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為什么要去S國?發生什么事情了?”上官琦還是搞不清楚狀況。
“稚說需要我們到那邊幫個小忙,小雨和顧惜都沒有武術基礎,她們去不適合。小雨,佩兒就麻煩你照顧一下了。”宇文風鈴也很著急,她心想那邊一定出現問題了的,便他不能跟上官琦這樣說啊。
“可能真的很緊急,小琦,你去吧,佩兒有我帶著。”左野雨知道,如果不是特別緊急的情況,上野稚是絕對不可能打電話來讓她們過去幫忙。
上官琦還在怔愣間,宇文風鈴已經輕推著她去拿護照了:“什么也不用拿,帶上護照證件之類的就好。”
上官琦半推半就之間,困惑的轉過身去,上樓拿包。
宇文風鈴沒跟去,只凝斂著神看向她的背影,深深皺眉,左野雨一手抱著佩兒,一手拉住她的手肘,問:“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宇文風鈴回轉過身來,直面她,坦白的說:“我也不知道,稚只是說讓我丟開手中的工作,跟小琦盡快過去,我們也要過去后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預感?”左野雨太了解上野稚了,如果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他不會這么遠把妻子叫過去的,而最關鍵的是,同行的人還是剛回到他們圈子內的小琦。
“沒,你別多想。”宇文風鈴輕拍了拍她的手安撫道,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還別有深意的看了看專心聽她們講話的小佩兒。
丫頭太聰明,她不想在她的面前猜測她父親出了什么意外,盡管她心里早已猜想到,是磔出了事。
“佩兒,阿姨想跟你商量個事情,可以嗎?”她笑笑的跟小丫頭用商量的口吻說。
“風鈴阿姨有什么事情嗎?”佩兒皺皺小眉頭,她剛才好像聽到了一點。
“你爹地在國外工作,需要媽咪的幫忙,才能早點回來,但是佩兒太小了,也不能跟著我們一起去,佩兒能夠跟姑姑在家里等爹地媽咪回來嗎?”
“不要,我要跟媽咪一起等爹地回家,爹地昨天還跟我說過他工作完的話,很快就會回來了。”
“是的,工作完了他就會回來,可是這個工作,得媽咪幫忙才能完成哦。”宇文風鈴耐心的引導。
“我不要……”佩兒小嘴一嘟,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她從小到大沒有離開過媽媽,剛到東京來,爹地只跟她玩了一天不到,就出國工作了,現在媽咪也要出國,她不要。
宇文風鈴看著莫名心酸,如果磔真的出了什么事情的話,小琦她們母女可怎么辦?
她深皺著眉,心間泛起陣陣酸澀。
上官琦上樓取了包下來,看見女兒在左野雨的懷里哭,心一下就痛了起來,突然說走就走,她也很舍不得,佩兒長到兩歲,她與她分開沒超出一天。
可是她也知道,不是特別急的事情,稚不會打電話來讓她跟風鈴一起去S國。
她從左野雨懷里接過女兒,抱著她輕輕的親著她的小臉:“佩兒不是很想爹地嗎?媽咪去把爹地接回來好不好?”
“我不要,我要跟你在一起。”佩兒抽抽咽咽的說,長長的眼睫里全沾滿了淚水,哭得很是傷心。
“媽咪也很想念爹地,可是佩兒太小了,不能長時間坐飛機,所以媽咪不能帶你一起去,佩兒乖乖在家里等我們回來好不好?”
“不好。”佩兒哭著搖頭,搖得像拔浪鼓一樣。
上官琦皺皺眉,想了一下:“那這樣,我讓姑姑帶你去顧惜阿姨家里住好嗎?這樣你就可以每天都能見到錚錚哥哥了。”
小丫頭遲疑了一下,還是搖搖頭。
上官琦了解女兒,她的遲疑代表她有心動,于是繼續勸說:“等一下顧惜阿姨去接錚錚哥哥放下,媽咪打電話讓她們過來接上你們一起去她家玩好嗎?佩兒最喜歡錚錚哥哥了。”
“對啊,錚錚哥哥有好多好多的泰迪熊,還有維尼熊夫婦,還有好多好多的布娃娃。”
“那是靜靜姐姐的。”丫頭更正。
“可是靜靜姐姐也喜歡佩兒呀,她會把她的玩具分享給你的。”
“那……”佩兒稍微想了想:“你只去一天好嗎?一天就回來好嗎?”
“我盡量,可以嗎?寶貝。”上官琦知道自己已經說服了女兒,她再度親吻了一下她的小臉說,她不想欺騙女兒,一天來回根本不可能做得到。
她對佩兒所有的教育方式,得益于她的母親南璐,她小時候,母親都是用這副商量的口吻去詢問她,而不是像別人家的媽媽一樣,這不許那不可以。
所以,她的成長過程,非常民主自由,也很舒適,她希望女兒跟她一樣,同樣能夠得到最大的快樂成長。
“媽咪,我會想你的。”佩兒又抽咽著,飆出一句英文來。
“我也會很想你的。”上官琦吻吻她的小頭發:“媽咪盡快過去幫爹地,所以,現在得走了,你要乖乖的聽姑姑的話好嗎?”
“好……”佩兒戀戀不舍的被左野雨重新接了過去。
“跟媽咪阿姨說再見。”左野雨低著看著她說。
“寶貝再見。”上官琦力圖微笑的揮揮手,這也是她第一次跟女兒分開,她也有點想落淚。
“走吧。”宇文風鈴看看手機,時間差不多了,都不能確定飛機是在幾點,稚只是說馬上去機場,去了就人有打點好一切。
兩人上了車后,佩兒看著漸漸開出左野大宅的車子,又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左野雨邊哄著,邊心事重重的看向漸而消失在視線的車子,她真不愿意去想,是哥哥出了事。
“風鈴,你告訴我,是不是磔出了什么事?”上官琦想來想去,覺得不對,側轉過臉來看向開車的宇文風鈴問道。
看她的裝扮,應該是直接從公司過來的,如果是從家里過來的,一定不會這么職業化。
“不是,別亂想。”宇文風鈴并不去看她,只專注的看著路況,還刻意的看了看倒后鏡。
“我心里有些不安。”
“大家都會有的,稚每次出任務,我都睡不著覺,我很怕他會再有什么意外,你也知道,悠和澈出生的時候,還不足月,他們早產的原因是因為稚當時在非洲執行任務的時候出了事,一顆鋼針子彈穿透避彈衣擦過了他的心臟。”
“這件事過去之后,他每一次行動,我都怕得整夜整夜的睡不著覺,這種情況持續了整整三年,也不敢讓他知道,直至后來,他無意中聽到我提及,才知道,他答應過我,他一定不會再讓自己有事,我才沒有變成神經病。”
說到最后,宇文風鈴微微勾勾唇笑了笑,很輕,但是很容易讓人感受到得他們夫妻之間的伉儷情深。
這種心路歷程,只有真正嘗試過失去的滋味,才會體味得到是怎樣的煎熬。
后來互相信任,她不再過問,他也不再說,他們才漸漸回復到正常。
他的服役期未滿,不可能不執行任務,何況這也是他們這群天子驕子的選擇,她沒有理由不讓他去。
不過大家都很保護醫生,太危險的事情幾乎輪不到他,加上非洲那次的經歷,讓大家太心驚肉跳,對著大量出血的他完全束手無策,之后的每次行動的危險任務,他都沒被派上。
醫生對于一個特別行動組來說實在太重要了。
所以,相對來說,上野稚是比較安全。
上官琦靜默了好一會,她想到了左野磔,這些年,她似乎真的沒怎么為他擔心過,覺得他一切都搞得定,好像沒有什么難得住他,忘記他也是血肉之軀,也會受傷難過。
也許,是左野磔太過完美,她潛意識里已經認為他幾乎無所不能了吧,所以,她這些年來,才從來沒有擔心過他?
“你不擔心嗎?”宇文風鈴見她不說話,側轉過頭來看了她一眼,問道。
“我說,我現在才知道擔心,你相信嗎?”當只剩下一張紙的關系時,她才懂得去擔心他也會遇著危險,是她成熟了,知道把事情往深處想了,還是代表,她比從前更愛他了?
“他是一個神級的人物,但他也是一個凡人。小琦,別的什么我就不再多勸說了,我相信小雨和顧惜也跟你說過不少,我們都經歷過很多,有些疼痛,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夠形容得出來的,我希望你,在還來得及的時候好好珍惜。”宇文風鈴的這番說話,沒有打過任何的腹部稿,她絕對是有感而發。
有些話,說多了,聽著的也會煩,可是,如果這次,磔真的能平安無事的回來,她希望他們能夠重新開始,好好珍惜彼此。
“我知道。”上官琦低垂著眸子,輕輕的撫了一下右手無名指上他送給她的訂情戒指。
她想起了那只被她扔掉的結婚戒指,她想,回來之后,她應該去把它打撈回來。
宇文風鈴沒有錯過她的這個細微的動作,她的眉目并沒有因此而舒展開來,相反的,她的心頭凝重感覺更深。
到達機場,上了國際值機大廳后,果然有人迎了過來,是上野稚的助手千代。
“宇文小姐,上官小姐,你們來了真好,飛機快要起飛了。”千代在機場里等得很焦急,去S國的航班不是很多,直飛C城的航班就只有這一班機,錯過了就很麻煩。
宇文風鈴快步過去,一邊走一邊從千代手中接過機票,準備前去值機。
千代阻止了她:“不用了,稚少已經處理好,你們直接過安檢登機就好,快來不及了。”
宇文風鈴根本不知道有這么緊急,看宇文風鈴和千代步伐極快的往安檢口走,她也加快了腳步。
千代把她帶到貴賓專用安檢通道口前,停住了腳步:“到了那邊,會有人接你們。”
宇文風鈴點點頭:“千代,謝謝你。”
上官琦回頭也對上野稚的助手點頭致謝,因為稚的關系,很多年前她就認識他,不過四年沒見了,他辦事還是那么的穩妥。
兩人快速通過安檢,在飛機臨起飛前的十分鐘,終于趕上了。
連宇文風鈴自己都不知道,這次的飛行會這么趕,上野稚完全沒有告訴她,她心里的不安感覺越發的擴大。
飛機,準點起飛,巔箥攀爬上升到一定高度后,終于安穩了下來,載著一客機的人,飛往一個她們從未到過的小國。
那里,將有什么事情等著她們,還不得而知。
上官琦靠窗而坐,居然還能訂到頭等艙,他們這群人的能力,還是那樣令人不可少窺。
他們都是最優秀的,他們一邊在繁榮和平的世界,展示著他們的優秀,一邊在一個常人無法理解的世界去做著一些常人無法理解的危險事。
他們以這樣的方式追尋著自己的價值,仿佛不這么做,就對不起上天給他們這么得天獨厚的一切。
只是,她現在,真的很想他。
比任何一次都要想。
她開始想像,她到達后,見到他的情形會是怎么樣的。
他會不會不顧一切的把她摟在懷里,狠狠親吻?
她開始想念他唇齒間的味道了。
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她做了一個很美的夢,她夢見他來接她了,他們開著敞篷跑車,沿著長長的海岸線極速飛馳……
宇文風鈴卻是一直睡不著,不知道為什么。
她悄悄的側首過去,靜看著歪著腦袋閉目睡過去的上官琦,微微皺眉。
她將會遇著什么?她還能為這樣淡靜的面對嗎?
……
S國。
打撈的工作還在緊張的進行,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雨打亂了這一切,深潭打撈不得不暫時中止。
因為雨勢很大,上游山洪隨時暴發,會給搜救人員帶來生命安全的威脅。
蛙人也全部從潭底撤離,搜救行動暫時終止。
這對于一直等候消息的上野稚無疑是致命的打擊。
救人是爭分奪秒的事情,也許,磔真的在潭里,也許他們再認真搜一下,就能搜到了。
當搜救人員不得不暫時撤離時,他幾乎失去理性的去質問道,為什么不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