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媛吃了幾口感覺實在齁得慌,但又不好拂了她的好意,硬是吃完了一大半,越吃越覺得想睡覺,她以爲是吃飽了犯困,於是放下筷子,躺到牀上,很快就睡著了。
傍晚時候她慢慢醒來,房間裡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
中午她吃得鹹,現在口渴得厲害,急著找水喝,看牀頭放了一杯水,想也沒想就拿過一飲而盡。
莎姐躲在門外看見她把水喝了才放下心來。
昨晚莎姐實在急得沒辦法,於是想出了一個下策——用藥。
她先是故意讓廚師在飯菜裡多放些鹽,接著又混入少量的安眠藥,原媛吃完就會覺得犯困,藥效大概能持續到下午,莎姐趁她睡著的時候在水杯裡放入藥,她一覺醒來肯定會覺得口渴找水喝,這藥吃完後大約半小時就會有反應,剛好能差不多等到巖坤過來。
其實莎姐在杯子裡下藥的時候心裡很不是滋味,覺得這方法實在下流,可想想那天巖坤的眼神,只能狠下心把藥粉一股腦兒的倒進去。
莎姐在走廊口一直等著,本想等到巖坤來再離開,但一看錶,現在都快十點了,連個人影都沒有,估摸著今天是有事耽擱了,不會過來了,於是她嘆口氣,先離開了。
那邊原媛喝完水後,頭還是有點暈,打算坐在牀邊緩緩,她只當是自己睡得時間太長頭髮暈。
天已經全黑了,最後一縷餘暉也被遠處的山隱藏起來。
原媛突然覺得胸口有些悶,於是走到窗口呼吸了幾口空氣,沒想到非但沒有好轉,身上反而開始漸漸發燙,胸口好像有一團火,要將她點燃。
她走到門口,想叫人來倒點水喝,可門口根本沒有人,門從外面被反鎖住,她拍打著門喊人,越喊越覺得難受,她只能回到牀上,蜷起身子等著有人路過再喊。
金漢宮
巖坤剛跟幾個茶商見過面,邀他們一起去金漢宮消遣。
上次貨被扣了,大家都不敢輕舉妄動再出貨,但整個集團還得正常運轉,於是就只能先進行一些薄利生意。
這是巖丹定下的經營模式,集團內不止種植罌%粟,還種植茶葉、橡膠、糧食作物以掩人耳目。政策寬鬆的時候大批量出手罌%粟、大%麻等原材料,或是粗工藝、精工藝的毒%品。風頭緊的時候,就老老實實地做正經生意。
其實這種伎倆當地政府都知道,但毒^_^品也爲當地帶來了巨大利潤,很好的維持了當地人的生計,巖丹每年都向政府上繳一大筆稅,所以他們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權當不知道。
巖坤捏捏眉心兩側,包廂裡的音樂聲震耳欲聾,吵得他頭疼,坐在沙發上的幾個男人,每個人懷裡都摟著一個女人,正興高采烈地唱著歌,女人們衣著暴露,不知道說了什麼笑話,逗得男人們哈哈大笑。
他起身走出來包廂,跟門口的服務生吩咐:“你去陪著,一會送他們回酒店。”說完叫上昂利打算走。
走到大門口的時候剛好碰見剛回來的莎姐,莎姐見到他有些心虛地打招呼,
“巖先生。”
“嗯。”
他沒有過多逗留,答應一聲就走了。
看見莎姐的時候他突然想起原媛,那個倔強難搞的女人。
昂利坐在車前回頭問:“坤哥,咱們回渠儒山莊嗎?”
渠儒山莊在他在市裡的一處別墅,有時候出來辦事太晚他也會住在那。
“回山上。”他突然想去看看,幾日不見,那個女人有沒有變得聽話一點。 шшш ttκΛ n ¢ o
原媛正躺在牀上,難受得渾身發抖,突然門開了,接著房間裡的燈被打開,突如其來的光線刺得她睜不開眼睛,於是把旁邊的被子拉過來遮住臉。
“怎麼不開燈?已經睡了?”巖坤皺著眉看她,
“原小姐還真是嬌貴,這種時候還能有人好吃好喝的伺候你。”
看原媛仍背對著他不說話,他心裡頓時冒起一陣無名火,一把扯下她身上的被子,
“原媛,你不要太過分!”他的手不小心碰到她的胳膊,指尖所觸是滾燙的熱。
“怎麼這麼燙,發燒了?叫醫生過來看看。”說著就要叫門口的昂利去請醫生。
“不用,不用!”她掙扎著坐起來,攔在門口。
巖坤的目光像毒蛇一樣盯著她,
“你又再耍什麼花招…”後面的話還沒說完,原媛就已經撲到他身上,一下吻住了他的脣。
他愣了一下,硬是把她從身上扒下來,雙手抓著她肩膀,她面色潮紅,雙眼迷離地看著他,嘴裡還含糊不清地說著什麼,一句也聽不清。
很明顯她是被人下藥了。
原媛雙手顫抖著去解他襯衣上的扣子,眼睛潮溼又誘人。他剛喝過酒,酒勁兒還沒過去,抓住已經伸到胸口的手,往後一推,她一個趔趄坐在地上。
巖坤走到門口吩咐:“你先回去,不用在門口守著。”說完關上門,留下昂利一臉懵地站在原地。
原媛還坐在地上,他走過去拉著她的胳膊把她拽到牀上。
她不停地掙扎,嘴裡喊著,
“別碰我!你鬆手!鬆手…”
她時而清醒時而恍惚,感覺就要陷入迷離之中時,又提醒著自己不能就此沉淪。
他捏著她的臉,眼中的怒火彷彿要將眼前的人點著,
“怎麼,想跟我玩欲擒故縱?你可真是好手段,來,讓我看看這兩天都學了什麼。”
布料撕裂的聲音讓她清醒了幾分,她雙手撐著牀努力想翻過身來,雙腿使勁踢打著。
他的動作不算溫柔,甚至可以說是粗魯,劇烈的疼痛讓她掙扎的更厲害,但理智終究敵不過藥物,她很快就淪陷在幻境中。
他沒有辦法解釋自己的行爲,或許是酒精的作用,或許是想給這個女人一點教訓,也或許是回憶起以前她挑釁的神情。
房間裡氣氛逐漸升溫,他好像懂了什麼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就像一場與魔鬼的交易,此刻就算讓他出賣靈魂,他也心甘情願。
她滾燙的脣貼近他的臉頰,嘴裡呢喃著:“奕明,奕明…”
含糊不清的話語讓他即將抽離的靈魂瞬間又回到軀體,奕明是誰?這個名字他從來沒有聽過,調查的時候在她的關係網裡也沒聽過這個人,但這種時候她喊的,只有可能是個男人的名字。
這是一個奇妙的場景,她懼怕他,怕到骨子裡,他憎恨臥底,本想折磨她,羞辱她,擊垮她的意志,讓她說出真正的目的。可這樣兩個水火不容的靈魂此刻卻緊緊糾纏在一起,不死不休,不知疲倦。
第二天直到中午原媛才醒過來,稍微一動就頭痛的厲害,她努力地回憶著昨晚發生的事,覺得昨晚就像一場夢一樣,但下身傳來的疼痛感和遍佈全身的淤青都在提醒著她,昨晚不是一場夢,是真實發生的事情。
莎姐在桌前給她盛了碗湯了過來,
“你醒了,餓了吧,先喝點湯。”
原媛冷眼瞧著她,伸手打掉她端著的飯,
“當皮條客當的高興嗎,他給了你多少好處,讓你如此賣命,這麼下流的手段都使上了。”
昨天她拿著飯菜過來獻殷勤的時候,原媛就覺得奇怪,但沒想那麼多,她現在只感覺自己的信任就這麼餵了狗!
巖坤,一個殺人犯,他的人能是什麼好人,她怎麼會輕易地就信了她的話呢。
莎姐一直低著頭,不敢看她的眼睛,再擡頭時已是淚流滿面。
她趴在原媛的牀前拉著她的胳膊哭訴:“妹妹,都是我的錯,是我對不住你,可我也是身不由已啊,我就是聽命令辦事,事辦砸了,我也沒好果子吃。”說著“嗚嗚嗚”地哭起來。
原媛甩開她的手,冷冷地說:“難道有人用槍逼著你給我下藥?你拿我討好他,現在得了便宜還賣乖,無恥至極!”
最後四個字她幾乎是咬碎了牙說出來的,要不是現在全身痠痛的厲害,她恨不得立刻下牀將這個虛僞的女人暴揍一頓。
莎姐哭哭啼啼了一下午,原媛還是冷眼瞧著她,對她的眼淚無動於衷,最後莎姐看天都黑了,就先告辭了。
走到走廊盡頭的時候剛好碰見巖坤正往過走,巖坤也看見了她,冷冷地掃她一眼,莎姐嚇得“撲通”一下跪在地上,
“巖先生,對…對…對不起,是我沒把事辦好,您看在我這麼多年盡心盡力的分上,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讓您滿意。”
巖坤無心聽她說話,揮揮手打發她走:“回去吧,明天不用過來了。”說完看到她仍怔愣地跪在地上,又補充了一句,“我是說回去明天正常去金漢宮上班,不用再上山來了。”
莎姐聽到前半句話簡直要嚇死,以爲巖坤要處置自己,聽到後半句不免鬆了一大口氣,剛想說些感激涕零的話,他就頭也不回地走了,看方向是朝著原媛的房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