了,她總說自己現在和瓷器差不多,名貴的很,不敢把她帶出去逛街,所以現在只有在肖宸有空的時候,她才能得到“恩準”,和他一塊去逛逛母嬰用品店……
“佳期,有人找。”金茗敲開了她的門,把姜寒午領到了童佳期的辦公室。
“寒午?我剛掛了肖宸的電話,你怎麼這麼快就來了?”童佳期趕忙把辦公室沙發上亂七八糟的圖冊都收拾了,免得自己老公的好兄弟笑話自己:“來,坐。”
金茗很體貼的說道:“我去幫你們泡茶。”現在童佳期身子特殊了,金茗是絕對不會給她泡咖啡或者是涼性的茶,工作室這邊童佳期和別人喝的東西不一樣,都是些溫補的東西,反正是肖宸拿來的,聽說是什麼中醫國手給調配的。
姜寒午剛剛坐定,可眼睛一下子就瞄到了玻璃門外的那面牆上放大數倍的設計圖。只見他瞳孔一縮,面色嚴峻的走過去,在衆人不解的目光中伸手扯下了那幅畫,分分鐘撕了個粉碎!
“喂!你是什麼人!幹嘛撕我老闆的設計圖?!”
“哪裡跑來的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