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五四九章 全新戰況
把富婆孔令儀送到軍備貿易部鄭遠勤那里之后,陳維政和鄭進階去到了中南國人民軍總參謀部。如果說鄭遠勤的軍備貿易部象打仗,那中南國人民軍總參謀部就是實足的低檔賭場,里面煙霧繚繞,人聲鼎沸。
中南國有面子的軍方人員都匯集在這里,基本人手一支煙,沖著正面墻上的大幻燈片,指指點點,值班參謀孫渡正在接受大家的質詢。
在大廳的內側,鄭進階還有幾個小間,從小間里可以對外面的情況一覽無余,但是卻是完全獨立的空間,外面的烏煙瘴氣不會污染到小間,陳維政和鄭進階就坐在小間里,他們不愿受到參謀部大廳的氣氛熏陶,吵鬧加上爭辯,再加上香煙和茶水,以及中南國特有的冰咖啡,味道可以想象。上一次居然在這里開上一臺火鍋,陳維政回想起來,覺得那才真正有第二次世界大戰開戰的感覺。
“孫志舟這段時間一直在南都嗎?”陳維政指著大廳里據理力爭的孫渡問鄭進階。
“他和劉斐一直在這里,云南已經決定,不再參與國內的武裝斗爭,與四川聯手合治,除了保留部分治安部隊外,大規模裁減野戰軍,孫渡不愿意就任武警部隊司令一職,正在與龍云協調,要調到中南國來擔任陸軍副總參謀長。劉斐是廣西派出人員,他是中南國和粵桂閩地區的軍事協調委員會主任,也長期呆在南都。”鄭進階說:“這兩個人都是智力超群的參謀型人才,不用白不用。”
陳維政告訴鄭進階,孫渡嚴格來說,不算是參謀人才,更適合作為一方大將,他的戰略能力遠遠不如他的戰術能力,如果來到中南國,最合適的位置不是副參謀長,而是去做趙元喜的副手,陸軍副總司令。劉斐則不同,真正的戰略大家,粵桂閩軍方能結為一體,雖然有共同的利益所在,劉斐更是一大因素,相對白崇禧、繆培南和黃強等閩粵桂參謀總長,劉斐的整體能力都要略勝一籌。前面三個都只能勝任一個部隊的參謀長,而劉斐則是一支軍隊的參謀長。
聽到陳維政的話,鄭進階來勁了,問:“老大,你說我應該算是一個部隊的參謀長還是一支軍隊的參謀長?”
“你?”陳維政看了鄭進階一眼,很正式的說:“都不是。”
“那我是什么?”鄭進階急了。
“你是一個國家的參謀長。”陳維政說完,口角邊漾出一絲微笑。
“啊!喔!哦!”完全出乎鄭進階的所料,一時啊啊喔喔說不出完整的話來,把一邊的陳維政逗得大笑,這家伙,看來一直搞不懂自己的定位,參謀長,謀家謀軍謀國,謀不了家,謀不了軍,就只能謀國了!
在陳維政的笑聲中,鄭進階的心理已經激起了巨浪,自己在老大的心目中居然如此的重大,完全超出自己的所料,他一直把自己定位為中南國人民軍的參謀長,把主要心思放在軍隊的發展和建設上。然而,中南國的軍隊有陳維政掌舵有李明瑞領軍,有趙元喜、馮達飛、薩師俊為三軍總司令,自己只是一個拾遺補缺的角色,因此自己把更多的把精力放在修練上,至于部隊,就超脫很多。沒有想到,自己在老大的心目中居然地位是如此的重要,謀國者,為國家利益謀劃也,《后漢書·馮異岑彭等傳贊》:“奇鋒
震敵,遠圖謀國。” 三國魏嵇康《太師箴》:“故君位益侈,臣路生心。竭智謀國,不吝灰沉。”宋沈作喆《寓簡》卷十:“禹非但不能謀國,亦不善養生。”明沈德符《野獲編·兵部·征安南》:“ 夏貴溪不欲用兵,亦謀國遠慮,迨其后議復河套,又力主其事,致陷重辟。”
鄭進階還沒有想明白,聽到陳維政在一旁問:“武元甲怎么了,這個平時對誰都點炮的炮筒子,怎么沉默了!”
鄭進階回過神來,笑著對陳維政說:“他打賭打輸了!這段時間有點放不開。”
“賭?賭什么?”陳維政驚異的問。
“上一次日本東北兩路進攻,東路第十軍出合肥,北路第一軍打許昌,他引經據典,信誓旦旦的說,東路日軍必勝,北路日軍必敗。結果,東路石原莞爾命喪六安,牛島滿兵敗羅田,只有東久邇宮稔彥王在與俞濟時的糾纏中略占上風。反觀北路日軍,不停的試探式進攻,都被衛立煌擊退,沒有寸進,不敗不勝保持相持。武元甲所料全然失誤,擔心被下面的小參謀取笑,所以這段時間不太敢說話。”鄭進階說起來也一臉帶笑。
“這有什么!”陳維政說:“預料的事,十有八九是不準的,誰也不是神仙,能夠前看五百年。石原莞爾名聲在外,誰能想到會死在張自忠的手里,也只能說他是咎由自取,自不量力,以參謀的水平出來將兵,如果老老實實做他的參謀長,還能多活幾年。”
鄭進階點了點頭,深有體會的說:“是啊!看到石原莞爾的結局,我時常想,如果讓我帶一支部隊去征戰,我能夠取勝嗎?說實話,已經完全沒有自信。老大,如果讓你再打一次金邊戰役,你還能打得象當年那么好嗎?”
“不能!”陳維政想了想,肯定的說:“我肯定不如地寶,也不如巫道公,甚至不如楊遇春衛立煌。”
“這就是國民黨的問題所在!”鄭進階說:“蔣介石一直沒有認識到自己的問題所在,以為他還是東征你大伯陳炯明時候的他,十多年過去了,時過境遷,時代在前進,他沒有進步。相比而言,東征時的敗將陳炯明,今天還活得比他好一些,每天在淺水灣跟許崇智吳佩孚一干老朽打打麻將,吹吹牛皮,談談過去的故事,多么愜意。”
陳維政笑了,陳炯明,完全是因為自己才改變命運的人,他應該在數年前就死去,因為自己的出現,完全改變了他的人生,同時也改變了他的家庭。陳定夏,那個短命的大學生,那個粵東孤墳里的主人,如今已經是中南國最牛的外交大臣,全世界沒有一個國家的人敢對他抱有不恭敬的眼色,他的嬉笑怒罵已經成了世界的晴雨表,歐美日蘇的外長見到他都老老實實讓一步。只是這一切,鄭進階不知道而已。就事論事,鄭進階是對的,他看到社會的發展,看到了自己的不足,看到了政權的更遞,更看到了人生的局限。自己持掌中南國已經數年,雖然年紀不大,心態已經陳舊,是需要加入新鮮元素的時候了。這一刻,他想起了遠在美國的韋述宗,那才是他心目中中南國的繼承人,不知道,他把美國的經濟玩成什么樣子,要求不高,只要能夠達到量子基金索羅斯的水平,讓美國在1945年之前沒有能力參與進世界發展格局中,就是勝利。
“把武元甲
叫來,我跟他談談,不能讓他因為一次預計的失誤,就失去了銳氣,變得一蹶不振。”陳維政說。
“行!”鄭進階答應了一聲,走了出去。
坐在小沙發上,陳維政默默的想著國內的軍事發展事態,他認為,就目前的兵力布局,想在許昌撕開衛立煌的防線,日軍能力還不夠,畢竟中日雙方的軍力差別不如上一世那么大,在上一世,一輛九四式豆戰車也能把中方一個團攆得飛跑,如今,比豆戰車大得多的九五式坦克也無法隨意突破中方的防線,如果這次孔大小姐的軍備能及時送到許昌,即使再來兩個師團,也無法撕開中方的陣地。有孔令儀這些人的支持,蔣介石應該還能茍延殘喘一段時間。
“總統你找我。”一聽聲音就知道是武元甲。
“坐!”陳維政指著一邊的位子:“我想聽聽你對國內軍事局勢的看法,上一次,你的預計很有前瞻性,我們受到的啟發不小,這一次,也想聽聽你的意見。”
武元甲很意外的看著陳維政,上一次,自己的預料不僅不準,而且有點離譜,總統這么說,是安慰自己還是真的覺得自己不錯,他偷偷的看了一眼陳維政,看到的是陳維政真誠的目光,心頓時就定了許多。坐下來,理了理自己的思路,說:“據熱察地區呂正操部傳來的消息,十趟專列已經從塘沽發車,直發鄭州,車上全部是日本的新型坦克,一共有八百多輛。據錢壯飛部長分析,應該是日本最新下線的97式坦克,車長5.52m、車寬 2.33m、車高 2.23m、戰斗全重15噸,最大速度38 km/h、最大行程210 km,火力裝備 57mm火炮一門,彈120發;7.7mm 機關槍兩挺,彈2745發,爬坡度 34度、越壕寬 2.50m。與之前的九五式,天淵之別。我認為有大量的九七式坦克加入,戰力大增,之前的戰壕和工事,都是圍繞九五式坦克準備,一旦換個對手,難!北線衛立煌不知變數,更無法應變,這一次,肯定不是日本人的對手。”
“哦!”陳維政不置可否的回答了一聲,問道:“東久邇宮稔彥王的114集團軍夾攻衛立煌部你怎么看?”
“這就是一支送死的隊伍,”武元甲說得很肯定。
“為什么?”陳維政驚奇的問。
“在隨州整頓的關麟征15集團軍已經到了漯河,這是一支新整備的部隊,除了少數人知道,媒體和大眾都沒有相關的消息,日本人應該也不知道,還認為第一戰區只有四個集團軍。估計是得到了俞濟時收縮和114師團冒進的消息,這個師團已經在漯河一帶停留,等著收拾114師團。關麟征在南寧住院的時候,我們去看望過他,跟他有過接觸,一致認為,以關麟征的性格和習慣手法,一定會不采用任何技巧的跟114師團來個硬碰碰。我認為,因為114師團的裝甲部隊和部分炮兵分給了牛島滿12師團,沒有重火力和坦克的東久邇宮稔彥王不是關麟征的對手。”武元甲講這一段時,又恢復了平時的信心滿滿。
陳維政看著面前這位陸軍副總參謀長,能夠敏銳的發現問題,能從發展的角度及時更新思維,很是欣慰,石廷方在福建的這段時間,中南國陸軍參謀部一直由他主持工作,看來,越來越成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