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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五章 妖言惑衆
避完了,接下來就是攪。
過年前十天,1932年元月25日,熱鬧非凡的百色,實然傳出了一個故事,一個關於桂西蘇區總書記麥夫的故事。麥夫本名叫陳紹炎,安徽六安人,是中國共產黨駐共產國際代表王明的堂哥,他自小跟堂弟王明就是一對基友,後來王明去了蘇聯,與俄國大鬍子米夫結成了一對,他氣不過,從安徽跑到上海,準備橫刀奪愛。
米夫到中國後,陳紹炎爲了讓他從王明身邊離開,每天帶他去上海灘的紅燈區嫖妓,結果紅燈區裡傳出一個笑話,說米夫那條東西,軟的時候挺大,硬的時候並不大,而且並不硬,就是傳說中的死卵,每次去都不能正經辦事,只能讓妓女們用手解決,因此,上海灘上的妓女們給米夫取了個外號叫手抓米,陳紹炎爲了表明自己的工具相當強硬,於是給自己取了個名字叫麥芒。麥芒,麥的葉退化而成的硬而尖利的刺狀物,所謂的針鋒對麥芒,指的就是這個東西。
米夫知道這件事後,非常生氣,認爲是麥芒故意出他的醜,出蘇聯人的醜,出蘇聯勞動黨的醜,讓他難堪,就是讓斯大林難堪。跑回蘇聯,經過長時間的探索,找到了一種叫印度神油的東西,再次來到中國,藉助神油的威力,與麥芒大戰。麥芒不敵,大敗虧輸,從此不舉,名字也改成麥夫。獲勝的米夫,帶著王明返回蘇聯,止留下一個從此不舉的麥夫。上海灘上,不舉的麥夫被人叫做陳少鹽、上海灘上最後一個太監、六安閹狗……爲避人言,請求王明幫忙,派來邊遠的桂西。
從這一天開始,無論麥夫在什麼地方出現,都會有人指指點點,議論紛紛。第二天早上,他去街上吃米粉,居然被兩個小混混一前一後夾著,摸了摸他的老二,然後大聲宣佈,果然是軟的!象鼻涕蟲一樣軟,可憐的麥夫,又得到了在百色的第一個外號:鼻涕蟲。
故事出來第三天,警衛旅長覃銳首先知道了這個故事,他想跟麥夫講,又開不了口,不講,又覺得隱瞞上級不符合組織原則。想了半天,去到方面軍總部找到陸濟民。把故事一一二二說給陸濟民聽,希望陸濟民能夠傳達給麥夫。
聽完覃銳的訴說,陸濟民自言自語的說:“果然是六安的,我怎麼樣都覺得那是六安口音,是王明同志的堂哥就對了,不然他怎麼從來不敢說自己的原名。真沒有想到,米夫和王明同志有這種關係。不過這種事在俄羅斯很正常的,象王明同志長得那麼秀氣,讓一些長得象灰熊一樣的老毛子喜歡,一點都不奇怪。”
看到陸濟民的表情,覃稅知道自己白說了。自己先得搞通這位的思想工作才行,於是說:“總指揮,這種謠言,對領導的形象相當不利!”
“覃旅長去求證過這一定是謠言嗎?”陸濟民一句話,問得覃稅啞口無言。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陸濟民說:“作爲一個政治幹部,必須有抵禦這種輿論攻擊的素質,對這
種東西從來都是無所謂的,除非對方說的是真的。對於麥夫同志,我也不瞭解情況,我只比你早認識他兩天而已。”
“總指揮說得對,麥夫同志是一個有素質的領導。”覃銳說了這一句後退了出去。
他在門外想了很久,還是覺得有必要告訴麥夫,硬起頭皮走進了麥夫的辦公室。
麥夫的辦公室,在政府大樓的最高層,二樓東頭的一個角落裡。這是一個三套間,門口一間是接待室和秘書的位置,年輕的秘書來自於百色中學,高大英俊,很陽光。看到覃銳進來,忙站起來打招呼,告訴他,書記在裡屋,進去通報了一句,出來告訴覃銳:你可以進去了。
裡面又是一個套間,外間是麥夫的辦公室,裡間是麥夫的宿舍,從裡間有一個後門,通往走廊。辦公室面積不大,十五個平方,當中一個大寫字桌,桌子的後面就是麥夫同志的寶座,寶座的後面是一面牆的書櫃,書櫃現在沒有放書,堆著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桌子邊上有一臺電話,還有一個竹製的筆筒,一把拆得零散的槍放在桌面上,麥夫同志正在保養槍。槍對於麥夫來說,是個新鮮玩意,在來桂西之前,他根本沒有接觸過槍。看到覃銳進來,麥夫站了起來,一臉的笑容,這是廣西第一個投奔他的人,目前他最爲器重。
“麥夫同志。”覃銳站在麥夫辦公桌的對面,低著頭,猶豫不決的說:“有件事我不知道應不應該對書記您說。”
“沒問題,什麼都可以跟我說。”麥夫一臉笑容,他特別喜歡下屬在他的面前弄出一副小心謹慎恭恭敬敬的樣子,這樣他才特別有領導感覺。
“這段時間在百色街頭,有一些關於書記您的傳言,不知道會不會對您產生不利的影響。”覃銳還是小心翼翼的說。
“喔!都有一些什麼傳聞,說來給我聽聽!”麥夫同志爽朗的神情讓覃銳放心了大半,領導就是領導,有海納百川的氣度。
“謠言說您是安徽六安人。”
“這不是謠言,是實話,我就是安徽六安人,我這一口的安徽六安話,想不承認都不行,哈哈哈哈。”麥夫大笑起來。
“謠言說您是王明同志的堂兄,叫陳紹炎。”
“有點出入,有點出入,叫陳紹炎沒有錯,王明同志的堂兄這個說法不準確,準確的說應該是族兄,已經不共堂,還沒有出五服。”麥夫同志對中國傳統的家庭關係搞得很清楚。聽到這裡,麥夫也有點佩服,桂西這裡有能人,這麼短的時間,自己姓什麼叫什麼,家住哪裡,全部弄得清清楚楚,不簡單。
“謠言說你和王明同志從小就是一對基友。”
“什麼是基友?”這個專有名詞麥夫同志不太清楚。
“基友就是廣東話裡說兩個男的,經常搞對方屁眼的那種。”覃銳在說這個話的時候,腳開始打顫,從心底裡後悔,不應該自己跑來告訴麥夫同志這個事。
麥夫同志一臉的笑容嗖一下
全部消失,兩條巨大的臥蠶眼倒掛了起來。
“他們怎麼知道!不不不,他們怎麼亂說。是誰說的?”麥夫同志語無倫次。
“謠言,滿城都在說。”
“胡說八道!”麥夫同志果然是有涵養的政治工作者,對謠言有一定的抵禦能力:“還說了什麼?”
“後面的比較難聽,我怕麥夫同志聽了會生氣。”覃銳說。
“還有更難聽的?”麥夫驚訝的站了起來,歷聲命令:“說!”
“謠言說後來王明同志去了蘇聯,跟了一個蘇聯男人,是他的老師,叫米夫的搞上了,把你給撇腳了。你很生氣,跑到上海來要個說法。”覃銳小聲的組織語言。
“我去上海是王明同志讓我去參加革命,可不是與跟米夫同志爭風吃醋。”麥夫同志怒極而笑。
“謠言說你的革命工作就是帶米夫去嫖妓,還說米夫是條死卵,妓女都叫他手抓米。”
“哈哈哈哈!”麥夫大笑:“不錯不錯,這都讓他們調查到了,有水平有水平!”
“你爲了區別你與米夫的不同,纔給自己取了個名字叫麥芒。”
麥夫微笑著點點頭,自己的第一個筆名就是這樣來的。想起那時候,在上海灘紅燈區,帶著米夫去嫖妓,花組織的錢,過自己的癮,真是爽到極點。
“後來,米夫回到蘇聯,找到一種叫印度神油的東西,去年再來上海跟你比了一次,就一次,你就完了,從此不舉,成爲上海灘最後一個太監,名字也由麥芒改成了麥夫。”
聽到這裡,麥夫圓瞪怪眼,看著覃銳,彷彿這些謠言就是他造出來的一樣。雙手打抖,一身亂抽,氣急敗壞的說:“我讓你看看,我讓你看看,我是不是上海灘最後一個太監。”說著就動手解褲子。
覃銳看出這位書記大人已經失去理智,忙說:“書記,我還有事,先走先走。”落荒而逃,跑出外間時,才聽到一聲巨響,還以爲是麥夫生氣砸東西,一看才知道,是麥夫那個英俊的秘書已經笑傻了,連人帶椅子摔在地上。
麥夫在辦公室喘了很久的粗氣,才讓自己從暴怒中甦醒。
自己在百色人面前成了什麼東西!自己還怎麼開展工作,米夫也罷,王明也罷,天高皇帝遠,也就是說說而已,但是自己,天天在百色街頭上上下下,是人是鬼都知道知道自己就是那個太監。自己總不能每天端著一條硬槍沿街解說自己不是太監,自己有功能。但是如果自己不能有效避謠,所有人都會用有色眼睛看自己,如何是好。
想了半天,身邊也沒有一個可以參謀的人,想了想,把電話打給陸濟民。
“找個老婆,生個仔,謠言自破。”陸濟民說。
“不行,一來時間太長,再一個又有什麼證據證明那孩子是我的。”麥夫擔憂說。
“那就只能另外找證據了!只要找到有效的證據,一切謠言不攻自破。”陸濟民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