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 你是不是還沒有放下我
上官琦緊緊咬住唇,死緊地,暗淡的眸光在初音綺音從會所大堂出來的那瞬便凝滯了,而心臟,仿佛也那瞬凝眸。
境生只愕了一下,馬上解了安全帶,想要沖到馬路對面去挽扶大醉不已的左野磔。
然而x城夜生活迷離多姿,凌晨時分,馬路上仍舊車來車往,境生在車流中閃避著想要過去時,左野磔和初音綺羅已經鉆上了一輛車子。
境生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的車子飛快的融入車流,差點沒抓狂得直跳起來。
而上官琦則是安靜的收回視線,一點一點的松開緊握著車門把手的手,整個人,仿佛死寂般,臉上再無生氣。
一抹腥咸緩慢的在口中化開,她低垂著眸子,緩緩的張開左手手心里那緊攥著的他的結婚戒指,只覺得胸口疼得就快窒息。
有很多東西已經很明顯了,沒有必要再問。
境生沒有辦法,只得又穿過馬路回到這邊來,上官琦還坐在車上,低著頭看著什么,一言未發。
境生自后視鏡看往上官琦,想了想,說:“琦小姐,總裁與初音小姐只是朋友,他們……”
他想替左野磔解釋,可一開口,又覺得這是欲蓋彌彰,再往下,他都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總之,他認為,左野磔跟初音綺羅絕對不會有什么。
但是左野磔突然夜飛x國,初音綺羅也剛好出現在這里,兩人深宵從一間x城著名會所醉熏熏的出來,還搭承同一輛車子離開,說兩人關系光明正大的一點關系都沒有,誰信?
“我再打磔少電話……”他找不到話去安慰靜得嚇人的上官琦,也不敢開燈,他知道上官琦此刻的臉色一定很糟糕,不會想讓他看到。
上官琦握緊了手中的鉆戒,一動未動,良久之后,疲憊不堪的聲音從后座中傳來:“境生,不用打了。”
“可……”境生眼內飛起一些復雜的情緒,光是聽她的聲音,都覺得她在強忍著難過,他覺得他必須找到左野磔,不論他有沒有跟初音綺羅在一起,他都必須替千里追來的上官琦找到左野磔。
他對初音綺羅并沒有什么特別的感覺,就一個左野磔的普通朋友,與其他人沒有什么區別,當然,是不能與雷少他們這群人比的。
他的這個可字之后省略的部份,不是擔心左野磔會與初音綺羅發生什么,而是擔心初音綺羅會與左野磔了生什么,畢竟,像左野磔這樣的男人,是女人,都會心動神搖。
萬一干柴烈火發生了點什么,左野磔與上官琦這本來就脆弱不堪的婚姻,還維持得下去嗎?
上官琦靜了很久,神色甚至有些發呆,她已經沒有力氣,再找尋下去,她想了想,開口:“境生,你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境生狐疑的又抬眸看往后視鏡:“你說。”只有他能做到,赴湯蹈火,他在所不辭。
他今天才知道,上官琦她真的是太難了。
“不要讓他……知道我來過。”她的聲音很風清云淡,淡得,讓人聽了莫名難過。
境生眉頭都快打著結,他張張唇,卻發現不擅言辭的自己,到了關鍵時候,連安慰的話都不會講了。
如果是瀧澤先生在,琦小姐一定不會那么難過。
他的話在肚子里繞了一圈,終究還是說:“為什么不要讓他知道你來找他?你不告訴他,他永遠不會知道。”
一絲凄苦的笑痕浮在上官琦的嘴角,她低垂了一下長睫,傷感而無奈的開口,她說:“我不想讓他知道我來過,因為一旦讓他知道了,我最終的選擇一定是……”她停了很久,最后才緩慢有吐出兩個字眼:“離婚。”
境生驚訝不已,張著眼眸,很久都沒有再吐出一句說話來。
上官琦當夜離開了x國,獨自飛回東京,境生親自送到進安檢,乘著夜露而來,踏著晨露而歸。
她,再沒有打過左野磔的電話。
她的心已經碎了,碎成萬千碎片,遺在無垠的黑暗天幕。
……
左野磔被初音綺羅送回她入住的酒店。
下車的時候,他拒絕了她的挽扶:“我自己可以。”
初音綺羅沒有勉強,但看著他真的步屐不穩,又伸手扶住了他:“別逞強了。”
“我沒事。”左野磔輕輕的甩開她,邁著步子費力走進x城的頂給酒店的大堂。
門僮看他雖然氣度不凡,但看他衣衫不整,為免影響別的客人,禮貌的上前請他出門,理由是衣衫不整,恕不接待。
左野磔黑沉著臉,瞪著門僮質問:“為什么不讓我進去?”
門僮耐心解釋:“先生你這樣會影響到我們其他客人,所以很抱歉要請你出去。”
左野磔怒了,剛好他的火沒處撒,就借著酒勁揪起門僮的衣服:“我為什么就不能入住這家酒店?我是付不起你們酒店的房費還是怎么樣了?”
初音綺羅連忙過來拉開他,哭笑不得的對門僮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是這里的客人,他是我朋友,他喝醉了,衣服都在會所里沒穿出來,他清醒的時候不是這個樣子的。”
“我知道,但是……”門僮是見慣大場面的人,他為難的握著左野磔的手腕,以免自己因此因公殉職。
“磔,快松開人家。”初音綺羅使勁拉著左野磔,這真的很難想像,這會是他干出的事來。
不過,左野磔還真是頭一回遇著住酒店遭拒,他是世界頂級酒店的vvip白金級客戶,去到哪兒都是列隊歡迎的陣丈,那曾試過被拒絕進入酒店?
大堂經理正好路過,見門口發生小爭執,連忙過來,這是x國最頂級的酒店,這樣的事情酒店是絕對不希望發生的。
“請問,有什么可以幫到兩位嗎?”大堂經理畢竟是管事的,一看陣仗就知道不對。
門僮連忙看往經理求救,經理仍舊客氣的詢問著左野磔,左野磔怒極的松開手,說:“他憑什么不讓我入住酒店?”
“是我們的疏忽,很抱歉困繞到兩位,我馬上為兩位安排房間,請隨我來。”大堂經理在過來的瞬間,已經悄悄的上上下下打量過左野磔,雖然穿得有些邋遢,但全身上下都是奢侈品牌,一件白襯衣就過萬塊,腕中名表更是全球限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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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客人,往往身家過億,他的眼光是不錯,但左野磔的身家何止過億?在剛剛結束的那場東南亞金融大戰中,外界保守估計他個人資產已達數十億美元。
初音綺羅修養極好,連連向門僮道歉,并抽出數張大額鈔票,當是小費打賞給門僮,然后才拉著左野磔跟著經理前往前臺辦理入住手續。
左野磔的頭疼得要死,他也不是能鬧事的人,只是心情不好,就著撒了一把火而已。
到了服務中心,他抽出錢夾掏出一張黑卡,扔到前臺,對大堂經理說:“這個小門僮我不希望你們日后追究他的責任,這是他的職責所在,但作為全x城最頂級的酒店,你們應該加強員工培訓,提高對客人與乞丐的辯識度。”
他面無表情的對大堂經理提出建議后,轉身往電梯口走去,頂樓有他常住的客房,酒店服務員輸入他的卡號已經能夠查詢相關信息。
初音綺羅趕緊的跟了過去,走了兩步又回頭對大堂經理說:“很抱歉,他喝醉了,你不要放在心上。”然后扭頭就追了上去。
大堂經理自知左野磔來歷不煩,不住的哈著腰:“非常感謝這位先生替我們酒店提出寶貴的意見。”
可進入電梯的兩人,已經聽不他在說什么了。
“噢天,他是左野磔!”服務中心拿著卡號輸入電腦,跳出的客人信息嚇了她一大跳。
居然就是以一已之力逼退金融巨鱷的左野磔,竟然是這么的年輕。
“左野磔?全亞洲最年輕富有的財團執行人?”大堂經理張口結舌。
“是他。”
……
初音綺羅隨左野磔上了頂層的總統客房,左野磔本來一直沒怎么在意,出了電梯之后,他突然止住腳步:“綺羅,你的房間在樓下。”
“你還記得,說明不是醉得很離譜。”初音綺羅笑笑。
“你回去休憩吧。”左野磔淡淡的說,他不希望兩人再有什么誤會傳出,盡管他現在頭痛得要死,他還是比較清醒。
“你放心吧,我會下去休息的,只是擔心你有事,上來看看,畢竟,在這個國度,就只有我們兩了。”她說得很得體,但夜深人靜,再得體大方,孤男寡女,也容易招來非議。
“我沒事,你先下去吧。”
“你還是介意那些流言蜚語?”初音綺羅不以為意,這在x國,又不是在j國,沒有那么多的眼睛看著他們。
“不是介意,你是未婚女子,這對你的名聲不是太好。”
“我們是朋友,你這個樣子,我不能不管。”
左野磔佇在門邊,深沉的看著她,許久不語。
“你不會一直打算站在這里吧。”
“綺羅,你是不是還沒有徹底的放下我?”他突然開口問。
初音綺羅微亂了一下,很快鎮定:“你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