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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八章 三線開戰

莫榮光住進了醫院，只能把與百色方面的聯系工作全權委托何建良。中餐一完，二三團率先出發。

一團政委負責把三個雞婆送回果德，在去的路上，遇到余鳴劍部的散兵，搶走了三個雞婆，還把一團政委打得全身都是彈孔。汽車沒有動，扔在路邊。

陳金秀大怒，單槍匹馬親自跑到雙方邊境檢查站向對方提出抗議。

一進去，為余鳴劍早已坐在里頭，燒著熊熊的碳火，火上是香噴噴的黃燜狗肉。余鳴劍說：“任務完成，先喝一杯。”

陳金秀一臉怒氣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說：“你們也真是的，一粒子彈就能干完的事，硬要打得像個蜂窩。”

“沒辦法，弟兄們時間長了沒有仗打，一聽說能開槍殺人，誰都手癢。算了算了，現在子彈也不值什么錢，打了就打了。喝酒！狗不是打的，是在前面村子里買的，上好的黃狗，你聞聞這香味，沒有狗料都誘人。”余鳴劍是北流人，最愛黃燜狗，評價一條狗好不好，基本是用夠一鍋還是夠一碟這種表達方式。

“你們這回是真的想跟我們動手？”陳金秀問。

“動你個頭，動手！”余鳴劍說：“你們不是要跟百色一起夾攻田陽嗎？那我們就和田陽夾攻你們。你知不知道，這回覃時良和陳承敏可是破釜沉舟，把河池給了韋慶魁，把盤陽給了羅活，兄弟你行行好，把思林給我好了，讓我也能立立功。”

“我現在全部蒙在鼓里，你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訴我。要是少說了一句，我今天就灌死你去。”陳金秀端起手里的酒杯，一飲而盡。

“知道你能喝，別欺負人，下回讓羅活跟你喝，你們倆一對濫酒桶。”余鳴劍把從羅活那里聽來的一切和自己了解的東西一點不少的全部說給陳金秀。陳金秀一邊聽一邊喝酒，一邊流淚，沒多久，就大醉過去。

“這個沒出息的貨，還說要灌死我。”余鳴劍讓警衛把陳金秀送了回去。

回到思林，陳金秀坐在何建良面前，只管哭，哭完了，人也醒了。把從余鳴劍那里聽到的全部告訴何建良，把何建良也驚得說不出話來。韋拔群死了！全中國人都知道了，只是桂西還壓著消息，自己還以為只是內部派系的斗爭，沒想到已經動手了。既然對方動手了，那就別怪我們。

何建良向百色發報，一軍一師一、二、三團已經出發，由馮崎政委親自率領進駐百育，石廷方率領警衛團與右江水兵團，合力對抗桂軍余鳴劍團。

田陽的石廷方看到報務班送來的電報就笑了，對許卓說：“這個電報是何建良陳金秀專門發給我們的，我和水兵團已經到了這里，哪里還能去對付桂軍。進駐百育是對的，不一定是三個團，最多兩個，由馮崎帶隊也是對的，估計這個家伙兇多吉少。二團的韋祖蔭，早就想殺了他。”

許卓呵呵大笑，對石廷方、李紹杰、羅明初、覃時良、陳承敏說：“現在我們十二個團，對付何卓一個旅，那怕張列寧有三頭六臂，也是死路一條。”

“那我

們干脆打到百色去？”覃時良說。

“不！”許卓說：“要后發制人。百色還有一支雄師，就是陸濟民的二師，這個師雖然放了三個團在北海，但是還有三個步兵團和一個炮團，實力不弱，我們如果打上門去，他和何卓聯手，我們未必就能輕易得手，即使勝利也會付出慘重的代價。先集中力量，在我們選定的地點，打掉這個警衛旅，再揮師西進，與陸濟民較量。”

“不管怎么打，反正我打頭陣。”李紹杰說：“去了一趟安南，走得辛辛苦苦一槍也沒有撈到放，就回來了，這回好不容易走到這里，如果再不打一次，我這步兵就只有步不成兵了！”

大家一聽，哈哈大笑。

“按照李師長的說法，我這水兵就只有水沒有兵了。”羅明初打趣道。

“你很快連水兵也沒有了!”李紹杰說：“打完這一仗，你就去海防，老大說了，讓你去組建中南共和國的海軍。奶奶的，你和馮達飛兩個，一個空軍，一個海軍，就是我們這些沒名堂，一天到晚盡走路。”

“李師長什么時候見到老大，也幫我問問，我做什么？”許卓明顯是開李紹杰的玩笑。誰知道李紹杰并不識數，一張臭嘴，開口就來，說：“就許軍長這個狀態，我可以跟老大建議，在下龍灣風景最好的地方，修一個傷殘士兵療養院，讓軍長老爺改行去當院長。”

“好！這個建議好！”許卓不以為忌諱，反而很滿意的說：“你不去說，我自己去說。找個風景秀麗的地方，看看書，寫寫字，吹吹風，曬曬太陽，太美了！”說著一臉的憧憬，充滿了弱智。

看到許卓被李紹杰帶進溝里，覃時良沒好氣的說：“太遠的事別想，打完仗再說。”

“對，打完仗再說。明天一早，我就去百育，有段日子沒有見到韋祖蔭了，看看他把馮崎的頭砍下來沒有，如果砍下來了，我就順便帶回來給你們紅燒。”陳承敏說。

“你自己吃，不用帶回來，這種事不用考慮我們。”石廷方反應最快，說完之后其它人才反應過來，哈哈大笑。

“好了，廢話不說了，說正事，如果李師長沒有來，我們對上警衛旅還有點打頭，現在李師長來了，估計我們又差不多成了步兵。”石廷方說：“原因很簡單，一旅和二旅沒有配備手雷發射弩，李師長的部隊，一個班有普通弩三架，還有一架強弩。只要我們埋伏好，對方進了我們的埋伏圈，李師長的隊伍，把手里的手雷全部打出去，我保證，警衛旅撒腿就往回跑。我可是警衛旅的旅長出身，這個何卓，才做幾個月的警衛旅長，他根本不知道，警衛旅就是一班守戶之犬，誰去打百色他就打誰，讓他離開百色去打別人，我不看好。埋伏地點，就在這里，百武二塘之間。一邊是小山，一邊是右江。劉本初團把覃時良一旅全部運到二塘以西，戰斗打響后，堵住警衛旅的退路，讓他們只能接受投降。”

“百色到田陽三十公里，到百武二塘約二十五公里。警衛旅要起個大早，才能趕過來打仗，起晚了，到田陽，只能吃晚飯。所以，估計明天一大早警

衛旅就會出發，下午四點左右到達二塘，偵察部隊密切監視，把敵人的行軍進程隨時以密碼方式匯報。”許卓補充說。

二塘公路邊，阡陌縱橫，分布著不少農田，冬天，干涸的農田進排水溝，正好成了李紹杰師埋伏的天然戰壕和掩體，中午來到這里后，靜靜的等待警衛旅的到來。

正如許卓所料，對方出發的時間是一大早，要趕在四點之前殺進田陽，因為何建良的電報中說，百育方將于下午二點打響，爭取一役全殲陳承敏部。

陳承敏進入百育鎮的時間是中午十一點，主要是準備慰勞品的時間長，燒豬烤得太久。三輛大卡車拉著滿滿全是吃的，在陳承敏的寶馬3/15PS帶領下，來到了百育，韋祖蔭在路口迎接，立正一聲旅長好，滿臉都是喜悅。把身邊的杜云程介紹給陳承敏后，一起走向營地。

兩個團政委象兩個實足的奴才，點頭哈腰小心翼翼，送茶倒水，還真成了人民的勤務員。他們壓根沒有想到，昨天來到百育，扎下營還不到十分鐘，就聽到指揮部里響起了一陣槍聲，過去一看，師政委馮崎倒在血泊中，他的警衛人員一個也沒有幸免，死了一地。兩個團政委膝蓋一軟就跪了下去，韋祖蔭說大家共事幾個月，相處不錯，就不一定殺他們了，打完仗，離開這個地方，這里，不適合他們。

當韋祖蔭和杜云程知道迎戰警衛旅的不是覃時良的一旅，而是靖西來的李紹杰師時，倒吸了一口涼氣。杜云程說：“李紹杰是個痞子，救過李宗仁的命，桂系的人個個認識他，特別講義氣，打仗猛得不得了。他就是個蠻頭蟲，跟他打仗，什么計謀都不好使，反正他逮著誰就跟誰拼，想方設法咬也要咬死你。張列寧就算有十條妙計，也敵不過李紹杰一力降十會。”

前方吃緊，后方緊吃。思林果德前線，思林田陽前線，田陽百色前線，三線開戰。

陳金秀和余鳴劍在思林果德前線那龍村喝酒，陳金秀知道上次在余鳴劍面前又哭又鬧，有失身份，一定要想辦法讓余鳴劍醉一次，找回面子，余鳴劍知道這回難逃一醉，把羅活給請了來，于是余鳴劍對阮兆雄，羅活對陳金秀，捉對撕殺，殺得天昏地暗，難解難分。

陳承敏和韋祖蔭杜云程思林田陽前線的戰場就完全不一樣，陳承敏手下三個團長，藍志仁、廖明軒、韋成篇，對方只有韋祖蔭杜云程兩人，以四對二，勝之不武。陳承敏讓一邊的兩個奴才政委加入進來。這兩個，果然是政委，三杯下肚，表現立即不同，語言豐富，左右逢源，拿出最近兩個月在果德的婊子身上學會的一些喝酒招數，直喝得滿室皆春。

真正真槍實彈干的是百武二塘。

一切都如同計算好一樣，下午四點半，警衛旅進入埋伏圈，五分鐘，李紹杰的所有手雷發射完畢，活著的警衛旅官兵轉身就跑，后方，正是覃時良的槍口。

戰斗結束。留下劉本初團打掃戰場，李紹杰師和覃時良旅立即行軍，夜駐六塘。所有軍備及戰損補充，隨后用車送到營地。這里，距離百色只有十公里，明天清早，進攻百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