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一十一章 勢如破竹

隨著阿濟格之死，吳三桂被俘，廬州府其他州縣也紛紛如風吹草偃，紛紛光復。

定北軍再次大勝的消息傳來，南京朝廷振奮不已，百姓歡呼雀躍。北京城的清廷卻是愁雲慘淡，三位親王，一個被俘，一個大敗，一個被殺，貝勒將軍等等傷亡更是多的數不勝數。

而且陝西總督孟喬芳在佛坪的搜山行動也一直遲遲沒有結果，讓多爾袞大爲惱火。他一邊嚴令孟喬芳繼續搜索，另一方面還要繼續壓制那些因爲阿濟格大敗又大肆喊叫著重回關外的聲音。

多爾袞很不甘心，他不想輕易的就丟掉這種千年難遇的機遇，一個讓滿洲強大繁榮的機會，所以他只能用他叔父攝政王的威嚴去強行壓制。

阿濟格大敗身亡的消息傳開後，河南、山東，山西，京畿等地也是暗流涌動，各路反清隊伍更加活躍，不斷的對各州縣的清軍偷襲。而且在定北軍軍統司的暗中支持下，這些反清武裝獲得了各種武器和糧草輜重，對於清軍的打擊力度和頻率也是大大增加。

在這些反清武裝的零敲碎打之下，清軍損失慘重，疲於應付。而且很多之前投降清廷的明軍降將也是開始蠢蠢欲動，暗中串聯。駐守在山西的唐通和大同總兵姜瓖等人暗中勾連，準備反清復明。

在蕭毅大敗阿濟格的同時，大順皇帝李自成也帶著大軍加緊向南昌城進發。

早已經得到蕭毅的江西總督何騰蛟早已經儲備糧秣，加固城防。嚴陣以待。

秦王在蕪湖大勝的消息傳來之後，南昌軍民更是人心振奮，士氣空前高漲。

李自成來到南昌城下後下令立刻攻城，攻守雙方激戰數日，都是傷亡慘重，但是城池依然牢牢的掌握在明軍手中。

大順軍由於南下時丟棄了大量的輜重等物，沒有大炮等利器助陣，根本無法順利攻下城池，導致士氣不斷低落。

李自成本想一鼓作氣攻下南昌城後補充糧草，沒想到久攻不下。這時糧草即將耗盡。就在這時。後方又傳來消息。由於大明秦王蕭毅正率軍南下，並嚴令禁止一切糧食等物不得南下，大順軍的糧草供應商汪家糧莊也斷絕了糧草供應。

消息傳來後，李自成嚴令封鎖。同時又督促軍隊大力攻城。雙方從早晨黎明時分一直激戰到月上柳梢。傷亡無數。城池受損嚴重，搖搖欲墜。

次日，大順軍用僅剩的糧食吃完最後一頓後又開始攻城。正當雙方鏖戰不休。血流成河的時候。秦王蕭毅麾下第一大將蕭貴帶領的一萬騎兵堪堪趕到，並且立刻對攻城的大順軍發起了衝鋒。

連日苦戰的大順軍在定北軍騎兵犀利無比的衝擊下很快不支，片刻後就陷入了潰敗，大將劉宗敏、郝搖旗、李過等戰死，丞相牛金星，軍師宋獻策被俘。

李自成在義子張鼐等親衛的拼死掩護之下向寧州方向逃竄而回。

蕭貴留下三千騎兵追逐大順軍潰兵，自帶其餘人馬迅速的向李自成追逐而去。

蕭毅殲滅清軍阿濟格部之後兵分兩路，由蕭鐵帶領一萬騎兵前去阻截荊州的李過所部。

李過此時已經知道了李自成的蹤跡，聽說李自成率軍攻打南昌後將荊州城的防務交給了高一功，自己親領一軍向南昌方向急行軍前進，意欲支援李自成部。

分兵之後，蕭毅自率主力向荊州方向進發。大軍所到之處，各州縣紛紛光復，幾乎是兵不血刃，一路順利到達了武昌城下。

武昌城由高一功手下心腹大將鑽天炮鎮守。武昌城本來是城高池深，易守難攻，但是因爲之前被左良玉一把大火給燒成了廢墟，後來根本就沒有修繕過，所以倒是變成了易攻難守。

鑽天炮開始並不想降，但是在見識了定北軍一輪犀利的炮火之後知道守城無望便很痛快的獻城投降了。

拿下武昌城後蕭毅並未停留，繼續率軍向荊州進發。

定北軍來到城下後並未立刻開始攻城，蕭毅屯兵荊州北門和東門，擺出一副攻城的架勢後派人向高一功勸降。

高一功也是個念舊恩的人，李自成如今尚在，他如何能降蕭毅。一方面拒絕了蕭毅的招降，同時加緊準備守城，看樣子是打算死守荊州。

蕭毅卻不著急，只令人繼續圍城，卻並不開始攻城。

蕭鐵帶領一萬騎兵在嶽州附近遭遇李過帶領的四萬人馬。李過援主心切，兩支軍隊一觸即發，在嶽州城外的曠野上進行了一場大戰。

李過的軍隊雖然有四萬之衆，但是卻是馬步混合，而且許多人根本都沒有著甲，如何能跟蕭鐵手下的一萬精銳鐵騎抗衡。

戰鬥的結果絲毫沒有懸念，大順軍潰敗，陣亡一萬餘，被俘兩萬，其餘近萬人四散潰逃而去。

蕭鐵留下兩千騎兵押送俘虜向荊州城而去，自己帶領主力騎兵向寧州疾馳而去。

留守寧州的袁宗第沒有料到定北軍來得如此突然，倉促之間急忙下令關閉四門嚴防死守。另一方面急忙派人向李自成告急。

蕭鐵留下兩千騎兵監視寧州，自己親率五千騎兵向南昌方向而去。

李自成一路潰敗，出征時的十萬大軍如今所剩不過數千，正狼狽不堪的向寧州逃竄。

在蕭貴的猛烈追擊之下，李自成身後的人越來越少，那些徒步逃跑的士兵不是被定北軍俘虜就是被殺，兩條腿根本跑不過四條腿。

一路狂奔之下，寧州城已經是遙遙在望，李自成暗暗鬆了一口氣。只要逃進城中，定北軍的騎兵就是再厲害也拿自己沒辦法了。

可是不等李自成慶幸。袁宗第派來報信的人已經到了。

李自成聽說寧州城下也來了定北軍的騎兵，心中驚駭不已。寧州若失，他將徹底的喪失立足之地，難道又要鑽進深山老林裡去嗎？

可是沒等李自成從悲憤無奈中緩過勁來，隨著遠處煙塵滾滾，一路騎兵已經向他衝殺過來，看那旗幟上張牙舞爪的金獅就知道是定北軍的騎兵。

前有阻截，後有追兵，李自成已經無路可逃。

很快，蕭貴率領的騎兵也追擊而來。兩路騎兵一前一後將李自成的千餘號人馬團團圍住。騎兵們手中長刀雪亮，搭箭張弓，只待蕭貴一聲令下，就要將這上千大順軍射出刺蝟。

看著周圍冷漠肅殺的定北軍。李自成長嘆一聲。知道自己的故事該結束了。

他前半輩子爲了生計辛辛苦苦當個驛卒。但是朝廷卻殘忍的剝奪了自己的飯碗。忍無可忍之下他只好提刀上馬給自己打出一片天地。

多少次死裡逃生，多少次浴血奮戰，在一次一次的廝殺之中。他走上了九五之尊的寶座，成了皇帝，並且還打進了大明朝的京城，逼死了皇帝。

自己這一輩子殺人無數，該吃的也吃過了，就連天下最漂亮的女人也睡過了。如今就是死了，也沒有什麼遺憾了。

出來混，總是要還的，這一點李自成一直都很明白。

李自成揮手製止了那些還想頑抗的手下。隨著大順皇帝手中的刀落地，很快便是叮叮噹噹的一片武器落地聲。

投降對於李自成來說並不是一件可恥的事情，降而復叛，他以前經常這樣幹。但是這一次，想必再也沒有機會了。

隨著李自成的被俘，寧州城的袁宗第也不再負隅頑抗，很快獻城投降。

圍城五日的蕭毅接到了蕭貴從寧州送來的戰報和李自成給高一功的親筆信後大爲振奮，下令軍隊準備攻城。

高一功知道李自成兵敗被俘的消息後長嘆一聲，神色悵然，看著城外大張旗鼓準備攻城的定北軍，知道自己再堅持下去也沒有任何的意義了，只好下令棄城投降。

至此，縱橫明末十幾年，攪得天下大亂的大順軍徹底的結束了他們的故事。

江西平定，湖廣平定，整個南方最大的勢力就剩下福建的鄭芝龍兄弟了。

鄭氏兄弟雖然也是割據一方，擁兵自重，但是這二人卻無多少野心，只想著偏安一隅，當個土皇帝，所以蕭毅暫時還顧不上收拾他。

平定了大順軍之後，蕭毅率軍返回滁州。

隨著南方的平定，整個天下形勢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整個淮河以南地區，除了河南如今還有清廷勢力存在以外，其餘州府都已經重新回到了大明的懷抱。

隨著定北軍的節節勝利，那些之前歸附清廷的各路勢力也是紛紛倒戈，打出了反清復明的旗號。

這其中名氣最大的有山東的朱帥，作爲大明宗室的，他糾結起以山東士紳爲基礎的一股人馬，號稱齊魯忠義軍，四處出擊，襲擊清軍在山東的勢力。

京畿一帶則有號稱“擎天王”的翟五和尚等人率領一支約兩萬餘人的隊伍在京畿一帶活動。在得到了定北軍暗中支持之下，他們的活動讓本已經焦頭爛額的清廷更是疲於應付。

定北軍經過短暫的休整後蕭毅再次領兵出征了。蕭毅親率八萬大軍，兩萬騎兵，六萬步兵，上百門大炮向河南境內進發。

兵貴神速，蕭貴親率一萬騎兵爲先鋒開路。一路所經城池，以兵威震懾，要求獻城投降。

韃子在河南的勢力已經很是微弱，而且絕大多數駐守的士兵都是綠營兵，根本對清廷談不上什麼忠誠。而且如今的天下大勢，就連瞎眼的老婆婆都知道秦王殿下所向無敵，韃子很快就要被打回老家去了。

所以，一路基本上是勢如破竹，所過之處基本上都是兵不血刃。很快，前鋒騎兵已經到達了虎牢關下。

虎牢關自古以來就是洛陽的東大門，虎牢關一破，洛陽就無險可守

駐守虎牢關的是清軍梅勒章京阿巴泰，兵力約有五千。但是隻有不到一千滿人，大部分都是綠營兵。

阿巴泰也知道虎牢關的重要，因此強令士兵堅守，並且親手斬殺了幾名據說要投降的綠營將領。

蕭貴雖然帶領的是騎兵，沒有攜帶大炮等攻城武器，但是卻帶了一些秘密武器。

看到虎牢關上嚴陣以待的情形，蕭貴並沒有下令騎兵開始攻城，而且讓士兵們下馬休息。

同時派人上山砍伐樹木，製作簡易的投石機。

丑時三刻，定北軍發動了。隨著一聲令下。幾十架連夜製作的投石機將幾十個黑乎乎的東西一起發射到了虎牢關的城門洞裡。

隨著一閃一閃的火光。幾十聲驚天動地的巨響震撼天地，隨著巨響和熊熊的大火，虎牢關的城門洞被夷爲平地，就連城樓也被爆炸巨大無比的威力給炸上了天。

駐守在關牆上和城樓上的兩千清軍士兵大部分在睡夢中被炸上了天。其中包括主將阿巴泰。

炸開城門的是幾十個由基地最新研製而成的無煙火藥製成的炸藥包。蕭毅讓騎兵們帶了一些。以備不時之需，沒想到卻被用在了虎牢關上。

蕭貴也是第一次用，根本不知道這種無煙火藥有這麼大的威力。所以一下子就用掉了幾十個。

當他看見那片刻前還雄偉無比的虎牢關此刻已經變成了一堆廢墟的時候，臉上的表情也是驚駭之際。

蕭貴畢竟是一名合格的將領，雖然被爆炸的威力所震撼，但是卻沒有忘了正事，急忙率領著軍隊越過廢墟，衝入了關內。

剩下兩千多僥倖未死的清兵已經被爆炸的威力嚇傻了，根本沒有一點點的反抗，很多人在定北軍騎兵衝進來的時候還是一臉呆呆的表情，讓蕭貴都懷疑是不是他們的腦袋給震出毛病了。

留下少量騎兵監督著這些俘虜清理廢墟，給主力部隊流出通道，蕭貴帶著其餘騎兵迅速的向洛陽撲去。

守衛洛陽的是原來大明的河南知府程炳德。此人最擅長的就是見風使舵，大順軍來的時候很快投降了大順軍，清軍來的時候又搖身一變變成了大清的好奴才。

當他聽說秦王蕭毅親率大軍收復河南，正向洛陽而來的時候，心中早就動了獻城的念頭，只是礙於韃子派來的阿巴泰在虎牢關駐守，所以暫時只能壓下這個念頭，準備著見機行事。

虎牢關驚天動地的爆炸聲就連洛陽城都能聽得到，本來就睡不得不安穩的程炳德也被驚醒了。

他招來下人一問，說是聲音是從虎牢關方向傳來的，他心中頓時一個激靈，知道虎牢關肯定出事了，十有八九是失手了。

雖然這個速度快的大大出乎他的意料，而且也不知道定北軍是如何做到的，發出那麼大的聲響的又是什麼東西，但是這些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接下來的事情就是決定他一家老小的命運的時候了。程炳德想的很清楚，像自己這種反覆無常的行爲，想要保住前途繼續當官估計是不太可能了。只要能保住自己一家老小的性命就已經很不錯了。

所以當蕭貴帶著騎兵來到洛陽城下的時候，卻驚訝的發現洛陽城門大開，城外火把無數，照著一羣穿著大明官服的人在門外等候。

剛看到這種情景的一剎那，蕭貴都懷疑這洛陽城的主官是不是三國演義看多了，給自己擺一個空城計。但是一想到軍統司探聽到的河南知府程炳德的德行，又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當看到程炳德那一臉諂媚的笑容和呈遞上來洛陽城所有官員名錄和庫存統計清單時，蕭貴終於明白這位是又要投降了。

洛陽城到手的消息很快被傳訊鷹傳到了蕭毅的手中。得到消息後，命令部隊加速前進。一路上從光復的各州縣得到了不少駑馬，由這些駑馬輪換著拉著大炮和各類輜重，行軍的速度陡然加快了許多。

饒是如此，蕭毅還是感覺行軍速度太慢。想到綺玉分娩在即，自己卻不能在身邊，心中焦急不已，恨不得插上翅膀飛立刻飛回去。

定北軍勢如破竹，壞消息一個接一個的傳到了北京城。多爾袞憂心如焚，滿血絲。

如今北京城裡很多滿清貴族甚至都打好了包裹，隨時準備撤離。而且北京城的治安最近也惡化了很多。很多滿人士兵甚至將領對城中漢人百姓肆意乒，姦淫擄掠的事情時有發生，而且有愈演愈烈的勢頭。甚至就連一些已經被清廷委任爲朝廷大員的原明朝官員都被這些旗人兵將禍害過了，天天都有人來找多爾袞喊冤叫屈。

多爾袞頭大如鬥，既不能太過處罰那些本已經人心惶惶的滿族將領，也不能視而不見，只能好言撫慰那些漢人官員，暫時平息他們的怒火。

如今烽煙四起。河南已經顧不上了。山東也都糜爛不堪了，就連清廷眼皮子地下的京畿之地都已經是民心沸騰，岌岌可危了。

如今大清能夠控制的地方就只剩下陝西和山西以及京畿之地了。若是再不能找到組織定北軍的辦法，那麼努爾哈赤的子孫只能卷著鋪蓋滾回遼東去了。

如今。多爾袞唯一的希望就是希望孟喬芳和和洛輝能找到蕭毅的老巢。這樣纔有希望遏制蕭毅的攻勢。

也許是上蒼要在多爾袞滅亡之前再戲弄他一回。孟喬芳留在佛坪的三千人馬在又一次的搜山時，無意之中發現了基地的所在。

雖說發現基地的那幾個士兵很快就被守衛基地的士兵給射殺了，但是消息還是傳了出去。

得到消息的孟喬芳大吃一驚。沒想到這山中竟然真的藏有人，但是很快他就陷入了狂喜，急忙派人快馬加鞭把消息傳到了北京城，同時急忙帶著一萬軍隊火速向佛坪開來。

同時得到消息的和洛輝也是急急忙忙趕來，兩人在山下紮下營寨，緊急提防山上的人逃出來。

得到消息的多爾袞欣喜若狂，一方面下令孟喬芳二人加緊攻山，務必要將山中蕭毅的親眷控制在手，另一方面派人向蕭毅傳書，說自己已經發現了蕭毅的巢穴，想以此脅迫蕭毅停止前進的腳步。

在基地被發現的時候，領主助理就已經告訴了蕭毅。

蕭毅雖然有一些忐忑，但是卻並不著急。基地已經升級完畢，谷中如今已有上萬的軍隊，而且由一名大將蕭鵬帶領，根本無懼清軍攻山。

以基地易守難攻，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地形來說，清軍若要強行攻山，只能是自取其辱，徒增傷亡。谷中衣食不缺，兵精糧足，而且可以隨時補充兵力，就算滿人全勝之時，傾全國之力恐怕也攻不下來。

除非有後山的大型轟炸機或者核武器才能徹底的毀滅基地，否則根本就是蚍蜉撼樹，不自量力。

接到多爾袞的信時，蕭毅很是有些好笑，看了多爾袞已經把這一點當成了手中唯一的王牌，纔剛剛發現就拿到自己這裡獻寶來了，恐怕是以爲他們封鎖了山口，自己便不知道詳情如何。

蕭毅看完信後隨手一撕，看著漫天飛舞的碎片慢條斯理的對那送信的使者道：“你回去告訴多爾袞，等本王將赫圖阿拉踩到腳下的時候，自然會停住腳步的。”

且不說多爾袞聽到蕭毅的回話時暴跳如雷，卻說孟喬芳和洛輝二人在得到多爾袞的命令後很快下令攻山。

爲了攻山方便，清軍砍伐掉了上山路附近的樹木，並且費勁九牛二虎之力將一些大炮拉倒了山上。

剛開始的路還比較寬一點，可是越往山裡走路越窄，到了基地附近的路最多隻能容兩人並排而立，更別說那安放那笨重的大炮了。

山上草木密集，地形複雜，山崖阻隔，大炮拉上去根本沒有發揮的空間，反倒讓那些費盡力氣將大炮拉上去的士兵們怨聲道。

大炮不行，只能讓士兵們頂著大盾牌強攻了。

清兵們緊張兮兮的頂著盾牌往前挪動著，一個個肚子裡早把孟喬芳二人的十八代祖宗給問候完了。

眼看著清兵一點一點的挪動，上面卻還沒有動靜，和洛輝心中暗喜，正待下令士兵快速前衝的時候，卻聽見無數支利箭破空的聲音而來。

清兵們急忙將盾牌上舉，將身體護的嚴嚴實實，隨著一陣篤篤的響聲。那些箭矢全都大盾給擋住了。

清兵們鬆了一口氣，膽子也大了些，行進的速度也快了一些。

看著箭矢沒有奏效，上面再也沒有箭矢下來。但是很快隨著幾聲崩響聲，幾個黑乎乎的東西從天而降，向清兵們兜頭落下。

清兵急忙下意識的舉盾迎上，那些東西落到了木盾上，頓時碎裂開了，一股子異味傳了開來。

一個清軍士兵抽了抽鼻子，忽然驚恐的叫了起來：“猛火油！”

還沒等他叫完。山上又有一簇箭矢激射而來。落在了盾牌上。不過這些箭矢可是上面帶火的，一沾盾牌，火焰頓時騰空而起。

隨著一陣慘叫聲，十幾個打頭陣的清兵都變成了火人。

此時已經是十一月的天氣了。山中草木枯黃。極易燃燒。隨著那些因爲痛苦而四處翻滾的士兵，周邊的枯草樹木很快也燃燒了起來。

一陣山風吹來，火借風勢。火焰很快的向下席捲而去，一時間，清軍開始哭爹喊娘，鬼哭狼嚎著，連滾帶爬的向山下逃竄而去，不時的有人因爲慌張而掉落懸崖之下。

孟喬芳一看火起，暗叫一身不好，急忙轉身向山下逃竄。

和洛輝由於比較積極，站的靠前一些，火勢來的極快，他還來不及逃跑的，就有一團火苗衝著他的屁股撲來過來。很快，和洛輝大人就帶著一個著火的屁股瘋狂的大叫著向山下衝了下去，後面跟著幾個手中掬著土想要替主子滅火的侍衛。

一場大火燒死了數百名清軍，而整個上山路周圍的草木都被燒了個精光。整個上山路上到處都是焦黑扭曲的清軍屍體，看起來猶如修羅地獄一般，令人魂飛魄散。

因爲自從被清軍發現之後，蕭鵬就派人將谷口附近所有的樹木植等易燃物全部砍伐殆盡，以防敵人用火攻。

所以這場大火雖然猛烈，但是並沒有波及到基地。而且山風是向下吹的，所以火勢是向下發展的。這也是蕭鵬敢用火來對付清軍的原因。

至於說大炮，大炮在這種崎嶇的山道中效果不會太明顯。

一場大火讓清軍士氣大落，就連和洛輝也趴在牀上養屁股，孟喬芳一時半會也不敢再去攻山了。 щшш ⊕ttk an ⊕C O

此時蕭毅已經帶著大軍到了洛陽城。河南知府程炳德很是殷勤，小心翼翼的伺候著這位威震天下的秦王殿下，生怕一個不小心自己的小命就沒了。

蕭毅此時卻還顧不上程炳德的小心思，沒時間和他算舊賬。蕭貴已經帶著前鋒騎兵到了潼關附近，只要潼關一破，關中就向自己敞開了大門，關中一旦到手，大軍就可以進入山西境內直逼京畿了。

蕭貴帶領著兩萬騎兵一路風馳電掣來到了潼關腳下，本來還想著故技重施，但是看關上清軍如臨大敵的樣子，知道他們早已經有了防備，於是也不著急，一方面派人偵查周圍情況，一方面安營紮寨，爲蕭毅大軍到來打好前站。

孟喬芳得到定北軍兵臨潼關城下的消息後急忙趕到了潼關坐鎮。

潼關有一萬多清軍駐守，其中有三千旗兵，八千多漢軍。統兵之將爲滿人梅勒章京額爾吉。

這個額爾吉是正白旗的將領，也是多鐸信任的一個奴才。不僅打仗勇猛，而且還有幾分腦子，所以多鐸在下江南的時候把潼關交給了他鎮守。

潼關上守城武器衆多，措施完備，不僅有滾木，擂石，猛火油，金湯等傳統的守城武器，而且還有十幾門大炮。

虎牢關的事情額爾吉也知道一些，心中猜想定北軍肯定是用火藥之類的炸開了虎牢關，雖然不解明人的火藥威力怎麼會如此之大，但是擔心定北軍故技重施，所以下令加強了戒備，不管白天黑夜，城頭上都是戒備森嚴，大炮黑洞洞的炮口向著關下，一旦發現不對，隨著準備開炮。

在關下等待了五天之後，蕭毅帶著大軍趕到了。休整了半天之後，蕭毅下令開始攻城。

輜重營的士兵們迅速的解下了駑馬拉拽的大炮，整理炮位，紮好炮架。炮兵營的炮兵指揮官正在迅速的計算距離和炮擊角度。隨軍徵發的民夫們則是將各種各樣的炮彈從大車上卸下來，堆在了大炮後方的空地上。

而步兵們則是退到了城上大炮的有效射程之外。安心的等待著炮兵兄弟們的表演過來他們再進行衝鋒。

蕭毅站在一出高低上，用基地槍炮鑄造廠所產的單筒望遠鏡觀察著關上的情況。

潼關之上，一隊隊清軍走來走去，許多民夫在士兵的呵斥下往城牆上搬運著守城的武器輜重，而城頭上僅有的十幾門大炮也都揚起了炮筒，隨著準備著發射。

蕭毅嘴角泛起一絲不屑，當年多鐸就是用紅衣大炮轟開了潼關。那麼如今就讓這些韃子嚐嚐無煙火藥下的新式大炮的滋味。

炮兵指揮官快步跑到蕭毅跟前報告道：“王爺，全部火炮準備完畢，是否開始，請您下令！”

蕭毅點點頭。肅聲道：“全部火炮無差別齊射。不要吝惜彈藥！”

炮兵指揮官應諾道：“是”，轉身跑回到炮營的位置指揮去了。 wWW ⊕ttκá n ⊕￠ O

蕭貴在身後道：“上次在虎牢關的時候那火藥的威力真是嚇了我一條。如今大人下令全部火炮齊射，恐怕這潼關這仗打完了就會變成一片廢墟了。”

蕭毅微微一笑，指著潼關那破舊的關牆道：“你不覺得這潼關太破舊了嗎。我打算日後修一座更大更堅固的。”

不待蕭貴接話。蕭毅立刻道：“張開嘴巴。炮擊馬上就要開始了！”

炮兵指揮管手中的小旗子揮舞了幾下，所有的大炮都將炮管指向了關上。

城頭上額爾吉看著定北軍在七八里之外擺開陣勢準備攻城不僅覺得有些好笑。這麼遠，就算你們有大炮能打的準嗎？而且還是從下往上打。難度更是大。

沒等額爾吉的笑容斂去，城下就傳來了連綿不絕的巨響，隨著聲音，無數的黑點從遠處沸騰而起向關上落了下來。

一發炮彈落在了一門大炮旁，無煙火藥巨大的爆炸力頓時席捲開來，旁邊重達千金的大炮頃刻間被掀翻在地，旁邊的十幾名炮兵頓時遭受了池魚之殃，一個直接被大炮壓成了肉餅，兩個被壓斷了胳膊，其餘的也被橫飛的彈片掃到在地。

更多的炮彈落了下來，關牆上頓時彈片橫飛，慘叫連連，伴隨著一聲聲的爆炸聲，無數的碎石飛舞，造成了更嚴重的二次傷害。

而額爾吉本人還是比較幸運，沒有一顆炮彈落在他身旁，但是卻被不知道從哪裡飛來的一顆碎石塊擊中了鼻子，導致血流滿面，看起來尤爲恐怖，倒像是受了極重的傷yiyàng。

看著關牆上一片混亂，火光翻卷，清兵倉惶躲避，蕭毅心中閃過一絲快意。

用手中的單筒望遠鏡觀察了炮擊的效果後，炮兵指揮官用旗語下令調整角度。

很快，第二輪炮擊就接踵而至，經過第一輪的試射，調整了角度之後，第二輪的效果就好上了很多，大多數的炮彈都準確的落到了關牆上。

無煙火藥的巨大威力，再加上刻了膛線的大炮的遠射程和精準度，關牆上硝煙四起，碎石橫飛，伴隨其中的是無數的斷臂殘肢。整個城頭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

額爾吉推開一個身上的侍衛屍體，抹了一把滿臉的鮮血，臉上已經是蒼白一片，他沒有想到定北軍的大炮威力竟然如此之大。看著城牆上已經被大炮的威力嚇的四處逃竄的士兵，額爾吉正準備斥罵的時候，一個物品從天而降，落在了他的脖子上。

什麼鬼東西，額爾吉順手一摸拿到面前卻是駭了一跳，急忙扔掉。那分明是一截被炸斷的人腿，露著白森森的骨茬子以及血汁淋漓的斷面，甚至都能看見那依然在跳動的血管。

城頭上愁雲慘淡，如修羅地獄般。但是城下的定北軍炮兵陣地上卻是熱火朝天。許多炮兵都直接熱的光著膀子在操作。那些搬運炮彈的民夫看到城頭上清軍哭爹喊孃的，幹起活來更是興高采烈的，腳下生風，渾身冒汗，跑的飛快。

隨著上百門大炮的一輪接著一輪的蹂躪，潼關的清軍僅有的那點士氣快速流逝，很快就跌入了谷底。

整整半天的猛烈炮擊下，整個關牆已經破敗不堪。看起來搖搖欲墜，隨時都有坍塌的可能。

冬天的天黑的早，酉時剛過，天色慢慢的就轉暗了。火炮營的炮管也是灼熱滾燙，再打下去就有炸膛的危險了。

看著已經不堪一擊的關牆，蕭毅下令停止炮擊，全軍休息。

炮擊終於停了，許多劫後餘生的清軍都暗暗的鬆了一口氣，他們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感謝黑夜的到來。但是一想到明天又將迎了這地獄般的炮擊，每個人的心頭又罩上了一層重重的陰霾和恐懼。許多士兵的心中開始打起了小算盤。

白天的炮擊讓前來坐鎮的孟喬芳心驚膽戰。臉色蒼白。他抱著腦袋死死的躲在關內的參將府內，用棉被緊緊的裹著身體顫抖了一下午，直到天黑的時候終於才聽不見那催命的炮聲了。

匆匆收拾了一下，孟喬芳帶著幾個侍衛以回西安部署防務爲接口叫開關門匆匆的向西安逃竄而去。

孟喬芳逃回西安的消息讓關內的士兵們更是人心惶惶。士氣低落。許多人也開始爲自己的性命著想。

額爾吉白天在炮擊中先是鼻子受到了重創。後來又是腰上被一塊橫飛的彈片拉出了一條長長的血口子。失血過多的後遺癥讓他有些昏昏沉沉。

天黑了，定北軍的炮擊也暫時結束了，額爾吉也暫時鬆了一口氣。回到房間內，讓軍醫過來包紮了一下後匆匆吃了點東西就和衣而睡了。

正在昏昏沉沉之間，忽然聽到外面一陣喧鬧聲音，失血過多讓額爾吉的反應也有些遲鈍，便沒有理會又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可是不多時外面的喧鬧聲越來越大，而且還不時的夾雜著一些兵器碰撞的聲音及人的慘叫聲，這讓額爾吉心中開始警惕起來，難道是敵人趁夜攻進來了？

正當他要翻身坐起的時候，房門砰的一聲被撞開，一羣人衝了進來，手中都打著火把，拿著兵器，渾身血跡，一個個都用仇恨的眼睛盯著他，目光中泛著明顯的殺意。

“你們這些狗奴才是瘋了嗎？不去城牆上守著，到我這裡來做什麼？”額爾吉認識這些人都是漢軍旗的人，帶頭的幾個還是軍官，平時頤指氣使慣了，雖然察覺到他們來者不善，但還是習慣性的張嘴就罵。

爲首一個又高又壯的漢子滿身滿臉都是鮮血，狠狠的盯著額爾吉大聲道：“弟兄們都看看，這個狗韃子死到臨頭了還對爺們耀武揚威，反正咱們已經殺了那麼多狗韃子了，也不差這一個了。取了這個狗韃子的人頭去找秦王殿下投降，說不定還能謀得一個前途。”

其他人聞言齊聲應諾，一個個高喊著，盯著額爾吉的眼神惡狠狠的猶如看著一頭肥羊一般。

額爾吉到底是武將出身，一看這些人進來的時候就伸手把腰刀抓在了手裡，這個時候急忙抽刀向面前的那漢子砍去。

一刀過去卻迎來了十幾把刀，一陣亂刀過後，額爾吉已經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爲首的高壯漢子抓著額爾吉的金錢鼠尾鞭，手起刀落，割下他的人頭大喊道：“弟兄們，走，去見秦王殿下！”說著大步流星的向門外走去，其他人跟著走了出去。

白天的戰事是炮兵們的主角，晚上當炮兵兄弟在呼呼大睡的時候，步兵們則是巡夜放哨。

蕭貴目睹了今天炮擊，知道關上的清軍已經離崩潰不遠了，但是還是晚上做了安排，預防敵人狗急跳牆，趁夜偷營。

剛剛巡視了一圈，正準備回帳休息的時候，卻有士兵來報，巡夜的士兵發現潼關的關門忽然打開了，有幾十個人打著火把走了出來，口口聲聲說是要見秦王殿下。

蕭貴不敢怠慢，急忙帶人趕了過去。

當蕭毅得到消息有人帶著清軍主將的首級來獻關投降的時候，蕭貴已經確認了這羣降兵帶來的人頭確實是額爾吉的。

額爾吉不信任那些漢軍士兵，所以今天把自己的三千旗兵都安排在了城牆上。但是這些旗人士兵根本沒有多少守城的經驗，結果在炮擊的時候傷亡慘重，三千人幾乎有一大半都被炸死。剩下的也是各個帶傷。

如此一來，關上滿漢士兵的比例再次拉大。漢人士兵的叛亂將剩餘的那些旗人士兵幾乎斬殺殆盡，最終殺了額爾吉獻關投降。

定北軍以無一人陣亡的代價拿下了潼關。

西安，已經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