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之后,莫空鏡才覺得自己麻木僵硬的身軀已經(jīng)漸漸恢復了力氣。體內(nèi)的靈力也再次自主的運轉(zhuǎn)了起來,但是那一刻的威壓,那時快讓她無法呼吸的氣勢卻深深的留在了她的心中。
沒有恐懼,現(xiàn)在留下的只有倔強的想要反擊,還有對實力的崇拜,甚至體內(nèi)的鮮血已經(jīng)開始興奮的沸騰叫囂。
蕭易寒深深的呼吸了一下,“呼......”隨后盡量隱藏著自己聲音中的恐懼問道:“師尊,我們現(xiàn)在該去哪?”
莫空鏡暗自垂下眼簾,毫不停留的轉(zhuǎn)身走去。“天紫鎮(zhèn)?!?
她只能算作無意間見證了一場驚天的陰謀與策劃,為首的那個白衣人,那雙淡然的眼眸與她對視時那濃濃的警告。
心情是復雜的,見證了別人的強大,是興奮。明白了自己的弱小,是不甘。
說來也是奇怪,這一次回去的路上竟然格外的平靜,甚至連一條岔路都沒有,只是一個時辰,她們便成功的走回了天紫鎮(zhèn)。當然她想最主要的原因應該還是因為這一次是蕭易寒在帶路吧。
有家小店中,焦急的一行人神情各異的看著又領(lǐng)回一個來歷不明徒弟的狼狽身影。
原本責怪的話全部都在看到那染紅的衣衫時化作了關(guān)切,“師妹!你到底又去哪了?”莫月依無奈的看著那個狼狽的身影,只是幾日不見罷了就又弄回來一身傷。
莫空鏡看向莫月依抱歉一笑,隨后便草草向大家互相介紹了一下便推辭著回房歇息。
眾人看著她疲倦的樣子也都善解人意的沒有在深究,在她走回房間后便一窩蜂的圍上了這個新來的蕭易寒。
沉默的將房門關(guān)閉,她疲倦的走到窗邊將緊閉著的木窗打開,微涼的清風吹拂著她的臉頰,而有家小店的一樓中卻傳來了大家打打鬧鬧的聲音。
雖然看不到,但是聽著那些愉快的帶著調(diào)侃的聲音她已經(jīng)可以想象的出現(xiàn)在的大家是多么的快樂。
不管是溫婉和善的貓兒,性格多變狡黠的染墨,還是腦子精靈的蕭易寒,性格爽朗開放的魔醇,他們四個都是那樣的朝氣蓬勃,就像是新生的血液一般帶給她和師姐久違的悸動和喜悅。
聽著大家嘰嘰喳喳的聲音,那一直以來有些沉重不安的心情竟然就這樣緩緩平靜了下來,甚至她就這樣恬靜的趴在窗口上,安靜帶著淺笑的聽著他們夸夸其談。
......
將一身狼狽的衣服退下,走到衣柜旁莫空鏡哭笑不得看著木衣柜中整整齊齊的擺放著那樣式全部統(tǒng)一的服裝,白衫藍袍,顯然是和她現(xiàn)在的著裝一模一樣的。
不用想她也知道這是出自師姐的手筆,然而這樣簡單卻又不失大方的著裝確實又是她最喜歡的。
莫月依大大咧咧的將房門推開,“師妹師妹!我們......”在推門的那一瞬間她目瞪口呆的看著門內(nèi)的場景,青絲凌亂的撒在肩頭,剛剛換上去的衣衫還未完全的扣好,凌亂的衣襟和腰帶,少女有些迷茫的眼睛正無辜的看向她。
臉頰上飛速的染上兩片紅暈,莫月依幾乎是瞬間就反應了過來,立刻轉(zhuǎn)身跑出去啪的一聲就將房門緊緊的關(guān)閉,片刻后門外傳來了她帶著些窘迫和語無倫次的聲音:“那,那個你先,師妹你先穿好,對對對不起......我,我在一樓等你!”
聽著那越來越遙遠的聲音,莫空鏡還未完全的反應過來,就聽見了門外急促響亮的下樓聲,這前后不過一息的時間,師姐的反應是不是太過頭了?
師姐找她應該是有事要商議吧?這樣想著,莫空鏡就迅速的將衣襟理好淡然的推開房門向著樓下走去。
焦急的莫月依此刻正在一樓的臺桌前渡來渡去,那原本妖嬈嫵媚的臉頰上正疑似浮上了兩片紅暈,那越來越滾燙的臉頰和那雙失神的眼睛無一不再顯示著她的走神。
“師姐?”
站在臺階上的她歪著腦袋疑惑的開口叫道,不知是因為走神走的太嚴重還是她的聲音太小,師姐竟然還是那副樣子,就像是絲毫沒有聽到一樣。
莫空鏡只好無奈的走下臺階,一步站在莫月依的身前,對上師姐那雙快要暴走的眼神時她愣住了,她還從未見過如此不耐的師姐,然而如此煩躁不耐的眼神僅僅只是因為她擋路了。
“師、師妹?!?
莫月依眼睛中的不耐頃刻間消失的無影無蹤,有些欲蓋彌彰的樣子往后退了兩步,視線飄忽不定。
莫空鏡無奈的看向莫月依,她是真的不知師姐到底都在胡亂的想些什么?!皫熃?,你找我有什么事嗎?”
莫月依視線飄忽不定,聽到耳邊的聲音她的心臟突然就開始劇烈的跳動著,反應過來時才心不在焉的答道:“啊?呃,對,有事。師尊叫我回去一趟,我想找你一起回去。”
看見師姐完全不在狀態(tài)的樣子,不明所以的她只好無奈的點著頭?!昂?,我去跟他們說一聲。”想到了天紫山上的師尊,她確實是想念的緊,尤其是在礦場經(jīng)歷了那些過后,她雖然不說但是卻還是心有余悸。
此番上山后倒是可以好好的跟師尊訴說一下,至少師尊的修為和閱歷絕對是她們無法想象的,此事太過重要,告知師尊的話她也好知曉下一步她究竟要怎么做。其實...歸根到底還是因為那個白衣人警告的眼神實在是讓她寢食難安。
深呼吸了好久,在心里死命的告誡自己,良久之后莫月依才悠悠的正過眼來平靜道:“不用了,那些小兔崽子們巴不得自己去蹦跶呢,有我們在身邊才是展不開手腳,我已經(jīng)留下書信一封,現(xiàn)在就起身吧?!?
莫空鏡有些愕然的點頭,對于師姐嘴里冒出的那些驚死人的字符也是習以為常了。有這樣一位毫無警戒的師姐在,壓力山大!
二人一前一后的走出有家小店客棧,她習慣性的走在師姐身后,而實際上,世界上的確存在著很多很多的路,唯有一條路,她至死也不會忘記。
就是這條通向天紫山的蜿蜒小路,她嘗試過很多次,也迷路過很多次,但是卻無論如何都不會忘掉,不會忘掉這條回家的路。