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此刻,玄冥終于明白了人間一句名語狗眼看人低。這官兵也不驅(qū)趕玄冥,玄冥也不離開半步,就在張榜處一直與這官兵干耗著。
這官兵實(shí)在沒有辦法,“這位兄弟,你還是快點(diǎn)走吧,就算我讓你進(jìn)去,沒有真本事,到千葉林也就是去送死,也是為了你好,快走吧!”
玄冥冷哼一聲,心中叫罵道,“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啊,若是蒼雷玄冰劍在身邊就好了。”
玄冥殊不知,在魔界異域的那幾日,放在人間已經(jīng)過去了百年,談不得當(dāng)年的那些威風(fēng)。
而此時的六絕玄宗依然還是老樣子,沒有太大的轉(zhuǎn)變,弒魂峰的峰頂,一間簡陋而又頗具優(yōu)雅的竹屋內(nèi),暮羽坐在桌前,一杯杯美酒灌入口中,喝的叮嚀大醉,風(fēng)干的淚跡依然掛在絕美的俏臉。
此時的暮羽不再是從前的那個暮羽,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似乎只有這美酒才能麻痹她疼痛的神經(jīng),才能讓她不去認(rèn)清眼前的現(xiàn)實(shí)。
她對著桌面,十分痛苦的說道,“玄冥,你有在聽我的說話么?你知道,我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喜歡上你的么?”
說到此處,暮羽回想到了韓江與紫凝大婚的那天,玄冥在天怒峰的涯邊。此刻迷迷糊糊的她,仿佛再次看到了玄冥的身影。
加上酒精的麻醉,暮羽的感覺,如同時光逆轉(zhuǎn),仿佛十分真實(shí)的回到了那一天。
此刻暮羽伏在桌面上陷入了沉睡,睡夢中她又回到了韓江與紫凝成親的當(dāng)晚。
她在夢中再次見到了玄冥,玄冥依然站在那天怒峰的涯邊,“玄冥,我來了。”
夢境中的玄冥神情十分的平淡,略帶幾分哀苦之色,“你來了,我想我已經(jīng)知道你心中的答案了,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但我還是不希望你拒絕我。”
“我答應(yīng)你,我愛你!我愿意跟著你走!帶我離開這吧!”
夢境中的玄冥憂愁的臉?biāo)查g升了笑容,他向暮羽敞開了自己的胸膛,張開了自己的雙臂,“好啊!”
暮羽喜極而泣,沖上前去便要撲進(jìn)玄冥的懷里,只見暮羽從玄冥的胸膛一穿而過,墜去了這懸崖。
到此刻,暮羽突然間從夢境中驚醒,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掉落在了地上,重新又回到了現(xiàn)實(shí),這次醒來,暮羽已經(jīng)清醒了許多。
這才意識到,剛才只是做了一個夢,看著桌面上的蒼雷玄冰劍,這才告訴自己玄冥已經(jīng)死了。
此刻奇異的事情卻發(fā)生了,這蒼雷玄冰劍在劍鞘之中開始劇烈的震顫,劍鞘在桌子上開始跳躍。
“——啪——”一聲,劍鞘掉落在了地上。
暮羽此刻已經(jīng)傻了眼,這蒼雷玄冰已經(jīng)在玄冥死后再也沒有動靜,今天它怎么變得如此興奮?
就在暮羽覺得詫異,只聽“——鏘——鏘”的兩聲,這蒼雷玄冰兩柄劍紛紛出鞘,瞬間沖出了竹屋,劃破長空迅速飛離了弒魂峰。
暮羽見蒼雷玄冰兩柄飛劍有了異樣,急忙沖出了竹屋飄身飛出了弒魂峰。
這蒼雷玄冰劍突然停滯在了玄天的廣場的上空,懸浮在上空劍尖開始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轉(zhuǎn)動,它們似乎在搜索著什么。
此刻劍尖突然指向了東方,“——嗖——”的一聲,這蒼雷玄冰劍迅速的穿梭了出去,直接飛離了六絕仙山,在空中留下那兩點(diǎn)光亮,瞬間消失在了視野之中。
暮羽的中心突然一陣絞痛,這玄冥唯一的遺物也不見了,暮羽心中唯一的一根支柱倒塌了。
暮羽心急的飄落到了玄天廣場之上,正好遇到韓江帶著一大批弟子從六絕宮走了出來,兩人也百年未免,今天突然撞見。
“暮羽師姐,這百年來也不見你下過一次弒魂峰,今天是什么風(fēng),把您吹下來了。”韓江的話語中依然還是那么冰冷,似乎一直因?yàn)樾さ乃蓝⒐⒂趹眩睦餂]有原諒暮羽的意思。
“韓江,蒼雷玄冰劍,它不見了,上百年了都不見它有過動靜,不知道今天怎么著,它們突然間變得很興奮,現(xiàn)在已經(jīng)飛離了六絕仙山。”
韓江聽聞,全身頓時為之一震,心中大呼不可能,“怎么可能,這蒼雷玄冰劍自從被玄冥師弟帶離劍冢,此劍便與玄冥師弟心靈相同,玄冥師弟早已灰飛煙滅離世已有百年,這蒼雷玄冰劍不可能再認(rèn)二主。”
既然是這樣,暮羽心中則是更加不解,“既然是這樣,那它們今天怎么會突然離開六絕仙山?”
“難道,難道玄冥師弟他沒有死?明明早已灰飛煙滅,不可能的!它們飛去哪個方向?”
“東方。”暮羽此刻有些心急的說到,說著暮羽就要向東方追去。
“等等,咱們一路追上去看看吧,最近東方邪道妖獸橫行并不太平,我正打算帶著弟子出山呢,剛好一路。”
暮羽此刻早已經(jīng)迫不及待,“那咱們就快走吧。”
“我說你這個人怎么這樣啊?你都在我這耗了三天了,你怎么還不走啊?我的話說的還不夠明白么?”張榜處的官兵向前走出了幾步,走到了街邊對躺在地面上的玄冥說道,這官兵此刻早已經(jīng)變得不耐煩了。
玄冥躺在大街邊上,張口打了一個哈切,“這將軍府是你們的,這大街可不是你們的,你管的著么?”
“你躺哪我都管不著,但是你擋住了我們門口的路,來人啊,跟我把他給叉出去。”
這一下字,從門口有來了三位官兵,手里都拿著長矛,就要準(zhǔn)備將玄冥的身體撬起,將他抬到別處。
就在這時,西方上空突然亮起了兩道光芒,兩道寒光在玄冥的身前一閃而過,官兵手中的長矛剛剛伸向玄冥的時候,這手中的長矛瞬間被整齊的削斷了數(shù)節(jié),只有一根短短的木柄還握在手中。
兩柄飛劍突然出現(xiàn)在了玄冥的身前,圍繞著玄冥的周身盤旋,玄冥見之,眼前瞬間為之一亮,“蒼雷玄冰劍,我的老朋友。”
這及時趕到的正是蒼雷玄冰劍,感受到玄冥的氣息后,兩劍發(fā)出嗡鳴聲,這幾位官兵見之頓時傻了眼,如果這兩柄見刺向自己,恐怕早已經(jīng)死了。
玄冥凝視著眾人,冷聲說道,“這次你的大將軍府,我還能不能進(jìn)得?”
這番場面,他們可以見得,此刻已經(jīng)完全傻了眼,紛紛撲通一聲跪地,瑟瑟發(fā)抖道,“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仙師,還請仙師恕罪,這府上不及仙師的仙山仙府,如若仙師不嫌棄,小的可以為仙師引路,帶您見我們的大將軍。”
玄冥大手一伸,這蒼雷玄冰劍重新落到了玄冥的手上。此時玄冥的修為境界盡喪,目前只是一個普通人,但依然裝作一副仙風(fēng)道骨的模樣,“我們修仙之人,最講究的就是深藏不露,以免嚇壞了平民百姓。”
這官兵一副十分受教的模樣,“仙師說的極是,讓小的受教了,仙師請隨我來,我?guī)娢壹业拇髮④姟!?
玄冥跟隨這官兵終于踏進(jìn)了這將軍府的大門,經(jīng)過了一條筆直的小路,這守門的官兵將玄冥帶到了一處花園,這花園的中央有一座涼亭,涼亭建筑在池水當(dāng)中,一條木制的棧道一直通往到?jīng)鐾ぶ小?
一中年男子端坐在石椅之上,在向水池里投放著魚食,玄冥跟著這官兵一同走上前去。
“韓虎大將軍,這位仙師是前來相助我們的!”
這名叫韓虎的大將軍,慢慢起身,仔細(xì)上下打量了玄冥一番,見玄冥一身十分不搭調(diào)的裝扮,伏在官兵耳旁小聲說道,“你他娘的,這就是你找來的仙師?是不是隨便找來的人來湊數(shù)的,你還想不想干了?你家的仙師這番打扮?”
這守門的官兵臉色突變,伏在大將軍的耳旁,將大將軍府門外事情發(fā)生的經(jīng)過,向這個韓虎大將軍仔細(xì)的敘述了一遍。
當(dāng)下,這韓虎大將軍突然間變得客氣了起來,走到玄冥的身前,“敢問,仙師是哪座山上的仙家名宿?”
玄冥此刻稍微思考了一下,自己目前已經(jīng)不再是六絕玄宗的人,也總不能說自己以前是六絕玄宗天怒峰的祖師,自己的這番模樣,說出來他也未必會信。
玄冥隨便說道,“在下乃是擎天閣門下凜潛真人門下弟子玄冥。”
這韓虎似乎對這擎天閣早有聽聞,面色大變,堂堂一大將軍變得更加謙卑,“原來是出身與擎天閣的仙師,在下有失遠(yuǎn)迎,還請仙師莫怪在下招待不周。”
玄冥心里一陣得意,沒想到這擎天閣弟子的身份,在這人間竟然如此好用,“將軍不必客氣,再下也是聽聞這城外的千葉林妖獸橫行,殘害百姓性命,苦不堪言,特此下山除掉此方的妖獸。”
“只是,只是……”
這韓虎大將軍一副緊張的模樣,“只是怎么?難道仙師遇到了什么難處了么?”
“只是下山太過于匆忙,干糧帶的極少,與千葉林的妖獸糾纏數(shù)日,最終食不果腹,唉,只能暫時退了下來。聽聞韓虎大將軍你愛民如子,又樂善好施,所以就來府上調(diào)養(yǎng)生息。”玄冥說了這么一大堆,只想說自己餓了,為了避免暴露自己蹭吃蹭喝蹭住的主要目的,順便又拍了一拍韓虎的馬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