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八章 坑蒙偷騙
把身上的包袱一古籠統的塞進揹包,不是不講究,是怕拿出論百個大洋和一把駁殼槍,嚇著裁縫一家。一拉鎖口繩,打個活結,嚴嚴實實,再把上面的蓋子蓋下,扣好,背在背上,陳維政登時有型很多。
馬大裁縫告訴陳維政,需要四天時間,四大後來取衣服。陳維政問什麼地方有鞋子場賣,馬大裁縫也想了半天,最後還是叫孫子過來,帶陳維政過去。
這回走得比較複雜,穿過了大半條街,街上有賣稀飯的,有賣米粉的,還有吃飯的地方,在靠近中心的地方,還有一個小學堂,裡面傳來朗朗的讀書聲:日月玄黃,天地洪荒……雲對雨,雪對風,晚照對晴空,來鴻對去雁,宿鳥對鳴蟲……人之初,性本善……
再走過去,就是布店,還有鞋店。
膠鞋是沒有的,主要是木拖鞋、布鞋和皮鞋,陳維政拿著一又皮鞋,密密的針腳,細細的鞋底,還納出一個福字,真是藝術無處不在。
陳維政問鞋店老闆,能不能在布鞋底子上裝牛皮,前掌一塊,後根跟兩塊,比較經磨,不然鞋面還是好的,鞋底就穿洞了。老闆說想經穿就要皮鞋,真正的老皮鞋,鞋幫子,鞋面,鞋底都是皮質,特別是皮質鞋底,是一層層皮質疊成,這纔是真正的真皮!
皮鞋是一定要一雙的,布鞋也一定要一雙,還要了一雙木底皮幫拖鞋,一拿到手,陳維政第一時間脫掉腳一的草鞋,趿著木屐,馬上,街道上傳出“噼啪噼啪”的木屐聲。
回到鞋店,讓老闆在木屐上釘了兩塊牛皮,老闆很意外,這木屐不值錢,壞了就扔,弄兩塊皮底,比木屐還貴,劃不來。不管這麼多,有錢就是上帝,皮底釘好後,上街就再也沒有那招搖的噼啪聲。
繼續採購,首先是鹽,然後是辣椒粉,想看看有沒有瓶裝的油,陳維政想想自己就笑了,這是什麼年代?瓶裝油,玻璃瓶應該比油還要貴。這時他突然想起當年的礦泉水瓶,用那玩藝裝油,又輕又抗摔。
走進店裡,店家拿出一個竹筒,裝了一筒花生油,然後用木塞塞緊。竹筒頂上,還打了一個孔,孔裡穿著一條棕繩,這玩藝,都能趕上藝術品了!想買一把勺子,有,木頭的。飯碗,有,也是木頭的。這個好,抗摔。
把這些弄完,去到一家小飯館,點了一個滷豬耳,再來五個荷包蛋煮蔥花湯,最好的酒來一斤,一喝,還是燒鍋味。
燒鍋味就燒鍋味,總比沒有強,陳維政喝到第三斤時,終於感覺到有點酒味,正在享受,實然發現自己的包往一邊自動位移,定睛一看,在袋子的一邊,一根帶釣的竹子,正在勾他的袋子。陳維政知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小偷,在桌子上拿出一根筷子,信手一揮,就聽哎喲一聲,竹勾子的主人發出痛苦的叫聲,轉過身一看,筷子已經斷成兩截,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夥子,正摟著手,哀叫著
跳腳。
喝完杯中酒,陳維政把最後一塊滷豬耳吃下,轉身就走。
“打了人就想走路,有這種好事!”隨著一聲巴掌,五六個手持小刀的年輕人走了過來。
“小偷人人可以打,一夥的,還是想幫這個小偷出頭?”陳維政說。
“哪個是小偷?你亂講。摟著手的小夥子喊道。
“你不要告訴我你拿我的袋子,是看到我袋子漂亮。”陳維政笑道。
“就是看到袋子漂亮,又不是偷你的袋子。”小偷辯解說。
“想看過來看,光明正大的看,弄個勾子勾來勾去,講你還還嘴,小心老子兩巴掌打死你個野崽。”陳維政兇像畢露。
“地寶,你過去,給這個人打死,要是打不死,今晚上就是他死。”拍巴掌的人把手裡的刀插在桌子上,大馬金刀坐在對面的桌子上。
“小野崽過來。”陳維政向叫做地寶的小夥子勾了勾手指,讓他過來,地寶磨磨蹭蹭不敢走過來。陳維政撿起之前勾他揹包的竹子,從揹包裡拿出一把軍刺,輕輕一刀,把竹子斜斜劃成兩截,挺著長而大的那頭,尖尖的竹子截口,就是一把梭標。
“不過來是不是,老子一竹桿就截死你個狗屌。”陳維政裝模作樣朝地寶揚了揚竹竿,地寶嚇得連滾帶爬跑到拍巴掌的人身後,結結巴巴的說:“喜哥喜哥,這個人當真敢截的!”
“好,有膽量!”喜哥一臉獰笑說:“今天我就不相信,我們一夥人,放不倒你一個人。”
“好,既然這樣,我就先拿你開刀。”陳維政閃電般的從揹包裡拿出一把駁殼槍,對準天花板就是一槍,隨著這聲槍聲,陳維政已經來到喜哥身後,一腳把渾身亂抖的地寶踢開,軍刺直接架在喜哥脖子上,一滴一滴的血,順著刀刃往下流。
另外幾個年輕人根本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就看到自己老大已經落在他人手裡,脖子上淌著血。
“不要,不要殺喜哥。”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地寶,他跑到喜哥插刀的桌子前,雙膝脆地,大磕其頭。
“我不殺他,他就要殺我,不然就要殺掉你。小夥子,是你死我死,還是他死。”陳維政問。
地寶沉默了一下,再一次重重的磕下頭去,說:“好漢,你就殺了我吧!”
陳維政把刀收回,對喜哥說:“你命好,有一個寧願爲你去死的小兄弟,不然的話,殺你如同殺條狗。”
把軍刺在喜哥身上擦乾淨,放進揹包,把揹包背好,右手提著駁殼槍,左手拿著竹梭標,昂首走出大門,連飯錢也沒有給。
回到夥鋪,小夥計還在櫃檯上,櫃檯高處,掛著一盞馬燈,油淋淋的燈殼,黑麻麻的燈罩,昏黃的燈光,一閃一閃,夥鋪裡客人不多,大多數已經睡了,給了陳維政一盞小油燈,讓陳維政自己進屋。陳維政接過燈,放在一邊,向小夥計打聽喜
哥是什麼玩藝。
一聽是喜哥,小夥計就問是不是被他敲詐或者勒索了,陳維政把過程講了一遍,小夥計說:“客官,你真夠厲害,直接把喜哥放血。”
喜哥是上游村子裡的一個混混,叫趙元喜,說他混,他也很有分寸,一不欺負女人,二不胡亂殺人,就是喜歡裝模作樣嚇唬人,搞兩個小錢,搞仙人跳,搞碰瓷,搞小偷小摸。本地人都懂,從不理他,外地人來這裡,他從不放過任何一個,今天,他是遇到剋星了。讓人在脖子割開一刀,這種遭遇,應該是頭一回。
陳維政笑道爲:“如果不是一人叫地寶的小偷磕頭求情,我今天就收拾了這個喜哥。”
小夥計說:“殺他,容易,一個孤兒,上無老小無小,中無兄弟姐妹,殺了丟河裡,收屍的都沒有。”
陳維政呵呵大笑,回房睡覺。
安心大睡,一覺睡到大天光,直到太陽東昇,天氣開始發熱,才爬了起來。
天井裡有水,洗漱都很方便,陳維政才發現自己忘記買毛巾。用手搓個兩把,這個水倒是很涼,應該是井水。
揹著揹包走出門,一眼就看到昨天的那個小偷地寶,坐在竹椅上,小夥計正用一種當地的土話數落他。這種土話,陳維政能夠聽得懂一部分,說就一句也說不出來。大約聽懂小夥計的意思是,你們來請這位客人去吃飯,是不是想整他的古怪,讓小偷算了,人家不找你的麻煩,你們就不要再找別人的麻煩,他在這裡住兩天就走,何苦跟一個外鄉人過不去。
地寶低著頭不做聲,直到看到陳維政出來,才跑到陳維政面前,說:“好漢好漢,喜寶哥想請你吃餐飯,謝過你不殺之恩。”
“不殺就不殺了,沒什麼恩不恩的,本來就沒什麼交情,也用不著吃吃喝喝浪費錢。”陳維政說。
“好漢,昨天是我們的不是,你放過我們,就是太恩。求求你,去一趟,不然喜哥會怪我的。”地寶懇切的說。
“行!在什麼地方,別太遠,這個天氣,熱死人。”陳維政說。
“不遠,不遠,就是昨天的小飯館。”聽到陳維政同意去,地寶興高采烈的連忙前面帶路。
陳維政花了幾分錢,買了一條毛巾,想買香皂洗髮水,沒有,連肥皂都沒有。
來到小飯館,喜哥帶著昨天那幾個等在門外,陳維政一到,他們連忙點頭哈腰迎上來。飯館裡上了一桌菜,有雞有鴨還有魚,雞是白切雞,鴨是子姜炒,魚是黃燜魚,還有一盆滷豬腳。
大家坐定,連陳維政一起八個,陳維政坐在主賓位,喜哥坐在主位,最末一位是地寶,先介紹另外幾位兄弟,一對兄弟,一個叫莫方,一個叫莫圓,長得挺象,另外三個來自一個村子,塊頭大的覃時良,個頭高的羅明初,最後一個叫韋林。沒想到趙元喜一開口居然是:請陳維政做他們的老大,實在是太強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