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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三七章 南下滁州
初二開年,初三就開始軍事行動,地寶遠在中南國,並不妨礙他的正常工作,電報已經(jīng)很方便,只是增加了譯電員的工作量而已。
100軍駐守宿遷,接待遠道而來的22軍,想當年,喻鏡淵只是22軍18師下面的一個旅長,半年不到,已經(jīng)是100軍副軍長,中將軍銜,這種上升速度讓22軍50師師長少將張瓊羨慕不已。譚道源看著100軍的三個師,再看看自己22軍的兩個師,不覺一陣心酸涌上心頭,一個是兵強馬壯,一個是垂頭喪氣,一個是編制齊全,一個是缺兵少將,一個是紅光滿面,一個是一臉菜色,一個是軍容整潔,一個是破衣爛裳,真的不是一個娘生的娃!
對於22軍的主動依附,黎可爲表示歡迎,並告訴譚道源,第五集團軍還少一個副總司令,如果譚道源能夠加入進來,這個位置當仁不讓。聽到黎可爲的話,譚道源滿心歡喜。
孰不知他們之間的勾當,楊遇春早就一清二楚,第五集團軍的報告還沒有到軍政部,軍政部的調(diào)令已經(jīng)到了22軍,22軍調(diào)往徐州,與新編第四軍一樣,成爲第五戰(zhàn)區(qū)直屬部隊,同時調(diào)往徐州的還有李延年的第2軍。
離開宿遷時,譚道源一臉苦色,對黎可爲說:“雖然不能見到黃總司令,但是從喻淡泉(喻鏡淵字)等人的口中,我對黃司令有個粗淺的印象,認爲這纔是人中之龍,有容人之量也有殲敵之能。不能在黃司令靡下與日本人建功立業(yè),實爲大憾。在此,道源保證,今後一定以黃總司令馬首是遵,無論22軍在何方,只要黃司令一聲令下,一定準時到達,歸於旗下。”
黎可爲知道湘軍分爲三大系,唐生智、譚延闓、程潛。何鍵劉建緒是唐系的發(fā)展,譚道源魯滌平則是譚延闓的繼承,程潛身爲參謀總長,第6軍是他的看家部隊,軍長張軫。三大系中譚延闓1930年已經(jīng)西去,留下一羣嘍囉成了沒孃的孩子,想投靠老蔣,老蔣也只是用爲炮灰,其中最典型的是魯滌平,緊緊跟從老蔣,出生入死,湖南省長做完再做江西省長,贛南剿共更是不遺餘力,最後的結果是在1935年因調(diào)查史量才案查出了高層黑幕,夫妻雙雙被人滅口。魯滌平死後,剩下譚道源更加悽惶,喪家之犬莫過於是,手下的朱耀華第18師、戴嗣夏46師被老蔣生生的剝離,在淞滬前線打得死傷滿營,最後還是程潛兔死狐悲可憐這一脈,才把只剩下一個空架子的戴嗣夏46師歸建。譚道源想過很多投靠方案,最後還是認爲投靠第五集團軍這個新貴比較可行,這個集團軍沒有派系,好生存,又得老蔣重視,從此也能有條好路,誰知道竟不能如願。黎可爲說:“中南國的參謀總長鄭進階是你們譚延闓老長官的外甥,如果有必要,你們可以與他聯(lián)繫,你們老長官的女婿陳辭修是靠不住的。”
譚道源驚訝的看著黎可爲,這可是很機密的消息,黎可爲難道跟中南國有關係?譚道源再一想第五集團軍有一個李應鐘公子也就明白了,能夠與李明瑞有關係,肯定了解中南國的內(nèi)幕。對於這個中南國的總參謀長,譚道源也略知一些,湖南醴陵人,黃埔一期生。湖南醴陵出將軍,程潛、何鍵、柳漱風、李明灝、劉建緒、鍾光仁、陶廣
、陶柳都是醴陵人。這位鄭進階鄭大師爺屬於哪一支,今天才明確。譚延闓的父親譚鍾麟,曾任兩湖總督,有一個嫡女是譚延闓同父異母的小妹,嫁到醴陵,原來竟是鄭參謀長的高堂大人。這個關係一定要用上,或者有朝一日,還能借此機會求一條活路。
告別了黎可爲,譚道源率46師50師一萬多人北上徐州。
不說22軍北上,且說57軍南下奔襲滁州,收拾12師團。如果教導師打仗,用的都是一些見不得人的招數(shù),那57軍就是堂堂之師,從宿遷出發(fā),一路耀武揚威過淮河,進蚌埠,一路如秋風掃落葉般掃蕩。只要有日本人的地方,就會出現(xiàn)他們的身影,他們一到,就是日本人的末日,擺開陣式,把日本人就地消滅。沒有日本人的地方,也出現(xiàn)了他們的身影,各種武裝,無論是土匪還是散兵,還是不能歸建的中央軍,一率被他們收在旗下。全中國都讓這隻隊伍給吸引住了。從來沒有如此高調(diào)的中國軍隊,所經(jīng)之處,日軍望風披靡,如同一隻巨大的車輪,任何敢於阻擋住他們前進的東西都被捲入車輪之下,碾得粉碎。
一時中央媒體盡是好聽的,《黃永福南下邀戰(zhàn),小日本望風披靡》、《巫劍雄收復蚌埠,國民軍奏響凱歌》、《五十七軍劍指滁州,十二師團固守待援》、《長江天險無舟可濟,渡江倭寇遭遇空軍》……
讓大家沒有想到的是,黃永福的部隊到了蚌埠之後,竟然停了下來,開始對在淮河一帶收編的散兵遊勇進行整編,五十七軍在蚌埠收編了各種武裝勢力一萬二千多人,並利用這些人對當?shù)厍闆r的瞭解,對本地曾經(jīng)支助過日軍的人員進行鎮(zhèn)壓,很有交投名狀的意思。記者問他們,爲什麼會滯留蚌埠?這些散兵竟然知道原因,告訴記者,說是自己已經(jīng)被編成了第五集團軍暫二師,之所以一直沒有開拔,是因爲師長還沒有到位。記者問黃永福能不能透露這個暫二師的師長是誰,黃永福說自己也不認識,明天就到。第二天,飛機從武漢送來一個全美式打扮的將軍,來到黃永福面前敬禮後,告訴黃永福,自己就是暫二師的師長,俞漢林的學長,美國弗吉尼亞軍校畢業(yè)生,之前的稅警總隊某團團長,叫孫立人。
有了師長,暫二師整裝開拔,前往淮安,在暫一師李應鐘和俞漢林的協(xié)助下進行重新整編,整編結束接手鹽城地區(qū)的管理。鹽城,在初五就已經(jīng)被甘世林拿下。
暫二師走後,五十七軍仍然沒有動手的跡象,遲遲不出發(fā)收復滁州。記者們急了,自己在報紙上寫得天花亂墜,預計五十七軍五天之內(nèi)即可拿下滁州,這下好了,呆在蚌埠不走了。記者再次採訪黃軍長。
黃永福對記者說:滁州只有一個殘破的十二師團,區(qū)區(qū)一萬來人,實在不能激起五十七軍的滅絕之心,想等到南京的援兵過來後一齊收拾,也好湊夠一餐。豪邁之情,幾可與吃肉喝血的嶽武穆相提並論。
大年初八,公元1938年二月十日,五十七軍終於動了,離開蚌埠到達南譙,開始與滁州的日軍第十二師團正面對話。
在這段時間內(nèi),江北形勢已經(jīng)完全改觀。
就在五十七軍吸引了所有人的眼光之際,教導師的工作有條不紊的開展,如果說黃永福玩的是
虛招,這邊就是實實在在的殺人。甘世林的計劃是教導一旅配合羅狗子大隊收拾鹽城的12聯(lián)隊,教導二旅和陰鬼大隊向揚州進發(fā),阻斷26師團與12聯(lián)隊之間的聯(lián)繫,讓他們首尾難顧,眼睜睜著著12聯(lián)隊被消滅,如果揚州26師團部膽敢出來接應,教導二旅就算是新年發(fā)市。
爲了配合戰(zhàn)役的展開,第五集團軍直屬偵察團在長江沿線進行監(jiān)督,主要是確定有無援軍過江,一旦有援軍過江,立即報告,不能把它在江心炸退回去,則在對方上岸後就地消滅。之所以能夠做到這一點,是因爲有楊遇春在武漢,協(xié)調(diào)了毛邦初一個強擊機飛行大隊到蚌埠。有了這個飛機大隊十二架雷神強擊機,張治中的底氣顯得很足,準備配合第五集團軍打一個大勝仗,讓日本華東方面軍等閒不敢過江北。
效果很好,初五接到了捷報,日軍一個聯(lián)隊約四千人在挹江門開始渡江。這是一種極原始的渡江方式,由於南京大撤退時把所有的船隻全部帶走,長江一場空對艦的大戰(zhàn),馮達飛又把日本人能開到南京水面的船隻全部收拾,以至於南京的日軍無船可用。好在之前肖山令紮好的大平板船還遺留在南京江面,日本人渡江就只能用這個東西。至於動力,是一艘修好的舊商船,動力小,速度慢,推著大平板船,在長江上來回一次,差不多兩個小時。
江北的問題,牽掛著每一個在南京的日本軍官的心,年前的淮安年後的鹽城,用腳趾頭都會知道,下一步就是揚州。至於滁州的12師團,退回浦口就是,中國軍隊借他們一個膽也不敢進攻南京河西。最大的問題是揚州,鹽城已經(jīng)失聯(lián),揚州只有退回鎮(zhèn)江,但是這種放棄12聯(lián)隊的命令,誰也不敢下。上午,二十架97式戰(zhàn)鬥機從大校場起飛,到鹽城進行空中支援,直到中午過還沒有返航,估計兇多吉少,只能派出地面部隊增援,無奈何,下關碼頭的大平板派上了用場。
日本人的心水很靈,的確,二十架97式戰(zhàn)鬥機已經(jīng)被擊落,他們根本沒有想到,在鹽城和揚州之間昭陽鎮(zhèn)一帶,教導二旅已經(jīng)佈下了一張大網(wǎng),就爲了消滅從揚州過來的援兵,看到天上飛過來的97式戰(zhàn)機,機關炮營的戰(zhàn)士差點沒笑掉大牙,這個一直用作平射炮的傢伙,總算有了對空的機會。戰(zhàn)士們興奮卻默默的想著地對空的一些技術參數(shù),炮口,已經(jīng)套上了空中的飛機。
一排炮,掉了六架,剩下的還沒有弄明白,又掉了八架,還能飛的總算明白髮生了什麼。所有日本空軍飛行員都很有經(jīng)驗,這是陸軍的47mm機關炮,在這種機關炮面前,97式?jīng)]有太多的活路,立即掉頭,就在掉頭這一翻身,又是5架掉了下去。所有的機關炮都對準最後一架飛機,數(shù)百粒炮彈飛上去,打得凌空爆炸。當?shù)氐睦习傩张d奮的往飛機落下的地方跑,他們知道,這種飛機身上的鐵皮用來打面盆極好,又軟又薄還容易成型。飛機上其它的鐵用來煉化,是打刀的好料。
就在大平板船剛剛在下關碼頭啓動,蚌埠機場賴名湯的強擊機大隊也衝上了天空,他們要把大平板擊沉,讓大平板上的日本人在冰冷的長江裡來一次冬泳,如果運氣好的,也許還能見到龍宮的公主。
這夥日軍一個聯(lián)隊的命運,已經(jīng)鎖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