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內除了上位的君無邪面容依舊邪肆冷酷外。下方的大臣們無不被君御勛的那翻狠話及狂笑給心凜神顫的震懾住了!他們似乎能從君御勛那雙血紅的妖瞳中看到死神的影子。
君御勛一翻狂笑之后似乎對大臣們的表現相當滿意。因此他獎賞似的說道:
“看在眾位大臣全都視死如歸的表現上,朕就讓你們當個明白鬼好了!”完了他突然轉頭用嘲弄目光望著高高在上的君無邪,指著他不屑的說道:
“實際上這青龍江山是不是姓君有什么關系呢?事實上君無邪遲早是要將皇位讓出來的。不是嗎?你們知道朕為什么不是他的兒子嗎?因為他根本就是個沒種的男人。大家想想,一個連種都沒有的皇帝。那不跟太監一樣了嗎?哈哈…”君御勛指著上位大聲的嘲笑著。
天啊!今天是什么日子?皇室丑聞大揭秘嗎?
霎那間,大殿中的空氣似乎都凝結了,沉窒的氣氳充斥著整個大殿。大臣們再一次震驚的望向主位上那個高高在上之人。可是讓他們疑感的是,上位那人仍然是一貫的表情。似乎對于假皇子的爆料更本就不當一回事。對了,這就是他們懼怕他的原因。他們永遠看不出那雙媚人的眸子下面的真實想法!
假皇子忽而指向那群驚怔中的大臣,接著嘲笑道:
“你們這群自以為事,自視清高的狗奴才,實際上一直都在為一個沒種的太監賣命!哈哈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哈哈噙……”
“你鬧夠了嗎?”君無邪冷冷的打斷他的狂笑。如果在以前聽到這話,君無邪想他不被眼前之人氣死,也可能會被氣得吐血。可是現在,這些話對他已經完全起不了做用了。因為他已經有了一個最好的兒子!
“哈哈哈,鬧!你說我在鬧嗎?”君御勛見君無邪到了此時,仍能面不改色的斥責他。心里的怒火如同被潑了油似的越來越旺。妖艷的血瞳也越來越紅,猶如兩個燃燒的火球似的瞪著上位之人。憤怒的吼道:
“你這個沒種男人,不,你不配當男人。如果不是你沒種,那么本皇子就不會變成野種。如果不是你沒種,本皇子何需那么精心布置?只要安安心心等著你死了,再傳位于本皇子就行。如果不是你沒種,本皇子又怎么會親手殺了親生父母?如果不是你”,
假皇子一口一個沒種的越說越激動,越說越憤怒。似乎他和他娘所做的一切全都是君無邪害的。說著,說著他突然飛身躍上龍臺,用他手中剛才折下來的那支斷箭抵住君無邪的咽喉,恨恨的總結道:
“所以,你才是那個最該死的人!”
“朕死了,這江山也不會是你的!”君無邪睨視著他,聲音依然冷酷如初。
“哼!等本皇子殺光皇城所有的人。你說這江山還會是別人的嗎?”假皇子陰鷙的問道。
殿下頓時傳出一片吁噓聲。有膽小的大臣已經嚇得當場失襟了。
“不,就算殺光皇城所有的人,你同樣坐不上這個位置來。因為朕的五萬大軍已經將皇城圍住了。”依然只是平淡的敘述著一下事實。沒有得意,也沒有別的情緒。
大殿中又是一陣激蕩,那些以為死定的大臣們突然又活過來了。他們再一次崇拜的看向了上位。他們從未像現在這樣喜歡這個皇帝。在這一刻,管他有沒有種,管他是不是太監。只要能保住他們的命,誰當皇帝都可以。
“原來你是在等那五萬人啊!難怪你死到臨頭仍能做出這么一副惡心的傲然表情。”假皇子恍然大悟的說道。他手一松,收回了抵在君無邪咽喉的斷箭。低頭覆在君無邪的耳邊。嗤聲說道:
“如果我告訴你,你的那五萬人全都進了我的死陣呢?你還會這么囂張嗎?還能這么目中無人的睥睨天下嗎?”
死陣?君無邪的心不自覺的震顫了一下!原來這小子已經學到了他親爹的一身本領,看來是他疏忽了。還好!他將冰兒送出去了!君無邪不禁暗自吐了口氣。
假皇子在君無邪的臉上沒有看到意料中的驚慌無措的表情,反而在他那雙邪肆的眸子中捕捉到一絲慶幸。他有半秒的怔忡,然后更加憤慨的揪住君無邪的領子厲吼道:
“你在慶幸什么?嗯?你在慶幸什么?”
“他在慶幸你不是他的兒子!”突然一個冷漠的聲音從大殿門口傳來。
突來的聲音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大臣們的臉上不知從何時開始除了恐懼已經再也沒有別的表情可變了。而上位上僵持著的兩個黃衣人,在回頭看向來人時則同樣怔住了。接著兩人幾乎同時,厲聲吼道:
“你是什么人?你怎么進來的?”
“冰兒!你來干什么?快走!”
“呃!很有默契啊!你們倆這下倒是挺像倆父子的!”冰凌揚眉戲謔道。同時飛身一躍落到高臺上,隨手一拉就將君無邪從假皇子手里解救出來。她將怒視著她的君無邪放回龍椅上。無視那雙沖著她噴火的血瞳,指著假皇子揶揄道:“君老大,你把自己的孩子丟在外面不養,幫別人養了個兒子,似乎并沒有討到什么好啊?”
“冰兒!”君無邪急切的叫道。林業到底是怎么辦事的?居然讓冰兒回來了。如果冰兒有事,他一點要殺了他。君無邪在心里狠狠的想到。
冰凌給了他一個稍安勿燥的眼神,繼續望著那個假皇子調侃道:
“你說他為什么那么恨你呢?難道是你讓你老婆,他的親娘去偷人然后才生下他的嗎?”
冰凌的話音未落,假皇于已經氣極敗壞的向她劈掌砍了過來。她輕松的一閃,避過了他的一擊。同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出手,伸手在假皇子身上摸出了一個袋子。
“你到低是誰?”假皇子狂妄的聲音中終于有了一點輕顫。他居然沒看清對方是怎么出手的,自己手中的保命武器就已經被對方給取走了。
“我是誰?”冰凌高舉從假皇子衣袖中撥出來的一個裝滿毒藥的袋子在君無邪面前晃了晃,認真的問道:“君老大,他問我是誰?你要不要告訴他我是誰?”
從冰兒出現那一刻,君無邪就知道他是決定認他這個差勁的混帳老爹了。可是他卻沒有一丁點該有的興奮與感動。因為現在局勢已經完全脫離了他的掌控,他已經無法保護他的安全,他不能讓他的孩子跟他一起澀險。
因此,當冰凌讓他喧布他的身份時他猶豫了。一方面他渴望得到冰兒的認同,渴望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君無邳非但有種,而且還有一個無比優秀的種。可是,另一方面,他怕假皇子會在知道冰兒的身份后更加瘋狂。必竟他手中握有那五萬將士的身命和滿朝文武百官的性命。
實際上從君無邪那雙從來不帶任何感情的眸子,在剛才猛然見到來人時,所表現出來的那種擔憂與驚恐神情中。從來人那雙與君無邪一模一樣的眸子和他那些放肆的厥詞中。假皇子已經可以猜測到來人的身份。可是他就是不相信,他死也不會相信君無邪如果可以有別的兒子。為什么不能有他?
只是在看了君無邪猶豫不決的目光后,即便是他真的不想相信。他也不得不信了。因此在君無邪做出回應之前。他已經搶先沖著那群全然不知所獵的大臣說道:
“你們已經中了本皇子的毒,如果現在君無邪自動讓位于朕。那么朕可以既往不究,等朕的登基大典一結束。就給你們解藥。同時也會撤了皇宮里面的死陣,放出那五萬無辜的將士。”
最后一句話他是沖著君無邪說的。因為他算準了君無邪不可能任由那五萬將士死在皇宮里面的。
“諸皇上禪位于皇子!”
“求皇上禪位于皇子!”
冰凌不可置信的瞪著那些,因為看到了一線生機,為了自己活命再一次出賣了他們至高無尚的皇帝那群大臣們。她禁不住在心里感嘆。
天啊!這就是識實務者為俊杰的寫照嗎?原來那些忠君愛國都只不過是。號而已嗎?她真為君無邪感到悲哀,皇帝當成他這樣,倒真的應了假皇子最惡毒的與句“孤家寡人一個”。她突然發現這些大臣似乎比那個假皇子更加讓人憎惡,憎惡到她都忍不住要諷刺幾句才足以平憤了。
“禪位?然后呢?你們真的天真的以為在你們知道了他是個讓人不齒的野種之后,你們還能幸免嗎?“冰凌指著地上那君病入膏肓的大臣不屑的嘲諷道:
“我勸你們別做夢了。他給你們下的毒,連他自己都沒有解藥。”
“你!你放肆!“假皇子身體微微一顫,指著冰凌怒道。
冰凌只是用眼解瞟了他一眼,繼而與君無邪對視著,冷冷的說道:“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告訴這群混蛋我是誰?”
“冰兒!你不該回來的!”君無邪無奈的說道。
“是不是連你也忘了我是誰了?”冰凌不耐煩的問道。他怎么就不想想她為什么敢單槍匹馬的殺進來?他以為她是那種瞻前不顧后的人嗎?
正在這時,大殿外突然傳來了地動山搖的腳步聲。冰凌突然斂起不耐的神情,恢復淡然道:
“好了,你的五萬將士已經來了。既然你不認識我,那我告辭了。”
說完聳肩轉身就走。
“站住!!”君無邪倏地跳起來拉住冰凌的手臂命令道。雖然不明白冰凌剛才說的話是什么意思。不過在見到他要走那一刻,他什么也顧不得了。他望著假皇子冷冷的道:
“你想知道他是誰?那朕就告訴你,他才是朕的兒子。朕最愛的女人凌貴妃為朕生的親兒子。十四年前你那個惡毒又下賤的親娘,毒害了他的娘。可是卻沒想到他娘親當時并沒有死,而是忍辱負重的為朕誕下了一個皇兒。十四年后,就是當年那個皇兒陰差陽錯的救活了被你這個孽子謀害得只剩下一口氣的朕酬“君無邪一口氣將所有的來朧去脈都說了一遍,
“不!不可能!你更本就生不了兒子!不可能,“…”假皇子越聽越激動,最后他終于忍不住爆發了。在他再一次瘋狂的想要放手一博之際,冰凌這次不準備跟他玩了。而是直接用他自己那袋子里面的東西放側了他。
而君無邪直到看著林業與楊將軍帶著人沖進來那一刻,才憂然明白過來冰凌最后同他講的那句話之含義。
“冰兒你又救了我一次!”他慚愧的看向冰凌!
“不用客氣!或者我就是為了救你而生!“冰凌也回望著他。
父子(女)倆同樣邪媚的眸子中盈滿了世間最讓人感動,最無法害舍的骨肉親情!
“皇上!屬下林業(楊豐)救駕來遲,請皇上責罰!”
兩個不識實務的家伙,不合適宜的打斷了這難得的感人畫面。父女倆同時回頭給了他們一個完全一樣的白眼。就這樣,一場空前盛大的陰謀宮變,最后演變成了讓人哭笑不得的認親大會!
假皇子的陰謀雖然被適時阻止了,可是這場風波對于整個皇宮來說無疑算是一場相當大的浩劫。它所帶來的各種負面影響自然不可估量。特別是對于后宮中的宮女和太監們來說,那更是致命的災難。
光是那個瘋狂的假皇子,為了布他的那個所謂的死陣,就犧牲了皇宮中三分之二的宮人之生命。然后將那些原本風景秀麗的園林也弄得完全變成了不堪入目的墳場。林業與楊將軍帶著五萬士兵,在皇宮里面忙活了一天一晚,才免強讓面目全非的皇宮變得有點像皇宮的樣子了。
翌日清晨,同樣是在朝華殿,同樣的龍椅龍案。同樣是前日那些大臣。同樣是昨日的皇帝。唯一不同的是,皇帝身邊多出了一個帶著金色面具的皇太子。
要問太子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百官為何會承認一個連面都沒露出來的人當太子?難道他們都不會懷疑君無邪又隨便找個人來假冒兒子嗎?
雖然事實上昨日大殿上的現場認親會。他們當時雖然神魂早已被嚇得與身體分離了,可是大部份魂魄至少仍然大殿中游蕩。所以他們看得請清楚楚。這位能讓皇帝緊張的太子爺肯定假不了。而他們的皇帝也并非真的邪佞無情!因為在昨日那種情況下,有那么一刻他仍在為他們這群縷縷背叛他的人和那五萬將士的生命做考慮。
可是,在皇帝認子這種大事大非上,有這樣疑問的人肯定是有的。而且還不少呢!不過敢問出來的人就真的難找了。雖然難找,但肯定仍有啊。只是那個不知死活的人話還沒問完呢。
太子爺就已經很不耐煩的給他駁了回去:
“本公子就是喜歡戴面具你們想怎么樣?青龍有律令不準太子戴面具嗎?再說,本公子可不稀罕當這個太子!你們誰有意見,誰出來做好了?”
跟著皇帝再加上一句:
“太子的面具是朕送的,你們是在懷疑朕嗎?”
至此再也沒有人敢對太子的面具捉出任何意義。相反,王公大臣們開始效仿太子,私下里找人打造了各種各樣的面具來配載。很快,面具就成為了當下最時尚,最能像征身份的標志性頭飾。而且這種時尚就如同一股颶風似的很快襲卷了整個青龍。幾個月后,青龍的大街小巷到處都能看到面具男子。當然這些都是后話。
而當時的朝堂上,大臣們還有另外一個不敢得罪太子爺的至命之所。那就是他們所有人的性命都在這位神秘的太子爺手里捏著。因為那位瘋狂的假皇子給他們所下之毒,在經過太醫的確診后。那毒的確是無解。可是當他們以為死定的時候,這位太子爺突然發話說,那毒他能解。試問,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敢有議意嗎?除非有人嫌命長。
終于熬到下朝了,君無邪連忙問第一次上朝的兒子有何感覺?
“君老大,我很同情你。居然每天都要面對一群那樣的臣手!”冰凌立刻誠實的說出自己的切身感受。她想好在她只答應出席一天這種朝會。
“太子殿下,你應該叫父皇!“皇帝身邊的隨侍太監立刻恭敬的提醒道。不過太監的話才說完,不等冰凌有所反應,他的皇帝主子已經冷冷的對他說道:
“黃公公去冷宮照顧墨皇后吧!”
那位完全沒有搞清楚狀況的黃公公,在呆怔了片刻之后,顫抖著領旨謝恩。然后哭喪著臉退了出去。
“哇!君老大你真狠,他可是在為你爭取福利唉!”冰凌望著那位太監的背影,揶揄道。
“不長眼的奴才,主子的事他也敢過問。”君無邪挑眉回道。突然他又可憐惜惜的問道:
“不過冰兒真的不打算叫朕一聲父皇嗎?”
“等著吧!等你上天堂見到我娘那天,你就能聽到這個稱呼了。”冰凌很認真的回道。
君無邳只是淡淡的一曬,他并不在意冰凌怎么叫他。知道她已經從心里接受他,他已經很知足了。
“他們的解藥,你準備什么時候給他們?“君無邪扯開話題。
“我剛才不是說了嗎?等到我研究出解藥方案先。”冰凌聳肩回道。想到那些大臣昨天的表現,她怎么可能那么快給他們解藥。
“怎么跟我也不說實話嗎?”君無邪笑著問道。“你能讓場將軍和他的那些將士們解毒,怎么可能沒有那些大臣要的解藥?”
“因為他們中的毒不一樣啊!”冰凌理直乞壯的回道。
“可是太醫都說他們中的毒是一樣的。”君無邪搖頭說道。
“那就叫太醫給他們解藥啊!”冰凌起身說道。
“我知道你是想懲罰他們的不忠,可是現在朝廷正是用人之際。咱們就是要換人,也得慢慢來不是嗎?”君無邪追上去說道。
“好吧!讓他們痛過今晚,明天早朝的時候你給他們吧!”冰凌轉身將一個瓷瓶放到君無邪的手里。“記得一人一粒。多的你留著吧。說不定以后還用得著,因為那個假皇子的人也不知道清理干凈沒有。雖然你因為吃了靈狐血,已經百毒不浸了。不過也不能保證你以后的妃妾們不再受到毒害吧!
君無邪接過藥瓶,不舍的問道:
“冰兒真的不打算留下來幫我嗎?”
“喂!君老大,你可別太得寸進尺哦!我都已經給你當了杜名太子了!你還想怎么樣?”冰凌蹙眉回道。
桂名太子?虧他想得出來!君無邪哀怨的望著冰凌,無奈的搖了搖頭嘆息!
見此,冰凌忍著笑,很認真的熱心開導道:
“你也不用難過。你體內的毒素已經完全清除了。只要你回去好好努力,說不定來年就有人叫你父皇了。然后你再等上十年八年的,自然就能將這身擔子丟掉了。”
小子!跟你老爹說什么呢?你是不是想娶太子妃了啊?”君無邪氣極而笑!
“什么妃都留給你自己吧!”冰凌說完直接用飛的先溜了。
一直遠遠跟著他們的林業臉上的驚愕表情一直沒變過。他真的不敢相信,皇上的表情會有如此的豐富。更不敢相信他們父子倆的相處方式。天啊!別說是皇家,就算是普通人家。也沒有哪個兒子敢跟老子說那樣的話吧!可是再看那個當皇帝的老子,非但不生氣,還望著兒子離開的背影傻笑!天啊!如果不是他眼花,就肯定是皇上瘋了!林業在心里驚呼。
在經過一次大換血后,皇宮里面的新人并沒有那么快能到位。若大的皇宮如今只有少數的宮人在管理著。因此到處一片死寂。
可是在皇上新封的太子宮里面卻完全走相反的另一翻景象。當冰凌飛身落到那座屬于她的宮殿上時,望著地上跪了一地的大臣。她不禁愣了一瞬。難道她在皇宮里面飛了半天,又回到朝堂上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