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之術?
莫空鏡起先一愣,隨后釋然。
反正她是真的不曉得當初師姐囫圇吞棗一般灌給她的東西到底是什么。
至于是誰教她的?
她能說是幾十年前在天紫山上她二人閑的無事師姐硬拉著她在地上畫些機械木偶之術給她講解嗎?
一想起當初時不時就要和各種傀儡切磋,被師姐逼得以身犯險狼狽不堪的滾落在山間和傀儡進行著你追我跑的戰術,莫空鏡就覺得往事不堪回首這章還是翻篇好了!
“還是等級不低的傀儡之術——告訴我,這些都是誰教你的?”細膩溫柔的拂起莫空鏡耳邊的碎發,寧可沁又近了一步,二人的身體幾乎貼在了一起,兩張臉也只剩下了一根頭發絲的距離。
寧可沁的呼吸盡數噴灑在莫空鏡的臉上癢癢的。
要不是寧可沁語氣中的冰冷,旁人還真當這兩人是無話不談的閨中密友了!
“如果我告訴你是誰教我的,你可以幫我找到她?”詳裝鎮定,紋絲不動的站在原地,額間即使有細汗也不敢擦拭。
莫空鏡知道,氣勢也可以傷人,更何況還是寧可沁身上這種特殊的,像是絲線一般可以無聲侵襲人體的詭異無常。
再次打量起面前的人,莫空鏡才驟然發現,寧可沁的面色真的很蒼白,簡直已經超過了人體的白皙程度,在陽光下甚至像玻璃一般可以被照射的晶瑩剔透!
站在陽光下的黑影,卻讓人從心底感到陰涼冰冷。
“她是誰?”
聲音依舊毫無起伏,寧可沁一雙常年冷漠的眸子里竟帶上了幾分凝重還有——期望?
她期望這個答案,期望著一個名字!
得到認知的莫空鏡心‘砰砰砰’地劇烈跳動著,像是打鼓一樣。
內心深處似是出現了一個妄念,一道聲音在催促著她說出那個名字,也許、也許眼前的人——真的能助她找到那個人!
“莫月依。她叫莫月依?!?
說出自己一直想要說出的名字后,莫空鏡突然感到身心一輕,似是多年以來壓抑的情緒得到了解脫一般。
當即她就閉上了雙眼,不知是害怕還是期待,也許正是因為太過復雜,導致她心跳的頻率已經達到了一個令人匪夷所思的速度。
“莫月依?莫月依......月依?不,不應該啊,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啊?!?
輕輕蹙起眉頭,寧可沁的聲音變得迷惘,似是一個丟掉了心愛玩具的小孩想要將它找回來似的。
聽到這句話,莫空鏡不知道自己的心情到底該如何解說。
是失望?還是覺得本應如此?
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啊,也是——就連身體都是奪舍的,名字也是偽造的也未嘗不知。
閉上眼睛狠狠地吸了一口氣,莫空鏡不會愚蠢到將奪舍這樣的事情告訴一個只見過兩面的人。
寧可沁失望迷惘的神情不似作假,可是她卻并不知道寧可沁在失望什么,迷惘什么。
思緒一轉,莫空鏡便隨即釋然。
也對,以為只要找到一個偃師就可以找到師姐彌留下的線索本來就只是她的一廂情愿的天真想法。
“說!那個人到底是誰!她從何而來!”
突兀一只蒼白到毫無色彩的手掐上了脖頸,莫空鏡臨危不亂,深吸一口氣后坦坦蕩蕩的抬頭與寧可沁對視。
而從那雙黑白分明的眼中,莫空鏡竟然看到了憤怒!
憤怒?她在憤怒什么?
還未等莫空鏡細想,巨坑那邊的沐澤聽就已經坐不住了,手中的古劍爍奕散發著凌厲的光芒,從那雙冰冷的眼中可以看出它的主人在想著什么危險的念頭。
“我不知道!若是我知道的話,還會來這里找你嗎?!”
強迫自己與其對視,莫空鏡現在根本沒有搭理沐澤聽的時間,掐在她脖子上的力道準確無誤的告訴著她,寧可沁現在到底有多想殺了她!
“找我?你找我?”
眼中的迷惘半絲不減,猶豫了片刻,那只白皙到沒有一丁點瑕疵的手終于松開了。
只是瞬息時間就冷靜了下來,寧可沁的一雙眼睛很快從憤怒、迷茫變回了一貫的冷漠。
“呼...”
貪婪的大口呼吸著,身為結丹期修士雖不至于被人掐的窒息而死,但是被強行掐著脖子生命被掌管在別人手上的感覺可一點兒也不妙。
至少莫空鏡不想第二次再去感受這種感覺了。
“因為你是偃師,她也是。”
大口大口呼吸了好幾口氣,因為不敢叫人久等,將氣息平和下來后莫空鏡抬起頭直直地盯著寧可沁,企圖從那雙冷漠的眼中看出點兒什么。
很顯然,莫空鏡注定是要失望的,因為寧可沁的那雙眼睛除了一開始的失望憤怒迷茫外再無任何情緒外泄。
“偃師......是啊,已經滅絕的偃師。”
不知錯覺與否,這一次莫空鏡很清楚的在寧可沁的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里看到了一抹落寞。
“既然滅絕了,為什么還存在著?”
莫空鏡不甘示弱,哪怕面前的人是她絕對不能忤逆的存在,她也忍不住想要與之叫板。
人們通常會犯一個錯誤,那就是明知故犯。明明曉得不能忤逆,卻還是會為了心中某種無法理喻的執念逆流而上。
“這個——我也想知道!”
還不等人細想,寧可沁淡漠的退后一步和莫空鏡拉開了距離,不知是想要證明此刻的自己沒有殺心還是別的什么,她站在了離莫空鏡三步以外的距離。
“你說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莫月依,我的師姐——莫月依?!?
“莫月依?月依...月依,這個名字我從未聽說過,可為何會有一種莫名的熟悉?”
沉默無語的垂下眼簾,寧可沁的雙眉里有著濃郁的化解不開的哀愁,似是被什么煩惱困擾著。
巨坑那邊本來早已按捺不住的沐澤聽此刻卻是嘴角抽筋的站在一邊,看這個情形他還有哪兒不曉得的?
原本劍拔弩張的氣息瞬息就變得平和下來,至少此刻的二人交談融洽,似是達成了一個什么不用言語彼此就能感受到的——默契。
“傀儡之術,你學了多久?”
“其實我也不曉得這些到底是什么,師姐言傳身教兩年,其實如今我的記憶已經有些模糊了。我不曉得她為何會教我這些,明明世上的偃師已經滅絕了啊。”
“她教你的傀儡之術等級不低,卻不是操作傀儡的漠系,而是銷毀傀儡的離系?!?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