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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一章 內憂外患
1933年。
1月3日,日軍攻佔山海關。
1月5日,日軍侵佔綏芬河。
2月21日,日僞軍10餘萬人,兵分3路大舉進犯熱河。
2月25日,中國守軍在朝陽、凌南一帶與日軍激戰。
3月2日,日軍侵佔赤峰。
3月4日,日軍侵佔承德,並向長城各口推進
3月9日,第29軍在喜峰口與日軍展開激戰。
日本人的屠刀已經舉起,殺進華北,南京政府對此依然漠視。廣西政府幾日之內,收服河池、盤陽專區,大面積縮小桂西根據地,給南京政府刺激很大。蔣介石妄圖通過逐級抵抗,拖延日本進攻的腳步,另一方面親自擔任總司令,以全軍之力,以雷霆之勢,在短時間內打下中央蘇區,除掉心腹大患。
面對南京政府的攻勢,中共中央一夥人沒有看到危機,反而對一箇中共福建省委代理書記羅明發生了強烈的興趣。
在博古從上海到蘇區的路上,正在上杭的羅明興沖沖地去迎接。博古開口便質問羅明:“你是省委代理書記,不領導全省工作,來杭、永、巖幹什麼?”羅明答道:“是按照毛澤東同志的指示並經省委研究決定,來這裡重點開展游擊戰爭的。”“毛澤東的指示?”博古不聽羅明再說什麼,不耐煩地走了。
在博古的心目中,給羅明做了一個定論,這就是一個毛澤東遊擊戰的忠實執行者,博古對游擊戰一慣是看不起的,所謂的游擊戰,就是典型的機會主義,逮住機會就打,沒逮住機會就不打。這種做法與博古心目中的對待敵人對待困難的出發點完全不相符合,他認爲作爲共產黨人,無論敵人有多強大,工作有多麼艱苦,也必須迎難而上,而不是打得贏就打,打不贏就走。博古認爲,中央蘇區之所以沒有長足的進步,就是因爲這種思潮在作怪,如果所有的人都在找機會,一旦敵人大舉進攻,我們由誰去迎戰正面之敵,難道我們就任由敵人在我們的根據地裡隨意縱橫,我們一天到晚就只能老鼠式的找機會。因此,他決定全面整頓,整頓是需要機會的,他的機會就是羅明。
1月底,針對王明推行“地主不分田,富農分壞田”的土地革命路線,中共福建省委代理書記羅明認爲,閩西根據地邊緣地區條件困難,黨的政策應不同於鞏固地區。博古等人認爲這是“機會主義的、取消主義的逃跑退卻路線”, 史稱“羅明路線”。然而,對事態的走向,博古的把控能力有限,羅明路線在一些別有用心的推波助瀾下,很快就變了味,在戰鬥前方,不能堅決執行“進攻路線”的人被調回來,名之曰“羅明路線”,貪污腐化、消極怠工的人稱爲“羅明路線”分子,連一些與本來羅明路線毫不相干的東西,也全部冠之爲羅明路線,一個老紅軍曾經回憶說,多吃了一碗飯也成了羅明路線。反“羅明路線”把閩西幹部鬥得暈頭轉向,黨羣之間、上下之間、紅軍與人民羣衆之間嚴重脫節。
通過對羅明路線的鬥爭,博古把中央蘇區的黨政軍弄得人人自危,目的很明確,就是把管理權全部收歸自己掌控之下。福建的羅明路線,讓博古等人嚐到了掌控權力的甜頭,爲了擴大戰果,又延伸出江西羅明路線。在第四次圍剿中,粵軍趁紅軍兵力空虛,佔領江西尋烏,在敵人強大的攻勢面前,鄧小平、謝唯俊採取了暫時退避的方式,立即成爲右傾逃跑機會主義的典型,鄧小平、毛澤覃、謝唯俊、古柏“是羅明路線在江西的
創造者”,先後被撤換職務或派往農村。
通過這一系列政治手段,中央蘇區的權力雖然集中到博古等人的手裡,但是,經濟和軍力力量也削弱到崩潰的邊沿。朱德總司令,傾盡全力,排除干擾,好不容易纔取得了第四次反圍剿的勝利,而這次軍事勝利的後果就是讓中央紅軍的實力出現了嚴重的透支。而之後又因爲反羅明路線使得中央蘇區的軍事力量不僅沒有得到補充,反而將一些有作經驗的同志排除在領導崗位之外,內憂外患,實力大損,中央蘇區由盛轉衰。
二月中,桂西事變的消息通過粵北餘漢謀部有意識的傳到中央耳裡,博古等人大驚失色,在整個蘇區嚴密封鎖消息,並對蘇區的軍事主官進行忠誠性考察,決不容許出現第二個覃時良。特別是那些家庭在土改工作中受到影響的部隊軍事主官,必須調離原崗位。
對於李明等人槍殺韋拔羣,中央的態度也分成幾派,博古認爲,盧福坦同志不會胡亂殺人,他是一個能力很強的政治家,他如果覺得韋拔羣必須殺掉,必定有殺掉的理由。鄧發則認爲,殺掉就殺掉,革命就是把別人的命革掉,不殺人怎麼行。時任中國工農紅軍總政委的周恩來認爲,因爲對桂西的人員不瞭解,不能妄下結論,找到時任中共江西省委宣傳部長的鄧小平,讓他在中國共產黨實際最高領導人、主持中共中央工作的博古,政治局常委洛甫,中央革命軍事委員會主席朱德、副主席王稼祥、項英,中華蘇維埃共和國臨時中央人民政府國家政治保衛局局長鄧發等人面前,介紹他所認識的桂西等人。
在鄧小平的介紹中,中央各位領導基本上對桂西之前的領導人有了一個粗略的印象,韋拔羣是個農民,搞農民運動出身,很紮實的實幹家。李明瑞是個軍人,政治不敏感,打仗一把好手。桂西最讓人摸不透的是一個叫陳正權的人,廣西本地人,是廣東農民運動講習所黃仲平同志在桂西收的入室弟子,共產主義理論水平極高,紅七軍離開時,他是紅八軍的一個團長,這個團是一個標準團,是陳正權在紅八軍三百殘兵的基礎上,花了一個月時間擴展而成,這個團的作戰水平之高,前所未見。在鄧小平的介紹中,博古等人對陳正權也漸漸有了一個印象,那就是一個集天才與土匪於一身的混合體。
鄧小平離開後,項英首先發表意見,他認爲盧福坦同志不應該槍斃韋拔羣,作爲一個地方的首要領導人,槍斃只能引起地方其它人員的反感,把矛盾激發,以至於最後無法收拾。
洛甫則認爲無論怎麼樣,覃時良的行爲都是嚴重錯誤的,以武裝力量公然攻擊政府,還把所有中央下派人員全部槍殺,可以定性爲反叛,一定要處理。
鄧發說,革命不是我革掉你的命就是你革掉我的命,覃時良天高皇帝遠,我們如果去一個函把他定性爲反革命,他正好自立爲王,我們這樣做的唯一結果就是失去整個桂西。
鄧發的話引起了大家的深思。
朱德年紀比較大,很誠懇的說:從桂西事件我們要吸取教訓,肅反工作是不是要採用緩和一點的方式,如果在中央蘇區再弄出一個覃時良,就不需要老蔣來打我們,我們自己就完蛋。
博古則認爲,從桂西事件我們吸取到的教訓,應該是加大肅反力度,把一切萌芽消滅在最初階段,不能向惡勢力低頭,更不能容忍這些人存在。純潔隊伍,更能打勝仗。
最終,中央對桂西事件的態度是不表態,不發言,裝著不知道,悶聲大發財。
在此同時,
河內的陳維政也陷入多重危機。
首先是經濟管理。中南的經濟,之前法國人統治時,已經納入到法國統一管理環節中的一部分,因爲法國人的被驅逐,把舊的管理體系打得支離破碎,但是新的管理體系又不能迅速建立。春耕在即,土地權屬還沒有確定,已經嚴重影響到基礎農業的發展。
就在陳維政爲農業整體發展焦頭爛額時,武元甲告訴他,在太平省樂羣一帶,出現了一些從中國返回的革命者,帶頭建立蘇維埃政府,組織農民分田分地,採用的方式是:土地全歸蘇維埃,地主不分田,富農分差田,農民分好田。弄得人心惶惶,分到好田的農民不敢種,地主壓住糧倉,貧農連糧種都沒有。
法國人離開時,同時也帶走了所有的工廠技師,破壞了工廠設備,由於缺乏必須的技術人員,工廠恢復工作顯得十分艱難。陳維政第一次感到,建立這個中南國,自己是不是有點操之過急,條件各方面完全沒有成熟。
香港傳來消息,從印度支那輾轉返回法國的人,在巴黎集會,聲勢浩大,向民衆訴說他們所遭受到的非人的待遇,控訴中南人的罪惡和兇殘。哭聲,口號聲和抗議聲,讓法國總統無法辦公,議會要求政府盡全國之力,向中南開戰。
至今爲止,中南國沒有得到地球上任何國家承認,也沒有一個國家與之建立外交關係,在所有人的眼裡,中南國就是一個非法組織。
讓陳維政更爲鬱悶的是,過年那天,一個不速之客來到了紅河邊的主席官邸,沒有人可以阻止他,來無風,去無影,當他出現在陳維政的寫字桌前時,陳維政只是覺得心頭一震,才擡起頭來。
是通天道人!
老人一副很無可奈何的表情,把一種意識直接傳進陳維政的識海中:“你好,年輕人,我們又見面了,這次來,我知道我的任務又不能完成了。上次我一直陪著你,直到你借屍還魂,再世爲人才離開,以爲你會從此變成一個凡人,沒想到你本身的靈識竟如此之強,不僅完全吞噬了宿主的靈識,還完全保留了自己的記憶。這兩年多來,你在桂西翻風作浪,雖然對整個中國的發展沒有太多的防礙,但是,你對桂系的支持,已經變相改變了整個發展。讓上面很不滿意。”
陳維政沒有說話,甚至沒有思想,只是靜靜的接收通天道人的意識。
通天道人繼續說:“我這次就是受命來剝離你原有的記憶,但是我看到你之後,我發現,我完成不了這個任務,你太強了,這兩年你一直在修煉嗎?”
陳維政搖搖頭,這是實話,這兩年,他連入定的時間都很少,根本沒有進行修煉,他就想保持目前這種狀態,陪著家人,走完這一生,至於走完這一生之後,投胎變豬變狗,那已經不是考慮範圍。修煉,已經是一個遙遠的名詞,他差不多已經淡忘了。
“爲什麼你的進展這麼快?”通天道人不相信的問。
陳維政仍然搖搖頭。
“我知道了!”通天道人自己找到了答案:“是殺戮!靈體的自動附著和補充。真是邪緣!我對付不了你,並不代表沒有人對付得了你,年輕人,有三條,我提醒你,一是不要再回國,擾亂髮展進程,二是不要主動屠殺日本人,折損磨刀石,三是不要再把後世的科學技術提前公佈。只要做到這三點,你愛怎麼玩就怎麼玩吧!”
通天道人轉身離去,陳維政接受到他的最後一點意識就是:因爲陳維政,他將遭到天譴。陳維政心裡不由冒出強烈的愧疚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