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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三章 炮船老闆

在趙元喜轉戰順化這四個月，陳維政也沒有白玩，首先，指導羅明初團，在右江炸石，疏浚河道，增加航運量，也減少交通安全隱患。右江船民對此擁護異常，每天均有船隊殺豬宰羊前去慰勞，並送給爲數不少的銀元略表心意。

第二件是在田州近右江北岸的位置再設一個大型船運碼頭，在碼頭邊，開闢了一塊巨大的空地，三通一平，土地硬化後，掛牌成立田州商埠。第一棟大樓，就是賀敏章投資的商貿大樓，叫邕江商貿。與賀敏章的邕江商貿面對面打對臺戲的，是黃奕勳投資的右江商貿，右江商貿的老闆，居然是黃奕勳的侄女，年僅十八的黃采薇。邕江商貿是李宗仁的桂系政府投資，由賀敏章出面經辦的商貿中心，主要是把南寧柳州梧州鬱林等桂系範圍內的產品在田州進行批發銷售，而右江商貿則是收購右江各地土特產，發往南寧廣州香港，很快，它還要增加一個功能，就是把田州工業中心生產的產品銷往全國。

緊接著在田州商埠以北修建田州工業中心。這個工業中心的佔地，從右江邊一直延伸到北邊山腳，數十平方公里，百色通往平馬的公路從工業區中間穿過。

通過田東縣委書記黃平波、奉議縣委書記潘憲甫、恩陽縣委書記黃選平的聯繫，把平馬、思林、百色、那坡、果化的企業全部集中在田州。

最早進入的是兵工廠和被服廠。1929年11月，廣西警備第四大隊在思林縣橋業鄉開辦愛桑兵工廠，有30多名工人。設造槍、維修、造彈三個車間。僅幾個月，他們利用簡單設備製造了200多支槍，維修槍支80多支，造子彈6萬多發。受敵人的多次進剿，愛桑兵工廠多次遷址，仍堅持生產，這一次進入田州，從作坊式企業全面進入現代化企業，陳維政準備把這個廠弄成自己的搖錢樹。全力推出兩個產品，一是弩射式拉發手雷，準備從安南進口橡膠，製作弩弓，發射手雷。以這個東西，與日本人的擲彈筒一較高下。二是廉價的全鋼子彈，只有一種規格，7.92和圓頭彈和尖頭彈，尖頭彈自用，用圓頭彈吃下全國的子彈市場。

被服廠是爲解決部隊被服問題而建立起來的。1929年11月初，張雲逸在恩隆縣平馬鎮由車縫工會主席黃木生組織創辦被服廠。黃木生召集40多名工人，帶上各自的衣車，用黃木生自家房子當廠房，開工生產。到1930年2月，共爲紅軍生產軍服500多套，棉大衣200多件，乾糧袋及子彈袋1500條，剪制各區鄉蘇維埃政府犁頭紅旗數百面，縫製紅領帶1000多條。隆安戰鬥失利後，紅七軍轉移到黔桂邊遊擊，被服廠停辦。黃平波把這些人員全部集中到田州，成立右江製衣廠，光是縫製睡袋和揹包，通過黃恆棧銷往全國各地，就已經加班加點，最早產生效益。

第二批進入的是菸廠、酒廠、糖廠。糖菸酒向來是利潤最高的行業，在順化專區，大量的葛類和薯類是製作發酵酒的極好材料，雖然味道不是很好，但是加入一些中草藥後，不僅味道甘美，而且醉不上頭，還有保健養生之效，在這個糧食不是十分充裕的時代，能夠在不影響主糧供給的基礎上提供美酒，想不發達都難。至於煙，把黃恆棧的菸絲變成捲菸，然後再安上一個這年頭看來氣派得不成樣子的黃色濾嘴，立即飛上枝頭變鳳凰。一個銀元一條，那還是便宜的！

第三批進來的是一些個體企業，他們看到了田州工業中心的各種便利，國有田東煤礦和右江火電廠的啓動，能源充足，交通便利，於是紛紛進入。以黃恆棧爲首的火柴廠、骨粉廠，其它有識之士開辦的食品廠，酒精廠。通過陳鼓濤同志的工作，百色富商紛紛轉投田州工業區。在清清光緒年間，百色市的鄉鎮手工業生產已初具規模，諸如打鐵、木器、竹器、紡織等手工業已遍及鄉村，但生產能力小，多爲單家獨戶生產，亦有少數聯戶合辦，而品種單調，產量不多，產品多自產自銷。1919年9月，商辦百色日光電燈股份有限公司成立，是百色第一家現代工業。1922年，建有毛巾織造廠8家，織布廠15家，麪條加工廠數家，產品線面遠銷龍州、靖西等地。1926年，工廠作坊增至72家，百色熟煙（絲）暢銷雲南、貴州等地，僅林鴻源煙莊年產菸絲5萬公斤，產值13萬元（銀元）。其中酒精、採煤等爲新興行業

第四批進入的是藥廠，這個廠，是陳維政最重視的廠，因爲它的所有原材料，都來自於東巴鳳的罌粟。

爲了明確管理，以那坡老街、田州商埠和工業中心成立一個新的縣級行政機構，田陽市。田陽市與奉議縣的職能分開，奉議縣負責農村管理，田陽市只管理工業中心和田州商埠，以及在工業中心和商埠裡工作的職工，田陽市爲桂西政府直轄市，市長陳正權。

陳大市長以一師師長之職走馬上任，軍地兩用，果然是人才。

就在各種企業開始掛牌、點火、冒煙之時，從盤陽來了一個馬隊，向田州藥廠送來了第一批成品，成品是生鴉片經過燒煮和發酵的熟鴉片，製成塊狀，一塊重量二兩五，四塊一斤（500克） 表面光滑柔軟，有油膩感，呈金黃色，用精製油紙進行包裝，遠遠就可聞到強烈的香甜氣味。數量不少，紮紮實實六千斤。押運的盤龍告訴陳維政，農民這一次爲了收入，所有的果都割了漿，沒有留出原果，只能等下一茬，陳維政告訴他這個可以不急，先解決了羣衆的溫飽再說。

1931年7月，桂系恢復國民革命軍第4集團軍番號，改編爲國民革命軍第7軍，廖磊任軍長，周祖晃任副軍長。下轄第19師，周祖晃兼任師長；第24師，覃連芳任師長。在南寧進

行閱兵，並邀請各方前來觀禮，作爲卸任的的前桂七軍副師長，賀敏章也在受邀請之列。

賀敏章向陳維政求借他的“乘風”號回南寧顯擺。

陳維政一聽這個，哈哈大笑說：借船可以，帶點樣品給德公，讓他報個價，價格合適，我這裡有六千斤。

說著，從辦公桌裡拿出一個包裝得很精美的手提袋，遞給賀敏章。

“這個是一斤？”賀敏章不用看，光憑嗅覺就知道，這是超級品。

陳維政點點頭，告訴他，德公完全可以把這個東西銷往香港，從那邊轉到歐美。應該可以獲得大利。

賀敏章有點不太理解的問陳維政爲什麼不把這個生意交給右江商貿做。陳維政說了一句話，讓賀敏章大爲歎服，陳維政說的是：這是軍品。

七月的南寧，熱得人暈，這種時候搞閱兵，如果不是發瘋，就是迫不得已。

事情還得從1931年2月說起，蔣介石以中原大戰的餘威，宣佈準備5月5日召開國民會議，制定訓政時期憲法，選舉總統。立法院長鬍漢民表示反對，蔣就於28日將胡漢民扣留於南京湯山。消息傳開，軍政震動，到處掀起反蔣高潮。陳濟棠認爲這是大好機會，驅逐親蔣的陳銘樞，奪取廣東政權，樹起了反蔣旗幟。陳銘樞離開廣州後，轉到廬山投蔣，企圖指揮會攻井岡山的蔣光鼐、蔡廷鍇的十九路軍回師進攻廣州。

陳濟棠爲了壯大反蔣力量，派林翼中、香翰屏爲和談代表，迅速與李宗仁、白崇禧達成妥協，將駐廣西的粵軍撤回廣東，多年的粵桂之戰頓時峰迴路轉，化干戈爲玉帛，組成了聯合陣線。接著，粵軍向湘贛進兵。南京方面也調兵遣將，準備撤出部分圍剿井岡山的部隊，在湘、贛一線進行堵截，戰爭一觸即發。陳濟棠多次致電李宗仁，請其出兵，李宗仁直到進入七月，才以整編結束爲由，閱兵誓師出發。

“乘風”號抵達南寧城，立即被好事的南寧人在民生碼頭圍觀。有人認爲這是花船，有人認爲這比花船高級，這時，有人看到了客廳後面的臥室，大悟：這是炮船。

賀敏章自此在南寧得一外號：炮船老闆。事後，他後悔的對陳維政說，悔不該貪顯擺開條船去南寧，結果得一外號冤乎枉哉。陳維政問他什麼是炮船，是不是炮艇的意思，賀敏章哀聲嘆氣的告訴陳維政，炮船就是專門跟人睡覺打炮的船。陳維政說那有什麼，睡覺就睡覺，打炮就打炮，我愛，誰管我。賀敏章說你是沒人管，我有老有小有老婆，管的人太多了，這回，家裡正張羅給我找個小妾，說讓她陪我來田陽。陳維政說那豈不是好事！賀敏章說：你懂個屁，多個老婆多座廟，有錢不如隨便找，最好天天換人睡，擦淨屁股問聲好。陳維政哈哈大笑，說賀敏章最適合的職業是做鴨，賀敏章不知道鴨是什麼，繼續請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