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所以他走了
“開車。”左野磔看都不看上官琦一眼,薄脣微啓的交代瀧澤開車。
瀧澤從後視鏡窺了窺臉色有些暗淡冷清的他,想開口,又不敢多言,只暗歎一聲,發動車子往前開。
“磔!”上官琦彼時已下車,眼睜睜的看著左野磔在她面前就這樣的走了,來不及多想,人就跟著車子追了過去。
她要知道原因,他爲什麼一聲不吭的就走了,爲什麼會知道她來h國,爲什麼讓境生去帶她離開,爲什麼現在又再度甩下她?
他不是該在東京嗎?現在左野集團不是處於危難關頭嗎?爲什麼他還能抽出空餘時間來到首爾江北?
她有太多太多的疑問,她有太多的想要得到的答案。
如果不愛她,爲什麼要給她一種眷戀不已的感覺?如果還那麼愛她,爲什麼又忍心去傷害她?
“磔!!磔!!”她瘋的似的奔跑出去,可是車子並沒有爲她停下。
瀧澤也不敢把車子停下,boss面容覆著厚厚的一層冰霜,如果現在他膽敢擅作主張停下車來,他可以把自己打包好郵寄y國了。
他悄然掠入後照鏡裡的那個追車而來的女子,輕輕的蹙著眉搖了搖頭。
左野磔眼底的黑暗無垠,他由始至終,除了那句開車之外,再沒說開口說一句話。
他必須儘快離開h國趕往t國。
境生自會安頓那個執意回來的人,只是,他又是爲了什麼而繞道h國飛t國?
瀧澤開的車速最慢,終究是比人奔跑的速度快上數倍,上官琦追著追著,終於眼睜睜的看著車子漸漸遠去。
她終於停竭下來,鼻翼一酸,眼淚直衝眼眶。
他明明看見她了,爲什麼他不見她?爲什麼他一看見她,就頭也不回的走了?她不明白,不明白自己是哪裡做錯了。
她越想越難過,越想心裡越堵,終禁不住掩嘴而哭。
境生慢慢的把車開了上來,停在她的身邊,他沒有像往常一樣下車,只是把車停在那裡,靜默的等候著。
上官琦像想到什麼似的,驀的轉過身來跑回車邊,一把拉開車門坐了上來:“境生,快去追他們,快。”
境生抿抿脣,慢慢的轉過眸看她:“抱歉,我不可以。”
“爲什麼?”上官琦顫慄的問:“爲什麼不可以?你開車啊,我要找他問個清楚明白!”
“磔少不會見你的!”境生把頭轉回去,重新發動車子。
連他對她的態度,也比之前冷了許多。
“爲什麼?爲什麼要這麼對我!他憑什麼這麼對我?”她不明白她到底做錯了什麼,爲什麼連境生都這麼對她。
境生忍了忍,終是沒能忍住:“你害他兩天的時間內,帳面上蒸發了整整損7億多,你覺得他還會想見你嗎?”
“什麼7億?什麼我害?”上官琦腦子一懵,有些反應不過來:“境生,你什麼意思?”
而境生無論如何也不肯再開口多說一句什麼,他是很忠心爲主的人,一直站在左野磔的角度去替他著想,幫他打點一切,甚至幫他默默守護著連左野磔自己都不願搭理的上官琦。
可這次,他都對上官琦有些生氣。
無論如何,都是因爲她,令左野磔放鬆了警惕,讓程致遠有機可乘。
如果左野磔當初沒去肯尼亞,程致遠開始動手沽空t元時,他完全有辦法可以阻止他。
程致遠著手準備太久了,私下聯合尼爾等幾個金融炒家一起大舉圍攻,左野磔發現時,已經信息遲緩了近一天,他根本沒時間來得及應對,整個盤都瀕臨崩了的狀態。
境生堅拒不答,上官琦也沒有辦法,他把她載回首爾新羅,車子停下時,她問:“他在哪裡?”
境生不答。
上官琦拉門下車,沒有進酒店,而是轉手招了一輛停在首爾新羅門口的計程車。
境生見狀快速下車,一把拉回她:“你幹什麼?”
“我去找他。”
“磔少現在沒有時間見你!t國那邊亂成一團,人心惶惶,t元被攻破的話,東南亞的金融體系也會全線崩掉,左野集團在東南亞的整個產業體系首當其衝受波及,損失可不止幾億,而是幾十億美元甚至幾百億美元,左野集團很可能就些破產,你知道嗎?!”境生禁不住的惱火。
這麼多人的生計,上上下下都在指著左野磔,誰能想到這個戰爭是由一個紅顏禍水引發的。
上官琦恍過神來了:“你說,他是因爲去肯尼亞找我,而讓致遠趁機打擊t國市場?”然後,左野集團因爲程致遠操縱的費爾曼投機基金襲擊t元,而導致股價大跌,瞬間蒸發7個億?
7億?!
上官琦驚愕的捂住了嘴吧!
天啊!
他爲了找她,而短短兩天之內帳面蒸發七個億!!!
境生放開了她,抿著脣再不說話。
上官琦整個人都懵掉,她不能置信的搖著頭,她不能置信,怪不得磔那麼生氣:“他以爲我跟程致遠是一夥的是不是?”
所以纔會在接完瀧澤的電話之後,那麼粗暴的對待她,然後一個招呼都不跟她打,直接走人。
“他爲什麼會在首爾?”上官琦打著囉嗦的問道,全身都是冷的。
境生本來很不想說話,他也想不明白,磔少爲什麼要他們先飛h國,這個時候,磔少絕對不適宜出現在程致遠的地盤上。
但他硬要來,並且與他換了車,自己要了輛四門房子,而把性能良好的跑車交給他開,在江北別墅區一等,就是一個多小時。
直至,他從機場跟到人,一路隨著計程車尾後,直奔江北別墅。
她真的一下車就回去找程致遠,這讓一直想確定什麼的左野磔,心裡更加冰天雪地,所以,他走了。
一眼也不回的走了。
“雷少說你飛了首爾,磔少改了行程,很遺憾的看見了他不想看見的東西。”他說。
這是他們爲什麼會出現在首爾的原因,這是爲什麼他會突然出現在程致遠面前,當著他與他的女人的面,讓上官琦保留最後的尊嚴,把她帶離的原因。
“上官小姐,如果你不想再給磔少添麻煩,請你乖乖的呆在樓上的房間,報上名號有人帶你上去,想什麼時候回去臺灣什麼時候回,不要再去招惹程致遠,你只是他的一個棋子而已!”境生以無比冷漠的語氣跟她說完,跟她說完最後一句話,轉身跨步上車,絕塵而去。
他必須趕快到機場與他們會合。
程致遠一向心狠手辣,多次做空其他國家的貨幣市場,除了j國敗退,幾乎全部得手。
這一次,他聯合了這麼多國際炒家一起來,左野磔也只好和他玩一局大的。
雷少已趕回東京調集巨資,東南亞其他金融機構聯合一線準備逼退巨鱷,但這注定是難打的一戰。
上官琦只覺得渾身的氣力都被抽離,她甚至感到頭暈目眩,四周的聲音都被摒隔了一樣,她活在真空裡。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這五個字,不停的在她的腦中迴盪著。
她不敢想像程致遠擊垮左野磔是怎樣的情形,如果左野集團真的垮了,她死一百回,都不夠償還。
她以爲致遠只是想教訓一下磔,沒有想把他往死路上逼。
而今從境生的說法看來,他根本是想把事情做絕,弄震左野集團,然後,順便和其他國際炒家瓜分東南亞這塊大餅。
她暈了一下,眼前有些黑,險些要倒下來。
“小心!”徐承哲快步上前攙扶了一把,他剛從機場接人過來,一下車就看見上官琦精神恍惚的站在酒店門口。
他才覺得十分奇怪,四下巡了圈沒看見有其他人,剛走上前去,她就差點昏倒了。
“承哲!”上官琦面色蒼白的回眸看了眼攙他的人,眼一黑,暈了過去。
“上官小姐,上官小姐!”徐承哲看著暈在自己懷裡的孱弱女子,
皺著眉連叫幾聲。
然而上官琦已陷於無盡黑暗中。
“承哲,是誰?”艾薇兒從車上下來,她聽不明白中文,不知道徐承哲喊的是什麼。
瞥一眼他懷中的女子,覺得有些面熟:“噢!天!是她!!”
“艾薇兒小姐,請幫忙打電話給程總,告訴他上官小姐暈倒了,我把她先送醫院。”徐承哲匆匆的把話交代完,一把抱起昏迷中的上官琦,快步往車子那邊走去。
艾薇兒只得拿起手機撥號給程致遠。
程致遠彼時正站在別墅的落窗前,平復著動盪的心情。而韓寧還是坐在上官琦的懶人沙發上看雜誌,不時瞟他一兩眼。
接到艾薇兒的電話他並不意外:“寶貝,你到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韓寧擡眸深看了他一眼。
“我是到了,可是你真正的寶貝卻被承哲送進醫院了,你要不要看看她?”艾薇兒以非常輕鬆的語調,述說著目前的情況。
“我的寶貝?”
“嗯嗯。”艾薇兒笑笑的掛掉了他的電話,轉身走進酒店,她親愛的男友已經在樓上等她了。
他收起電話,瞇眸想了一下,拿起西裝外套和車鑰匙:“我出去一下,你如果不想回家,就住這邊吧,二樓有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